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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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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聽了那個神秘人的話,一念之差,認為那個人真的能將這四人的命握在他的手心,所以,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陷害了這四人一次。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世事無絕對——他是真的不敢想像,若是這四人能安然無恙地逃過這一劫之後,他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麽過……

一想起四個人的種種手段,習伶只覺得背後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再想想自己即將受到的待遇,他心裏更驚,一念輾轉之下,他竟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了:“爹,我痛,我痛,我不理,我要娘。我要回家……”

看到自己的愛子竟然嚇得面無人色,習長老怒氣更盛,他上前兩步,膝蓋一屈,竟然對著陶心然跪了下來,拱手道:“老朽以為,掌門一向公正廉明,處事公道,可是,卻想不到如此縱容自己的四個徒弟,如今,掌門若不能給老朽以及犬子一個公道,老朽就會用自己的方法,還犬子公理……”

看到習長老神情激憤,徒弟們個信冷眼旁觀,再看看習伶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神情,陶心然將事情猜了七、八分出來。

當下,她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了習長老,眉頭一蹙,說道:“都是小孩子們爭強好勝的事情,習長老又何必如此較真呢……你若覺得本掌門如此不是歸還習伶的公道,那麽,本掌門就將他們四人交予你處理如何?不論你要如何發落他們,本掌門概不過問,怎樣……”

“好,這可是掌門你說的……”習長老一聽陶心然的話,頓時心裏一喜,連忙順著陶心然的手站起身來:“那,就請掌門不要怪習某重罰尊徒了……”

“爹,不要,不要……”一聽到爹爹竟然要親自懲罰四人,在四人嚴厲註視之下的習伶,連忙用手捂住眼睛,哭道:“是孩兒的錯,是孩子不該去惹他們……”

“習伶,你能有什麽錯呢?是我們先惹了你啊……”聽了習伶的話,唐方說話了,他扯著唇,將手放在胸前,假笑著說道:“你看,師傅都將我們交給你爹處理,要為你出了一口氣啊……”

“是啊,是啊……”聽到唐方的話,朱英武連忙接口道:“可是,習伶,你爹爹一向處事嚴厲,聽說審問人犯也是必定刨根問底。所以,你說說,他在審問我們時,會不會再問到倚紅院那裏呢……”

“我們就實話實說唄……”這一次接口的,是軒轅子青,他推了一下沈默如冰的薛正直,用手撫著下巴,沈思默想了一下,問了句:“那,我們是先說小紅的事情,還是先說小青的事情呢……”

“全說。”一聽軒轅子青的話,薛正直難得地給了個表情,再想了想,又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不隱瞞……”

“對,全說……”

“對,不隱瞞……”

“是啊,全說,不隱瞞……”

一時間,廳堂之內,四個徒弟個個一臉誠懇地來到習長老的面前,齊齊一揖,誠懇地說道:“習長老,我們都已知道錯了,願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你聽,所以,快帶走我們,開始審問吧……”

036——誰在背後搗鬼?

聽到四人一唱一合,習伶的臉色早已發白,再一想想自己被四人握在手中的秘密,他更怕了,連忙拉著習長老的衣角,哭道:“爹,不要罰他們了,不要罰他們了,我們回去,回去……”



“伶兒……”聽到幾人的對話,閱人無數的習長老的臉,徹底地沈了下來。要知道,少年輕狂,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可是,若一旦牽涉到青樓或者風塵女子,那卻都不是習長老習涓可以承受的現實。再加上,這事已經鬧到了掌門的面前,而錯的一方,恰巧是掌門的徒弟們,可是,此時聽來,又仿佛不是那麽一回事,所以,在聽到“倚紅樓”三字,被軒轅子青數次刻意地提起,習涓隱隱開始覺得事情或者另有他因。

可是,這興師問罪,不問也已經問了,若在此時節外生枝,習涓真不知道,自己的老臉,要擱在那裏。所以,此時再一聽到習伶開始為四人求情,他的臉上,早就掛了寒霜一般,冷得幾乎結冰。

“爹……”看到習長老的臉色,忽然之間意識到再一次地上了軒轅子青圈套的習伶,這下子,整張臉都跨了下來。要知道,習長老縱容他是事實,可是,凡事都有底限。若是給他老爹知道他經常在青樓裏流連,然後還幹了些什麽的話,那麽,他的下場,也是呼之欲出了……

唉,前面是山崖,後面是峭壁,前進是撞死,後退也是跌死。哎呀,真是流年不利,禍從口出……他究竟幫自己挖了個什麽坑啊?

眼看習伶越來越慌張,習長老的臉越來越黑,四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徒弟們又開始賣乖起來:

“習長老,您看,這天眼看就要黑了,您說說,我們是在這裏給您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呢,還是到您的府上呢……”

四個少年,態度積極,張張少年英俊的臉上,都是一副誠懇得不得了樣子。想要聽到習長老習涓盡早發落。可是,在沒有人看得到的角落,四人的眼底,都帶了一些說不出的暴戾恣睢——哼,想整他們?看看他們到時先聲奪人,將習伶瞞著習長老在外面做的那些缺德事一一暴料出來,看到時那個古板到幾乎嚴苛的習長老是顧得上先罰他們呢,還是先正自己的家風,門風?

當然了,習長老怎樣處罰習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習長老那個一向清正威嚴的形象,可是完全地毀於一旦了……

可是,習長老習涓卻有些為難了。要知道,這四人畢竟是掌門的徒弟,論資排輩,在陶家,也是個輕不得,重不得的角色,再加上兒子哭著說要回去,他的心裏一軟,一時有些後悔要親自處置他們的話來……

唉,真是騎虎難下啊,騎虎難下……

風動花樹,樹影萬千。炎熱的風,將透過窗欞,一波一波地擁進屋內,將冰塊的絲絲涼氣逐漸分解,空氣中,又成了熱氣和暑氣的領地。

沒有人說話,只有寂靜,在空氣中,無休止地蔓延。漸漸地,就連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習伶還在偷眼望著自己的父親,六神無主,而習長老習涓則開始揮汗如雨,心中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冷眼旁觀的陶心然終於站起身來。她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擡了擡眸子,息事寧人般地說道:

“好了,習長老,要知道少年好鬥,原也是無可避免。不過,我的這四個徒弟,這次也確實過分了一些……不過,若習長老不忍心責罰劣徒的話,本掌門也會重重地懲罰他們,以儆效尤的……”

要知道,適可而止,凡事都要有個分寸。所以,陶心然一開始,也是采用了放任自流態度——習涓言之鑿鑿,說自己的徒弟有錯在先,那麽,她就順水推舟,將徒弟們交給他處理。因為,她相信,她的徒弟們是絕對不會任人冤枉的。

陶心然一開口,四個徒弟立馬低下頭去,一副認錯、認罪,心悅誠服的樣子。要知道,今天這事兒沒完是不錯,可是,若是因為他們而令師傅失了面子,失了公正,也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習伶一聽陶心然的話,頓時松了口氣,要知道,老爹再威武,也是要聽掌門的話,由掌門來罰那四人,雖然不是那人交待的初衷,可是,最起碼,他逛青樓的事情,算是暫時瞞了下來。

唉,都怪他一時的鬼迷心竅,現在倒好,做了一個套子,將自己套起來了——真希望那個神秘人的話都是真的,在陶家,這四人,沒有幾天可以跳的了……

習長老看看四人,再看看自己還躺在擔架上的兒子,只覺得一口氣哽在喉嚨,再也無法吞下。

然而,陶心然已經不再去理習長老習涓了。她倒背雙手,沈下臉來,望著四個年輕的徒弟,一向靜若明水的眸子裏,有絲絲的怒意,正慢慢地滲透出來。

“你們四人,竟然因為一言不和,而對習伶大打出手,現在,你們可知錯麽?”極具威嚴的話,仿佛是跌在磬石上的雨點一般,第一分,每一滴,都飛花四濺。

四人的頭,都低得更低了。不說話,也不辯解。

陶心然的臉很冷,語氣更冷,她望著四人,神色之間,都是怒其不乖的失望,她說:“現在,習長老打算饒過你們一次,你們還不快謝過習長老,還有鄭重地向習伶道歉?”

“是,謹尊師傅令……”四個徒弟又恢覆到平日的乖巧、聽話模樣,排成一排,頭一低,對著習長老深深地躬下身去:“謝過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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