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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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日向寧次知道自己在做夢, 夢裏，他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女孩坐在飯館裏，她聽到旁邊有人在小聲說話。
“……實驗差不多要完成了吧……”
“差不多, 可惜了……白眼……”
那兩個人的音量很小, 奈何她耳力過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擡眼，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後她就跟了上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日向寧次也跟在這個完全是自己縮小版妻子的女孩身後, 亦步亦趨地走進了一間實驗室。
他看見自己的父親、日向日差的屍體就躺在冰涼的試驗臺上。
女孩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站在了日向日差的身前。
“日向……”她嘟囔了一聲, 扒開了他的眼皮。
意料之中的, 日向日差的眼眶裏沒有眼珠, 白眼早在他死前就被挖出來了。
“還得去一趟木葉村嗎……”
她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
場景轉換, 寧次下一秒就看見她出現在了木葉村的大門口。
憑借著小孩子的外表, 她混在了一個商隊裏進了村，只是隨便打聽了一下消息, 就精準地摸到了日向一族的位置。
她探頭探腦試圖往裏看, 像是一只鬼鬼祟祟的小貓。
寧次失笑，但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他看見了幼時的自己, 渾身傷痕，面色冷漠。
跨過門檻時，甚至差點被絆一跤。
是了，這個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訓練、訓練、訓練，不榨幹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就不會回家, 反正家裏也沒有人。
女孩專註地看著幼年寧次，藍色的眼睛清澈又明亮, 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好像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她屏住呼吸，順著墻角的陰影翻了進去。
她的體型太小了，巡邏的人望過去時，只以為是什麽小動物。
她不遠不近地綴在了幼年寧次的身後，直到他停下來。
“寧次。”日向日足喊住了他。
幼年寧次擡眼看著自己的大伯，雖然確實停了，但沒有說話。
日向日足微微瞇眼，目光中帶著不滿。
“你回來了，去帶著雛田練一練。”他如此命令道。
幼年寧次低下頭回答：“是。”
日向日足沒有在乎他身上的細小傷口，也不關心他是否疲憊，或者說，作為一個靶子這樣更好。
可惜的是，雛田連這樣的寧次也打不過，被他一拳錘在了腹部，痛呼了一聲後摔倒在地。
“雛田！”日向日足心疼地抱起此時還寄予了厚望的女兒，嚴厲地對幼年寧次說道，“你怎麽能下這樣的狠手！這是你的妹妹！”
幼年寧次抿著嘴角，眼中不慎暴露了幾分惡意，被日向日足捕捉到了。
他立刻發動了咒印，要給這個不受控制的侄子一點教訓。
“嗚……”幼年寧次跪倒在地，蜷縮著身體，痛得只能哀叫。
他宛如一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徒勞地在地上掙紮。
寧次目光平淡地看著這一切，神色沒有絲毫波動。
這種畫面，已經無法傷害到他了。他的身上披著一層名為“愛”的鎧甲，讓他堅不可摧。
但女孩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她的手指動了動，似是想要做些什麽，但最終還是趴在了檐下的橫欄上，安靜地看著。
日向寧次嘆了口氣，隔著空氣撫摸著女孩的腦袋：“別擔心……”
那些痛苦的往事，終究都會過去的。
半晌，幼年寧次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默默地走出了訓練場，一點一點挪動著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日向日足冷哼一聲：“寧次，你要記住，雛田是你的妹妹，保護她是你的義務和責任！”
“……是。”
女孩凝視著他的背影，藍色的瞳孔變得幽深。
“老東西……”她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妹妹嗎。”
日向寧次忽地心中微動。
女孩隱沒在陰影中，當夜幕降臨，整個日向一族都陷入了寧靜之中，只有巡邏的忍者會規律性地路過時，她終於開始行動了。
她先去看了看幼年寧次，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可憐的寧次，睡著的時候還皺著眉，蜷縮著身體。
女孩的臉蛋皺成了一團，不滿地撅著嘴，好像十分氣憤的樣子。
她輕柔地撫摸了一下他臉頰上的傷口，小聲說道：“你等著，我去給你報仇。”
幼年寧次雙眼緊閉，還沈浸在不安的夢境裏。
直到喧鬧的聲音將他吵醒。他跑出了房間，拉住一個族人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族人的表情古怪，擔心和高興糅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幸災樂禍。
“日向日足……我是說，族長房間失火了，族長大人連頭發都被點著了。”
“啊……”幼年寧次長大了嘴巴，發出一聲感慨。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們要去救火了。”說完，族人匆匆離開。
幼年寧次抓了抓頭發，神色也變得覆雜。
忽然，旁邊的草叢晃了晃。
“什麽人？”他拔出苦無，警惕地低喝。
一個小小的腦袋冒了出來，黑暗遮住了她的外貌，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她對他眨了眨眼，從草叢中一下子躥了出去，最後消失在了夜色裏。
幼年寧次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他也沒將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
原來，這就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日向寧次睜開眼，外面天色將亮未亮，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從遠處逐漸蔓延到了整片天空。此時萬籟俱寂，只能聽見房間裏的兩個呼吸的聲音。
側過頭，他心愛的妻子、他的珍寶正靠著他，黑色的發絲彼此交纏。
日向寧次伸出手，將往下滑的被子扯了扯，攏住兩人。
幼年時候的他，會想到未來自己能過上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嗎？
如果知道的話，是會更堅強還是更脆弱呢？
想到這裏，日向寧次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繾綣的笑容。
躺了大概幾十分鐘，門口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緊接著，障子門被輕手輕腳地拉開，一個幾乎和寧次同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男孩向房間裏伸出了脖子。
日向寧次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安靜。
男孩嚴肅地點點頭，朝父親揮了揮手。
‘該帶我訓練啦！’
日向寧次無奈地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他將被角掖嚴實後，俯身在妻子的嘴角上親了親。
妻子迷蒙地睜開眼，他柔聲說道：“你繼續睡，我帶兒子去晨練。”
“嗯……”她胡亂地點點頭，再度陷入夢鄉。
日向寧次將她臉上的發絲勾到耳後，沒忍住又親了一下。
憐愛如何不是愛。
雪枝，多愛我一點吧，不管是什麽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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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女孩坐在飯館裏，她聽到旁邊有人在小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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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 可惜了……白眼……”
那兩個人的音量很小, 奈何她耳力過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擡眼，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後她就跟了上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日向寧次也跟在這個完全是自己縮小版妻子的女孩身後, 亦步亦趨地走進了一間實驗室。
他看見自己的父親、日向日差的屍體就躺在冰涼的試驗臺上。
女孩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站在了日向日差的身前。
“日向……”她嘟囔了一聲, 扒開了他的眼皮。
意料之中的, 日向日差的眼眶裏沒有眼珠, 白眼早在他死前就被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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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轉換, 寧次下一秒就看見她出現在了木葉村的大門口。
憑借著小孩子的外表, 她混在了一個商隊裏進了村，只是隨便打聽了一下消息, 就精準地摸到了日向一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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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次失笑，但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他看見了幼時的自己, 渾身傷痕，面色冷漠。
跨過門檻時，甚至差點被絆一跤。
是了，這個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訓練、訓練、訓練，不榨幹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就不會回家, 反正家裏也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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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遠不近地綴在了幼年寧次的身後，直到他停下來。
“寧次。”日向日足喊住了他。
幼年寧次擡眼看著自己的大伯，雖然確實停了，但沒有說話。
日向日足微微瞇眼，目光中帶著不滿。
“你回來了，去帶著雛田練一練。”他如此命令道。
幼年寧次低下頭回答：“是。”
日向日足沒有在乎他身上的細小傷口，也不關心他是否疲憊，或者說，作為一個靶子這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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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去看了看幼年寧次，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可憐的寧次，睡著的時候還皺著眉，蜷縮著身體。
女孩的臉蛋皺成了一團，不滿地撅著嘴，好像十分氣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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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寧次抓了抓頭發，神色也變得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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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他拔出苦無，警惕地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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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寧次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他也沒將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
原來，這就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日向寧次睜開眼，外面天色將亮未亮，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從遠處逐漸蔓延到了整片天空。此時萬籟俱寂，只能聽見房間裏的兩個呼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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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寧次伸出手，將往下滑的被子扯了扯，攏住兩人。
幼年時候的他，會想到未來自己能過上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嗎？
如果知道的話，是會更堅強還是更脆弱呢？
想到這裏，日向寧次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繾綣的笑容。
躺了大概幾十分鐘，門口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緊接著，障子門被輕手輕腳地拉開，一個幾乎和寧次同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男孩向房間裏伸出了脖子。
日向寧次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安靜。
男孩嚴肅地點點頭，朝父親揮了揮手。
‘該帶我訓練啦！’
日向寧次無奈地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他將被角掖嚴實後，俯身在妻子的嘴角上親了親。
妻子迷蒙地睜開眼，他柔聲說道：“你繼續睡，我帶兒子去晨練。”
“嗯……”她胡亂地點點頭，再度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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