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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9.3日.多雲.周三沈睡中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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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9.3日.多雲.周三沈睡中zzz

9.3日.多雲.周三

早上九點, 1101宿舍裏沐辛然站在書桌前看著眼前的腦袋同學,猶豫要不要給她澆澆水。

微微去上課了,安溪還沒有蘇醒, 沐辛然主動要求承擔照顧腦袋同學的責任,微微就把腦袋同學留下來了。

腦袋同學雖然只有一個腦袋,但是看久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接受,畢竟比起一個失去生命體征的人體一部分,她現在更像是一個雕塑作品。

簡單來說, 沐辛然習慣了, 脫敏了, 甚至開始思考怎麽照顧腦袋同學才更符合魘界習慣。

她到陽臺找到一個噴壺,裏面是幹幹凈凈的,一滴水都沒有。沐辛然接了半壺水對著腦袋同學的後腦勺, 動作非常僵硬地噴了兩下。然後又怕腦袋同學發黴,拿了張幹凈的紙動作麻利給她擦掉了。

擦幹凈水漬之後, 沐辛然正準備扔垃圾,就那麽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身體僵硬在原地。

她剛剛,碰到了, 還碰了好幾下?

這要是本小說,名字就叫《一覺醒來,我在副本擦腦袋》。

沐辛然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安溪床鋪的位置,安溪依舊是平緩穩定的沈睡, 好像隨時都會睜開眼睛活力滿滿大笑打招呼,又好像她會一直這麽……

沐辛然立刻甩開晦氣的念頭, 她應該相信自己的隊友……嗯,朋友。相信自己的朋友能夠順利治療汙染,然後蘇醒。

要是放在之前,沐辛然根本不會去想什麽治療汙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不同了。

沐辛然靜靜坐在宿舍裏,看著安溪床鋪位置。

宿舍裏靜得可怕。

原本沐辛然是能夠耐得住性子的,但現在大概是心裏壓著事情,她很難坐住。

沐辛然再次轉過身,將目光放在腦袋同學身上,“我應該適應。”她想,這個副本與眾不同,也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跟魘界人打交道已經是必然的趨勢。

其實就是人在焦慮的時候,總想忙一點。

沐辛然把腦袋同學小心翼翼從花盆裏取了出來,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真是的魘界人……的腦袋。

現實裏當然也有各種魘界人的模型,包括他們的汙染具象化的模型,學校裏、社會上甚至家庭裏都有。

實際上魘界在現實占據人類的大部分生活:義務教育最重要的課程除了素質教育,就是針對魘界的各種課程;官方每年在公立魘界模擬所投入大量資金;醫院分為魘界治療醫院以及其他醫院……更不用說各種魘界相關保險、影視作品、文學藝術。

還有魘界是人類起源,每年都要抓進去一批搞魘界覆興活動的。

但,沐辛然看著腦袋同學,大概沒有人像她這樣,平靜且毫無防護的近距離觀察魘界人的腦袋,還是失控汙染後的魘界人腦袋。

按照兩邊說法區別,失控汙染也就是他們口頭語所說的“鬼”,官方說法是“第二類魘界人”“汙染源”。

真是一種想都不敢想的體驗。

沐辛然站起來俯下身仔細觀察腦袋同學,不看腦袋同學詭異的灰白質感,單單從相貌皮肉骨骼看,她跟藍星人沒有什麽區別。非要說的話,或許就是後腦勺格外的圓潤,想來如果紮個馬尾或者丸子,應該會很好看吧。

沐辛然再次坐下,腦袋同學的五官都很秀麗,湊在一起就是看起來很漂亮的面容。

她伸手先小心地觸碰腦袋,然後輕輕把整個手掌貼在腦袋同學的後腦勺上。跟之前擦拭時的感覺相同,觸感並不柔軟,也沒有什麽彈性,反而有些堅硬光滑,像冰涼的玉制品。

摸完之後,沐辛然用噴壺一點一點噴灑在上面,認真專註地把腦袋同學整體包括脖子下的截面都清理了一遍。

截面也沒有什麽可怕的,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灰白質感,摸起來都是一樣的堅硬光滑。

沐辛然做事向來仔細認真,這次也不例外。除了她沒有像安溪一樣,掰開人家的嘴巴之外,每個角落都照顧到了。也因此沐辛然發現腦袋同學耳後有一個指甲大小的黑色圖案,不知是紋身、胎記還是印記。

圖案的形狀像一筆雁,又像是小波浪。

沐辛然看著圖案,猜想是某種印記,比如汙染外露的表現,這在魘界人身上並不特殊。

她記下這點之後,將腦袋擦拭最後一遍,看著腦袋同學皮膚變得富有光澤,簡直像拋光打蠟過一樣,陡然生出一種成就感。

她滿意看著腦袋同學,又去檢查安溪的狀況,發現沒有任何變化後,決定把花盆也清理一遍。



高一(4)班

“安溪沒去上課,沐辛然也沒去。”

李刀對齊蛙道。

齊蛙呆呆低著頭,等李刀說完後慢了兩拍,才慢吞吞轉頭看向李刀,道:“你說什麽?”

他面部青白,眼底有厚重的黑眼圈,眼睛裏爬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就像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但他到這個學校滿打滿算只有兩天兩夜,第一天的時候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精力滿滿。

齊蛙感覺自己好像跟外界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膜,他提不了精神去思考,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只是呆呆坐著,腦子裏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只有一片空白。

當李刀的聲音穿到他耳朵裏的時候,他聽到了,但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聽到了要回答這件事,已經過去有一點時間了。

李刀好像沒看到齊蛙的異樣,他又重覆了一遍,然後說道:“她們兩個都沒有上課,一定有問題,不知道跟昨天見到的那樣有沒有關系。”

齊蛙過了好幾秒鐘,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他甚至沒有辦法去思考李刀說了什麽東西。

他擡頭看了一眼,兩人坐在最後一排靠窗位置,前面桌子坐滿了學生,講臺上沒有老師。

齊蛙隱隱約約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很快這種想法就從腦海裏消失了,他再次渾渾噩噩低下頭。

李刀道:“我也不知道,這正是問題所在。”

教室裏明明坐滿了人卻顯得異常空蕩,李刀跟齊蛙兩人的竊竊私語,簡直就像在空曠裏對話,就差有回音響應了。

他們對此毫無察覺,仍舊在小聲討論。

“她們有什麽秘密沒有告訴我們,她們藏著什麽東西沒有告訴我們?”李刀道。

齊蛙道:“找出她們的秘密。”

李刀:“沒錯。”

他說:“找出她們的秘密。”

他如釋重負般笑起來,對齊蛙說道:“你說得完全正確,我們要找到她們的秘密,可以先從君挽廈開始。君挽廈在……”

“七班。”

下課鈴聲響起,一排又一排的學生站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從前門離開教室。

齊蛙跟李刀混在人群後離開教室,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是季同學,他在最後鎖上門,裝好鑰匙,跟上前面四班的學生們離開教學樓。

齊蛙兩人沒有跟上他們,更準確來說,他們刻意拉開了跟前面同學的距離,一前一後慢慢下樓。

齊蛙在前,李刀在後。

李刀影子一樣跟在齊蛙身後,兩人動作出奇一致,從墻上影子看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兩人剛到教學樓下,就被一個鍋蓋頭黑鏡框的學生攔住了。

“我記得你們找過我們班的安溪跟沐辛然?跟她們一起吃過飯?你們是朋友吧?”

齊蛙像是靈魂終於回到了軀殼裏,他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學生,紅血絲從眼眸裏消失,活力重新註入身體,警惕防備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安溪的朋友,跟安溪、沐辛然一個班。”大嘴巴擡手扶了扶鏡框,“安溪病了,我很擔心,你們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嗎?我看她今天好像沒有在醫務室。”

“安溪病了?”

李刀上前一步問。

齊蛙聽到問話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怎麽能這麽回呢?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嗎?

眼前這個學生到底什麽目的,他們沒有絲毫的頭緒。敵暗我明,這種對話簡直就是投.敵。

不是蠢嗎?

齊蛙渾渾噩噩的腦子突然飛快轉動起來,他想不起之前那種狀態,感覺好像做了個迷迷糊糊的夢,而現在夢醒了。

他沒有再試圖掩蓋同伴錯誤回答造成的後果,而是沈默等到大嘴巴說出那句意料之內的話。

“什麽?你們不知道嗎?”

還好,他沒有再加一句,“你們不是朋友嗎?”齊蛙心想。

齊蛙道:“不知道,所以安溪到底怎麽了?她生了什麽病?沒有去醫務室的話,是不是說明沒有那麽嚴重?你說不知道她的情況,她早上沒來上課?”

他一口氣說完,一個氣口沒留。

一串問題砸下來,別說大嘴巴了,就是旁邊的李刀都扭頭看向齊蛙。

李刀:奇怪,怎麽感覺剛剛隱約聽到了某位安姓朋友的聲音。

“我,”大嘴巴很快回過神,“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們要不找個地方細說?”

在齊蛙開口之前,李刀先一步答應下來。

兩人跟著大嘴巴去了三食堂。

學校裏有四個校門,三個食堂。其中女寢在東門,一食堂在女寢對面,安溪之前一直在三食堂吃得飯。

三食堂在南門附近。

女寢、男寢、三食堂在一條直線上,都貼著東墻。整個東墻的布局是:女寢、開水房、籃球場、公共洗浴室、男寢、開水房、校內超市、三食堂。

四個男玩家都知道三食堂的位置,畢竟一出宿舍門就能看到,但他們沒有人去過,之前之所以一直去一食堂也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商討。

現在去三食堂也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打探敵.情。

齊蛙隱蔽打量大嘴巴。

大嘴巴狀態看起來輕松不少,熱情跟兩人介紹三食堂特色:“量大!便宜!”

這話太日常了,齊蛙就一個順口問道:“味道呢?”

問完遲遲沒有回答,齊蛙下意識看向大嘴巴,就看到他一個眼神投過來,咬著字強調道:“量大!便宜!”

難吃唄。

齊蛙懂了。

不過他們在副本不用吃喝拉撒,難不難吃跟他們也沒有關系,跟安溪可能有關系,但也僅限於她了。

副本裏的東西能下得去嘴的玩家,除了安溪之外,只有那些為了探索到信息不顧一切的人。

很快幾人路過公共洗浴室。齊蛙看到浴室就想到第一天的時候討論的那些霧蒙蒙的學生,後來他們幾個男玩家在一樓探查過。

很遺憾,沒有女寢那邊說得洗浴室。

齊蛙看著大嘴巴說道:“說起來,我們還不知道你住在哪個宿舍呢?”

“3304。”大嘴巴道,“童谷裏是你們的朋友吧?我知道他,他在3104是不是?我在三號宿舍樓見過他。”

齊蛙就感覺涼氣從後衣領裏吹進去,激得他渾身打顫。

這個人,這個人……

沐辛然她們知道他知道這麽多有關他們的事情嗎?

齊蛙只要一想到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或背後或角落,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註視他們,就感覺渾身冰涼。

“你怎麽了?”

大嘴巴看向齊蛙。

大嘴巴的神態表情都沒有什麽異常變化,但齊蛙總覺得他有問題,他的表情陰惻惻的,他一定醞釀著什麽陰謀詭計,不能跟著他去他說得地方。

“不如去一食堂吧?”齊蛙道。

“我們已經快到三食堂了。”李刀道。

齊蛙沒管這個背刺隊友,他自顧自道:“我們本來就是擔心安溪的病情才需要交流的嘛。但是我們現在誰都不知道安溪她到底是什麽情況,是不是?所以我們去三食堂自己討論,能討論出什麽結果嗎?”

“不如我們就去一食堂,萬一遇到了認識安溪的女同學,或者是運氣好遇到了她的室友。”齊蛙在心裏呸了兩聲,表示這是假話,不是他真的覺得遇到那個長發微微是運氣好。

“我們就可以直接詢問了。”

大嘴巴卻忽然發抖。

他的動作不算很誇張,但是幅度大到能夠確保眼前兩人清楚看出來他的異常。

齊蛙下意識看向李刀,在李刀開口前,先一步出聲:“你還好嗎?是不是餓了?那我們就快點去一食堂吧?”

大嘴巴嘴唇哆嗦,左右觀望,似乎在防備什麽東西突然出現。

齊蛙能看得出來,他大概是想要說什麽,卻又顧忌什麽,所以猶豫不決。

但齊蛙心裏止不住冷笑。

要知道魘界人基本上是不會關註他們玩家的,他們就像是水跟油被放在一起,魘界人也不會多給玩家一個眼神。

當然這個副本的魘界人有所不同,可再不同,也只是少數存在不同,否則他們怎麽敢次次都在食堂這種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討論呢?

現在,一個躲在暗處將他們玩家信息不知道打探到多少的魘界人,他表現的恐懼就是恐懼嗎?

那是鉤子。

齊蛙一副小心試探的精明樣子,“同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我們?”

大嘴巴反覆猶豫後,壓低聲音道:“你們說得是長發微微?”

“你認識她?”

齊蛙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才是這個魘界人來找他們的目的,安溪只是一個借口。

可是找他們又有什麽用處呢?

“她瘋了,不受控制。”大嘴巴道,“你們都是新來的,可能不知道,她曾經跟七班的幾個同學關系很密切。”

“高幾的七班?”

“高二。”大嘴巴。

齊蛙沈默。

高二(7)班不就是君挽廈所在的班級嗎?

“那個班級在前幾年團建的時候,整個大巴都開進湖裏,當時車上班主任、司機師傅、四十個同學全都在裏面。”

齊蛙聞言暗暗心驚,他好像知道霧蒙蒙的學生們是怎麽回事了,“都沒回來嗎?”

他是知道的,魘界人的生命體征跟藍星人不一樣,整個大巴進入湖裏這種事情,在大巴是封閉落後的古老款式的情況下,沒有及時施救,那就是無人生還。

魘界卻不同,只有一種東西能夠令他們死亡,那就是汙染。

大嘴巴扯了扯嘴角:“你們的朋友不就是在七班嗎?我想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些人有沒有回來。”

那就是沒死。

不愧是魘界人啊。

齊蛙心想,難怪這麽多人冒著違.法也要研究魘界汙染,試圖在現實覆刻出來。

“這跟微微有什麽關系?”

齊蛙傻瓜式提問。

大嘴巴沈默很久之後,才壓低聲音快速說道:“她有一個朋友,在醫務室工作,那段時間她治療很多七班的同學,導致自己承受不住汙染,失控了。”

“在她失控後,作為失控汙染的她,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微微,第一個進行汙染的就是微微。”

大嘴巴說到這裏表情有瞬間的怪異,齊蛙兩人沒有註意到,他們只是在消化這段信息。

“我不知道微微是怎麽活下來的,但是我很確定她一定距離失控不遠了。”大嘴巴道,“你不是問安溪怎麽了?她失去了嘴巴,這是被微微曾經的那位朋友汙染過的表現。”



微微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大嘴巴的背影。

“微微同學?”

虞老師站在她身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三個男學生站在一起。

“那是四班的兩個學生?”他道。

微微收回視線,看向虞老師:“虞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情,你知道我在醫務室裏也有工作,所以請你過來主要是想要詢問一下,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他抽出紙筆詢問。

微微認真想了想,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虞老師,回答:“很好,說話很順暢。”

“嗯,”虞老師記下來,“除此之外呢?比如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跟之前相比有什麽變化?”

“能睡著了。”微微道:“我之前很難入睡,閉上眼睛嗓子裏的東西就像活過來一樣,要從我嗓子裏下去,然後從我的肚子裏挖出來。”

“現在我沒有這種感覺了。”

“兩種可能,”虞老師道:“第一種,它能影響你的認知,繼而影響到你的精神;第二種就是你的身體在救你,它是真的會鉆進你身體裏的某個或者某些器官裏,然後撕開血肉把自己挖出去。”

微微看著他,平靜道:“現在已經解決了。”

“但我找到了你的治療記錄,同學,你其實並不記得口腔裏的汙染從何而來,是嗎?”虞老師道。

“這重要嗎?”

“不重要嗎?”虞老師擡起頭,嚴肅看著微微,“你不記得它怎麽來的,就不知道它還會不會再回來。”

“你的治療記錄上顯示它來源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失控汙染。”虞老師,“微微同學,極其危險這個詞,就代表它幾乎不可能被一次性根除。”

微微註視虞老師,依舊平靜道:“安溪會幫我治療的。”

虞老師轉動手中的筆,坦然承認安溪的專業性,然後他道:“那麽,她清醒了嗎?”

微微抿著唇沒有回答。

“好的。”虞老師繼續道:“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你們的班主任,他給安溪同學三天假期,一定不是代表她三天之內就會痊愈。”

“三天代表什麽?你知道的。”

代表三天內,安溪沒有醒過來,她不僅要面對宿管查房,還要面對曠課……這是她延期蘇醒後會面對的。如果一直沒醒就會被轉移到醫務室,等待醫務室醫生判斷是繼續等待,還是放棄治療。

“我可以幫你們,我是醫務室的醫生,又是你們的任課老師,我有義務幫助你們治療。”虞老師道,“三天後,假設她沒有蘇醒,只要她沒有失控,我可以開證明讓她繼續沈睡。”

辦公室裏陷入沈寂,過了許久,微微才開口道:“您好像有條件沒說。”

“不要緊張微微同學,不算是條件,是一個邀請。”虞老師道,“我邀請你到醫務室做學生助理。”

他低頭翻了翻手下的紙質材料,隨意順道:“我看記錄上,醫務室之前是有這麽一個學生助理。”

微微身後剛剛過肩的黑發不受控制瘋長起來,她嗓子有些發癢,好像有什麽東西像從她身體裏破出。

她最後只是問道:

“為什麽是我?”

虞老師合上資料,蓋住上面一個面容普通的學生照片,微笑道:“不止是你,還有其他同學。”

“不要這麽緊張,這只是一個邀請,你可以選擇同意,也可以選擇拒絕。”虞老師,“選擇權在你手上。”

“你也不用擔心是和我相處,倒時候或許帶領你們的人是安溪同學呢?”他微笑道,“我有預感,她蘇醒後,一定會答應我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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