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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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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主動

“他就是閑得無聊。”岳池飛說。

“我還是回去好了。”溫漓看了看時間。

他們剛確認關系, 就把他一個人扔在病房,確實不太好。

“你真信他的鬼話?”

“不信。”

“去吧。”岳池飛失笑,揮了下手, “註意別讓他情緒太激動。”

“嗯。”

溫漓沿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往回走。

這家耳科醫院很有名,她經常在地鐵看到它的廣告,曾以為和邊上的整容,男科廣告一樣, 是她永遠不會涉及到的地方。

沒想到有過來的一天。

陳清軌病房在三樓,溫漓習慣性敲門, 想起他聽不見,推門進去。

陳清軌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在沙發上看手機。

他肩寬背闊,背對著她,低頭打字。

完全沒發現她。

溫漓走過去,看到他在給岳池飛發信息。

【G】:你把人帶哪去了?

【岳池飛】:你猜~(笑)

【G】:帶回來。

【岳池飛】:才不要, 醫院難得來了一個小美女, 我還沒看夠呢。

陳清軌渾身環繞低氣壓, 沒耐心和他扯皮。

【發個位置, 我去接她。】

發完,有另外的微信彈出來。

阿漓:【你身後。】

陳清軌動作停住,轉頭看。

溫漓笑了笑,繞到沙發前,也坐了下來, “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怕你煩。”陳清軌說。

沙發是真皮的, 長款, 溫漓離他有點遠,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陳清軌俯身把手機放茶幾, 逼近溫漓,伸手把人摟進懷裏,低頭,“怎麽離我這麽遠。”

他的氣息將她籠罩,溫漓近距離看著他漆黑的眼,很乖地沒動。

“岳醫生說,你現在情緒不能激動。”

“看不到你,我才激動。”陳清軌另只手撫過她漂亮瑩白的臉,目光跟隨手,打量她每一處表情。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嗎?”陳清軌低聲問,“不是騙我吧。”

繼海邊告白,溫漓又看到了他這一面,脆弱沒自信,還有一股偏執的尖銳。

她微微仰起臉,親了一下他的下巴,輕輕說:“這樣,信了嗎?”

溫漓臉頰微紅。

“不信。”陳清軌面上冷靜,聲音啞了幾度。

溫漓忍著羞恥,又湊近親他,這回是他薄薄的嘴唇。

她主動親人的經驗不多,生疏得毫無技巧可言。

他們之間親吻少,溫漓更多的經驗還是來自很久以前的秦曉。

舌尖在他唇縫徘徊,試探輕舔。

陳清軌一動不動。

就這麽幾秒花光了溫漓一輩子的勇氣,“不信算了。”

她想把舌頭收回來,不料陳清軌這時忽然張嘴,將她全部含了進去。

他動作發狠,舌纏著她,親很重。

“嘴張大一點,舌不要躲。”陳清軌手繞到她後面托住她後腦,灼熱的氣息壓著她動彈不得,“我想親到更裏面。”

“你,別……”溫漓臊得全身發燙,眼睛都被他親濕了,呼吸不過來。

她勉強別開臉,按住他胸口想把他推開,手腕卻被抓住。

陳清軌聽不到也沒看到,又傾身壓過來,摟著她低頭,咬向她軟軟的嘴唇,舌頂開唇縫,侵占性地汲取她嘴裏的芳香。

空氣黏稠,混著交纏的津液聲,溫度節節攀升。

很久以後,陳清軌才放開她,溫漓嘴酸得閉不攏,裏面拉出一條透明水絲。

她眼底盡是水色,眼尾和臉都被欺負得蔫紅,慘兮兮的。

“別哭。”陳清軌喉結滾了滾,手蓋住她的眼睛,沙啞道:“我會想上你。”

溫漓在咽口水,聞言瑟縮了下。

“嚇到了?”陳清軌拿開手,放低姿態,額頭貼住她額頭,滾燙的呼吸灑在她沁汗的鼻尖。

溫漓點頭又搖頭,不知怎麽形容,好半晌才道:“太激烈了,你現在情緒不能激動。”

陳清軌沒想到她還在擔心這個,靜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又碰了碰她的唇,聲音又低又啞,響在她耳邊。

“沒辦法,太喜歡你了。”

“克制不住。”

兩人在沙發上溫存。

陳清軌低著眼,掌心撫過她柔順的長發,手指卷著發絲漫不經心把玩。

溫漓在他懷裏回信息,總能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視線,好不容易平覆的心跳又有變快的趨勢。

溫漓想起來第一次戀愛的時候,秦曉都沒他粘人。

那時候青澀,牽牽小手抱一抱,就差不多了,親吻是最大尺度,但也是點到為止,哪像陳清軌,親個嘴搞出要上床的架勢。

他左手還摟著她的腰,溫漓回完信息不知該幹什麽,就去看他的手,發現戒指還卡在他無名指指節上。

她拿過他的手,“戒指先還我吧,我寄回廠家改尺寸。”

陳清軌不在意,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指,“這樣就好。”

“可是戴不進去。”

“瘦下來就行。”

“你又不胖,再瘦就脫相了。”

陳清軌還是不想給,好像還給她了,她就會反悔。

溫漓無奈退一步,把戒指取下來戴到他的小拇指上,這裏的尺寸倒是剛剛好。

婚戒變尾戒,陳清軌看著左手,唇線變直。

溫漓忍俊不禁,抱了抱他。

“等我以後有錢了,給你換一個更好的。”

*

醫院在外環,離學校遠,地鐵要坐一個多小時。

陳清軌住院這些天,溫漓晚上回學校過夜,上午過來陪他,每次都會拎些水果吃的。

陳清軌要給她定酒店,都已經付好錢了,溫漓不願意,讓他退掉,她不想總花他的錢,希望他們處在平等的位置上。

陳清軌退完房,擡眼看到她說這句話,道:“不現實,我心裏你地位比我高得多。”

溫漓:“少來。”

上午十點,岳池飛一如既往過來做檢查,調侃了他們兩句,沒待多久就走了。

溫漓把岳池飛送到門口,回來看到陳清軌稀疏平常地吃早飯,道:“明天就要手術了,你不緊張嗎?”

“習慣就好。”陳清軌剝了一個水煮蛋,放進她的小碗裏。

溫漓過去坐下,看著蛋在碗裏滾了一圈,遲疑道:“你家裏人明天也不過來嗎?”

她來的這些天,除了岳悅和楚彌偶爾會來一下,沒有其他人。

陳清軌道:“我媽不知道這事。”

他刮了刮耳垂,剛剛岳池飛換了新膠布。

“我外公雖然知道,但沒消氣。”

“氣什麽?”溫漓說。

陳清軌沒回答,看向她,“倒是你,大過年的天天待在我這兒,父母沒意見?”

溫漓悶悶咬了一口蛋,“他們哪會有意見,我媽有我爸陪著就夠了。”

陳清軌道:“離家出走?”

“不是。”溫漓說:“我還沒原諒我爸,我媽總向著他。”

陳清軌慢悠悠嗯了聲,左手托著下巴,看著她吃蛋。

她嘴小,吃得慢,吃相好,蛋黃碎屑一點沒掉到外面。

溫漓說出來後,感覺好多了,問他:“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陳清軌沒說對也沒說錯,“你想原諒他?”

“不想。”溫漓垂著眼,道,“可看他那麽卑微討好我,就算是裝的,也不舒服。”

陳清軌拿紙擦幹凈手,“畢業後搬出來住吧,無論原不原諒,他都對你產生了影響,趁早遠離比較好。”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我媽怎麽辦?”

陳清軌沒有作聲。

溫漓糾結一陣,“你媽最後是怎麽同意離婚的?”

陳清軌:“被我爸打到癱瘓。”

“……”

陳清軌看她無語凝噎,笑了笑。

“人總會為自己的選擇買單,頭破血流才清醒。”

*

第二天早上,楚彌和岳悅都來了,和溫漓在手術室外等。

“我哥肯定會沒事的。”楚彌看溫漓那麽緊張,道:“他自己就是醫生,心裏有數,比起這個,你們在一起了?”

溫漓看著手術室的門,“嗯。”

“恭喜呀,宋淮序還說你們不可能,回頭我要狠狠嘲笑他。”

溫漓神經很緊,心不在焉附和她,“看來你們進展不錯。”

楚彌表情淡了些,“也就那樣。”

岳悅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忍無可忍,“清軌哥還躺在手術室裏,你們在這拉家常?”

楚彌:“不然給他加油助威啊,他又聽不到。”

結果變成她們你一句我一句。

溫漓安靜地站著,看到門上燈亮了,宋淮序戴口罩走出來,她第一時間上前問:“手術怎麽樣?”

岳池飛笑,“很成功。”

“好耶。”岳悅要進手術室看,被岳池飛一把拉回來,“他打麻醉還沒醒,別添亂。”

楚彌笑著對溫漓道:“太好了。”

“嗯。”

溫漓舒展眉,聽到手機響了,她看了眼是溫母,去一旁接電話。

“餵,媽。”

溫母道:“手術完了沒有,清軌怎麽樣?”

“很順利。”

“那就好。”溫母語氣一松,“你是不是該回來了?這年都快過完了。”

溫漓不吭聲。

“你還在氣你爸?都過去這麽久了,就原諒他吧,再怎麽樣他都是你爸。”

溫漓輕輕嘆氣,陳清軌說得沒錯。

無論原不原諒都很累,遠離麻煩的源頭才是關鍵。

“好。”她不想再犟了,也不打算長期住家裏了。

“我後天回去。”

*

陳清軌術後一個小時醒了,耳朵用紗布纏了一圈。

他微微側頭,溫漓坐在旁邊,看到他醒了,立刻靠近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陳清軌目光微動。

哢嚓,閃光燈晃過。

陳清軌瞇起眼,看向溫漓旁邊的楚彌。

她舉著手機,笑得像狐貍,“老哥病美人照,賺到了。”

陳清軌嗓音低沈:“刪掉。”

溫漓看著他耳朵,“你聽得到了?”

“一點。”他握住她指尖。

“怎麽就一點!”岳悅跑出去喊,“哥,快來!”

岳池飛趕到,看了看陳清軌的狀況,道:“急什麽,聽力有個慢慢恢覆的過程。”

他檢查完,沒發現什麽不良反應,笑著拍了拍陳清軌的肩膀,“恭喜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陳清軌應得隨意。

溫漓一頓,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要走了,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提前回家。

楚彌忽然對陳清軌道:“外公剛剛給我打電話,讓你去他那兒靜養,還有就是……”

她看向溫漓,“讓你把女朋友也帶回去。”

陳清軌眉皺起來,“回絕掉。”

楚彌道:“恐怕不行,他說如果不帶,就把你生病的事告訴你媽。”

陳清軌眉皺更深。

溫漓看了他一眼,雖說現在見家長是有點早,但看陳清軌這麽抵觸,心裏不由怪怪的。

“清軌哥是不想你去受氣。”

岳悅挽著自家老哥的手臂,仿佛看出她在想什麽,冷哼一聲。

“他為了你和老爺子鬧決裂,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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