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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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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直奔而去,然後開窗,整個人飛鳥般地撲落。

就在隱心然蹙眉之時,蕭隱已經拉著她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她的房間。陶心然的眉一直蹙得很緊。她擡眼,望著告辭而去的師兄,忽然之間,靜靜地說了句:“師兄,今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蕭隱靜靜地點了點頭,然後,告辭而去——因為,他知道,有些人,有此事情,絕口不提不是因為忘記,而是因為她在給大家機會,在給對方反省的空間。

蕭隱走了,陶心然卻再也睡不著了,她就這樣直直地坐著,直到天光染滿窗欞。也沒有再睡下,而所有的不明白的事情,更是象潮水一般地湧來,陶心然越是不想想,那念頭,卻更加的千絲萬縷。

昨晚的那個人,是不是子青?若真是子青的話,那麽,她的大徒弟,可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啊,那樣的足以傲視天下的身手,卻屈尊來做她的小徒弟,接受她的呼呼喝喝?

又或者,那個人並非軒轅子青?可是,又有什麽人,會半夜三更的出現,而且,長驅直入,沒有一絲的猶豫,那感覺,更象是回家,而並非拜訪……

所有的一切,仿佛剪不斷,理還亂的線頭,在陶心然的心裏,翻滾來去,而陶心然手支額頭,只發覺自己的頭,很痛,很痛。

窗外,白雪的雪光,淹沒在黑夜,因為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所以,沒有人看到,在所有的人都歸於平靜之後,一個同樣的身著黑衣的身影,靜靜地從屋角的另一處,閃了出來。那人的眼睛,望了望陶心然的房間,再望一眼軒轅子青的房間的窗子,忽然無聲而笑,身子一轉,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掠去。

雪,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又無聲而下,一點一點地,將昨晚的所有的痕跡,全部都掩埋,只是,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便永遠地留在了有些人的心中,比如說陶心然,又比如說蕭隱。又比如說,那個曾站在所有背後的人……

軒轅子青出現在陶心然的面前時,只看到了一個睡眠不足的,神情委頓的年輕的師傅的臉。

大家都在喝茶,或者視而不見,只有側耳靜聽著腳步聲的陶心然溫聲招呼軒轅子青坐下,然後吩咐大家開始吃飯。

軒轅子青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行動起來,有些不大方便,他一邊有些吃力地坐下,一邊拿起筷子,低頭開始吃飯。

整個吃飯的時間,大家都很沈默,薛正直一貫的不言不語,朱英武倒是因了小唐的關系,不停地放下筷子和他比劃著。整個飯桌上,最活躍的,要算是小唐了,仿佛他一直都沒有閑過一般,就算是到了現在,他還在一直一直地拉著朱英武,手裏比劃著,也不知道在問些什麽。坐在陶心然一側的是蕭隱,他的表情,也是很沈默。整個吃飯的過程,他不去看軒轅子青,甚至不去看四人中的任何一個,只是細心地望著陶心然,然後細心地幫她夾菜。

明明大家的表情都很沈默,明膽氣氣氛都很正常,可是,後來者軒轅子青卻敏感地從空氣中感覺一種令人幾乎窒息的壓抑感。那種壓抑的感覺,仿佛細水長一般,沒有盡頭,又仿佛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風暴的前奏。

有什麽不對嗎?

有什麽不妥麽?可是,怎麽想也想不出,於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的、向來並不多話的軒轅子青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然後便將這念頭放下了。

112——你要她,還是自由[一]

要知道,無論在外面如何的叱咤風雲,在他們的面前,師傅實在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她對於他們師兄弟四人,處處更是無微不至。所以,無論到了何時,那些從來缺少親情的徒弟,還是願意義無反顧地站在她的身邊,和她站在同一陣線。所以,無論師傅發生了什麽正中下懷,他們都願意和她,同仇敵愾,不離不棄。

可是,今日的師傅實在是反常,雖然臉上還在笑著,可是,她的宇眉之間,卻從未舒展。若說是因為中毒日深的話,那麽,這天下最好的解毒的靈藥,他已經拿回來了,那麽,所有的問題,不是應該迎刃而解了嗎。

可是,那藥,師傅真的服下了麽?中毒之後,師傅一直嘗試著用另外的解藥來代替驅毒,可是,一直以來,都是收效甚微。這一次,他動用了所有的力量,終於找到了可以解開那種罕見之毒的靈藥,可是,他並沒有看到師傅服下啊。

心裏一個激淩的軒轅子青不知道想起什麽,驀然擡頭,只看到年輕的師傅正在睜著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神,望著他們的方向,淡然微笑。

正在這時,最先吃完飯的小唐搶先站起身來,想去拉朱英武走,然後轉而向蕭隱請假。他的手裏,甚至還拿著一個茶盞,一手掀開蓋子,一邊向蕭隱走去。可是,屋子裏的路面並不平。他正低頭吃茶的甚至,不知踩到了什麽,整個人立足不穩,便“撲通”一聲地向著地下跌去。

可是,他的右首邊,坐的是軒轅子青,向下跌的身體一個不穩,手中的滾燙的茶水,只一側,全部都潑在了軒轅子青的傷口上。

軒轅子青怒目而視,可是,在一觸到陶心然雖然暗淡無光卻仿佛依然可以看透人心的眸子時,眼神緩和下來,他冷冷地望了一眼那個嚇得手足無措的始作俑者,然後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段飯的插曲,就這麽過了,小唐依舊扯著要和朱英武支玩耍,而薛正直則跟在陶心然的和蕭隱的身後,寸步不離。

可是,還是有什麽不對,只是這不對的情緒,就仿佛是籠罩地初晴夏日的濕氣一般,只要你一呼吸,他就無處不在,可是,若你真要追溯,卻又無從追究起。

是夜,天空仍然飄著零雪,那樣的寒冷的天氣,依舊是滴水成冰。窗外的冷氣,不時地竄入室內,那寒氣,那冷氣,即便在被窩中,還是覺得無處不在。

三更的時候,有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翻入了這個寂靜的院子。那個人在漫天的碎雪裏站定,左右認了認路,這才朝著唐方所居住的方向而去。

那人的腳步很穩,可是很慢,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可是,那人的腳下,又很輕,很輕,輕得連漫天落下的碎雪裏,一個哪怕是最輕微的腳印都看不到。

那個輕輕一推,門廊之下,並未關緊的窗子無聲無息地敞開,然後,他仿佛平進漫步一般地,輕輕地走了進去。

屋子裏的唐方,並未睡著,此時的他,正眨著一雙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可是,當那一個身影,仿佛一只潛伏在黑夜裏的貓一般,靜靜地從窗口的敞開處出現之時,當看到那一抹身影看似緩慢,其實迅雷不及掩耳的掩了進來之時。那個明明雙耳失聰,膽小無比的唐方的眸子,忽然間微微地怔了一下,他身子不動,只是望著那個漸行漸近的身影,輕輕地扯著唇,冷然道:“我萬萬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你……”

我萬萬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你……

那樣的毫無尊重的,甚至是充滿挑釁的話,聽在來者的耳裏,那個正在向前的身形,驀地頓了一頓。來人的唇角的弧形上彎,一抹深深的笑,在嘴角仿佛水紋一般地彌散開來。他說:“世間百態,事有千萬,總有一件,是你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事關唐門的下一代掌門,也就是唐門此後的三十年的命運,你不覺得這一筆買賣,要我親自和你談,才覺得穩妥嗎?”

“你能在我進門之前發現我,說明你的最基本的警惕性還未喪失,那麽,對於籌碼來說,你是有資格和我一爭雌雄了……”

嗬嗬,買賣?——相信普天之下的父親之中,也只有這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唐家掌門,才會將和兒子的一樁交換,當成一門生意來做吧……

可惜的是,生意講究的是利益均沾,互惠互利,可是,他們正地進行的交換,卻是損人並不利己。

唐方無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裏,充滿了嘲弄還有諷刺,他嘴角無聲上揚,努了努嘴:既然是一樁生意,那麽,他可就要好好地和他的老爹大人討價還價了啊……

下床,大搖大擺地來到桌子旁,拿起一個茶壺,為自己倒了杯水,即將放到嘴邊的時候,仿佛想起了什麽一般地說道:“茶——你要不要?”

來者含笑而立,仿佛並不在乎的唐方的無禮和傲慢。沒有點燈的空間,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對於唐方,對於來者來說,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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