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33章 她果真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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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33章 她果真是一個好人。
我試圖把話繞回來, 說得更明白些。“我沒有父親的疼愛，母親死了，我沒有見過她。我也沒有哥哥、所以……”
所以，如果我擁有梅英小姐得到的那些, 我就會去忍耐。
可是我又覺得不對, 好像我這麽說, 是在指責梅英小姐一樣。“這只是我，我不是在說梅英小姐……我、我的意思是, 找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樣很好。”
無論是誰, 都會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哪怕是這樣的我, 曾經也仰望過那高高在上的王子。我明白那樣的心情，它能令人完全淪陷進去。讓人眼裏的花更美了、拂過的風更溫柔了，還有天空中的烏雲, 仿佛都能看出個可愛的形狀……
梅英伸手推了我腦袋一把。“你怎麽說得這麽可憐，說得我都要哭了。別人不喜歡你，對你不好，你幹嘛還要喜歡對方。”
“我也不知道。”梅英問了我一個很難的問題。“但是、大家都是好人啊。”
“好人就值得喜歡。”貝妮語氣裏滿滿的拒絕，我仿佛能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我可不，不喜歡我的人, 再好我都不喜歡他。更別說給他犧牲什麽。我才沒那麽傻。”
“你也不要這麽傻。”梅英挪動身體完全面對著我。“你的家人、咳，我的意思是, 你之前是被養在玻璃瓶裏面嗎？怎麽這麽愚蠢。你真應該多和人接觸，讓他們教教你, 人不是這麽生活著的。這麽活，總有一天會把自己憋屈死的。”
可是我的存在，很早就被預言、註定要死亡。
我想擠出笑容, 但又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的。或許，是因為貝妮和梅英小姐的話，我心裏竟然開始覺得委屈。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我。大家都討厭我……”我是會帶來災難的人，是註定要被憎惡的存在。“沒有人喜歡我，我的消失，不會有人在乎的。”
“為什麽要說到消失，看來你真的會憋屈死。”貝妮似乎被我逗笑了，她不明白我的認真，聲音裏帶著笑意。
我心裏的難過因為貝妮的笑聲撫平，仿佛剛剛的一切情緒、輕輕飄過去了一樣。
“誰說沒有人喜歡你。”梅英兩手交叉抱臂，別開視線沒有看我，語氣有些生硬和別扭。“我看沃夫就很喜歡你。他守著你、都不放心離開你身邊一會。他的視線追隨著你……”
雖然是在黑夜中，我還是清楚的看見，梅英瞪了我一眼。“你說，你是不是嫌棄他身份低，他的喜歡、怎麽就不能算進去了？”
我有點茫然。
我知道沃夫喜歡我。但是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他的喜歡是因為善良、那樣的喜歡，就跟喜歡花、喜歡草，沒有什麽區別。
我知道沃夫孤單，我已經決定了，只要我還活著，就都陪著他。
但是梅英的話讓我覺得奇怪，她的表達裏、似乎沃夫的喜歡，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不應該忽視，必須放進人生思考裏的存在。
我不自覺的搖著頭。
“迪娜，你不會看不出來，沃夫喜歡你吧？”
“我看得出來，我知道。但是……”
“難道你不喜歡他！”梅英抓著我的手問我，聲音揚高充滿了期待。
為什麽要期待？
我十分不解。“喜歡。”
梅英又把我的手丟開。她氣憤的躺下去，背對著我。“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這個人、難相處得很。”
“梅英。”貝妮將梅英的名字拉長，很奇怪的叫住梅英。“對不起迪娜，梅英不是那個意思。她性格沖動，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
“對不起。”我向梅英道歉。
梅英忽然翻了個身，把我嚇了一跳。“你道什麽歉！”
梅英口氣不善的問我。
為什麽？“因為，你生氣了啊。”
梅英兩手捂著臉，低聲哀嚎了一下。“我生氣了，你就道歉！你做錯什麽了？”
我做錯什麽了？我搖著頭。
“你自己錯在哪裏都不知道，還道什麽歉？你的道歉一點都不誠懇！”梅英指責著我。
我覺得她說得對，於是點了點頭。
那頭的貝妮又笑了。“糟糕，迪娜、你好像是梅英的克星。你什麽都不用做，她就能被你氣死。我第一次看見梅英對一個人這麽頭疼。”
我聽了貝妮的話，又連忙搖頭。
那可不行！我一著急，也忘了用敬語稱呼梅英。“梅英，你別生氣，對不起。你可以告訴我，告訴我哪裏做錯了，我會改的。”
她似乎並沒有計較這一點。
“你竟然還道歉，如果你的道歉是塊石頭，我沒兩下就會被你埋了。”梅英嘆著氣。“我本來以為你這個人難相處……”
梅英的話令我感到高興，她的意思、其實不是嗎？
“沒想到、你是特別難相處啊！”
那頭的貝妮再度笑了，這次像是沒忍住，笑聲也變大了些。
我心裏的欣喜化成失落，完全洩了氣。“對不起……”
於是，貝妮終於爆笑了出來。完全不加掩飾的……
貝妮一邊笑，一邊給梅英做著總結。“結果是超級難相處啊！”
梅英也跟著嘆了起。她轉過身，拍了拍我盤著腿的膝蓋。
我低頭看向她。
“你還是多跟萊恩那小子來往吧，他大概能把你教得機靈點。”梅英意外的說得認真。
不是說我難相處嗎？為什麽又讓我學機靈？
我為此疑惑不解，但梅英又背著我躺了回去，貝妮又一直笑，她們好像並不準備為我解惑。
……
我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帶著疑問睡下。
貝妮起得很早，天還沒亮，她就開門出去了。我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來，結果梅英拉拽著我，讓我躺回去。
“你別管她，還早呢，她是出去鍛煉的。”梅英閉著眼說著。
“我們不去嗎？”我已經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了。“對了，梅英小姐，你的匕首甩得真好！”
“我也就會用匕首……我父親以前請過一位家庭教師，他曾經是個騎士，偷偷教我的。”梅英努力將眼睛睜開出一條縫，瞇著眼皺眉看我。“你看來是真的不懂。”
“不懂什麽？”
“我是故意的。”梅英別開臉不看我。“我知道你喜歡那只兔子，所以故意扔了那只匕首。”
我的心因此揪了起來，急切的詢問梅英。“為什麽！”
“為什麽……做事情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梅英似乎在思考、組織著語言。“沃夫抓來兔子、你又很喜歡，只因為你喜歡，他就要將作為食物的兔子送給你玩耍……”
“是因為我嗎？”
“你不會連這都要攬在身上吧！而且一只兔子而已……”梅英煩躁的瞥了我一眼。“是因為我喜歡沃夫、我喜歡沃夫、但是沃夫喜歡你，你明不明白！”
我為沃夫得到更多人喜歡而高興著。但是、這跟兔子有什麽關系？“我們一起喜歡沃夫，不行嗎？所以、這還不是因為我嗎？”
“啊……”梅英痛苦的低吼了一聲，她坐起身，剃頭抓著自己的頭發。“貝妮說得對，你一定是我的克星，你光是存在著，我都會被氣死。”
我剛張口，梅英就瞪了我一眼。“不許再開口說對不起了，我聽得昨晚都做噩夢了。”
我很抱歉。
我在心裏回應著。
我害梅英昨晚做噩夢了。
“我該怎麽說才好、我喜歡沃夫，但是和你的喜歡不一樣，可是沃夫喜歡你，他的喜歡、和我喜歡他的喜歡一樣……”
我看得出梅英在努力，可她說了很多個喜歡，非但把我弄糊塗了，她自己也揪著頭發苦惱得不行。
“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梅英長嘆著氣。“就是、沃夫救過我、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
“好，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沃夫救過我，在我快死的時候，我那時候就在想，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能讓我活下去，我一定一輩子感謝他。”
我點著頭，表示明白。
“然後沃夫就出現了。雖然、雖然他沒有英俊的長相、身份還是別人的奴隸，但是我梅英喜歡的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這樣你明白嗎？”
我覺得、梅英越來越不耐煩了。我連忙點頭附和她。“我明白。沃夫也救過我很多次。”我朝梅英笑。“如果沒有沃夫，我現在也不會在這。”
我還記得沃夫被通緝的原因，那都是為了救我。我也非常感激他。
“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表現優越了。”梅英非但沒有因為我的附和感到高興，反而有些憤怒。
我縮著脖子，為惹怒她而感到害怕。
“唉，跟你說不明白。完全把我氣醒了。你還是去找萊恩玩、去煩他好了。”
“我會去的，梅英小姐說過，讓我跟著萊恩學機靈。”
“對對對。”梅英對我擺著手。“你快點去跟他學機靈。還有，別用敬語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麽稱呼了，這會讓我想起那些糟糕的回憶。我們冒險團的人，早就沒有什麽金貴的命，你隨便喊，能分清喊的是誰就行。”
我連忙點頭。“謝謝你。”
“我真是怕了你。誰家能養出了你這樣的孩子，你還是跟緊沃夫，遇到事情都和沃夫商量，否則哪天真的會被人騙走賣掉！”
我點著頭，因為梅英的話，心情變得高興起來。我笑著問梅英。“梅英，你喜歡我嗎？”
梅英的表情，想是吃懂些被噎到一樣。“你瘋了吧？沃夫、額，我們兩個是什麽關系、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你千萬別誤會，是團長交代我，讓我跟你好好、平靜相處的。”
我的話讓梅英緊張了，她像沃夫一樣有點結巴。看到這樣的梅英，我並沒有因為她的答案失落，反倒覺得親切。我笑著告訴梅英。“那麽、梅英小姐你可真是個好人。你不喜歡我，被我氣得煩心，卻還耐心聽我說話、還關心我，還教我去和萊恩學機靈……”
我知道，對喜歡的人施加關心很簡單，但對不喜歡的人關心，這是很難的事情。
“停、停、停！”梅英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我和你待不下去，好了，我現在起床了。”
“可是……”不是她說、可以不用這麽早起來的嗎？
“沒有可是！”梅英打斷我。“拜托你快點去和萊恩玩，你和他肯定能玩到一起。你們兩個幾乎是一樣級別的煩人。你去煩他，放過我吧。就是不要相信他那張嘴，他可會哄騙小女孩，花言巧語的、你小心不要被他騙走就行。”
我沖梅英小姐笑，心裏感到高興。
看吧，她果真是一個好人。
說了那麽多，結果還是在關心我。
但、似乎是我的笑容做錯了什麽，梅英一看見我笑，瞪著眼睛連忙拿起外套走出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像是逃走了一樣。
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知道又是做錯了什麽。
但是我記得梅英的話，如果不知道為什麽，就不要隨便道歉了。雖然我是認真的，但那樣像是不真誠。
真好、我感覺我學會了不少事，雖然也說不上來自己學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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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把話繞回來, 說得更明白些。“我沒有父親的疼愛，母親死了，我沒有見過她。我也沒有哥哥、所以……”
所以，如果我擁有梅英小姐得到的那些, 我就會去忍耐。
可是我又覺得不對, 好像我這麽說, 是在指責梅英小姐一樣。“這只是我，我不是在說梅英小姐……我、我的意思是, 找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樣很好。”
無論是誰, 都會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哪怕是這樣的我, 曾經也仰望過那高高在上的王子。我明白那樣的心情，它能令人完全淪陷進去。讓人眼裏的花更美了、拂過的風更溫柔了，還有天空中的烏雲, 仿佛都能看出個可愛的形狀……
梅英伸手推了我腦袋一把。“你怎麽說得這麽可憐，說得我都要哭了。別人不喜歡你，對你不好，你幹嘛還要喜歡對方。”
“我也不知道。”梅英問了我一個很難的問題。“但是、大家都是好人啊。”
“好人就值得喜歡。”貝妮語氣裏滿滿的拒絕，我仿佛能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我可不，不喜歡我的人, 再好我都不喜歡他。更別說給他犧牲什麽。我才沒那麽傻。”
“你也不要這麽傻。”梅英挪動身體完全面對著我。“你的家人、咳，我的意思是, 你之前是被養在玻璃瓶裏面嗎？怎麽這麽愚蠢。你真應該多和人接觸，讓他們教教你, 人不是這麽生活著的。這麽活，總有一天會把自己憋屈死的。”
可是我的存在，很早就被預言、註定要死亡。
我想擠出笑容, 但又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的。或許，是因為貝妮和梅英小姐的話，我心裏竟然開始覺得委屈。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我。大家都討厭我……”我是會帶來災難的人，是註定要被憎惡的存在。“沒有人喜歡我，我的消失，不會有人在乎的。”
“為什麽要說到消失，看來你真的會憋屈死。”貝妮似乎被我逗笑了，她不明白我的認真，聲音裏帶著笑意。
我心裏的難過因為貝妮的笑聲撫平，仿佛剛剛的一切情緒、輕輕飄過去了一樣。
“誰說沒有人喜歡你。”梅英兩手交叉抱臂，別開視線沒有看我，語氣有些生硬和別扭。“我看沃夫就很喜歡你。他守著你、都不放心離開你身邊一會。他的視線追隨著你……”
雖然是在黑夜中，我還是清楚的看見，梅英瞪了我一眼。“你說，你是不是嫌棄他身份低，他的喜歡、怎麽就不能算進去了？”
我有點茫然。
我知道沃夫喜歡我。但是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他的喜歡是因為善良、那樣的喜歡，就跟喜歡花、喜歡草，沒有什麽區別。
我知道沃夫孤單，我已經決定了，只要我還活著，就都陪著他。
但是梅英的話讓我覺得奇怪，她的表達裏、似乎沃夫的喜歡，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不應該忽視，必須放進人生思考裏的存在。
我不自覺的搖著頭。
“迪娜，你不會看不出來，沃夫喜歡你吧？”
“我看得出來，我知道。但是……”
“難道你不喜歡他！”梅英抓著我的手問我，聲音揚高充滿了期待。
為什麽要期待？
我十分不解。“喜歡。”
梅英又把我的手丟開。她氣憤的躺下去，背對著我。“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這個人、難相處得很。”
“梅英。”貝妮將梅英的名字拉長，很奇怪的叫住梅英。“對不起迪娜，梅英不是那個意思。她性格沖動，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
“對不起。”我向梅英道歉。
梅英忽然翻了個身，把我嚇了一跳。“你道什麽歉！”
梅英口氣不善的問我。
為什麽？“因為，你生氣了啊。”
梅英兩手捂著臉，低聲哀嚎了一下。“我生氣了，你就道歉！你做錯什麽了？”
我做錯什麽了？我搖著頭。
“你自己錯在哪裏都不知道，還道什麽歉？你的道歉一點都不誠懇！”梅英指責著我。
我覺得她說得對，於是點了點頭。
那頭的貝妮又笑了。“糟糕，迪娜、你好像是梅英的克星。你什麽都不用做，她就能被你氣死。我第一次看見梅英對一個人這麽頭疼。”
我聽了貝妮的話，又連忙搖頭。
那可不行！我一著急，也忘了用敬語稱呼梅英。“梅英，你別生氣，對不起。你可以告訴我，告訴我哪裏做錯了，我會改的。”
她似乎並沒有計較這一點。
“你竟然還道歉，如果你的道歉是塊石頭，我沒兩下就會被你埋了。”梅英嘆著氣。“我本來以為你這個人難相處……”
梅英的話令我感到高興，她的意思、其實不是嗎？
“沒想到、你是特別難相處啊！”
那頭的貝妮再度笑了，這次像是沒忍住，笑聲也變大了些。
我心裏的欣喜化成失落，完全洩了氣。“對不起……”
於是，貝妮終於爆笑了出來。完全不加掩飾的……
貝妮一邊笑，一邊給梅英做著總結。“結果是超級難相處啊！”
梅英也跟著嘆了起。她轉過身，拍了拍我盤著腿的膝蓋。
我低頭看向她。
“你還是多跟萊恩那小子來往吧，他大概能把你教得機靈點。”梅英意外的說得認真。
不是說我難相處嗎？為什麽又讓我學機靈？
我為此疑惑不解，但梅英又背著我躺了回去，貝妮又一直笑，她們好像並不準備為我解惑。
……
我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帶著疑問睡下。
貝妮起得很早，天還沒亮，她就開門出去了。我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來，結果梅英拉拽著我，讓我躺回去。
“你別管她，還早呢，她是出去鍛煉的。”梅英閉著眼說著。
“我們不去嗎？”我已經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了。“對了，梅英小姐，你的匕首甩得真好！”
“我也就會用匕首……我父親以前請過一位家庭教師，他曾經是個騎士，偷偷教我的。”梅英努力將眼睛睜開出一條縫，瞇著眼皺眉看我。“你看來是真的不懂。”
“不懂什麽？”
“我是故意的。”梅英別開臉不看我。“我知道你喜歡那只兔子，所以故意扔了那只匕首。”
我的心因此揪了起來，急切的詢問梅英。“為什麽！”
“為什麽……做事情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梅英似乎在思考、組織著語言。“沃夫抓來兔子、你又很喜歡，只因為你喜歡，他就要將作為食物的兔子送給你玩耍……”
“是因為我嗎？”
“你不會連這都要攬在身上吧！而且一只兔子而已……”梅英煩躁的瞥了我一眼。“是因為我喜歡沃夫、我喜歡沃夫、但是沃夫喜歡你，你明不明白！”
我為沃夫得到更多人喜歡而高興著。但是、這跟兔子有什麽關系？“我們一起喜歡沃夫，不行嗎？所以、這還不是因為我嗎？”
“啊……”梅英痛苦的低吼了一聲，她坐起身，剃頭抓著自己的頭發。“貝妮說得對，你一定是我的克星，你光是存在著，我都會被氣死。”
我剛張口，梅英就瞪了我一眼。“不許再開口說對不起了，我聽得昨晚都做噩夢了。”
我很抱歉。
我在心裏回應著。
我害梅英昨晚做噩夢了。
“我該怎麽說才好、我喜歡沃夫，但是和你的喜歡不一樣，可是沃夫喜歡你，他的喜歡、和我喜歡他的喜歡一樣……”
我看得出梅英在努力，可她說了很多個喜歡，非但把我弄糊塗了，她自己也揪著頭發苦惱得不行。
“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梅英長嘆著氣。“就是、沃夫救過我、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
“好，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沃夫救過我，在我快死的時候，我那時候就在想，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能讓我活下去，我一定一輩子感謝他。”
我點著頭，表示明白。
“然後沃夫就出現了。雖然、雖然他沒有英俊的長相、身份還是別人的奴隸，但是我梅英喜歡的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這樣你明白嗎？”
我覺得、梅英越來越不耐煩了。我連忙點頭附和她。“我明白。沃夫也救過我很多次。”我朝梅英笑。“如果沒有沃夫，我現在也不會在這。”
我還記得沃夫被通緝的原因，那都是為了救我。我也非常感激他。
“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表現優越了。”梅英非但沒有因為我的附和感到高興，反而有些憤怒。
我縮著脖子，為惹怒她而感到害怕。
“唉，跟你說不明白。完全把我氣醒了。你還是去找萊恩玩、去煩他好了。”
“我會去的，梅英小姐說過，讓我跟著萊恩學機靈。”
“對對對。”梅英對我擺著手。“你快點去跟他學機靈。還有，別用敬語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麽稱呼了，這會讓我想起那些糟糕的回憶。我們冒險團的人，早就沒有什麽金貴的命，你隨便喊，能分清喊的是誰就行。”
我連忙點頭。“謝謝你。”
“我真是怕了你。誰家能養出了你這樣的孩子，你還是跟緊沃夫，遇到事情都和沃夫商量，否則哪天真的會被人騙走賣掉！”
我點著頭，因為梅英的話，心情變得高興起來。我笑著問梅英。“梅英，你喜歡我嗎？”
梅英的表情，想是吃懂些被噎到一樣。“你瘋了吧？沃夫、額，我們兩個是什麽關系、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你千萬別誤會，是團長交代我，讓我跟你好好、平靜相處的。”
我的話讓梅英緊張了，她像沃夫一樣有點結巴。看到這樣的梅英，我並沒有因為她的答案失落，反倒覺得親切。我笑著告訴梅英。“那麽、梅英小姐你可真是個好人。你不喜歡我，被我氣得煩心，卻還耐心聽我說話、還關心我，還教我去和萊恩學機靈……”
我知道，對喜歡的人施加關心很簡單，但對不喜歡的人關心，這是很難的事情。
“停、停、停！”梅英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我和你待不下去，好了，我現在起床了。”
“可是……”不是她說、可以不用這麽早起來的嗎？
“沒有可是！”梅英打斷我。“拜托你快點去和萊恩玩，你和他肯定能玩到一起。你們兩個幾乎是一樣級別的煩人。你去煩他，放過我吧。就是不要相信他那張嘴，他可會哄騙小女孩，花言巧語的、你小心不要被他騙走就行。”
我沖梅英小姐笑，心裏感到高興。
看吧，她果真是一個好人。
說了那麽多，結果還是在關心我。
但、似乎是我的笑容做錯了什麽，梅英一看見我笑，瞪著眼睛連忙拿起外套走出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像是逃走了一樣。
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知道又是做錯了什麽。
但是我記得梅英的話，如果不知道為什麽，就不要隨便道歉了。雖然我是認真的，但那樣像是不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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