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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佟佳沅扭頭:反正您是萬歲,又是南巡,江南什麽美人沒有,何苦在宮中挑選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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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佟佳沅扭頭:反正您是萬歲,又是南巡,江南什麽美人沒有,何苦在宮中挑選舊人

自從上次發生了德妃的事之後, 康熙表面上沒說什麽,畢竟德妃還養著六阿哥,看在胤祚的份上, 德妃的位份也不會降。

可在康熙的默認下, 佟佳沅把她所有能參加的宴會座次, 都安排到了宜妃身後,宜妃本就與她不合,在她身後,可想而知德妃會有多難受了。

聽說德妃少挨宜妃的冷嘲熱諷,畢竟兩人同時為妃, 冊封時德妃的順序還在她前面,平日宜妃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如今眼看德妃落魄,不趁機落井下石都不是宜妃的作風。

不要小看這一個座位, 後宮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臉面,沒了臉面, 連宮裏的奴才都不會尊重你,就像之前同樣丟過臉的榮妃,到現在都不敢在她面前呲一次牙。

更何況德妃的位置日後都不會改了, 不得聖心這句話簡直是印在了她的腦門上。

聽說後來她還偷偷給胤禛送過荷包, 可惜的是胤禛沒再理她,佟佳沅聽了消息後特意觀察了胤禛, 但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對, 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小孩子的長大總是伴隨著成長的陣痛, 讓人不知道長大是好還是不好了。

看到佟佳沅遛狗回來,聽荷連忙迎著她進屋, 再給她脫下披風,遞上手爐。

她無奈道:“冷不冷娘娘,遛狗這種事讓宮人們去做便是,如今天這麽冷,若是把您給凍壞了,皇上定會怪罪下來的,更何況咱們景仁宮這麽大,又沒有旁人住,娘娘何必帶百福出宮去玩,讓它自己在院子裏玩也是可以的。”

“好了,聽荷,沒人說你現在越來越啰唆了嗎。”佟佳沅笑著看她。

聽荷看她:“那也是因為娘娘越發任性了,您若是生病了,喝苦藥的時候奴婢可不會給你蜜餞吃的。”

“怎麽會,我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被你裹得厚實得很,怎麽會生病,更何況如今還不算很冷。”她看了看還在嘟嘴的聽荷,妥協道:“那我明天不去了還不成嗎。”

聽荷頓時笑開了花,“那就說定了,娘娘放心,我定會挑一個老實懂事的小太監去幫您遛百福,絕不會偷奸耍滑的。”

佟佳沅無奈搖頭,她倒不是非要去遛這個狗,只是臨近年關,她也就越發忙了起來,每天遛狗的時間倒成了她的放空時間了,不過聽荷說得也對,天氣越發冷了起來,若是生病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倒也不用找小太監去了,如今天冷,就讓百福自己在宮裏玩便是。”

聽荷會心一笑:“娘娘慈愛。”

佟佳沅笑笑,她也不是慈愛,總覺得再把人家折騰病了怪不好的,太監病了不比其他,為防止傳給主子第一時間就是要挪出去的,更何況眼下是年關,更是謹慎,可以說他們每次生病都是在鬼門關游走。

她看向聽荷:“四阿哥呢。”

聽荷笑道:“四阿哥還在毓慶宮呢,剛才太子殿下派人來說,今夜讓四阿哥在他那住下,奴婢便應了。”

佟佳沅點頭,更為無奈,自從胤礽搬宮後,胤禛便有了第二個去處,時不時地便要去住上一夜,也不知毓慶宮是不是真的比景仁宮要好。

到了臘八就是年,昨夜下了一場的雪,將宮裏的整個道路都鋪上了雪白的一片,真是銀裝素裹,看主子喜歡,聽荷還特意吩咐了灑掃太監先不必掃雪,只把通往各個屋子的路掃出來便可。

每年臘八,宮裏都會熬上好幾大鍋的臘八粥,這不光要準備宮裏自己人吃的,還要準備康熙往宮外大臣家裏賞下的,誰家得了禦賜的臘八粥那才是代表了去年幹得不錯,皇上記得你,就像過年時賞下的福字一樣,若是沒有,那可是不妙啊,就該反思反思自己上一年有何處做得不好了。

所以這種東西都是寧可多做,也不能少做的,就是怕康熙賞下去的時候不夠。

是以禦膳房的臘八粥那是從前一天就開始準備了,將提前泡好的各種豆子仔細熬上一夜,第二天一早粥便好了,佟佳沅早上一起來,便收到了來自禦膳房的臘八粥。

“各宮都送了嗎。”她問道。

聽荷點頭:“都送了,聽雪親自去盯著的,最先送的是慈寧宮,然後便是咱們宮裏了,餘下各宮也都送去了。”

佟佳沅點了點頭,聽雪細心,她做事她還是放心的。

她拿起湯羹攪了攪,今年禦膳房熬了四種餡料的粥,她最喜歡的還是紅豆的,有一種家的味道,聽荷知道她的口味,幫給她在粥裏加了些內務府今日新進的奶,更是添上了一股奶香。

佟佳沅對她笑笑,用過早膳,她便早早出宮去了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今兒個雖不是什麽初一十五,但也是年節,為表孝心也該去看看太皇太後。

話雖如此,但往年她從沒費過什麽事,今年要去是康熙對她示意的,她理解出的意思是,如今他有意立她為後,當上皇後需得賢良淑德,這點上她倒是糾不出錯處,畢竟孝昭皇後臨去前曾親口說她人品貴重,再加上她管理後宮多年從無大錯,又對下寬和,博了一個慈愛的好名聲,家世也拿得出手,又撫養太子,頗為賢德,如今多去太皇太後那看看,再刷個孝順的名聲,對她封後就更有利了。

所以她來了慈寧宮,她一到,蘇麻喇姑便親自過來迎她,頗為熱情地在前方行禮:“娘娘來了,太皇太後已經在等您了。”

佟佳沅連忙將她扶了起來:“姑姑不必多理,讓太皇太後就等是我的不是。”

太皇太後身邊伺候的人,她這個做小輩的本就要客氣些,更何況這位與孝莊關系最好,曾經還照顧過幼時的康熙一段時間,更該十分客氣,所以說人啊,只要活下去,就沒什麽不可能。

就像蘇麻喇姑,滿宮的宮人誰不羨慕她,都說宮人做到她這個份上才算是值了,伺候的主子成了太皇太後,自己還得皇上敬重,日常只要陪主子閑聊,回到住所後還有幾個宮女專門伺候她,這種日子才叫好呢。

佟佳沅輕扶著她的手,走進了慈寧宮。

進門後,她先給太皇太後行了禮:“臣妾給太皇太後請安,祝太皇太後萬福金安。”

孝莊微微點頭:“你來了,坐吧。”

佟佳沅順勢坐了下來,這是她入宮以來第一次這麽仔細地觀察著孝莊,這個大清最尊貴的女人早已老去,有了皺紋,頭發花白,她不知道怎麽評價這個女人,她強勢,卻又好像沒有私心,先帝去後,她一手推舉八歲的康熙登基,卻沒有垂簾聽政,康熙親政之後也將權利還了回去,縱觀歷史上有權力的女人,實屬少見,對於這樣一個老人,她喜歡不起來,也討厭不起來。

佟佳沅垂下了眸子,先是關心了一番孝莊的身體,然後又給她說了說後宮舉辦年節之事,雖孝莊早已不管後宮之事,但她著實也沒什麽話和孝莊聊,總不能聊什麽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吧。

孝莊擺了擺手:“我老了,你管了後宮這麽多年,想必不會有什麽差錯,皇帝喜歡你,你放心做便是。”

她恭敬地起身行禮:“是。”

走出慈寧宮,佟佳沅告別送她出來的蘇麻喇姑,走到了轎子旁,聽荷想扶她上轎。

皇貴妃的轎子是八人擡的,明黃色的翟輿,和皇後的儀駕相比也不差什麽了。

她擺了擺手:“先不坐轎子了,我想走一走。”

聽荷點頭,讓轎夫們在後面跟著。

看著紫禁城中一成不變的景色,佟佳沅不禁有些感慨,等過了新年,她穿越過來便有二十五載了,與她在現代生活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時光匆匆,她越來越熟悉後宮中的生活,在現代當社畜的樣子她已經朦朧,好似她一直都在大清從未走出去一般。

她正一路發散著思緒,肆意揮灑著心中的情緒,卻看到一旁的假山後站著一個孩子。

她瞇起眼睛,語氣嚴肅的呵道:“胤禛,你竟敢逃課。”

那邊她一出聲,假山後的身影便慌張地跳了一下,然後十分緩慢地走了出來,一看果然是他,胤禛苦兮兮地看著她:“額娘,我錯了。”

佟佳沅冷著臉站在原地,等著他的解釋。

原來是她走之後,景仁宮的宮門沒有關好,竟讓百福跑了出去,她之前帶著百福去過上書房看胤禛上課,誰知這狗的記性這麽好,竟一路找了過去。

正在上課的胤禛看到百福,一時高興竟偷偷跑了出來,本來想和百福玩一圈再回去的,誰知被她看見了。

說完,他便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

佟佳沅頗為無語,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就算不被她撞見,那教書的先生難道是瞎的不成,等他發現阿哥不見了,機會立刻稟告康熙,難不成他真以為能瞞過去,真是個傻孩子,還是個膽大包天的傻孩子。

可看著可憐兮兮的胤禛和一旁像是知道自己犯錯,委屈地趴在地上的百福,佟佳沅卻又不舍得發火。

這事最後還是康熙解決的,他知道了之後便很是生氣,十分嚴厲地教訓了他一頓,還罰他抄了一個月的書,連帶著太子都受了連累,跟著小四一起抄書。

看得佟佳沅眼冒崇拜,康熙說她慈母多敗兒,她也不反駁,反正讓她教訓孩子是不行了,但好歹有康熙這個嚴父在。

可是胤礽也著實是無妄之災,他和小四學習進度不一樣,座位還在小四前面,一眼沒看見小四就從後門溜出去了,可康熙的旨意也不能駁,她只能讓人多送些活血化瘀的藥油給胤礽,免得累著手腕,又讓膳房多給他做些好吃的補一補。

至於胤禛,那自然是只有藥油了,她還停了他一個月的點心,讓他長長教訓,這個小四真是被寵壞了,哪個阿哥上課時候敢溜出去和狗玩,不管是不行了。

經此一遭,她是什麽悲春傷秋的想法都沒有了,養孩子真是精彩啊。

不止如此,康熙還對胤禛說,他明年南巡的時候本來打算帶著他的,出了今日一事,作為懲罰,就不帶他了。

胤禛聽了眼淚汪汪,還是她說,讓他新的一年好好表現,這樣下次出門還能帶著他去,不然下一次也沒有了。

他便把眼淚憋了回去,回去抄書了。

她和康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養孩子是真難啊。

佟佳沅走到康熙身前:“表哥說帶我去南巡可是真的。”

康熙拉著她的手:“自然是真的,如今叛亂已平,朕也一直想去南邊看看,官員發來的折子一直都是歌舞升平,朕想看看是不是這麽回事。”

“那表哥準備帶誰去。”

康熙沈吟:“孩子們都不大,又還在讀書,本來是打算帶小四去路上也好陪你,可如今看來索性就都別帶了。”

佟佳沅笑著拍了拍他的背,“那也好,南巡時間那麽久,孩子們在宮裏也令人放心,等再過幾年再帶他們吧。”只是他們都不去的話,就讓聽荷留下來吧,她也放心些。

而後她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問:“那伺候的人呢,皇上可有想好帶誰。”

康熙扭頭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表妹竟如此賢惠,真讓朕驚訝。”

佟佳沅扭頭;“既然表哥這樣說,那我便真的一個人都不給你帶,反正您是萬歲,又是南巡,江南什麽美人沒有,何苦在宮中挑選舊人。”

康熙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小醋壇子,那便依你所言,朕等到下了江南再挑新人便是。”

佟佳沅伸手扭上了康熙腰間的軟肉。

“嘶。”康熙吃痛。

然後這叫喊聲就傳到了她嘴裏。

門外的聽荷和梁九功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兩步,又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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