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那祝你們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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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那祝你們做個好夢。
李老六說的義正言辭, 像是從心底裏認定了這種說法，但面對這麽多上門討債的怪物，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有多麽心虛。
作為這個村子的大長輩, 和當年主導一切的罪魁禍首，他不能，也不敢承認眼前這個四頭的怪物就是他們口中的【山菩薩】。
“你這個冒牌貨！”
李老六的理由顯然又給了村民們一絲希望，他們七嘴八舌地指責起怪物來。
玩家們站在一邊，覺得十分荒謬。
“怎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還有臉這樣啊？”宋琪睜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著村民們醜惡的嘴臉。
“越到最後關頭，越不能面對自己的錯誤吧。”唐杉抱著雙臂, 淡淡道。
“這是什麽道理？”另一個女玩家憤憤不平, 她們都是接受了現代教育的女性，不說根正苗紅, 也是三觀正常, 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副本裏這些男人的想法。
唐杉沒說話，倒是旁邊的華欣欣笑了一聲, “無非就是一些什麽男人的自尊心之類的理由。”
“小妹妹, 聽說過一句話嗎？”
“男人的嘴就和大理石一樣硬。”她伸出食指晃了晃, 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宋琪和那個女生嘟囔了幾句，又把目光放回眼前的場景上。
村民們的叫喊越來越大聲, 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擁而上, 把這些突然闖入的怪物趕回山上去。然而與嘴上說的不同，哪怕他們手上全拿著充當武器的農具，卻沒有一人敢出頭對上手無寸鐵的怪物。
山菩薩譏諷地看著他們, 八只手不耐煩地互相拉扯，“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我也不想當你口中的那個【菩薩】。”
“一想到我竟然無意中讓你們過了這麽多年安生日子，我就覺得不爽。”
祂語氣極冷，配上那副與常人格外不同的樣貌，仿佛讓人一下從夏日酷暑中掉入地底冰窖，凍得原本還在叫囂的村民們一個個閉上了嘴。
李老六扶在拐杖頭上的手一下子收緊，張開嘴想說些什麽顯示對怪物的不屑，卻看到祂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一步，打斷了李老六未出口的話。
“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到此為止吧，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山菩薩的臉上揚起一抹陰惻惻的笑來，不安分的八只手此刻安靜地垂下，指尖反射出的一點亮光卻彰顯了祂內心的躁動。
“我們之間的事情，合該用鮮血來解決。”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信號，霎時間，蠢蠢欲動的怪物們便沖了出去。
村民們見她們突然發起進攻，嚇了一跳。叫囂得最兇的男人轉眼間就倒在了地上，他臉上的表情還維持著之前的囂張，根本沒想到會有一只手穿過他的身體。
男人瞳孔渙散，死前的最後一眼是不遠處早已涼透的那具屍體。
村民們哆嗦了一下，眼看怪物們就要沖到眼前，急忙拿起農具開始抵抗。
他們每天下地幹活，不說肌肉發達，怎麽說也算得上是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對上這些和自己體格差距巨大的少女，本以為就算不是碾壓，也是能夠對抗的。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變成了怪物的少女們早就不是當初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已死之人的速度和力量較於普通人遠上了不止一個臺階，少女們一只手把住農具的手柄，另一只手就往男人們的喉嚨探去。
鬼嬰們借著媽媽的肩膀，一躍而起，直直地朝男人撲去。
它們從來沒有以人類的身份生活過，一出生就是怪物，對於李家村並沒有認同感，只知道眼前的這些男人讓媽媽生氣了。
作為媽媽的骨肉，它們理所應當幫助媽媽解決這些人。
面對兇狠的怪物和呲著牙的鬼嬰的雙重危險，村民們明顯招架不住。
眼看前面的同鄉一個接一個地被開腸破肚，落在後面的男人們站不住了。雖說他們間接害死了其他人，但還是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的場面，一個個被嚇得雙腿發軟。
此刻哪裏還想得起李老六說的那些話？
別說庇佑村子的山菩薩到底是不是面前這個四頭八臂的怪物了，就算真的另有其神，他們也要先從這些怪物的手下活下來才行。
李大根見怪物要到面前，下意識就把身旁的鄰居扯了過來。
“噗哧”一聲，鄰居的身體立馬破了一個大洞，他震驚地回頭，瞳孔映出李大根扭頭就跑的身影。
周圍安靜了一瞬，隨即拉人擋刀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能說扔就扔的人，生死關頭怎麽會在乎他人性命？
許多村民一時不察被同鄉背刺，死於怪物之手，也有許多借此脫離險境，頭也不回地往村子裏跑去。
玩家們站在後面看的瞠目結舌，人性的惡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怪物們卻不在乎，對於她們而言，這些人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和晚的區別罷了。她們當年逃不出村子，今天這些罪魁禍首照樣也逃不出她們的手心。
解決掉眼前的這些男人，她們立馬就往李大根他們逃走的方向追去，一時間，這裏除了玩家和倒了一地的屍體，只剩下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山菩薩和一直龜縮在角落的李老六。
李老六年紀大了，雖然嘴巴硬，但到底身子骨已經軟了下來。
他自知不是怪物的對手，也沒辦法在圍攻下逃走，在少女們暴起的那一刻就趁著混亂躲進了路旁的草垛後面，希望能借此逃過一劫。
他屏住呼吸聽著一同前來的小輩們一個個倒下，他害怕之餘也感到慶幸，怪物們好像真的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耳邊怪物的聲音逐漸遠去，四周安靜下來，李老六心下一松，撐著腿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那怪物說的嚇人，還不是輕易被他騙過去？等他回去冷靜冷靜，有的是辦法把這些怪物重新關回山上去！
他撿起腳邊的拐杖，還不忘啐了一口：“變成怪物了也還是那麽笨！”
“看來你覺得自己很聰明。”背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李老六頓時一激靈，扭頭看去。
只見山菩薩站在他的身後，似笑非笑。
李老六的動作很隱蔽，但偏偏他作為這個副本故事的罪魁禍首，怪物無一不恨他恨得牙癢癢。
山菩薩前面沒有出手，卻一直盯著李老六，看著他沾沾自喜，心裏一時說不出來什麽滋味。
就是這樣一個愚蠢自傲的鄉下男人，毀了祂和她們的一生。
真的直面李老六時，祂才發現，記憶裏高大恐怖的男人，現在是如此的弱小。
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讓祂畏懼了這麽多年嗎？
祂感到十分可笑。
“你那麽聰明，料到今天會是你的死期嗎？”山菩薩的八只手一齊伸出，各司其職地控制住李老六的身體。
祂一只手掐著老六的脖子，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
李老六睜大了眼睛，但因為老去而耷拉下來的眼皮依舊把他的瞳孔蓋住了大半。“你……你不能殺俺！”
死到臨頭還是這副外強中幹的樣子，山菩薩嘖了一聲，不停翻湧的情緒讓祂幹脆利落地掐住李老六的臉。
“你害死了我們這麽多條人命，現在我殺了你，也算一報還一報了吧？”
“不知道你死後會變成什麽模樣。”祂的指尖往前伸，緩慢地刺入李老六的胸膛。
感受到血液的溫熱，祂逐漸激動起來。
“真希望你也能變得和我一樣啊。”祂發出一聲喟嘆，“這樣我就能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讓你體會我們的痛苦了。”
手指不斷深入，山菩薩已經能感受到李老六心臟的跳動。
祂對著李老六微微一笑，下一秒，本來還扒拉著祂的手，不斷掙紮的老頭沒有了動靜。
手臂一條接一條地松開，在山菩薩收回握住老頭脖頸的手後，男人的身軀失去支撐，轟然倒地。
玩家們【幫助怪物完成覆仇】的進度瞬間到達80%，剩下的進度不用多說，她們都能從村子裏傳來的哀嚎聲中窺探一二。
男人們慌不擇路，本能地往家裏跑去，寄希望於家能夠給自己提供最後的庇護。可是他們忘了，少女們也曾是這個村子裏的一員，熟悉這裏的每一條路，每一個小院。
唐杉默默站在原地，這是一場獨屬於副本NPC的狂歡，玩家們似乎並沒有插手的餘地。
她看了一眼周圍，大部分玩家都在盯著游戲面板上的進度條，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通關的圖標亮起。
她收回目光，餘光瞥見江瑞錦神色悲哀地站在人群後面。
唐杉記得，江瑞錦還有個兒子在村子裏。
“你想要回去看看嗎？”她低聲問道。
江瑞錦依舊望著村子的方向，頭卻搖了搖，在上山時，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擺脫那個“家”。
見她如此，唐杉也就不在多說，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一切塵埃落定。
任務的進度條漲的很快，在到達90%時，除了男人的求饒聲外，她們偶爾還能聽到幾個女聲在勸怪物們手下留情，唐杉便從中聽到了金姨的聲音。
這都是已經被這個村子同化的女性，自然而然地站在男人那一邊，幫著他規勸自己的女兒。
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怪物們或許是出於同為女性的緣故，又或許是知道這些女人也不過是這腐朽村子裏的祭品，並沒有對她們出手，只是朝著躲在女人後面的男人伸出了利爪。
怪物們的腦子雖然已經被恨意所占據，卻始終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幾個小時過去，李家村徹底安靜了下來。
往日聲音最大的男人們雙目圓睜地倒在地上，女人們或是難過，或是欣喜地看著丈夫的屍體，而她們的身後，與這件事無關的下一代們，恐懼地躲在房裏，默默地看著怪物們大仇得報後轉身離開。
這場血腥的屠戮，讓他們刻骨銘心，就算出於畏懼，這李家村也不會再出現阿蘭她們類似的事了。
唐杉和山菩薩並肩而立，看著怪物們陸續地從村子裏走來。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忽視耳邊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唐杉問道。
山菩薩的三個頭顱重新閉上了眼，仿佛陷入沈睡，正面的那顆頭顱已經從親手殺了李老六的激動心情中恢覆了平靜，第一次露出柔和的笑來。“我應該，會好好睡一覺吧。”
阿蘭帶著怪物們走到祂的身邊，所有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怪物怎麽會需要睡眠呢？唐杉知道，這是她們終於完成覆仇後，執念已消，該重入輪回了。
她笑著，對眼前的少女們送上誠摯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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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冒牌貨！”
李老六的理由顯然又給了村民們一絲希望，他們七嘴八舌地指責起怪物來。
玩家們站在一邊，覺得十分荒謬。
“怎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還有臉這樣啊？”宋琪睜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著村民們醜惡的嘴臉。
“越到最後關頭，越不能面對自己的錯誤吧。”唐杉抱著雙臂, 淡淡道。
“這是什麽道理？”另一個女玩家憤憤不平, 她們都是接受了現代教育的女性，不說根正苗紅, 也是三觀正常, 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副本裏這些男人的想法。
唐杉沒說話，倒是旁邊的華欣欣笑了一聲, “無非就是一些什麽男人的自尊心之類的理由。”
“小妹妹, 聽說過一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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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琪和那個女生嘟囔了幾句，又把目光放回眼前的場景上。
村民們的叫喊越來越大聲, 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擁而上, 把這些突然闖入的怪物趕回山上去。然而與嘴上說的不同，哪怕他們手上全拿著充當武器的農具，卻沒有一人敢出頭對上手無寸鐵的怪物。
山菩薩譏諷地看著他們, 八只手不耐煩地互相拉扯，“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我也不想當你口中的那個【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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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到此為止吧，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山菩薩的臉上揚起一抹陰惻惻的笑來，不安分的八只手此刻安靜地垂下，指尖反射出的一點亮光卻彰顯了祂內心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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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瞳孔渙散，死前的最後一眼是不遠處早已涼透的那具屍體。
村民們哆嗦了一下，眼看怪物們就要沖到眼前，急忙拿起農具開始抵抗。
他們每天下地幹活，不說肌肉發達，怎麽說也算得上是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對上這些和自己體格差距巨大的少女，本以為就算不是碾壓，也是能夠對抗的。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變成了怪物的少女們早就不是當初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已死之人的速度和力量較於普通人遠上了不止一個臺階，少女們一只手把住農具的手柄，另一只手就往男人們的喉嚨探去。
鬼嬰們借著媽媽的肩膀，一躍而起，直直地朝男人撲去。
它們從來沒有以人類的身份生活過，一出生就是怪物，對於李家村並沒有認同感，只知道眼前的這些男人讓媽媽生氣了。
作為媽媽的骨肉，它們理所應當幫助媽媽解決這些人。
面對兇狠的怪物和呲著牙的鬼嬰的雙重危險，村民們明顯招架不住。
眼看前面的同鄉一個接一個地被開腸破肚，落在後面的男人們站不住了。雖說他們間接害死了其他人，但還是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的場面，一個個被嚇得雙腿發軟。
此刻哪裏還想得起李老六說的那些話？
別說庇佑村子的山菩薩到底是不是面前這個四頭八臂的怪物了，就算真的另有其神，他們也要先從這些怪物的手下活下來才行。
李大根見怪物要到面前，下意識就把身旁的鄰居扯了過來。
“噗哧”一聲，鄰居的身體立馬破了一個大洞，他震驚地回頭，瞳孔映出李大根扭頭就跑的身影。
周圍安靜了一瞬，隨即拉人擋刀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能說扔就扔的人，生死關頭怎麽會在乎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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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站在後面看的瞠目結舌，人性的惡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怪物們卻不在乎，對於她們而言，這些人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和晚的區別罷了。她們當年逃不出村子，今天這些罪魁禍首照樣也逃不出她們的手心。
解決掉眼前的這些男人，她們立馬就往李大根他們逃走的方向追去，一時間，這裏除了玩家和倒了一地的屍體，只剩下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山菩薩和一直龜縮在角落的李老六。
李老六年紀大了，雖然嘴巴硬，但到底身子骨已經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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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住呼吸聽著一同前來的小輩們一個個倒下，他害怕之餘也感到慶幸，怪物們好像真的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耳邊怪物的聲音逐漸遠去，四周安靜下來，李老六心下一松，撐著腿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那怪物說的嚇人，還不是輕易被他騙過去？等他回去冷靜冷靜，有的是辦法把這些怪物重新關回山上去！
他撿起腳邊的拐杖，還不忘啐了一口：“變成怪物了也還是那麽笨！”
“看來你覺得自己很聰明。”背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李老六頓時一激靈，扭頭看去。
只見山菩薩站在他的身後，似笑非笑。
李老六的動作很隱蔽，但偏偏他作為這個副本故事的罪魁禍首，怪物無一不恨他恨得牙癢癢。
山菩薩前面沒有出手，卻一直盯著李老六，看著他沾沾自喜，心裏一時說不出來什麽滋味。
就是這樣一個愚蠢自傲的鄉下男人，毀了祂和她們的一生。
真的直面李老六時，祂才發現，記憶裏高大恐怖的男人，現在是如此的弱小。
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讓祂畏懼了這麽多年嗎？
祂感到十分可笑。
“你那麽聰明，料到今天會是你的死期嗎？”山菩薩的八只手一齊伸出，各司其職地控制住李老六的身體。
祂一只手掐著老六的脖子，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
李老六睜大了眼睛，但因為老去而耷拉下來的眼皮依舊把他的瞳孔蓋住了大半。“你……你不能殺俺！”
死到臨頭還是這副外強中幹的樣子，山菩薩嘖了一聲，不停翻湧的情緒讓祂幹脆利落地掐住李老六的臉。
“你害死了我們這麽多條人命，現在我殺了你，也算一報還一報了吧？”
“不知道你死後會變成什麽模樣。”祂的指尖往前伸，緩慢地刺入李老六的胸膛。
感受到血液的溫熱，祂逐漸激動起來。
“真希望你也能變得和我一樣啊。”祂發出一聲喟嘆，“這樣我就能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讓你體會我們的痛苦了。”
手指不斷深入，山菩薩已經能感受到李老六心臟的跳動。
祂對著李老六微微一笑，下一秒，本來還扒拉著祂的手，不斷掙紮的老頭沒有了動靜。
手臂一條接一條地松開，在山菩薩收回握住老頭脖頸的手後，男人的身軀失去支撐，轟然倒地。
玩家們【幫助怪物完成覆仇】的進度瞬間到達80%，剩下的進度不用多說，她們都能從村子裏傳來的哀嚎聲中窺探一二。
男人們慌不擇路，本能地往家裏跑去，寄希望於家能夠給自己提供最後的庇護。可是他們忘了，少女們也曾是這個村子裏的一員，熟悉這裏的每一條路，每一個小院。
唐杉默默站在原地，這是一場獨屬於副本NPC的狂歡，玩家們似乎並沒有插手的餘地。
她看了一眼周圍，大部分玩家都在盯著游戲面板上的進度條，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通關的圖標亮起。
她收回目光，餘光瞥見江瑞錦神色悲哀地站在人群後面。
唐杉記得，江瑞錦還有個兒子在村子裏。
“你想要回去看看嗎？”她低聲問道。
江瑞錦依舊望著村子的方向，頭卻搖了搖，在上山時，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擺脫那個“家”。
見她如此，唐杉也就不在多說，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一切塵埃落定。
任務的進度條漲的很快，在到達90%時，除了男人的求饒聲外，她們偶爾還能聽到幾個女聲在勸怪物們手下留情，唐杉便從中聽到了金姨的聲音。
這都是已經被這個村子同化的女性，自然而然地站在男人那一邊，幫著他規勸自己的女兒。
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怪物們或許是出於同為女性的緣故，又或許是知道這些女人也不過是這腐朽村子裏的祭品，並沒有對她們出手，只是朝著躲在女人後面的男人伸出了利爪。
怪物們的腦子雖然已經被恨意所占據，卻始終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幾個小時過去，李家村徹底安靜了下來。
往日聲音最大的男人們雙目圓睜地倒在地上，女人們或是難過，或是欣喜地看著丈夫的屍體，而她們的身後，與這件事無關的下一代們，恐懼地躲在房裏，默默地看著怪物們大仇得報後轉身離開。
這場血腥的屠戮，讓他們刻骨銘心，就算出於畏懼，這李家村也不會再出現阿蘭她們類似的事了。
唐杉和山菩薩並肩而立，看著怪物們陸續地從村子裏走來。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忽視耳邊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唐杉問道。
山菩薩的三個頭顱重新閉上了眼，仿佛陷入沈睡，正面的那顆頭顱已經從親手殺了李老六的激動心情中恢覆了平靜，第一次露出柔和的笑來。“我應該，會好好睡一覺吧。”
阿蘭帶著怪物們走到祂的身邊，所有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怪物怎麽會需要睡眠呢？唐杉知道，這是她們終於完成覆仇後，執念已消，該重入輪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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