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84章 窺盡了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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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第84章 窺盡了醜陋。
腥臭味撲鼻而來, 海風被一道影子阻隔……
空間魔法的一側，探出了一個滿是鱗片的兇狠腦袋。
魔獸的身軀，比人類足足高了兩倍，黝黑的皮膚、堅硬的鱗片、粗壯的四肢……
魔獸蘇醒了, 越過魔法陣, 時隔千年, 重新踏上了艾因大陸的土地。
它仰頭吼叫著，利爪踩裂地板, 獠牙撕扯著宮殿內倒塌的書架。
它發洩著情緒, 將目光落在我和她身上。
魔獸一步步向我們緊逼。
我知道, 他們渴求森林之王的死亡, 無論發生什麽事，我絕對不能放下她。
我和魔獸對視著，它朝著我們大吼一聲, 我發覺我的身體開始變得滾燙。
我怕傷害到她，情急之下將她放在地上，俯身用兩手阻擋著她的身體，跟魔獸對抗著。
我的手變成了和魔獸一模一樣的利爪，我的手臂粗壯得擠破了袖子。我擡起頭看向魔獸，發現自己眼睛目視的一切, 變成了血紅色。
一只、兩只、三只……
黑暗小島的魔獸逐漸被喚醒，越過魔法陣, 來到宮殿裏。
我能感覺到鱗片在我身上不斷蔓延著，從我的脖頸到臉, 每一處都沒有遺漏……
原先第一只踏足的魔獸，在我面前俯身彎下頭。
那一刻，無論是艾因大陸還是黑暗小島, 所有的魔獸都在瘋狂叫喊著……
黑暗蔓延，魔獸回歸。
……
從魔獸踏足艾因大陸的那一刻起，黑暗就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魔獸的入侵，殺戮成為中心。
上萬人類組建的軍隊，連一只魔獸都無法抓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人類脆弱得仿佛一捧沙。
那些半吊子的巫師紛紛被國家邀請，但他們根本阻擋不了魔獸的步伐。再高的城墻，都擋不下魔獸飛行的翅膀，再鋒利的武器，都無法刺穿魔獸的鱗片，即便再重的飛石，都沒有魔獸粗壯堅硬的軀體有力量。
艾因大陸遍地哀嚎。
我幻化成了魔獸的樣子，成為了一切混亂的首領。
從我摧毀這個世界開始，黑暗的力量補足了海曼的身體。死去的人類，為世界增添了新的可能。
被人類鮮血澆灌後的森林，長出了數百年前消失的植物。我不再拘泥於已有的魔法，有了更多新的可能去挽留她。
我已經從奧布汀和大女巫身上學習了足夠多的巫術，反覆的試驗、不惜一切代價和方法，做盡所有能做的。
不過半個月，魔獸就將我的聲音、傳遍艾因大陸的每一寸土地。我為它們打開了空間之門，它們臣服於我的力量。
魔獸之間沒有互通，只有屠戮的本性，我就是它們傳達命令的首腦。
我一開始並不限制它們的行動，只是在試驗、想要求證的時候，才驅使它們對目標進攻。畢竟要控制成百上千只魔獸實在太過困難。
危險來臨之際，人類很快達成了合作的共識。他們商討交換著情報，學會了一些取巧獵殺魔獸的方法。可即便如此，傷亡依舊懸殊，人類尋求談判的呼聲越來越大。
小熊冒險團的萊恩成為了人類的領袖。
很可笑，一個曾經為陸匪辦事的人，一個出身不光彩的人，甚至是一個帶領我找到大女巫開啟魔盒的人，這樣的一個人、人類稱他為英雄。
他揭穿了我的身份，是唯一一個與我交手，卻還活下的人類。
他帶領人類前往大女巫的森林，剿滅了兩頭魔獸，他們走到空間魔法前，弄清楚了事情的來由。
人類追捧萊恩，相信他能夠拯救他們岌岌可危的世界。
但這只是黑暗中的一點螢火，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短短兩個月，魔獸就占領了愛因大陸近三分之一的領土，這個速度，隨著第一個魔獸幼崽的出生，完成不可逆轉的趨勢。
我用我的血在她身邊畫下魔法陣，魔獸雖然聽從我號令，有我在身邊時、它們不會對她發起攻擊。可是一旦我離開，殺死森林之王的意志，會超越它們屠戮的本性，不僅是人類、連魔獸都想要她死。
我占領最接近哀怨森林的一座城，頻繁來往兩地之間。我需要更多的靈感，在促成幽冥回歸這件事上。
此時的我，發動戰爭只是要將世界變成一個又一個的試驗場。
我需要這個地方的力量，千年前那裏曾經孕育出我需要的魔藥；
我需要將這個地方的人屠戮，他們死亡的怨氣，能夠成為一個完美的獻祭場；
或許我可以再打造一個哀怨森林，觀察它可否能夠孕育出新的幽冥……
如果一切都做不到，那就把千年不變的哀怨森林全部翻過來。魔獸沒辦法很好操控完成這件事，那就讓人類來。
攻下城鎮，俘虜人類，將他們一批批送往哀怨森林……
最先跟我提出合作的是塔爾蘇之王。
正如魔獸首領霍爾的詛咒那般，巴裏特不會再擁有一位顯明的王，塔爾蘇的國王、她的父親，就是一個懦弱且庸碌的人。
他為我貢獻上臣民，以此來換取自己領地的平安、守衛自己的皇位。
他的子民表面譴責他，實際只要頒布的‘獻祭令’沒落到自己的名字和家人身上，都算是一種默認和僥幸。
其它王國揚言要對塔爾蘇發動戰爭。他們連入侵自己國家的魔獸都無法抵抗，卻願意花時間，叱責曾經森林之王的後代，在面對魔獸時，連反抗的聲音都不敢發。
他們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很快就接到了這些王國尋求臣服的歸順信。
這就是人類，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這個種族身上、看到丁點光明的地方。
我挑揀了魔獸攻擊之外的兩個小國，用他們來抗衡萊恩那群人類螢火。
魔獸靠本性來行動，摧毀人類螢火，比魔獸更有效、更迅速的就是人類自己。
萊恩的人類聯盟很快就被打散。他從人類的希望、一夜之間變成人類的仇人。
他們痛恨萊恩，甚至比痛恨我更甚。這些人裏還曾經有不少追隨過萊恩，受過萊恩恩惠。
在他們看來，萊恩才是一切的源頭。沒有萊恩帶領我找到大女巫，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人類很喜歡追究責任，災難的源頭只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如果萊恩沒有帶我去找大女巫；如果我父親遵守諾言將皇位傳給我；如果我父親沒有下令殺死海曼巴裏特；如果大女巫堅持本心沒有做出預言……
然而這是一個無止盡的循環。甚至可以追問到千年前，魔獸與人類的戰爭。
森林出現大火，從來就不僅僅是一陣風的事。
他們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麽看到不公平、不正確的事，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精靈族殺死莎的時候，人類是幫兇；大女巫做出預言的時候，所有人都希望她死。在我看來，默認者不應逃過問責，他們與下令者同罪。
正如此刻，追殺他們希望螢火的，不也正是他們自己嗎？
我樂於看見這樣的發展，這能令我在魔獸已有缺陷上少花些時間。
黑暗不斷吞噬著艾因大陸。
我也終於，在黑暗的盡頭找到修補她身體、挽留她靈魂的方法。
用最有生命力的森林和城市為她的靈魂獻祭，用屠戮的死亡修補她的軀體。當我促成兩樣平衡的那一刻，她就能夠蘇醒過來。
只是我小看了人類拼死一搏的力量，他們中有假意投誠的人。
萊恩帶人趁勢攻入我占領的城堡、趁我修補她之際，用從別人身上借助的力量重傷了我。
那是一群像小熊冒險團貝妮那樣，擁有自己信仰的神秘種族。
從前人族興起，世界的力量被削弱抑制。魔獸的降臨，除了帶來滅絕的動植物，還為這些種族帶來了覆興。
我與萊恩等人力戰，終於在最後一刻，完成了對她的獻祭儀式。
我在魔獸的掩護下撤退，從河流一路向北。當人類的尖刀刺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艾因大陸已經不再是單一的種族世界，由魔獸引發的世界覆興、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我主動切割了對魔獸的控制，想要看看人類和魔獸的對抗，還能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麽。
世界的力量正在覺醒，精靈族、幽冥……還會遠嗎？
我有意減緩對人類世界的入侵，觀望後續的發展。
我的撤退、成為了人類又一次戰勝邪惡力量的象征。
人類再一次將萊恩推向英雄的位置，他們為他落淚、讚揚他、跪拜他，一遍遍向他傾述著自己的錯誤和無知。
曾經投靠我的兩個小國、國王遭到了人類的處決。那些緘默茍活下來的國王子民，成為第一個向他們投擲石頭的人。
艾因大陸各處，開始了史無前例的人類反擊戰，到處都是圍剿魔獸的義舉和浪潮。
我不知道萊恩心裏是怎麽想的。
在遭受全世界的不理解和辱罵、被憎惡被追殺後，僅僅是對方的一句道歉和一滴眼淚就抹平了？
這麽算，跟萊恩的付出相比，那些人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享盡了一切。
萊恩會那麽蠢嗎？
也許有。
畢竟當初他就是這樣屈服於我的。
我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人性的光輝，反而窺盡了醜陋。
但是如果是她的話……
沈睡中的她，平靜得像是游離於世界之外。
我輕輕撫摸她的臉，內心得到了安撫。
如果換了是她，我卻能夠相信。
這個穿著白裙，光腳出現在森林裏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純凈的一縷光。
這是我跟她最大的不同。
我是光明所到之處、人類腳下那個無處躲藏的陰暗面。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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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味撲鼻而來, 海風被一道影子阻隔……
空間魔法的一側，探出了一個滿是鱗片的兇狠腦袋。
魔獸的身軀，比人類足足高了兩倍，黝黑的皮膚、堅硬的鱗片、粗壯的四肢……
魔獸蘇醒了, 越過魔法陣, 時隔千年, 重新踏上了艾因大陸的土地。
它仰頭吼叫著，利爪踩裂地板, 獠牙撕扯著宮殿內倒塌的書架。
它發洩著情緒, 將目光落在我和她身上。
魔獸一步步向我們緊逼。
我知道, 他們渴求森林之王的死亡, 無論發生什麽事，我絕對不能放下她。
我和魔獸對視著，它朝著我們大吼一聲, 我發覺我的身體開始變得滾燙。
我怕傷害到她，情急之下將她放在地上，俯身用兩手阻擋著她的身體，跟魔獸對抗著。
我的手變成了和魔獸一模一樣的利爪，我的手臂粗壯得擠破了袖子。我擡起頭看向魔獸，發現自己眼睛目視的一切, 變成了血紅色。
一只、兩只、三只……
黑暗小島的魔獸逐漸被喚醒，越過魔法陣, 來到宮殿裏。
我能感覺到鱗片在我身上不斷蔓延著，從我的脖頸到臉, 每一處都沒有遺漏……
原先第一只踏足的魔獸，在我面前俯身彎下頭。
那一刻，無論是艾因大陸還是黑暗小島, 所有的魔獸都在瘋狂叫喊著……
黑暗蔓延，魔獸回歸。
……
從魔獸踏足艾因大陸的那一刻起，黑暗就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魔獸的入侵，殺戮成為中心。
上萬人類組建的軍隊，連一只魔獸都無法抓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人類脆弱得仿佛一捧沙。
那些半吊子的巫師紛紛被國家邀請，但他們根本阻擋不了魔獸的步伐。再高的城墻，都擋不下魔獸飛行的翅膀，再鋒利的武器，都無法刺穿魔獸的鱗片，即便再重的飛石，都沒有魔獸粗壯堅硬的軀體有力量。
艾因大陸遍地哀嚎。
我幻化成了魔獸的樣子，成為了一切混亂的首領。
從我摧毀這個世界開始，黑暗的力量補足了海曼的身體。死去的人類，為世界增添了新的可能。
被人類鮮血澆灌後的森林，長出了數百年前消失的植物。我不再拘泥於已有的魔法，有了更多新的可能去挽留她。
我已經從奧布汀和大女巫身上學習了足夠多的巫術，反覆的試驗、不惜一切代價和方法，做盡所有能做的。
不過半個月，魔獸就將我的聲音、傳遍艾因大陸的每一寸土地。我為它們打開了空間之門，它們臣服於我的力量。
魔獸之間沒有互通，只有屠戮的本性，我就是它們傳達命令的首腦。
我一開始並不限制它們的行動，只是在試驗、想要求證的時候，才驅使它們對目標進攻。畢竟要控制成百上千只魔獸實在太過困難。
危險來臨之際，人類很快達成了合作的共識。他們商討交換著情報，學會了一些取巧獵殺魔獸的方法。可即便如此，傷亡依舊懸殊，人類尋求談判的呼聲越來越大。
小熊冒險團的萊恩成為了人類的領袖。
很可笑，一個曾經為陸匪辦事的人，一個出身不光彩的人，甚至是一個帶領我找到大女巫開啟魔盒的人，這樣的一個人、人類稱他為英雄。
他揭穿了我的身份，是唯一一個與我交手，卻還活下的人類。
他帶領人類前往大女巫的森林，剿滅了兩頭魔獸，他們走到空間魔法前，弄清楚了事情的來由。
人類追捧萊恩，相信他能夠拯救他們岌岌可危的世界。
但這只是黑暗中的一點螢火，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短短兩個月，魔獸就占領了愛因大陸近三分之一的領土，這個速度，隨著第一個魔獸幼崽的出生，完成不可逆轉的趨勢。
我用我的血在她身邊畫下魔法陣，魔獸雖然聽從我號令，有我在身邊時、它們不會對她發起攻擊。可是一旦我離開，殺死森林之王的意志，會超越它們屠戮的本性，不僅是人類、連魔獸都想要她死。
我占領最接近哀怨森林的一座城，頻繁來往兩地之間。我需要更多的靈感，在促成幽冥回歸這件事上。
此時的我，發動戰爭只是要將世界變成一個又一個的試驗場。
我需要這個地方的力量，千年前那裏曾經孕育出我需要的魔藥；
我需要將這個地方的人屠戮，他們死亡的怨氣，能夠成為一個完美的獻祭場；
或許我可以再打造一個哀怨森林，觀察它可否能夠孕育出新的幽冥……
如果一切都做不到，那就把千年不變的哀怨森林全部翻過來。魔獸沒辦法很好操控完成這件事，那就讓人類來。
攻下城鎮，俘虜人類，將他們一批批送往哀怨森林……
最先跟我提出合作的是塔爾蘇之王。
正如魔獸首領霍爾的詛咒那般，巴裏特不會再擁有一位顯明的王，塔爾蘇的國王、她的父親，就是一個懦弱且庸碌的人。
他為我貢獻上臣民，以此來換取自己領地的平安、守衛自己的皇位。
他的子民表面譴責他，實際只要頒布的‘獻祭令’沒落到自己的名字和家人身上，都算是一種默認和僥幸。
其它王國揚言要對塔爾蘇發動戰爭。他們連入侵自己國家的魔獸都無法抵抗，卻願意花時間，叱責曾經森林之王的後代，在面對魔獸時，連反抗的聲音都不敢發。
他們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很快就接到了這些王國尋求臣服的歸順信。
這就是人類，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這個種族身上、看到丁點光明的地方。
我挑揀了魔獸攻擊之外的兩個小國，用他們來抗衡萊恩那群人類螢火。
魔獸靠本性來行動，摧毀人類螢火，比魔獸更有效、更迅速的就是人類自己。
萊恩的人類聯盟很快就被打散。他從人類的希望、一夜之間變成人類的仇人。
他們痛恨萊恩，甚至比痛恨我更甚。這些人裏還曾經有不少追隨過萊恩，受過萊恩恩惠。
在他們看來，萊恩才是一切的源頭。沒有萊恩帶領我找到大女巫，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人類很喜歡追究責任，災難的源頭只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如果萊恩沒有帶我去找大女巫；如果我父親遵守諾言將皇位傳給我；如果我父親沒有下令殺死海曼巴裏特；如果大女巫堅持本心沒有做出預言……
然而這是一個無止盡的循環。甚至可以追問到千年前，魔獸與人類的戰爭。
森林出現大火，從來就不僅僅是一陣風的事。
他們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麽看到不公平、不正確的事，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精靈族殺死莎的時候，人類是幫兇；大女巫做出預言的時候，所有人都希望她死。在我看來，默認者不應逃過問責，他們與下令者同罪。
正如此刻，追殺他們希望螢火的，不也正是他們自己嗎？
我樂於看見這樣的發展，這能令我在魔獸已有缺陷上少花些時間。
黑暗不斷吞噬著艾因大陸。
我也終於，在黑暗的盡頭找到修補她身體、挽留她靈魂的方法。
用最有生命力的森林和城市為她的靈魂獻祭，用屠戮的死亡修補她的軀體。當我促成兩樣平衡的那一刻，她就能夠蘇醒過來。
只是我小看了人類拼死一搏的力量，他們中有假意投誠的人。
萊恩帶人趁勢攻入我占領的城堡、趁我修補她之際，用從別人身上借助的力量重傷了我。
那是一群像小熊冒險團貝妮那樣，擁有自己信仰的神秘種族。
從前人族興起，世界的力量被削弱抑制。魔獸的降臨，除了帶來滅絕的動植物，還為這些種族帶來了覆興。
我與萊恩等人力戰，終於在最後一刻，完成了對她的獻祭儀式。
我在魔獸的掩護下撤退，從河流一路向北。當人類的尖刀刺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艾因大陸已經不再是單一的種族世界，由魔獸引發的世界覆興、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我主動切割了對魔獸的控制，想要看看人類和魔獸的對抗，還能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麽。
世界的力量正在覺醒，精靈族、幽冥……還會遠嗎？
我有意減緩對人類世界的入侵，觀望後續的發展。
我的撤退、成為了人類又一次戰勝邪惡力量的象征。
人類再一次將萊恩推向英雄的位置，他們為他落淚、讚揚他、跪拜他，一遍遍向他傾述著自己的錯誤和無知。
曾經投靠我的兩個小國、國王遭到了人類的處決。那些緘默茍活下來的國王子民，成為第一個向他們投擲石頭的人。
艾因大陸各處，開始了史無前例的人類反擊戰，到處都是圍剿魔獸的義舉和浪潮。
我不知道萊恩心裏是怎麽想的。
在遭受全世界的不理解和辱罵、被憎惡被追殺後，僅僅是對方的一句道歉和一滴眼淚就抹平了？
這麽算，跟萊恩的付出相比，那些人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享盡了一切。
萊恩會那麽蠢嗎？
也許有。
畢竟當初他就是這樣屈服於我的。
我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人性的光輝，反而窺盡了醜陋。
但是如果是她的話……
沈睡中的她，平靜得像是游離於世界之外。
我輕輕撫摸她的臉，內心得到了安撫。
如果換了是她，我卻能夠相信。
這個穿著白裙，光腳出現在森林裏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純凈的一縷光。
這是我跟她最大的不同。
我是光明所到之處、人類腳下那個無處躲藏的陰暗面。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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