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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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隱秘
因為是外婆生日加上周凜安第一次來這裏，夜晚的飯桌上很是熱鬧。
舅舅熱情地拿出了好幾瓶酒，開心地說今天可以多喝幾杯。
趙瑜本沒想勸阻，她心裏覺得周凜安是個極有分寸的人，絕不可能喝太過。
結果一個不留意，桌面已經擺著三支空酒瓶。
她用手臂碰了碰他，壓低聲音提醒，“可以了，別真給舅舅喝醉了。”
這聲交談只有彼此能聽見，周凜安眼波微動。這句話的語氣實在太像妻子叮囑丈夫，餐桌下面，他扣住了她的手指，指縫穿過，十指緊扣住。
他聲音放得很低，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光，“好。”
兩條手臂的脈搏在無人窺見的角落一起跳動，趙瑜跟他對視一眼，莫名又想起在房間裏的場景。
他拒絕了她。
想到這裏，她微笑著抽開自己的手，沿著西褲的邊緣向上，抵達某個位置，停下。
餘光裏周凜安面色微變。
“凜安，再喝最後一杯。”
同一時間，對面位置舅媽手邊的筷子滾落到地面。
清晰的聲響讓趙瑜瞬間理智回籠，像是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她幾乎是從位置上跳起來，“我吃好了，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要緊的工作沒有處理，先上去了。”
趙瑜飛快上樓，關上門的前一瞬，一只騰空出現的手臂阻隔在了門板之間。
周凜安輕推開一角，趙瑜朝後退了半步，她眼睛裏有明顯的怒氣。他這樣隨意地跟著她的腳步上來，舅媽他們一定會疑心。
趙瑜一把給人拖進去，“你瘋了嗎？”
“現在開始知道害怕了？”周凜安扣住她的手指，壓在門板上，“那剛剛是在做什麽呢？”
趙瑜裝聽不懂，“我剛剛只是在吃飯。”
“是嗎？”周凜安朝前進了半步，膝蓋抵著她的腿，“用手吃的嗎？”
“你！”
他頭低了低，趙瑜的鼻尖擦過他的鼻梁，兩道氣息交織在一起。
房間裏沒開燈，四周靜謐而昏暗，光影微霽，兩人緊貼著擁吻。不同於晚飯前的克制，趙瑜的舌頭被他勾住，吸允、裹挾，沈溺在彼此的氣息裏。
直到突兀的通話鈴聲響起，第一遍，周凜安直接摁了掛斷。
第二遍，他看了眼後接起。
“凜安，你在忙嗎？”
極近的距離，吳敏的聲音透過聲孔外放到耳朵裏，趙瑜脊背一瞬間繃直，僵住。
她下意識想跑開，周凜安拉住了她，毫無防備，額頭砸在了他的胸口，趙瑜捂住嘴巴才沒有呼出聲。
“凜安你在聽嗎？”
吳敏重覆地問了句，周凜安這才開口，省略了稱呼，“嗯，剛剛這邊有點不太方便。是有什麽事嗎？”
“就是不知道趙瑜有沒有跟你講過，你還記得那個祝小姐嗎？”
衣料之下，趙瑜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周凜安低頭看了眼，語調平靜，“記得。”
電話那邊似乎松了一口氣，“是這樣，這兩天我跟你爸爸想邀請祝叔叔他們家來家裏做客，正好那位祝小姐這段時間也在內地，想問問你方便不方便，大家見一面？”
吳敏幾乎把撮合的意思擺到了明面上，環在腰上的手臂抽開了，她不再看他。
周凜安手堵住聽筒，手指掰過她的臉，目光沈沈，“生氣前，先聽我的答案，可以嗎？”
趙瑜沒說話，低頭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周凜安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她發洩。
沈默太久，手指松開時，吳敏疑惑地問他是有什麽顧慮嗎？
他松開她，淡定地撒謊，“沒有，就是剛剛有只兔子跑進來了。”
“大晚上怎麽會有兔子？”
周凜安神色從容，“朋友送的，放在客廳不小心跑出來了。”
“哦。”吳敏也不疑有他，只是重覆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襯衫的扣子被人扯開一顆，手指隔著衣料向上挪動，像蝸牛的觸角，周凜安捉住了她，對著電話那邊，“可能不太方便，周末約了女朋友。”
他的重音落在女朋友三個字，吳敏幾乎一滯，反應過來的語氣裏透著幾分欣喜，“這樣啊，那你們先約，這個飯不吃也沒有關系的。”
“嗯。這邊還有點急事，先掛了。”
隨著屏幕陷入黑暗，房間也重歸寂靜。
他們之前已經有過兩次實質性性行為，加上整個晚上趙瑜有意無意的撩撥，周凜安完全沒有繼續冷靜的必要。
趙瑜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只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生理期會突然造訪。
尤其是在兩人幾乎只剩最後一層布料時。
趙瑜小心地推開浴室的門，去而覆返的人遞給她一杯熱水。她捧著水杯，有些心虛地問了句，“那你怎麽辦？”
周凜安：......
她喝了一口後就放下水杯，"需要我用手幫你嗎？”
“不用。”他拿開了她湊近的手，手臂一勾，打橫把人塞到了床上。
手臂撐在床側，他的目光依舊炙熱，嘴唇近在咫尺。
趙瑜盯著他，“可是今晚真不行。”
回應她的是覆蓋過來的被面，周凜安擰著眉，被她氣笑，“我真的挺好奇，我在你心裏，究竟是個什麽形象。”
人面獸心。
當然這話她是不可能讓他聽見的。
但過往的戀愛經驗讓她在此刻表現得從善如流，她拉著他的手臂，輕晃了兩下，謊話還沒開口就被他用被子蒙住了頭，“早點睡吧，少消耗腦子。”
因為工作，周凜安必須在第二天返程。
趙瑜看見他發來的短信時，車子已經駛離大門幾千米。
她翻了個身，外面似乎下雪了，窗戶邊緣有淺淺的白色印記。趙瑜聽見小朋友咋呼呼說要打雪仗的聲音。她心裏暗自慶幸周凜安沒把自己喊起來一起走，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發了條“他都不帶她一起回去”的消息。
過了五分鐘，周凜安才看見這條消息。
他回：“那我現在掉頭回去接你？”
趙瑜：“那倒不用，我就是客套一下。”
周凜安盯著這條消息，翹了下唇角，沒再回。
/
趙瑜回到南城已經是兩天後，周凜安開車去機場接她。長途跋涉後，她只想回到公寓大睡三天。
但周凜安否決了她的想法，“阿姨已經做好了飯，今晚媽媽說要在家吃。”
趙瑜還在對吳敏要給周凜安介紹女朋友的事情耿耿於懷，她踢了下面前的擋板，“吳老師真討厭。”
周凜安看出她的內心想法，安撫道：“她也沒有做什麽。”
“所以你是覺得她做得對，那是不是還要在心裏可惜沒有見到漂亮的祝小姐？”
她的怒火轉移得比光速還快。
周凜安一時語滯，他停了兩秒，反問，“我沒有在斷案判是非對錯。只是真要這麽論，我才是該吃醋的那個，不是嗎？”
他沒有見面就已經提出拒絕，可她卻實實在在與吳敏提議的人談了戀愛。
甚至，兩人還當著他的面擁吻。
“那你現在是要重翻舊帳，興師問罪？”
車子經過一個紅燈，周凜安緩緩踩下剎車，他目光透過鏡面註視她。良久，他傾過身體，“我不是。而且——”
趙瑜今天塗了桃紅色的唇釉，隨著話音翕動，像葉面上圓潤的水珠。他做了件在機場見到她就想做的事。
很溫柔的一個吻，周凜安在信號燈變綠前松開她，補充完後面的話，“而且我想見到的，只有漂亮的趙小姐。”
副駕駛上，趙小姐偏過了頭。
半晌，她又轉了過來，盯著他，問：“這兩天，你有想過我嗎？”
周凜安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點了兩下，透過後視鏡回應她的註視，他緩緩開口，“不止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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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外婆生日加上周凜安第一次來這裏，夜晚的飯桌上很是熱鬧。
舅舅熱情地拿出了好幾瓶酒，開心地說今天可以多喝幾杯。
趙瑜本沒想勸阻，她心裏覺得周凜安是個極有分寸的人，絕不可能喝太過。
結果一個不留意，桌面已經擺著三支空酒瓶。
她用手臂碰了碰他，壓低聲音提醒，“可以了，別真給舅舅喝醉了。”
這聲交談只有彼此能聽見，周凜安眼波微動。這句話的語氣實在太像妻子叮囑丈夫，餐桌下面，他扣住了她的手指，指縫穿過，十指緊扣住。
他聲音放得很低，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光，“好。”
兩條手臂的脈搏在無人窺見的角落一起跳動，趙瑜跟他對視一眼，莫名又想起在房間裏的場景。
他拒絕了她。
想到這裏，她微笑著抽開自己的手，沿著西褲的邊緣向上，抵達某個位置，停下。
餘光裏周凜安面色微變。
“凜安，再喝最後一杯。”
同一時間，對面位置舅媽手邊的筷子滾落到地面。
清晰的聲響讓趙瑜瞬間理智回籠，像是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她幾乎是從位置上跳起來，“我吃好了，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要緊的工作沒有處理，先上去了。”
趙瑜飛快上樓，關上門的前一瞬，一只騰空出現的手臂阻隔在了門板之間。
周凜安輕推開一角，趙瑜朝後退了半步，她眼睛裏有明顯的怒氣。他這樣隨意地跟著她的腳步上來，舅媽他們一定會疑心。
趙瑜一把給人拖進去，“你瘋了嗎？”
“現在開始知道害怕了？”周凜安扣住她的手指，壓在門板上，“那剛剛是在做什麽呢？”
趙瑜裝聽不懂，“我剛剛只是在吃飯。”
“是嗎？”周凜安朝前進了半步，膝蓋抵著她的腿，“用手吃的嗎？”
“你！”
他頭低了低，趙瑜的鼻尖擦過他的鼻梁，兩道氣息交織在一起。
房間裏沒開燈，四周靜謐而昏暗，光影微霽，兩人緊貼著擁吻。不同於晚飯前的克制，趙瑜的舌頭被他勾住，吸允、裹挾，沈溺在彼此的氣息裏。
直到突兀的通話鈴聲響起，第一遍，周凜安直接摁了掛斷。
第二遍，他看了眼後接起。
“凜安，你在忙嗎？”
極近的距離，吳敏的聲音透過聲孔外放到耳朵裏，趙瑜脊背一瞬間繃直，僵住。
她下意識想跑開，周凜安拉住了她，毫無防備，額頭砸在了他的胸口，趙瑜捂住嘴巴才沒有呼出聲。
“凜安你在聽嗎？”
吳敏重覆地問了句，周凜安這才開口，省略了稱呼，“嗯，剛剛這邊有點不太方便。是有什麽事嗎？”
“就是不知道趙瑜有沒有跟你講過，你還記得那個祝小姐嗎？”
衣料之下，趙瑜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周凜安低頭看了眼，語調平靜，“記得。”
電話那邊似乎松了一口氣，“是這樣，這兩天我跟你爸爸想邀請祝叔叔他們家來家裏做客，正好那位祝小姐這段時間也在內地，想問問你方便不方便，大家見一面？”
吳敏幾乎把撮合的意思擺到了明面上，環在腰上的手臂抽開了，她不再看他。
周凜安手堵住聽筒，手指掰過她的臉，目光沈沈，“生氣前，先聽我的答案，可以嗎？”
趙瑜沒說話，低頭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周凜安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她發洩。
沈默太久，手指松開時，吳敏疑惑地問他是有什麽顧慮嗎？
他松開她，淡定地撒謊，“沒有，就是剛剛有只兔子跑進來了。”
“大晚上怎麽會有兔子？”
周凜安神色從容，“朋友送的，放在客廳不小心跑出來了。”
“哦。”吳敏也不疑有他，只是重覆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襯衫的扣子被人扯開一顆，手指隔著衣料向上挪動，像蝸牛的觸角，周凜安捉住了她，對著電話那邊，“可能不太方便，周末約了女朋友。”
他的重音落在女朋友三個字，吳敏幾乎一滯，反應過來的語氣裏透著幾分欣喜，“這樣啊，那你們先約，這個飯不吃也沒有關系的。”
“嗯。這邊還有點急事，先掛了。”
隨著屏幕陷入黑暗，房間也重歸寂靜。
他們之前已經有過兩次實質性性行為，加上整個晚上趙瑜有意無意的撩撥，周凜安完全沒有繼續冷靜的必要。
趙瑜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只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生理期會突然造訪。
尤其是在兩人幾乎只剩最後一層布料時。
趙瑜小心地推開浴室的門，去而覆返的人遞給她一杯熱水。她捧著水杯，有些心虛地問了句，“那你怎麽辦？”
周凜安：......
她喝了一口後就放下水杯，"需要我用手幫你嗎？”
“不用。”他拿開了她湊近的手，手臂一勾，打橫把人塞到了床上。
手臂撐在床側，他的目光依舊炙熱，嘴唇近在咫尺。
趙瑜盯著他，“可是今晚真不行。”
回應她的是覆蓋過來的被面，周凜安擰著眉，被她氣笑，“我真的挺好奇，我在你心裏，究竟是個什麽形象。”
人面獸心。
當然這話她是不可能讓他聽見的。
但過往的戀愛經驗讓她在此刻表現得從善如流，她拉著他的手臂，輕晃了兩下，謊話還沒開口就被他用被子蒙住了頭，“早點睡吧，少消耗腦子。”
因為工作，周凜安必須在第二天返程。
趙瑜看見他發來的短信時，車子已經駛離大門幾千米。
她翻了個身，外面似乎下雪了，窗戶邊緣有淺淺的白色印記。趙瑜聽見小朋友咋呼呼說要打雪仗的聲音。她心裏暗自慶幸周凜安沒把自己喊起來一起走，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發了條“他都不帶她一起回去”的消息。
過了五分鐘，周凜安才看見這條消息。
他回：“那我現在掉頭回去接你？”
趙瑜：“那倒不用，我就是客套一下。”
周凜安盯著這條消息，翹了下唇角，沒再回。
/
趙瑜回到南城已經是兩天後，周凜安開車去機場接她。長途跋涉後，她只想回到公寓大睡三天。
但周凜安否決了她的想法，“阿姨已經做好了飯，今晚媽媽說要在家吃。”
趙瑜還在對吳敏要給周凜安介紹女朋友的事情耿耿於懷，她踢了下面前的擋板，“吳老師真討厭。”
周凜安看出她的內心想法，安撫道：“她也沒有做什麽。”
“所以你是覺得她做得對，那是不是還要在心裏可惜沒有見到漂亮的祝小姐？”
她的怒火轉移得比光速還快。
周凜安一時語滯，他停了兩秒，反問，“我沒有在斷案判是非對錯。只是真要這麽論，我才是該吃醋的那個，不是嗎？”
他沒有見面就已經提出拒絕，可她卻實實在在與吳敏提議的人談了戀愛。
甚至，兩人還當著他的面擁吻。
“那你現在是要重翻舊帳，興師問罪？”
車子經過一個紅燈，周凜安緩緩踩下剎車，他目光透過鏡面註視她。良久，他傾過身體，“我不是。而且——”
趙瑜今天塗了桃紅色的唇釉，隨著話音翕動，像葉面上圓潤的水珠。他做了件在機場見到她就想做的事。
很溫柔的一個吻，周凜安在信號燈變綠前松開她，補充完後面的話，“而且我想見到的，只有漂亮的趙小姐。”
副駕駛上，趙小姐偏過了頭。
半晌，她又轉了過來，盯著他，問：“這兩天，你有想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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