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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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欲念
她被周凜安摁在懷裏，耳膜裏鼓動的全是他起伏的心跳。像傍晚曠野裏的鼓點，清晰而堅定。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聲音聽不出情緒，“聽見了嗎？”
趙瑜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周凜安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而後拍拍她的腦袋，“禮物我收到了。”
他松開她，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趙瑜卻想快點走開，她已經開始後悔剛剛一時意動 擁抱他的行為了。
周凜安拿出了手機，當著她的面點開。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樣的人嗎？虛偽、冷漠、高高在上的。就是你這樣的，討厭死了。”
——“你不是很篤定說你只是我哥哥嗎？現在是在做什麽呢？手下敗將。”
總共就兩句，他全放給她了。
她昨晚喝醉的鬼話，他竟然給錄音了。酒精讓她的聲音透著興奮與大膽。
趙瑜臉有些熱，低下頭，心裏卻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某些更袒露內心的話沒有說出來。
當面蛐蛐別人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她拽了下他的袖口，聲音有些低，“對不起。”
周凜安撳滅屏幕，臉上看不出生氣還是不生氣，只是伸出手，把門掩上了，“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趙瑜走出去兩步遠又回頭，周凜安剛點燃煙，指尖一抹猩紅的火光。
“怎麽了？”
他背過手，問。
“你今天許了什麽願望？”
特意轉回來，問他的生日願望，挺稀奇。
周凜安把煙掐滅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問這個做什麽？”
趙瑜坦然道：“你之前不是都不許願嗎？我好奇。”
周凜安重覆了她的話，“好奇？”
她點頭，故意反問，“很正常啊，人都有好奇心。還是你心虛，不敢說？”
周凜安不是那種會被話激到的人，他走近她，承認，“嗯，的確是心虛。”
黑夜中，他的眼睛裏有明明不滅的亮光。
趙瑜錯開視線，丟下句算了，扭頭走開。
/
她被他攪亂了思緒，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失眠到後半夜
第二天醒來，家裏只有她一個人。
趙瑜先回去工作室處理了這兩天堆積的工作，下午接到林嘉電話，說離開前再聚一次，給她發了某個酒吧的位置。
趙瑜趕到時，林嘉跟祝戚許已經喝上了。兩人把點好的酒水推到她面前，“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
趙瑜也沒收著，三個人你來我往，像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很久之後，林嘉張開手臂，把趙瑜跟祝戚許攬進臂彎裏，“沒什麽特別的叮囑，就是真誠地希望，我們好朋友們都開心，發財，做自己人生的主角。”
趙瑜眼睛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離別的情緒讓她變得有些脆弱和敏感，她聲音悶悶的，“我們本來就是主角啊。”
林嘉握了下她的手。
三個人喝到十二點，祝戚許是最先倒下的那個。
她的小男友出現在酒吧，難得靠譜一次，把人領走了。
林嘉跟趙瑜的酒量不相上下，今晚的放縱已經接近臨界線。趙瑜還要倒酒，林嘉擡起手臂攔了她一下。
她目光投向對面的卡座，在備忘錄裏敲了兩句話，然後隔空投送出去。
做完這些，林嘉拍了拍趙瑜的肩膀，把那天她落在她車上的禮物盒遞過去，“我叫了代駕，人現在到了，先走一步。”
趙瑜今晚沒開車，她接過盒子，眼裏閃動著不解，“你先走一步，那我呢？”
林嘉沒有回答，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對面的人也走了過來。
林嘉拿起外套，對著周凜安，“交給你了哈。”
目送人走出大門，趙瑜才反應過來。她頭有些暈，從凳子上站起來時身體晃了晃，周凜安扶住了她。
“還能走嗎？”
酒吧內的空氣悶熱，他的抓著她的手臂，有源源不斷的熱量在皮膚上傳遞。
趙瑜不自在地掙開了他。
“我可以。”
周凜安也沒強求。
他看著她執拗的表情，說：“沒醉的話走個直線我看看。”
趙瑜聽話地走起直線，沿著地板的縫線，絲毫不偏。
周凜安擡手捏了捏眉心，啞然失笑。
真沒醉根本不可能去走。
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臂，在她腳步駐足的瞬間，手臂從她的腰間穿過，單手把人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懸空，趙瑜心臟漏去一拍，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都說了我沒有醉。”
“嗯。”
周凜安點頭，司機等在車前，他拉開後排的車門，彎腰把人放了進去。和她並排坐在一起。
“是我喝醉了，可以嗎？”
車內空間狹小，趙瑜抿了下嘴唇，這才發現他的眼尾有些紅。
“哦。”
看著確實像喝醉了，正常情況下的周凜安不會在公眾場合高調地抱她。
一路沈默地行駛到趙瑜小區的地下車庫。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去，直到進了電梯，趙瑜才遲鈍地看向他，“你不回去嗎？”
周凜安靠在電梯背面的墻壁，微微弓腰，語氣很輕，“看你進去我就回。”
梯門打開，趙瑜走出去，輸入門鎖密碼。回過頭，周凜安還站在電梯裏，手指摁住開關，如他所說那樣在看她進去後走開。
從走廊湧起的風吹到電梯，襯衫的布料被吹得微微鼓起。
她停了停，緩慢咬字，“你要不要喝點水再走？”
話音落下，電梯裏的人走了出來，高大的身影停在她的背後，攏去了大半光線。
手背被一層溫熱覆蓋，他握著她停住的手，摁下了門把。
房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那些放縱的酒水在這會兒全部運作起來，操控著神經，趙瑜渾身都有些熱，混亂的氣息相互糾纏。
/
記憶有些斷片兒，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趙瑜四肢都像散架般泛著疼。
醉酒的滋味兒並不好受。
她伸展著胳膊，還沒來得及懊惱，很快就發現了更難受的事——
旁邊位置，赫然躺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目光聚焦的同一秒，趙瑜呼吸都要停了，大腦飛速運轉，可惜什麽都想不起來。自我建設了好半天，她小心地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
像罪犯總想重返現場，趙瑜走到門邊，心虛地想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沒醒。一扭頭，正對上一道灼灼的視線。周凜安隔空望著她，緊盯著她的表情，嘴角有勾起的弧度。
狀態不像剛睡醒。
他聲音平穩，“這是你家，你跑什麽？”
趙瑜一時啞然。
她拿不準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借著酒勁兒惡向膽邊生把周凜安給睡了。看他那個表現，真實性似乎還挺大。
趙瑜咽了咽口水，又走回去，裝作若無其事，“沒跑，我就是準備出去喝水。”
她攥著睡衣的邊角，頭腦風暴了幾秒後，一鼓作氣，“你知道有個詞叫酒後亂性嗎？喝醉的人都是不帶腦子的。”
真行。
為了撇清關系連自己都罵上了。
周凜安將領口松垮的領帶扯下來，隨意地纏在掌心。他一晚沒睡，快天亮才靠在床邊泛起困意。原本是想解釋，但看見她慌亂的模樣，他忽然心血來潮，“哦，你的意思是不想負責？”
他走到她身側，停下，唇角微揚，“這麽不坦蕩嗎？”
趙瑜被這句話刺激到炸毛，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口，“那再來一次。”
安靜的房間，女孩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牙齒咬紅下唇，像只未被訓化的小獸。
他忽然生出一抹欲念，下意識扣住她的腦袋，俯身去親了。還想更進一步，但估計會嚇到她，又克制住了。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他順勢松開手，回應她的上句話，“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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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周凜安摁在懷裏，耳膜裏鼓動的全是他起伏的心跳。像傍晚曠野裏的鼓點，清晰而堅定。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聲音聽不出情緒，“聽見了嗎？”
趙瑜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周凜安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而後拍拍她的腦袋，“禮物我收到了。”
他松開她，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趙瑜卻想快點走開，她已經開始後悔剛剛一時意動 擁抱他的行為了。
周凜安拿出了手機，當著她的面點開。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樣的人嗎？虛偽、冷漠、高高在上的。就是你這樣的，討厭死了。”
——“你不是很篤定說你只是我哥哥嗎？現在是在做什麽呢？手下敗將。”
總共就兩句，他全放給她了。
她昨晚喝醉的鬼話，他竟然給錄音了。酒精讓她的聲音透著興奮與大膽。
趙瑜臉有些熱，低下頭，心裏卻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某些更袒露內心的話沒有說出來。
當面蛐蛐別人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她拽了下他的袖口，聲音有些低，“對不起。”
周凜安撳滅屏幕，臉上看不出生氣還是不生氣，只是伸出手，把門掩上了，“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趙瑜走出去兩步遠又回頭，周凜安剛點燃煙，指尖一抹猩紅的火光。
“怎麽了？”
他背過手，問。
“你今天許了什麽願望？”
特意轉回來，問他的生日願望，挺稀奇。
周凜安把煙掐滅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問這個做什麽？”
趙瑜坦然道：“你之前不是都不許願嗎？我好奇。”
周凜安重覆了她的話，“好奇？”
她點頭，故意反問，“很正常啊，人都有好奇心。還是你心虛，不敢說？”
周凜安不是那種會被話激到的人，他走近她，承認，“嗯，的確是心虛。”
黑夜中，他的眼睛裏有明明不滅的亮光。
趙瑜錯開視線，丟下句算了，扭頭走開。
/
她被他攪亂了思緒，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失眠到後半夜
第二天醒來，家裏只有她一個人。
趙瑜先回去工作室處理了這兩天堆積的工作，下午接到林嘉電話，說離開前再聚一次，給她發了某個酒吧的位置。
趙瑜趕到時，林嘉跟祝戚許已經喝上了。兩人把點好的酒水推到她面前，“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
趙瑜也沒收著，三個人你來我往，像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很久之後，林嘉張開手臂，把趙瑜跟祝戚許攬進臂彎裏，“沒什麽特別的叮囑，就是真誠地希望，我們好朋友們都開心，發財，做自己人生的主角。”
趙瑜眼睛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離別的情緒讓她變得有些脆弱和敏感，她聲音悶悶的，“我們本來就是主角啊。”
林嘉握了下她的手。
三個人喝到十二點，祝戚許是最先倒下的那個。
她的小男友出現在酒吧，難得靠譜一次，把人領走了。
林嘉跟趙瑜的酒量不相上下，今晚的放縱已經接近臨界線。趙瑜還要倒酒，林嘉擡起手臂攔了她一下。
她目光投向對面的卡座，在備忘錄裏敲了兩句話，然後隔空投送出去。
做完這些，林嘉拍了拍趙瑜的肩膀，把那天她落在她車上的禮物盒遞過去，“我叫了代駕，人現在到了，先走一步。”
趙瑜今晚沒開車，她接過盒子，眼裏閃動著不解，“你先走一步，那我呢？”
林嘉沒有回答，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對面的人也走了過來。
林嘉拿起外套，對著周凜安，“交給你了哈。”
目送人走出大門，趙瑜才反應過來。她頭有些暈，從凳子上站起來時身體晃了晃，周凜安扶住了她。
“還能走嗎？”
酒吧內的空氣悶熱，他的抓著她的手臂，有源源不斷的熱量在皮膚上傳遞。
趙瑜不自在地掙開了他。
“我可以。”
周凜安也沒強求。
他看著她執拗的表情，說：“沒醉的話走個直線我看看。”
趙瑜聽話地走起直線，沿著地板的縫線，絲毫不偏。
周凜安擡手捏了捏眉心，啞然失笑。
真沒醉根本不可能去走。
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臂，在她腳步駐足的瞬間，手臂從她的腰間穿過，單手把人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懸空，趙瑜心臟漏去一拍，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都說了我沒有醉。”
“嗯。”
周凜安點頭，司機等在車前，他拉開後排的車門，彎腰把人放了進去。和她並排坐在一起。
“是我喝醉了，可以嗎？”
車內空間狹小，趙瑜抿了下嘴唇，這才發現他的眼尾有些紅。
“哦。”
看著確實像喝醉了，正常情況下的周凜安不會在公眾場合高調地抱她。
一路沈默地行駛到趙瑜小區的地下車庫。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去，直到進了電梯，趙瑜才遲鈍地看向他，“你不回去嗎？”
周凜安靠在電梯背面的墻壁，微微弓腰，語氣很輕，“看你進去我就回。”
梯門打開，趙瑜走出去，輸入門鎖密碼。回過頭，周凜安還站在電梯裏，手指摁住開關，如他所說那樣在看她進去後走開。
從走廊湧起的風吹到電梯，襯衫的布料被吹得微微鼓起。
她停了停，緩慢咬字，“你要不要喝點水再走？”
話音落下，電梯裏的人走了出來，高大的身影停在她的背後，攏去了大半光線。
手背被一層溫熱覆蓋，他握著她停住的手，摁下了門把。
房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那些放縱的酒水在這會兒全部運作起來，操控著神經，趙瑜渾身都有些熱，混亂的氣息相互糾纏。
/
記憶有些斷片兒，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趙瑜四肢都像散架般泛著疼。
醉酒的滋味兒並不好受。
她伸展著胳膊，還沒來得及懊惱，很快就發現了更難受的事——
旁邊位置，赫然躺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目光聚焦的同一秒，趙瑜呼吸都要停了，大腦飛速運轉，可惜什麽都想不起來。自我建設了好半天，她小心地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
像罪犯總想重返現場，趙瑜走到門邊，心虛地想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沒醒。一扭頭，正對上一道灼灼的視線。周凜安隔空望著她，緊盯著她的表情，嘴角有勾起的弧度。
狀態不像剛睡醒。
他聲音平穩，“這是你家，你跑什麽？”
趙瑜一時啞然。
她拿不準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借著酒勁兒惡向膽邊生把周凜安給睡了。看他那個表現，真實性似乎還挺大。
趙瑜咽了咽口水，又走回去，裝作若無其事，“沒跑，我就是準備出去喝水。”
她攥著睡衣的邊角，頭腦風暴了幾秒後，一鼓作氣，“你知道有個詞叫酒後亂性嗎？喝醉的人都是不帶腦子的。”
真行。
為了撇清關系連自己都罵上了。
周凜安將領口松垮的領帶扯下來，隨意地纏在掌心。他一晚沒睡，快天亮才靠在床邊泛起困意。原本是想解釋，但看見她慌亂的模樣，他忽然心血來潮，“哦，你的意思是不想負責？”
他走到她身側，停下，唇角微揚，“這麽不坦蕩嗎？”
趙瑜被這句話刺激到炸毛，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口，“那再來一次。”
安靜的房間，女孩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牙齒咬紅下唇，像只未被訓化的小獸。
他忽然生出一抹欲念，下意識扣住她的腦袋，俯身去親了。還想更進一步，但估計會嚇到她，又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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