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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肚子裏的孽種又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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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肚子裏的孽種又是誰的?”

郁容珩眼睫遲鈍顫了顫, 想到某種可能,他的手背上鼓起了青色脈絡。

洞府裏靜默良久,終於,床上冷得像冰雕的仙尊動了。

他僵著臉變出面鏡子, 光亮如新的鏡子浮現在面前, 鏡中景象纖毫畢現。

不過猶豫一息, 帶著薄繭的手便動了,解開了腰間的腰帶。

衣襟堆疊在腰間,順著白皙有力的窄腰往上,則是兩處通紅脹痛的地方,一處打上了r釘, 另一處雖然完好,但狼狽程度不異於旁邊的地方。

此時那兩處地方正往外源源不斷流出r白的液體。奶白水痕流速不慢,像是條隱秘的溪流經過塊狀鼓起的肌肉,隱沒於微凸的腹中。

沒多久, 郁容珩腰間堆疊的法衣上就多了新的深色痕跡。

其間, 他的身下仍在不甘示弱地往下滴著水澤。

某一瞬,郁容珩只覺自己仿佛成了頭披著人皮的氵獸。

“嘩啦!!”

法鏡成了碎片,寒冰床上的仙尊衣冠齊整, 絲毫看不出片刻前欲求不滿的模樣。

摸著微凸的腹部,郁容珩手腕用力,他的眼中閃過猶豫, 最後僵著臉放下了手。

許是受到刺激,腦海中零碎畫面增多, 他看到了破布般的輕薄婚服, 看到了濕淋淋的長指,也看到了晃動的床帳。

她在騙他!她一直在騙他!

“所以, 殺了她吧。”

“她太過不可控,你已經被她影響,飛升本就是要把一切有隱患的人給殺掉!”

熟悉的蠱惑聲再次出現,郁容珩眉間盡是霜雪,似是聽了進去。

不等它暗自竊喜,重如山巒的威壓冷不防直沖它而來。

黑色物體狼狽逃竄,快要逃出生天之際,恐怖的力道將它碾散於風雪中。

霧狀黑氣絲絲縷縷飄走,呼嘯風雪中洞府裏傳來的聲音冷淡模糊。

“不過邪祟耳。”

說罷,攥緊手心的串珠,郁容珩決定最後一次詢問那個撒謊的關門弟子。

若她仍然騙他,那他……

串珠深深陷進手心,在化為粉末之前,他松開了手。

郁容珩眼眸幽冷而深邃,發出傳音符後,眼神剎那銳利如刀。

……

練武場上,南如尋穿梭於萬千劍影中,應對的招式頗為慌亂,陣腳已亂,劍影尋著間隙,眨眼抵住了她的要害。

抱著長劍退到場外,南如尋笑道:“多日未見師妹,師妹進步甚大。”

拜師禮過後,她接了個難纏的任務,只匆匆告別了宗內親友便外出歷練了。沒想到時隔多日,再次回到宗門時,竟發現宗門裏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視線從師弟師妹們嶄新的法衣上收回,南如尋目光覆雜看著程時茶。

師妹的變化……也很大。

初見師妹時,師妹方踏入煉氣,今日再見已是元嬰大圓滿,比之師尊的修煉速度更勝一籌。

況且,宗內弟子對師妹的態度,甚是奇怪。

僅僅只是跟師妹比試了一小段時間,南如尋便覺得如芒在背。

將劍影盡數收回,程時茶道:“恭賀師姐升至化神期。”

南如尋離開宗門前還是元嬰大圓滿,回來後修為突破瓶頸升至了化神期。

笑意加深,南如尋欲要說些什麽,卻看見一道傳音符飛向師妹。

她止住未出口的話,衣袖裏有寶物暈開的光華,這是她外出歷練時無意得到的寶物,當時便覺得很適合師妹。

程時茶接過傳音符,聽到裏邊郁容珩的聲音。

“可是師尊的傳音?”南如尋走到程時茶身邊,擋住了大半炙熱的視線。

程時茶點頭,正要禦劍回到玄珩峰,身後的南如尋也跟了上來。

她神色擔憂:“最近玄珩峰天氣多變,恰逢師兄閉關,師妹要多加當心。”

言下之意,是讓程時茶小心郁容珩。

宗門選拔以及拜師禮上師尊的態度,讓南如尋意識到師尊似乎對師妹有些意見,但師尊為何還收師妹為徒這一點南如尋想不通。

她將寶物放回儲物戒,打算等師妹見過師尊後就送給師妹。

但她沒想到,寶物再也沒有機會送出。

回想傳音符裏的語氣,程時茶眼中劃過一抹思索,她對南如尋道:“多謝師姐提醒。”

兩人禦劍來到玄珩峰,方一踏入,凜冽的風雪便撲面而來。

見此,南如尋憂心忡忡看向程時茶,欲言又止。

程時茶道:“師姐不必擔心,師尊找我只是為了些瑣事罷了。”話落,風雪停滯,玄珩峰上忽而下起了數個冰雹。

頂著南如尋憂色加深的目光,程時茶在周身加了層結界,來到郁容珩的洞府前。

“洞府入口並未設有結界,你為何不入?”似是隨口一問,對方話中沒有多餘的情緒。

程時茶神色恭敬,極為有分寸地停在了洞府入口幾步遠的地方,“敬師如敬天,弟子不敢僭越。”

聽到這話,郁容珩快要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語氣裏卻洩露了他起伏不定的情緒。

“你說你不敢僭越,那在秘境裏的一切算什麽?!”

消瘦些許的手腕伸出洞府,翡翠串珠襯得那截手腕白如冷玉。

他眼神銳利緊盯著關門弟子,好似一頭奔向末路的雪狼,“吾再問你一次,你可曾見過這條串珠?”

深藏在傲慢孤寒話語裏的,是強烈的緊張與不安。

程時茶看向翡翠串珠,記起了纏繞串珠艱難進入淌水道路的過程。

在師尊眼神壓迫下,關門弟子無辜道:“這不是師尊給弟子看過的串珠?”

她一頓,接著道:“在那之前,弟子並未見過。”

理智的弦驟然斷裂,腹中突兀傳來尖銳的疼痛,郁容珩忍住痛意,不願在女人面前示弱。

可他不知道猩紅的眼眶早已將他暴露無遺。

“吾最後再問一次。”心跳聲重重響在耳畔,窒息溺水的感覺讓他喉底變得艱澀。

不顧皮肉劃傷,他扯下朱紅r釘,捧在手心放在弟子眼底,“你可見過它?”

對於郁容珩衣袍上的血跡,程時茶視若無睹,她置身事外淡聲道:“並未見過。”

下一刻,渡劫期的可怕威壓降落,半座玄珩峰轉眼成了廢墟。

程時茶站在廢墟中,周身結界擋住了大半沖擊。

她毫無情緒波動的視線看向郁容珩,襯得他方才的行為有些不可理喻。

“想來師尊不願見到弟子,弟子便先退下了。”

“沒有不願。”

墨發披散,向來有高嶺之花之稱的玄珩仙尊神情癲狂,他捂住肚子,嘴角扯起詭異的弧度。

“你若沒見過這些東西,那我肚子裏的孽種又是誰的?”

感受到關門弟子停頓的動作,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這時,他還不可救藥想著,只要她承認,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他都能忘掉。

放在腹部前的手緊張得蜷起,郁容珩呼吸放輕,悄聲等待程時茶的回應。

目光望向那凸起的腹部,程時茶一如既往語氣平淡道:“那些東西與師尊懷孕無關,師尊不要多想。弟子還需外出歷練,望師尊保重身體。”

至始至終,她的語氣神態都沒有起伏,像是面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無論他是冷漠還是癲狂,對她來說也只是在看一場無謂的鬧劇。

郁容珩從未有過這般滋味,即使只剩半副皮肉從兇惡秘境爬出,他也是沒甚感覺的。

而現在,他的身前身下都氵顯得一塌糊塗,渾身的痕跡都在告訴他想要得到女人的觸碰。

想到女人所說的外出歷練一事,郁容珩滿腔妒意,他問道:“你說你要外出歷練,不會是想要去見齊長澤吧?”

“他的魅魔之體的確有幾分過人之處,可魅魔喜食修士精氣,你甘願一身修為被他吸食?”

他靠近面前的關門弟子,只稍一接近,就讓他不禁發出滿足的喟嘆。

從秘境出來後,這是他第一次離她那麽近,他渴望她很久很久了。

郁容珩將將冷靜的情緒很快就變了,因為他聽見程時茶道:“我與齊師弟的事師尊無需多慮。”

劃清界限的話說完,程時茶不欲多待,正要運起靈力,卻聽身旁傳來一道寒涼如水的聲音。

“今日你踏出玄珩峰,你我便斷絕師徒名義!”

冷靜的情緒在女人避之不及的態度下虛假得不堪一擊,郁容珩拼湊起散落的自尊,試圖威脅女人留下。

她對他來說不算什麽,縱使他裏裏外外都留下了她的痕跡,可只要他想放下,那便放得下,連同肚裏的孽種在內!

程時茶對所謂的師徒名份不在意,當她聽到郁容珩這句話時,她停住了動作。

她不喜歡被旁人威脅。

於是她問郁容珩:“師尊為何不讓弟子踏出玄珩峰?”

郁容珩說不出話,灰暗陰郁的心思難以說出口。

程時茶又道:“弟子可以不踏出玄珩峰,但師尊要答應弟子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郁容珩問道,意識到自己態度急切,他恢覆了疏冷的表情。

程時茶只輕笑:“師尊給弟子跪下如何?想看師尊碾落成泥的樣子。”

膝蓋彎折,郁容珩沈眉利落跪下,肚子又是一陣隱痛,只要女人不離他而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師尊,我是開玩笑的,你怎能當真。”程時茶深深一嘆,轉瞬禦劍出了玄珩峰。

天上烏雲滾滾,粗壯的雷電翻騰著,閃爍烏雲之間的白紫雷劫整耳欲聾。

程時茶位於烏雲之下,與鋪天蓋地的烏雲相比,她渺小得宛若一粒塵埃。

全身靈脈盡數張開,隨著亮如白晝的雷電劈下,她的聲音在雲清宗裏久久回蕩。

“弟子程時茶自願與玄珩仙尊斷絕師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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