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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舊案(為白銀大盟「公子WV」加更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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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舊案(為白銀大盟「公子WV」加更9/10)

(4, 0);

次日,李瑕接回了韓承緒的兒子。

至於白茂的娘親,程元鳳的人稱會繼續養著,因白茂是免不了牢獄之災了,其老母無辜雲雲。

這大概是右相的氣度,李瑕則懶得再管白茂,他不太喜歡叛徒。

韓承緒的兒子名叫「韓祈安」,之所以取這個名字,大概是韓承緒半生漂泊、無家無國,很希望能安定下來。

韓祈安時年三十九歲,其妻元氏生韓巧兒之後不久就過世了,韓祈安傷心欲絕,再加上勞役過重,漸漸病得奄奄一息。

李瑕反正有錢,請醫施藥養著他,這並非值不值的問題,但若非要說,韓祈安頗有才華,大概也是值的。

因這事,韓巧兒堅持說要給李瑕當丫鬟,這或許也是韓承緒的授意。

李瑕勸了幾句,也就隨她去,總之是既未契約又沒將其當成丫環看待。

因此,林子反倒不敢再拿這小丫頭片子開玩笑了,甚至也不再將韓家祖孫三代當金國遺民看待。(5,0);

劉金鎖終於忍不住還是去見了他的柳娘,回來後說打算成親,李瑕遂丟給他一百貫錢。5 5.讓您輕松閱讀最新小說

面聖後的第二天就在這些瑣事中過去,他們在等著官職封賞。

這事當然沒那麼快,官家與諸公都很忙……

~~

傍晚,賈似道終於下朝還家,顯得極是疲倦。

昨日先是大朝會,內引奏事、晚朝、夜對,直接到了這日的大朝會,其後又是後殿再坐、內引奏事……

朝堂罷相,一系列的官員要重新任職,一堆政務要分派。加上西南戰事已起,牽扯到臨陣換帥,自是極辛苦。

龜鶴莆見賈似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連忙迎了上去,問道:「阿郎可是現在去歇?」

賈似道擺了擺手,吩咐府中幕僚來見。

「只有一個時辰,我還要去樞密院,速去安排。」(5,0);

「是。」

待議事之人到齊了,賈似道已在躺椅上睡著,但馬上又睜開眼,道:「丁青皮可惡,推袁玠為蜀帥。」

幕僚們大驚不已。

「絕不可行!袁玠毫無帥才,比餘晦尚不如……」

「若用袁玠,必有亡國之禍……」

賈似道擡了擡手,道:「你等真當丁青皮蠢不成?此舉,意在逼我與程元鳳妥協而已。」

「是,丁子萬非易與之輩,暫留程申甫也好,可為緩沖。」

「阿郎不是推呂文德?官家為何不用他?」

賈似道有些遺憾,道:「程元鳳所言亦有道理,移呂文德知靖州,防蒙軍從雲貴透漏荊湖……今次就以大局為重吧。終究是軍國大事。」

「是,明白了。」

賈似道又閉上眼,道:「用張實為蜀帥,我與程元鳳已有默契,你等出個章程,讓程元鳳退讓些勢力給丁青皮,盡快將此事定下。」(5,0);

「明白……」

之後便是幕僚們分析,把屬於程元鳳的哪些權職分給丁大全,能讓這兩人都滿意。

賈似道如睡著一般,直到這些人終於定了章程他才醒來,聽了之後點點頭,揮散他們。

龜鶴莆遂上前提醒道:「小人已派人清了到樞密院的道路,阿郎還可再多歇一會兒。」

他點了一柱香,一回頭,卻見賈似道沒睡,正在沈思著什麼。

「李瑕之舊案,查得如何了?」

「稟阿郎,他確實打死了孫少卿家中四郎。」

「具體呢?」

「風簾樓的角妓唐安安在成名前就與李瑕交好,四月時,孫四郎想要了唐安安,被拒絕之後派人強搶,李瑕打死了他。」

賈似道沈吟道:「孫應直為何派人在獄中殺李瑕,查了嗎?」

「這……李瑕打死了孫少卿的兒子,孫少卿自然會派人在牢中殺他啊。」(5,0);

「不,此事奇怪,查。」

~~

入夜,太常寺少卿孫應直的書房中,有幾人聚在一起商議。

「急喚我等來,何事?」

孫應直嘆息了一聲,道:「李墉之子李瑕活著回來了,昨日還入宮面聖。」

「果然是他,我還當是重名。」

「他沒說出那事吧?」

孫應直道:「他豈能與官家說出來?此事,李墉受吳潛指使,自是由吳潛出面。」

「幸而當時吳潛被罷相。」

「今謝方叔去相,萬一官家起覆吳潛,事愈壞矣。」

孫應直又問道:「諸公認為如何做?」

「問題是,李墉到底死了沒?」

「沒找到屍體,必是沒死。」

「最好還是能拿住李墉,問清楚再說。」

「盡量不鬧大,遮掩過去吧。」(5,0);

「殺了?」

「我等為社稷計,真要殺人?」

「諸公要退縮不成?」

「事關國本,豈有退縮之理?但李墉不過一小人物爾,未必會去作證,何必窮追猛打?」

「還敢遲疑?吳潛一旦起覆,必用李墉作偽證,廢忠王,到時悔之晚矣。」

「依我所見,官家未必會起覆吳潛。」

「就算不起覆,吳潛極可能還在謀劃此事。」

「李墉生死不知,其子未必知曉……」

忽然,孫應直拍案大喝,道:「因此事,老夫死了個兒子!諸公卻還在婆婆媽媽?!」

「令郎之死,誰也未曾料到,豈能怪我等?」

孫應直道:「我兒若非去逼問李墉之子,能被打死嗎?」

「令郎之手段……確是過激了。」

「夠了!說這些有何用?事已發生,不得退縮。」(5,0);

「孫少卿認為該如何?」

「殺了李墉父子。」孫應直冷冷道,「一了百了。」

「李墉尚不知在何處,貿然殺了其子,只恐逼他鐵了心替吳潛作偽證。」

「不是,諸公怎麼知他是作偽證?不該先問清楚?萬一是真的?可就……」

「有何好問!真不了!老夫確定就是吳潛在設局。」

「總之先拿下李瑕,逼問出李墉下落。」

「看昨日選德殿之事,李瑕此子極狡詐,須謹慎些……」

~~

次日清晨,李瑕推門而出,只見馮仲竟蹲在門邊打瞌睡。

「睡在這做什麼?」

之前馮仲在清河坊賣茶也是這樣蹲著,當時他還敢對李瑕大聲喊,如今卻諂媚地賠笑道:「我在護衛著小郎君。」

李瑕知道他其實是在監視。

雖說是奸黨的走狗,也是要賣力做事的。守一夜算什麼,這年頭一般人連有吃有喝都難。(5,0);

李瑕遞了點錢過去,道:「給弟兄們買點早食,我去跑步,你愛跟就跟著。」

「是。」馮仲喜笑眉開,道:「小郎君,阿郎派人說了,讓你今夜去府裏赴家宴,不是到觀潮別院,是到清河坊的本宅,到時小人領你過去。」

「我知道丁相府在哪。」

「是,還有,吳禦史派人說,他巳時下了朝來見你。」

「我去見他。」李瑕道,「在禦史臺附近找個地方吧。」

「是,小人這就去安排……」

巳時,一座臨近禦街的茶樓。

李瑕走進雅間,只見吳衍已換了一身便服正坐在那裏。

「我還想來等著,沒想到吳禦史先到了。」

吳衍竟是起身相迎,笑道:「煩你走一趟了。」

「吳禦史公務繁忙,理應是我來相見。」

「今日見你,是為談你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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