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的殷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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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的殷娜黎。
生日。
最近過生日的人怎麽這麽多？
距離她的生日也沒有多久, 這段時間便一直有人發消息過來，旁敲側擊地問她想要什麽禮物，只有殷代表人狠話不多, 才步入十二月就已經將一筆豐厚的零花錢打到了她的卡上。
殷娜黎拍電視劇拿的錢，還沒有殷代表給的零頭多。
生日啊...
正想著要怎麽回覆樸程訓, 南世溪先敲了敲桌子，道：“走吧, 頌音歐尼出來了。”
夏頌音正站在窗外, 對著玻璃哈了口氣，畫了一個小小的星星, 笑瞇瞇地和她們打招呼。
殷娜黎便收起手機, 拿起腳邊的大包小包, 跟著南世溪一塊兒出了門。
“呦呵，看來逛得很開心嘛~”夏頌音幫她分擔了幾個袋子，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肉，又將她的圍巾往上拉了些。
殷娜黎將臉往圍巾裏埋，將手裏的幾個購物袋來回倒騰了一下, 掏出其中一個小袋子遞給夏頌音：“歐尼, 禮物~”
夏頌音接過來，看了眼南世溪, 見她無奈地對自己聳了下肩又擡了一下手裏的袋子，便知道南世溪也是收到了禮物的。
殷娜黎眉眼彎彎：“買了兩副，世溪歐尼說你會更喜歡這一款。”
“我到店裏再看, 謝謝娜黎~”夏頌音沒推拒，殷娜黎都買了, 也不好再讓她退回去，她會不高興的。
約好吃飯的烤肉店走兩步就到了, 她們到得早，店裏人還不多，便能隨意挑位置，三個人依舊選了角落的位置坐，趁殷娜黎認真看菜單的時候，夏頌音打開了她送給自己的禮物，Tiffany的玫瑰金笑臉耳釘，簡約又漂亮。
南世溪給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同是Tiffany的玫瑰金愛心耳釘，然後趁殷娜黎不註意跟夏頌音耳語，這兩副耳釘已經是殷娜黎今天買的東西裏最便宜的兩樣了。
“歐尼，我想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可以都點嗎？”殷娜黎點著菜單無比真摯地出聲，夏頌音和南世溪啞然失笑，道：“當然，都點吧。”
殷娜黎這才心滿意足地將菜單轉給她們，說：“我點好啦，你們點吧。”
夏頌音和南世溪又添了幾樣，提交了菜單之後，炭火很快送了上來，溫度一下子就高了，三個人交流了一下近況，南世溪繪聲繪色地吐槽遇到的奇葩家長，夏頌音和殷娜黎跟著搖頭，然後夏頌音又說最近跟著老師在負責崔燃竣他們組合的制作。
她看了眼殷娜黎，見她沒什麽反應，便也沒提崔燃竣有一次問過她殷娜黎是不是很忙的事情，自然地轉了話題，又說起H社的咖啡廳新上了一款蜜瓜蘇打，味道很不錯。
殷娜黎對蜜瓜蘇打的興趣比對崔燃竣大多了，聞言眼睛一亮：“我想喝！歐尼晚上我陪你加班吧！”
夏頌音吃完飯還要回去忙，這也是她們將餐廳訂在H社附近的原因，聽到殷娜黎的話只得點頭答應，反正她們晚飯吃得早，吃完估計也不會太遲。
話題轉到殷娜黎身上，她憤憤不平地跟歐尼們抱怨，這兩天因為某一個配角演員的人品爭議，需要重拍一段夏日戲，偏偏和他有對手戲的只有殷娜黎，於是也就只有殷娜黎得在大冬天哆嗦著穿著夏季校服拍戲，雖然需要重拍的戲份不多，殷娜黎也是結結實實地凍了一下午才拍完。
Rita這次看顧得很周全，暖貼、暖風機、熱茶一個不落，還盯著殷娜黎吃營養劑，總算她這次沒有凍感冒。
“...因為那一個垃圾我是在受什麽罪啊！”殷娜黎生氣地拍了下桌子，將送餐上來的服務生嚇了一跳。
夏頌音忙擺手說沒事，這家店是提供烤肉服務的，服務員站在邊上一邊背詞一邊烤，夏頌音和南世溪還能一邊看兩眼一邊聊天，殷娜黎則是托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翻肉，年輕的服務員臉都紅了，不知是因為炭火還是因為殷娜黎。
“好了嗎？”
“請再稍等一會兒。”
殷娜黎輕嘖一聲，看不著吃不著，真是太頭痛了，她往嘴裏塞了個蘿蔔塊“嘎吱嘎吱”地咬，轉移自己對烤肉的註意力，但聽著夏頌音說了一會兒話，又忍不住盯上了烤肉。
服務員頂著壓力終於烤完了肉，放好夾子，示意：“你好，可以吃了，小心燙，一會兒需要炒飯的時候請再叫我。”
“謝謝~”殷娜黎一邊道謝，一邊快準狠地夾了一塊肉，“呼呼”地吹了兩下蘸了醬汁塞進嘴裏，幸福地瞇起了眼睛。
果然，冬天就是要吃烤肉啊！
這家的泡菜也非常美味，和焦黃的五花肉絕對是最佳拍檔，石鍋裏其貌不揚的雞蛋羹也相當好吃，殷娜黎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金玟奎，說這家的雞蛋羹比他做的好吃。
金玟奎大概是在忙，沒看消息，殷娜黎也不在意，將烤肉吃得差不多之後，還留了點肚子準備吃一會兒的炒飯，夏頌音和南世溪在吃烤牛舌，殷娜黎不喜歡牛舌的口感，就放下了筷子。
她靠著椅背玩手機，時不時喝兩口店裏的蘋果汁，刷INS的時候突然刷到了樸程訓的臉，是他直播的一段截屏，看時間還是今天的。
外國粉絲發了一串哭哭的表情，殷娜黎一時好奇，便摸出耳機戴上，點開了視頻。
“禮物？我一個都沒有收到呢，因為沒有朋友...”
“也沒有吃到生日海帶湯...”
畫面裏的樸程訓莫名帶了些可憐味道，殷娜黎鼓了下臉退出視頻，從kakaotalk裏點開和樸程訓的對話框。
Nari：我一會兒來H社，要聽我說生日快樂嗎？
樸程訓還在直播，一直等到殷娜黎美美地吃完炒飯走出烤肉店，才收到了他的回覆。
Orange：真的嗎？！努那什麽時候來？
殷娜黎動動手指回覆他：現在，找個地方等我。
Orange：好！！！
南世溪先回去了，夏頌音便帶著殷娜黎去了H社，她不久前買了輛小車作為代步工具，一會兒工作結束之後可以送殷娜黎回家。
原本想帶殷娜黎去咖啡廳的，結果夏頌音才進電梯就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將通行證交給殷娜黎，順便幫她拎走了購物袋，殷娜黎眼疾手快地挑了其中的一個袋子說要送人，夏頌音叮囑她小心點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她以為殷娜黎是要見崔燃竣。
殷娜黎獨自去了咖啡廳，結果遇到了許久沒見的休寧愷。
“蜜瓜蘇打？這個很...”他覷了一眼店員，悄悄伸手比了個叉。
可是夏頌音說很好喝，殷娜黎決定親口嘗一嘗，還是堅持要了蜜瓜蘇打，休寧愷熱情地幫她結了賬，還送給她一塊巧克力曲奇，說“這個真的超級好吃”。
殷娜黎當著他的面咬了一口，覺得平平無奇，但看著休寧愷期待的眼神，還是敷衍地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拎上新鮮出爐的蜜瓜蘇打和他告別。
樸程訓已經在練習室裏等了她許久了，從收到她的消息起就開始期待，跟殷娜黎說今天是他生日，想要一句生日快樂的時候其實是忐忑的，看到消息被已讀卻沒有回覆，便以為殷娜黎又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他消息了，沒想到結束直播之後居然等到了驚喜。
能收到她的語音對樸程訓來說已經足夠珍貴，他都不敢奢望她會親自來。
可她真的來了。
“叩叩”
殷娜黎擰開練習室的門把手，輕輕推開門，就看到原本盤腿坐在地上盯著手機的樸程訓“噌”地一下站起來，眼睛發亮：“努那！我還以為你還要等一會兒...”
“剛剛不就說已經在門口了嘛。”殷娜黎打量著有段日子沒見的人，他還是直播時的那身衣服，黑色的半高領薄毛衣和黑色長褲，襯得整個人修長又清俊。
“雖然沒有海帶湯，但...生日快樂喔~”殷娜黎伸出了左手，然後發現左手拎著的是她的蜜瓜蘇打。
樸程訓心跳得很快，見她遞過來一杯綠色飲料稍有些慌張，但還是準備接過來：“謝謝...欸？”
“啊，這個才是你的，禮物~生日快樂！”殷娜黎“唰”地收回蜜瓜蘇打，將右手的袋子遞了過去。
“禮物？不用了，努那說的‘生日快樂’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棒的禮物了。”樸程訓看到袋子上印著的logo，連忙擺手。
“呀，禮物哪有帶回去的道理。”殷娜黎瞪了他一眼，將袋子往前遞，樸程訓抿了下唇，帶著點不知所措的慌張，只得接過了袋子，又小心翼翼地問：“努那那麽久才回消息，是去買禮物了嗎？”
殷娜黎眨眨眼睛，沒肯定也沒否定，袋子裏的這條項鏈買的時候本來是想給金玟奎的，但後來在另外兩家店也挑中了感覺金玟奎戴著會好看的項鏈，看到樸程訓說沒有收到禮物的時候，就想起了這條項鏈。
“打開看看，怎麽樣？”殷娜黎擡了下下巴，示意樸程訓打開。
她喜歡看到別人收到禮物的時候歡喜的表情。
樸程訓“嗯”了一聲，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盒子來，打開之前又看了殷娜黎一眼。
她今天穿了件焦糖色的厚外套，還戴了頂毛線帽，臉又小又白，眼神落在他拿著盒子的手上，可愛得緊。
“打開了？”
“嗯嗯。”
樸程訓打開盒子，裏頭是卡地亞經典的小圓餅項鏈，清冷的白金色。
“真漂亮。”他看了項鏈一眼，眼神又移到殷娜黎身上，對上她閃閃發亮的視線，笑著開口。
“當然。”殷娜黎笑得露出小梨渦，又催促他戴上試試。
樸程訓伸手拿起那條項鏈，咬唇，詢問：“努那，或許，可以幫我戴上嗎？”
殷娜黎欣然點頭，接過項鏈，樸程訓就立刻岔開腿低下了頭，殷娜黎上前一步，捕捉到他身上甜而微酸的柑橘清香，將項鏈掛到他的脖子上，又湊近了一些將鎖扣對準，扣牢，再將掛墜調整到正面，項鏈的長度正好落在他鎖骨左右，在黑色毛衣的襯托下愈發奪目。
“好啦。”她退開些，摸摸下巴點了點頭。
樸程訓這才站直了，摸了下項鏈，又看向殷娜黎，道：“努那，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那就好，那麽拜拜~”殷娜黎自覺“安慰一個生日沒收到禮物的可憐人類”的任務完成，擺擺手跟他告別。
“努那！”樸程訓眉頭一擡，迅速地拉住了殷娜黎的手腕又慌亂地松開並道歉：“對不起，我...嗯，就是...”
他膚色太白，此刻面頰上的薄紅便分外顯眼，也分外動人。
殷娜黎歪了下腦袋，等著他說話。
結果樸程訓只是上前一步，輕輕地彎腰抱住了殷娜黎。
“努那，謝謝你。”他抱得很松，是只要殷娜黎想要就能隨時退開的程度，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尾音發著顫，感覺...有點可憐。
殷娜黎忍不住拍拍他的背，道：“不用客氣~生日要開心喔~”
“嗯，我現在非常開心。”樸程訓只抱了一小會兒就松開，說得很真摯。
殷娜黎看著他鼻梁上的小痣，有點手癢，她努了下嘴，糾結了兩秒。
她都祝他生日快樂，還給他禮物了哎！
於是便理直氣壯地要求：“你臉上的痣，讓我摸一下。”
樸程訓一楞，聽話地彎腰，低頭。
殷娜黎用指尖碰了碰他鼻梁上的小痣，好奇心得到了滿足，想要收回手的時候被樸程訓輕輕拉住了手腕，道：“努那，這裏也有。”
他握著殷娜黎的手腕，點了下他眼下的那顆小痣，只是沒找準位置，落偏了。
殷娜黎便笑，指尖輕點：“是在這裏啦！”
“是嗎？我看不到嘛。”他也跟著輕輕地笑，眉眼清澈得不像樣。
“好啦，真的要走了，拜拜~”殷娜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樸程訓便順從地低頭讓他摸得更順手，聽到她告別的話也只是乖乖地應了，送她到了門口。
“努那，你喜歡滑雪嗎？有時間的話，要和我一起去滑雪嗎？”樸程訓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在殷娜黎轉身之前開口。
“滑雪？沒試過，聽起來很有趣。”之前金玟奎提過一次，殷娜黎有點興趣。
“就像那次在滑冰場一樣，我教你。”
“唔...有時間的話！”
“嗯，我等你。”
告別樸程訓往外走，殷娜黎這才想起一直沒喝的蜜瓜蘇打，攪了攪，低頭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
難以言喻的蜜瓜糖漿的味道和蘇打水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初入口便是齁嗓子的甜，然後才被蘇打水的味道稍稍沖淡了些。
殷娜黎皺著臉勉強咽下去，正在思考夏頌音是怎麽做出“很不錯”的評價的，然後便被突然出現的崔燃竣拉進了樓梯間。
“...你怎麽在這裏？”殷娜黎楞了下，問道。
崔燃竣眉眼壓著，將殷娜黎的手拉得很緊。
他是聽休寧愷說才知道殷娜黎來了的，結果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她的聯系，氣悶地從練習室出來亂走一通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殷娜黎從樸程訓他們的練習室出來。
今天只有樸程訓一個人在公司，他們組合另外六個人都已經離開了，只有樸程訓因為生日直播留在公司，他是知道的，因為樸程訓直播的房間就在他們練習室隔壁。
他看到殷娜黎和樸程訓言笑晏晏，也看到樸程訓往他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又繼續和殷娜黎說話。
等到殷娜黎離開，他才終於有了機會，將殷娜黎拉了過來。
“我也是這家公司的藝人，為什麽不能在這兒？”崔燃竣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沖，立刻換了語氣，道：“休寧跟我說看到你了，所以...剛好碰到你。”
“你今天來是...”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來喝這個。”殷娜黎晃了晃手裏的蜜瓜蘇打，“哼”了一聲：“休寧說得對，果然很難喝。”
崔燃竣心亂極了，她明明是來見樸程訓，為什麽...
可他不敢問。
他拉住殷娜黎的手，放軟了聲音，道：“難喝就不喝了。”
殷娜黎深以為然地點頭。
她的態度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麽不同，不過分熱絡也不過分冷淡，崔燃竣看著她的臉，卻越發心慌意亂起來。
“...娜黎呀，我們，要不要交往？和我交往吧，嗯？”在Eileen的生日party上未能說出來的話，在這個不恰當的時間，不恰當的地方，終是被他不恰當地說出了口。
“嗯？”殷娜黎聽到他的話，有些意興闌珊地擡了下眼。
心臟“空”地下落，崔燃竣看著她冷靜的眼眸，忍不住親上了她的唇。
久違的見面，也是久違的吻。
他摟上她的腰，低著頭用力地親吻她，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她的心一樣。
唇齒交纏間，蜜瓜蘇打甜膩的味道散開來，崔燃竣因為她總是飄忽不定的態度而心底泛起了苦意，又因為殷娜黎的回吻而升起了喜悅。
她是喜歡他的吧？
而殷娜黎捕捉到他身上的草莓味，忽然覺得有些膩味了。
不知道是受到了蜜瓜蘇打的影響，還是崔燃竣的第二次請求交往讓她覺得厭煩。
總之，他的味道好像不似從前了。
敷衍地咬了下他的下唇，殷娜黎正想推開他的時候，忽然對上了門外經過的人的視線。
全原佑原本是和金玟奎一道往這邊走的，這條路走到底再拐彎，可以到室外的小陽臺，再穿過去下樓去咖啡廳比較方便。
但金玟奎被他們的工作人員叫走了，便只有全原佑一個人過來，經過開著一道一掌寬的縫的樓梯間時不經意地一瞥，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殷娜黎。
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的殷娜黎。
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然後看過來的殷娜黎。
全原佑輕蹙了下眉，心上泛起了漣漪，不知怎的就邁不動步子了。
殷娜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全原佑怎麽又用奇怪到讀不懂的眼神看她？
她收回視線，稍稍用力推開了崔燃竣，冷靜地開口：“不要再聯系我了。”
這是崔燃竣完全想不到的回答。
不對，他想到過，但不願承認。
“娜黎！”他慌亂地伸手要去拉住往外走的殷娜黎，下一秒，看到站在門外的全原佑後，又慌張地收回了手，緊張地開口：“原佑前輩...”
全原佑這才認出那個男人是公司的後輩，崔燃竣，他稱不上熟悉，也不算陌生。
而殷娜黎此刻和他擦肩而過，他的註意力便更多地放在了殷娜黎身上，而不是這個明顯已經出局的後輩。
他自然是聽到了殷娜黎說的那句話的，心中便帶了更多的思量，偏頭看向殷娜黎。
她戴了頂毛線帽，更顯得臉小，經過的瞬間擡了下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淩淩地看過來，全原佑呼吸都滯住了，然後腦海中便只剩下她別樣黑的眼眸，和別樣紅的唇。
全原佑等她走開後，才冷淡地看向崔燃竣，開口：“這是公司，註意點。”
崔燃竣訥訥地應了，在原地站住，心臟空落落地下墜。
全原佑繼續往前走，拐彎之前，又回頭看了眼，卻已經看不到殷娜黎了。
鏡片背後的眼神閃了下，他又擡腳，推開玻璃門踏上鋪著木板的小陽臺。
冬日的冷風撲面而來，全原佑做了個深呼吸，看著遠處花壇裏孤零零綻放的一朵嫩黃色的小花，忽的勾起一個玩味的笑來。
金玟奎...知道嗎？應該不知道吧。
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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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最近過生日的人怎麽這麽多？
距離她的生日也沒有多久, 這段時間便一直有人發消息過來，旁敲側擊地問她想要什麽禮物，只有殷代表人狠話不多, 才步入十二月就已經將一筆豐厚的零花錢打到了她的卡上。
殷娜黎拍電視劇拿的錢，還沒有殷代表給的零頭多。
生日啊...
正想著要怎麽回覆樸程訓, 南世溪先敲了敲桌子，道：“走吧, 頌音歐尼出來了。”
夏頌音正站在窗外, 對著玻璃哈了口氣，畫了一個小小的星星, 笑瞇瞇地和她們打招呼。
殷娜黎便收起手機, 拿起腳邊的大包小包, 跟著南世溪一塊兒出了門。
“呦呵，看來逛得很開心嘛~”夏頌音幫她分擔了幾個袋子，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肉，又將她的圍巾往上拉了些。
殷娜黎將臉往圍巾裏埋，將手裏的幾個購物袋來回倒騰了一下, 掏出其中一個小袋子遞給夏頌音：“歐尼, 禮物~”
夏頌音接過來，看了眼南世溪, 見她無奈地對自己聳了下肩又擡了一下手裏的袋子，便知道南世溪也是收到了禮物的。
殷娜黎眉眼彎彎：“買了兩副，世溪歐尼說你會更喜歡這一款。”
“我到店裏再看, 謝謝娜黎~”夏頌音沒推拒，殷娜黎都買了, 也不好再讓她退回去，她會不高興的。
約好吃飯的烤肉店走兩步就到了, 她們到得早，店裏人還不多，便能隨意挑位置，三個人依舊選了角落的位置坐，趁殷娜黎認真看菜單的時候，夏頌音打開了她送給自己的禮物，Tiffany的玫瑰金笑臉耳釘，簡約又漂亮。
南世溪給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同是Tiffany的玫瑰金愛心耳釘，然後趁殷娜黎不註意跟夏頌音耳語，這兩副耳釘已經是殷娜黎今天買的東西裏最便宜的兩樣了。
“歐尼，我想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可以都點嗎？”殷娜黎點著菜單無比真摯地出聲，夏頌音和南世溪啞然失笑，道：“當然，都點吧。”
殷娜黎這才心滿意足地將菜單轉給她們，說：“我點好啦，你們點吧。”
夏頌音和南世溪又添了幾樣，提交了菜單之後，炭火很快送了上來，溫度一下子就高了，三個人交流了一下近況，南世溪繪聲繪色地吐槽遇到的奇葩家長，夏頌音和殷娜黎跟著搖頭，然後夏頌音又說最近跟著老師在負責崔燃竣他們組合的制作。
她看了眼殷娜黎，見她沒什麽反應，便也沒提崔燃竣有一次問過她殷娜黎是不是很忙的事情，自然地轉了話題，又說起H社的咖啡廳新上了一款蜜瓜蘇打，味道很不錯。
殷娜黎對蜜瓜蘇打的興趣比對崔燃竣大多了，聞言眼睛一亮：“我想喝！歐尼晚上我陪你加班吧！”
夏頌音吃完飯還要回去忙，這也是她們將餐廳訂在H社附近的原因，聽到殷娜黎的話只得點頭答應，反正她們晚飯吃得早，吃完估計也不會太遲。
話題轉到殷娜黎身上，她憤憤不平地跟歐尼們抱怨，這兩天因為某一個配角演員的人品爭議，需要重拍一段夏日戲，偏偏和他有對手戲的只有殷娜黎，於是也就只有殷娜黎得在大冬天哆嗦著穿著夏季校服拍戲，雖然需要重拍的戲份不多，殷娜黎也是結結實實地凍了一下午才拍完。
Rita這次看顧得很周全，暖貼、暖風機、熱茶一個不落，還盯著殷娜黎吃營養劑，總算她這次沒有凍感冒。
“...因為那一個垃圾我是在受什麽罪啊！”殷娜黎生氣地拍了下桌子，將送餐上來的服務生嚇了一跳。
夏頌音忙擺手說沒事，這家店是提供烤肉服務的，服務員站在邊上一邊背詞一邊烤，夏頌音和南世溪還能一邊看兩眼一邊聊天，殷娜黎則是托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翻肉，年輕的服務員臉都紅了，不知是因為炭火還是因為殷娜黎。
“好了嗎？”
“請再稍等一會兒。”
殷娜黎輕嘖一聲，看不著吃不著，真是太頭痛了，她往嘴裏塞了個蘿蔔塊“嘎吱嘎吱”地咬，轉移自己對烤肉的註意力，但聽著夏頌音說了一會兒話，又忍不住盯上了烤肉。
服務員頂著壓力終於烤完了肉，放好夾子，示意：“你好，可以吃了，小心燙，一會兒需要炒飯的時候請再叫我。”
“謝謝~”殷娜黎一邊道謝，一邊快準狠地夾了一塊肉，“呼呼”地吹了兩下蘸了醬汁塞進嘴裏，幸福地瞇起了眼睛。
果然，冬天就是要吃烤肉啊！
這家的泡菜也非常美味，和焦黃的五花肉絕對是最佳拍檔，石鍋裏其貌不揚的雞蛋羹也相當好吃，殷娜黎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金玟奎，說這家的雞蛋羹比他做的好吃。
金玟奎大概是在忙，沒看消息，殷娜黎也不在意，將烤肉吃得差不多之後，還留了點肚子準備吃一會兒的炒飯，夏頌音和南世溪在吃烤牛舌，殷娜黎不喜歡牛舌的口感，就放下了筷子。
她靠著椅背玩手機，時不時喝兩口店裏的蘋果汁，刷INS的時候突然刷到了樸程訓的臉，是他直播的一段截屏，看時間還是今天的。
外國粉絲發了一串哭哭的表情，殷娜黎一時好奇，便摸出耳機戴上，點開了視頻。
“禮物？我一個都沒有收到呢，因為沒有朋友...”
“也沒有吃到生日海帶湯...”
畫面裏的樸程訓莫名帶了些可憐味道，殷娜黎鼓了下臉退出視頻，從kakaotalk裏點開和樸程訓的對話框。
Nari：我一會兒來H社，要聽我說生日快樂嗎？
樸程訓還在直播，一直等到殷娜黎美美地吃完炒飯走出烤肉店，才收到了他的回覆。
Orange：真的嗎？！努那什麽時候來？
殷娜黎動動手指回覆他：現在，找個地方等我。
Orange：好！！！
南世溪先回去了，夏頌音便帶著殷娜黎去了H社，她不久前買了輛小車作為代步工具，一會兒工作結束之後可以送殷娜黎回家。
原本想帶殷娜黎去咖啡廳的，結果夏頌音才進電梯就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將通行證交給殷娜黎，順便幫她拎走了購物袋，殷娜黎眼疾手快地挑了其中的一個袋子說要送人，夏頌音叮囑她小心點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她以為殷娜黎是要見崔燃竣。
殷娜黎獨自去了咖啡廳，結果遇到了許久沒見的休寧愷。
“蜜瓜蘇打？這個很...”他覷了一眼店員，悄悄伸手比了個叉。
可是夏頌音說很好喝，殷娜黎決定親口嘗一嘗，還是堅持要了蜜瓜蘇打，休寧愷熱情地幫她結了賬，還送給她一塊巧克力曲奇，說“這個真的超級好吃”。
殷娜黎當著他的面咬了一口，覺得平平無奇，但看著休寧愷期待的眼神，還是敷衍地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拎上新鮮出爐的蜜瓜蘇打和他告別。
樸程訓已經在練習室裏等了她許久了，從收到她的消息起就開始期待，跟殷娜黎說今天是他生日，想要一句生日快樂的時候其實是忐忑的，看到消息被已讀卻沒有回覆，便以為殷娜黎又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他消息了，沒想到結束直播之後居然等到了驚喜。
能收到她的語音對樸程訓來說已經足夠珍貴，他都不敢奢望她會親自來。
可她真的來了。
“叩叩”
殷娜黎擰開練習室的門把手，輕輕推開門，就看到原本盤腿坐在地上盯著手機的樸程訓“噌”地一下站起來，眼睛發亮：“努那！我還以為你還要等一會兒...”
“剛剛不就說已經在門口了嘛。”殷娜黎打量著有段日子沒見的人，他還是直播時的那身衣服，黑色的半高領薄毛衣和黑色長褲，襯得整個人修長又清俊。
“雖然沒有海帶湯，但...生日快樂喔~”殷娜黎伸出了左手，然後發現左手拎著的是她的蜜瓜蘇打。
樸程訓心跳得很快，見她遞過來一杯綠色飲料稍有些慌張，但還是準備接過來：“謝謝...欸？”
“啊，這個才是你的，禮物~生日快樂！”殷娜黎“唰”地收回蜜瓜蘇打，將右手的袋子遞了過去。
“禮物？不用了，努那說的‘生日快樂’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棒的禮物了。”樸程訓看到袋子上印著的logo，連忙擺手。
“呀，禮物哪有帶回去的道理。”殷娜黎瞪了他一眼，將袋子往前遞，樸程訓抿了下唇，帶著點不知所措的慌張，只得接過了袋子，又小心翼翼地問：“努那那麽久才回消息，是去買禮物了嗎？”
殷娜黎眨眨眼睛，沒肯定也沒否定，袋子裏的這條項鏈買的時候本來是想給金玟奎的，但後來在另外兩家店也挑中了感覺金玟奎戴著會好看的項鏈，看到樸程訓說沒有收到禮物的時候，就想起了這條項鏈。
“打開看看，怎麽樣？”殷娜黎擡了下下巴，示意樸程訓打開。
她喜歡看到別人收到禮物的時候歡喜的表情。
樸程訓“嗯”了一聲，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盒子來，打開之前又看了殷娜黎一眼。
她今天穿了件焦糖色的厚外套，還戴了頂毛線帽，臉又小又白，眼神落在他拿著盒子的手上，可愛得緊。
“打開了？”
“嗯嗯。”
樸程訓打開盒子，裏頭是卡地亞經典的小圓餅項鏈，清冷的白金色。
“真漂亮。”他看了項鏈一眼，眼神又移到殷娜黎身上，對上她閃閃發亮的視線，笑著開口。
“當然。”殷娜黎笑得露出小梨渦，又催促他戴上試試。
樸程訓伸手拿起那條項鏈，咬唇，詢問：“努那，或許，可以幫我戴上嗎？”
殷娜黎欣然點頭，接過項鏈，樸程訓就立刻岔開腿低下了頭，殷娜黎上前一步，捕捉到他身上甜而微酸的柑橘清香，將項鏈掛到他的脖子上，又湊近了一些將鎖扣對準，扣牢，再將掛墜調整到正面，項鏈的長度正好落在他鎖骨左右，在黑色毛衣的襯托下愈發奪目。
“好啦。”她退開些，摸摸下巴點了點頭。
樸程訓這才站直了，摸了下項鏈，又看向殷娜黎，道：“努那，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那就好，那麽拜拜~”殷娜黎自覺“安慰一個生日沒收到禮物的可憐人類”的任務完成，擺擺手跟他告別。
“努那！”樸程訓眉頭一擡，迅速地拉住了殷娜黎的手腕又慌亂地松開並道歉：“對不起，我...嗯，就是...”
他膚色太白，此刻面頰上的薄紅便分外顯眼，也分外動人。
殷娜黎歪了下腦袋，等著他說話。
結果樸程訓只是上前一步，輕輕地彎腰抱住了殷娜黎。
“努那，謝謝你。”他抱得很松，是只要殷娜黎想要就能隨時退開的程度，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尾音發著顫，感覺...有點可憐。
殷娜黎忍不住拍拍他的背，道：“不用客氣~生日要開心喔~”
“嗯，我現在非常開心。”樸程訓只抱了一小會兒就松開，說得很真摯。
殷娜黎看著他鼻梁上的小痣，有點手癢，她努了下嘴，糾結了兩秒。
她都祝他生日快樂，還給他禮物了哎！
於是便理直氣壯地要求：“你臉上的痣，讓我摸一下。”
樸程訓一楞，聽話地彎腰，低頭。
殷娜黎用指尖碰了碰他鼻梁上的小痣，好奇心得到了滿足，想要收回手的時候被樸程訓輕輕拉住了手腕，道：“努那，這裏也有。”
他握著殷娜黎的手腕，點了下他眼下的那顆小痣，只是沒找準位置，落偏了。
殷娜黎便笑，指尖輕點：“是在這裏啦！”
“是嗎？我看不到嘛。”他也跟著輕輕地笑，眉眼清澈得不像樣。
“好啦，真的要走了，拜拜~”殷娜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樸程訓便順從地低頭讓他摸得更順手，聽到她告別的話也只是乖乖地應了，送她到了門口。
“努那，你喜歡滑雪嗎？有時間的話，要和我一起去滑雪嗎？”樸程訓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在殷娜黎轉身之前開口。
“滑雪？沒試過，聽起來很有趣。”之前金玟奎提過一次，殷娜黎有點興趣。
“就像那次在滑冰場一樣，我教你。”
“唔...有時間的話！”
“嗯，我等你。”
告別樸程訓往外走，殷娜黎這才想起一直沒喝的蜜瓜蘇打，攪了攪，低頭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
難以言喻的蜜瓜糖漿的味道和蘇打水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初入口便是齁嗓子的甜，然後才被蘇打水的味道稍稍沖淡了些。
殷娜黎皺著臉勉強咽下去，正在思考夏頌音是怎麽做出“很不錯”的評價的，然後便被突然出現的崔燃竣拉進了樓梯間。
“...你怎麽在這裏？”殷娜黎楞了下，問道。
崔燃竣眉眼壓著，將殷娜黎的手拉得很緊。
他是聽休寧愷說才知道殷娜黎來了的，結果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她的聯系，氣悶地從練習室出來亂走一通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殷娜黎從樸程訓他們的練習室出來。
今天只有樸程訓一個人在公司，他們組合另外六個人都已經離開了，只有樸程訓因為生日直播留在公司，他是知道的，因為樸程訓直播的房間就在他們練習室隔壁。
他看到殷娜黎和樸程訓言笑晏晏，也看到樸程訓往他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又繼續和殷娜黎說話。
等到殷娜黎離開，他才終於有了機會，將殷娜黎拉了過來。
“我也是這家公司的藝人，為什麽不能在這兒？”崔燃竣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沖，立刻換了語氣，道：“休寧跟我說看到你了，所以...剛好碰到你。”
“你今天來是...”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來喝這個。”殷娜黎晃了晃手裏的蜜瓜蘇打，“哼”了一聲：“休寧說得對，果然很難喝。”
崔燃竣心亂極了，她明明是來見樸程訓，為什麽...
可他不敢問。
他拉住殷娜黎的手，放軟了聲音，道：“難喝就不喝了。”
殷娜黎深以為然地點頭。
她的態度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麽不同，不過分熱絡也不過分冷淡，崔燃竣看著她的臉，卻越發心慌意亂起來。
“...娜黎呀，我們，要不要交往？和我交往吧，嗯？”在Eileen的生日party上未能說出來的話，在這個不恰當的時間，不恰當的地方，終是被他不恰當地說出了口。
“嗯？”殷娜黎聽到他的話，有些意興闌珊地擡了下眼。
心臟“空”地下落，崔燃竣看著她冷靜的眼眸，忍不住親上了她的唇。
久違的見面，也是久違的吻。
他摟上她的腰，低著頭用力地親吻她，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她的心一樣。
唇齒交纏間，蜜瓜蘇打甜膩的味道散開來，崔燃竣因為她總是飄忽不定的態度而心底泛起了苦意，又因為殷娜黎的回吻而升起了喜悅。
她是喜歡他的吧？
而殷娜黎捕捉到他身上的草莓味，忽然覺得有些膩味了。
不知道是受到了蜜瓜蘇打的影響，還是崔燃竣的第二次請求交往讓她覺得厭煩。
總之，他的味道好像不似從前了。
敷衍地咬了下他的下唇，殷娜黎正想推開他的時候，忽然對上了門外經過的人的視線。
全原佑原本是和金玟奎一道往這邊走的，這條路走到底再拐彎，可以到室外的小陽臺，再穿過去下樓去咖啡廳比較方便。
但金玟奎被他們的工作人員叫走了，便只有全原佑一個人過來，經過開著一道一掌寬的縫的樓梯間時不經意地一瞥，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殷娜黎。
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的殷娜黎。
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然後看過來的殷娜黎。
全原佑輕蹙了下眉，心上泛起了漣漪，不知怎的就邁不動步子了。
殷娜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全原佑怎麽又用奇怪到讀不懂的眼神看她？
她收回視線，稍稍用力推開了崔燃竣，冷靜地開口：“不要再聯系我了。”
這是崔燃竣完全想不到的回答。
不對，他想到過，但不願承認。
“娜黎！”他慌亂地伸手要去拉住往外走的殷娜黎，下一秒，看到站在門外的全原佑後，又慌張地收回了手，緊張地開口：“原佑前輩...”
全原佑這才認出那個男人是公司的後輩，崔燃竣，他稱不上熟悉，也不算陌生。
而殷娜黎此刻和他擦肩而過，他的註意力便更多地放在了殷娜黎身上，而不是這個明顯已經出局的後輩。
他自然是聽到了殷娜黎說的那句話的，心中便帶了更多的思量，偏頭看向殷娜黎。
她戴了頂毛線帽，更顯得臉小，經過的瞬間擡了下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淩淩地看過來，全原佑呼吸都滯住了，然後腦海中便只剩下她別樣黑的眼眸，和別樣紅的唇。
全原佑等她走開後，才冷淡地看向崔燃竣，開口：“這是公司，註意點。”
崔燃竣訥訥地應了，在原地站住，心臟空落落地下墜。
全原佑繼續往前走，拐彎之前，又回頭看了眼，卻已經看不到殷娜黎了。
鏡片背後的眼神閃了下，他又擡腳，推開玻璃門踏上鋪著木板的小陽臺。
冬日的冷風撲面而來，全原佑做了個深呼吸，看著遠處花壇裏孤零零綻放的一朵嫩黃色的小花，忽的勾起一個玩味的笑來。
金玟奎...知道嗎？應該不知道吧。
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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