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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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南越國書的事情, 徐紹元處理的很好，再加上人老了就會念舊，文昌帝現在想起徐老爺子都是他才登基時, 徐老爺子對他的扶持, 所以他越發的喜歡把徐紹元帶在身邊處理政務。
對於政事重活的一世的徐紹元自然是得心應手, 文昌帝用的順手，就越來越倚重徐紹元。現在進乾清宮議事的大臣經常看到徐紹元隨侍在殿內，草擬各種詔書。
文昌帝對這一屆的進士的重視朝臣們看在眼裏, 文昌帝的打算有些成算的大臣都能看得明白, 文昌帝是想給他的繼任者準備班底，只是眾人沒有預料到的是被文昌帝重用的不是八面玲瓏的陳玉彬，而是看上去有些寡言的徐紹元。
不過想到徐紹元的身份，眾人又覺得釋然了。
沒多久朝臣們都明白了, 昔日的狀元郎已經是皇帝身邊的親信近臣了。
文昌帝培養徐紹元, 也是為趙奕雲準備的, 因此兩人時常在宮裏見到, 徐紹元和趙奕雲都對彼此殺意心知肚明, 只是在文昌帝面前, 兩人不約而同維持著虛假的和睦。
只是暗地裏兩人都你來我往的過著招，徐紹元知曉上一世的事情，占了先機，把趙奕雲暗中布置的暗棋毀了好幾處。弄得趙奕雲吃了不少啞巴虧，他想要回敬徐紹元, 卻發現徐紹元表面上看來真的像是一心為公, 半點把柄都抓不到！
趙奕雲最近諸事不順, 惹得文昌帝都點撥了他好幾次，只是暗地裏下手的人滑不溜秋的, 他知曉肯定是徐紹元做得手腳，只是一直沒有證據證明。
這日議事完畢之後，趙奕雲呈了一個折子給文昌帝，內容是關於禹州的防洪防汛的。
“父皇，久旱之後必有洪災，禹州有大半年一滴雨都沒有下了，從前天起禹州就開始下大雨，兒臣有些擔憂禹州會出現洪災，所以想請父皇下旨，讓禹州的百姓疏通河道加固堤壩，以免百姓受災受損。”
文昌帝見最近有些心浮氣躁的趙奕雲，能想到為禹州的事情，對趙奕雲的失望也輕了不少，他語氣讚賞道：“你能想到禹州的百姓很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身為皇子就應該把百姓放在心上。”
趙奕雲認真的聽著文昌帝的教誨，心裏卻在想禹州下雨的事情竟然被阮瑤說中了，看來阮瑤是能知曉一些未來，這樣的話，關於京城的地動或許他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了。
說著文昌帝的話鋒忽然一轉：“你這份折子些寫得不錯，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欠了些妥當。”說著他轉頭對王順開口道，“你把紹元的折子找出來給昌王看一看。”
聽到徐紹元的名字，趙奕雲臉上的笑意消了幾分，等他接過折子一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沈，徐紹元早在半個月前就寫了一份關於禹州防汛防旱的折子，內容詳實條理清晰。
趙奕雲緊抿著唇，他花了大功夫想要在文昌帝面前表功的折子，在徐紹元的折子對比上，顯得一點用處都沒有了。而且等這場雨下了大半個月後，當朝廷提前做好措施的讚譽也落不到他的身上了。
“奕雲既然你和紹元想到一塊去了，這件事你們就一起督辦吧。”文昌帝想讓趙奕雲與他為趙奕雲準備的班底多熟悉一點。徐紹元確實是有大才，以後朝堂上有種這樣的彥材，他也多了幾分放心。
“兒臣/微臣領旨。”
文昌帝開了口，趙奕雲和徐紹元只能恭敬應下。
離宮時，趙奕雲看著溫文有禮的徐紹元，心中罵著他虛偽的同時，忽然想到了一點徐紹元提出禹州的事情只是巧合嗎？還是說他也知道禹州會有洪災。
他都是在禹州連下兩天的雨才吧這份折子上報，而徐紹元提前半個月就上了禹州防洪的折子，真的只是巧合嗎？
趙奕雲想到從徐紹元身上感覺到的怪異，他讓丁一去和他母妃打了一聲招呼，他有事先不去梧桐殿了，直接回了府中。
“去吧阮側妃給我叫到書房裏來。”趙奕雲仔細翻看著下屬查回來的關於徐紹元從小到大發生的所有事情。他的落在去年徐紹元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有性命之憂的那一行小字上，來來回回看了很多次。
下人聽了趙奕雲的話，就去阮瑤的院子把她請了過來。
阮瑤捏著裙擺，一路上都很忐忑。她已經聽過了禹州從前天開始就在下雨了，趙奕雲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說法了吧？
阮瑤想起趙奕雲喜怒無常的性格，心中還是有些沒有底。
她走進書房後，趙奕雲正坐在官帽椅上，他的視線落在書案上幾頁紙上，神情專註。
“殿下萬福。”阮瑤見趙奕雲皺著眉，眉間透著煩躁，她小心的開口。
趙奕雲的的手指在書案上輕點，書房很安靜，鐸鐸的聲音像是敲在人心間一樣，趙奕雲開口道：“你說知曉未來的事情，那就說說徐紹元的未來是怎麽樣的？”
阮瑤怔楞了一瞬，在她記憶中徐紹元早早的就去世了，要是趙奕雲問其他人她還能編出一些謊話來，只是趙奕雲問徐紹元，她的腦海裏瞬間一片空白。
“徐紹元，徐紹元，他他高中狀元——”阮瑤磕磕巴巴的說道。
“愛妃，我這個問題很難問答嗎？你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嗎？”趙奕雲語氣涼涼的說道，見阮瑤的臉色慘白，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冷厲，“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本王？！”
阮瑤連忙搖頭否認。
“我還沒有讓你見見見地牢的模樣，你怎麽就害怕了？”
聽見趙奕雲冷漠的聲音，阮瑤的身子抖了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趙奕雲的手指在寫著徐紹元名字的地方劃過：“既然這樣，我來問你來答吧。”
“你“看到”的未來裏面，徐紹元娶了阮嬈？”
阮瑤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趙奕雲輕輕一笑，笑意中帶著森涼：“看來你是不打算對我說實話了。丁一，你把阮側妃帶下去醒醒神！”
阮瑤驚恐的看向丁一拿著鞭子走了進來，她不明白趙奕雲怎麽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她張嘴大聲說道：“沒有，徐紹元沒有娶阮嬈。”
趙奕雲揮手讓丁一退下：“好吧，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知道的未來裏面，徐紹元到底如何嗎？”
阮瑤不敢再說謊，她哭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進京城的時候，他早都死了。”
趙奕雲的指甲在徐紹元的名字上深深一劃，留下一道透明的刻痕：“死了？！”他低聲喃喃，要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麽他知道的記憶會和現實差別那麽巨大，因為一個早就應該死掉的人竟然還活著，是他從金陵帶著了阮嬈，才導致這一世的事情完全改變了。想到最近徐紹元在暗中使的手段，想到去年的江南貪腐案，或者在更好的時候，徐紹元就橫插了一腳！
趙奕雲的手指緊握成拳，他的餘光看向阮瑤，淡聲道：“瑤瑤，怎麽多活了一世，你還是沒有半點長進？”連徐紹元由生變死這麽重大的t事情都沒有關註。
阮瑤的眼睛忽然瞪大，她又驚又喜的看向趙奕雲：“陛下，你也想起來我們上一世的事情了嗎？”
趙奕雲原本只是想炸一炸阮瑤，沒想到阮瑤一如既往的沒有腦子，一句話把什麽事情都說了出來！
“上一世？看來你所謂的知曉未來只是一個幌子了。”趙奕雲語氣平淡的說道。
陛下？那時候他已經登基了嗎？
在他自己的記憶中，他還只是太子，這樣看來的阮瑤知道的東西肯定比他要多。
“說吧，把你知道都告訴我，這樣我還能留你一命！”趙奕雲印證了心中的猜測，也懶得和阮瑤虛以委蛇。
阮瑤聽到趙奕雲說道前一世，心中堅信趙奕雲已經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切，她做夢都想回到那個的上一世。那時候的她是趙奕雲最寵愛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妃子。
她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陛下，你忘了，我是你最寵愛賢妃呀？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是我錯了，我不該叫你阿昭，我以為阿昭是陛下你的名字，我的心裏從來都只有你一人呀！”
賢妃，他就算登上皇位，也不可能立阮瑤為賢妃，趙奕雲能感覺到自己有什麽重要的記憶忘了，只是這些記憶就像是被人關在深井裏，怎麽也想不起。
趙奕雲的手悄悄握拳，他啞著聲音問道：“那時的嬈嬈有在何處？”他僥幸的想著，會不會是那時候的他把阮瑤也一同納入了宮中，但是心裏有個聲音在冷冷提醒道，不可能，在宮裏從來沒有兩姐妹同居高位的先例，除非其中一位亡故了。
已經有些魔怔的阮瑤聽見趙奕雲提到阮嬈，笑得出了眼淚：“皇後多次在我面前暗示我，說我只是阮嬈的替身，我還不信，我的陛下那麽英明神武，他富有四海，怎麽會大張旗鼓的做出把一個妃子當做替身的事情，所以我半點都不相信，結果你現在不問問我，你是如何當上皇帝，而是先問我阮嬈如何，哈哈哈哈，可笑，我真可笑呀。”
趙奕雲看著阮瑤又哭又笑的模樣，他皺了皺眉，有些厭惡的說道：“若是那個人真的是我，我是肯定不會把其他人當做嬈嬈的替身，嬈嬈就是嬈嬈，誰也代替不了！當然我也不會喜歡你。”阮瑤在他眼中就只有一個優點就是夠蠢，趙奕雲更偏向於利用阮瑤而不是喜歡她。
阮瑤沒想到趙奕雲會把她心中那點希望斬斷得幹幹凈凈，她的頭一陣疼痛，假的，趙奕雲對她的好竟然都是假的，她自以為圓滿的上一世竟然只是一處自欺欺人的夢！
她的唇扯出一個猙獰的笑意：“你問阮嬈怎麽了？你不知道嗎？她死了！死在了文昌二十一年，得了疫病，死前非常痛苦，你連她最後一面都去見。趙奕雲你以為你對阮嬈就有真心嗎？哈哈哈，可笑，七妹妹死的時候，你直接讓人一把火把她燒了，沒有喪事沒有葬禮，你連她的骨灰都沒有讓人收斂！你怎麽好意思提她的名字！”
趙奕雲在聽到阮嬈上一世早亡的話時，嘴裏就湧上一口腥氣，他手臂上的青筋突起，他拳頭握著很緊，骨節因為用力過度泛著慘白。
“不可能——”趙奕雲下意識的反駁，聲音卻透著虛弱。
“你不是覺得你情深意重嗎？七妹妹去世還沒有滿一個月，你就到阮府把我聘到了太子府。所以陛下你根本就是誰都不愛！” 不愛阮嬈，也不愛她，這樣她愚鈍的上一世才不會顯得那麽可笑！
“來人，阮側妃小產之後，神志不清狀若瘋魔，把她帶到偏遠養病去吧！”趙奕雲被阮瑤的話狠狠一刺，他臉上帶著勃然的怒氣，揚聲讓人把阮瑤帶下去！
“上一世阮嬈生病早亡，這一世她也擺脫不了這個命！而且阮嬈她已經嫁給了徐紹元，這一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你也不要想得到她！”阮瑤在被人帶下去時，一直淒厲的詛咒著趙奕雲。
“殿下，你沒有事吧？”丁一有些擔憂的看著神情慘淡的趙奕雲。
趙奕雲單手撐著書桌，他開口道：“我沒有事情，你們派人重點去查一查徐紹元時以及生病之後做的事情，盡量把當初給徐紹元看診的大夫，還有當初在他身邊照料的下人找到。”
“是，”丁抱拳應道，他看了趙奕雲兩眼，勸慰道，“殿下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我單獨待一會兒，誰也不許進來。”趙奕雲低聲說道，等丁一離開後，他捂著心口，感覺裏面空空的，天生帶笑的桃花眼裏迷茫而心疼。
他的嬈嬈怎麽可能那麽早的離世了呢？
夢中那個巧笑倩兮會嬌嬌的喚他阿昭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染上疫病，就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趙奕雲嘴裏泛著苦意，他的心頭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塊肉，手指抓著胸口的衣裳，疼得佝僂起了腰。
——
府中才忙完祭祖的事情，阮嬈想起只有一座孤墳的母親，心中有些難受，之前她是想讓阿娘如阮家的祖墳，至少以後常年都有香火供奉。只是現在阮家敗了，她那些個叔伯兄弟流放到嶺南，會不會回金陵還是一個問題。
現在她想要重新安置她阿娘的墳墓，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索性就把府中懂喪葬的老人交到跟前仔細問了問。
徐紹元回來時，就看見阮嬈拿著一個算盤，對著一本小冊子在算賬。
“在做什麽？”徐紹元走到阮嬈身後，彎腰去看桌上的冊子，聲音帶著幾分好奇。
阮嬈沒防備徐紹元會突然回來，她被徐紹元嚇了一跳，猛地擡起頭，她的動作太大，撞向了徐紹元的下巴。
她的腦袋有些疼，她趴在桌子上，把小冊子遮住，伸出手揉著腦袋。
下巴的疼痛讓徐紹元皺了皺眉，他的手掌按在阮嬈的腦袋上，他用掌心輕輕的揉著：“冒冒失失的，是做什麽虧心事了，這麽怕被我看到？”
阮嬈吸了一口涼氣，頑固把小冊子擋住的，她連忙否認道：“我才沒有做壞事！”
徐紹元在想到底是什麽東西會讓阮嬈如此進展，他在阮嬈臉頰親了一口：“若是避火圖的話，你就不用藏了，當大大方方看就是。”
阮嬈臉頓時燒得通紅，也不知道徐紹元是怎麽把老師給她的那一本春宮圖找到的，這段時間，每次到了晚上徐紹元就會把春宮圖攤開，仔細研究上面的姿勢。
徐紹元的樣貌太清正了，要是只看他的神情，還會讓人以為他在研究什麽文章詩詞，完全想不到他在是在春宮！
要是阮嬈說上面的姿勢根本不可能做到，徐紹元就會很有研究的精神拉著阮嬈跟他一起嘗試。要是阮嬈回答說，上面的動作根本沒有研究的價值，她都能做到，徐紹元又會興致勃勃來檢驗阮嬈話中的真假。
那段時間，她看著徐紹元就條件反射般的覺得腿軟。
後來，阮嬈終於學聰明了，她趁著徐紹元去當值時，把臥室還有書房中所有的春宮圖都放在炭盆子裏燒了。
就這樣徐紹元才消停了幾天，暫時放過阮嬈。
所以聽到徐紹元提到避火圖阮嬈的反應有些大，她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是避火圖！”生怕徐紹元不相信，她把手挪開了，把小冊子露了出來，“表哥，真的不是避火圖，是我自己做的賬本。”
徐紹元本來只是逗她，沒想阮嬈這麽不經逗，明明之前阮嬈還會刻意來撩撥勾.引他的，徐紹元有些悵然若失的想到，忽然有些懷念那時候的阮嬈了。
徐紹元看了兩眼，發現這個小冊子說是小冊子，其實叫它阮嬈的庫房單子更為貼切。上面仔細的羅列著阮嬈的嫁妝和她每月領的月錢首飾。
“你想要用錢嗎？”徐紹元一看就猜出了阮嬈的意圖。
阮嬈見被徐紹元看出了意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給阿娘修一座往生祠，她的墳墓孤零零的，就只有我一人記得她，往後等我沒了，怕是以後連一個逢年過節在她墳上祭拜的人都沒有。”
修往生祠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把她牌位供奉在神祠裏，再雇幾個道姑師太超度她阿娘，給她們提供場地讓她們清修，這樣她阿娘也不會少了香火t的供奉，也不會孤苦無依。
“岳母的墳墓我已經找人翻修了。至於岳母牌位安置的地方，你的主意很好。”明昭太子的牌位供奉在護國寺，原本他是打算把蕙蘭郡主牌位安置在護國寺，仔細一想，重新修往生祠也好，等時機成熟了，再把二位遷回皇陵。
“表哥，你什麽時候做的這些事情，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阮嬈驚訝的看向徐紹元。
“還疼嗎？”徐紹元見阮嬈搖了搖頭，他才松開手，慢慢說道，“祖母答應讓我娶你的時候，我想和你成親肯定要去的告知一下岳母。只是我不能親自去金陵，所以就寫了一封信，讓小廝燒給了岳母。”
阮嬈的眼睛晶亮亮的，她的手臂環著徐紹元的腰，她靠在徐紹元的寬闊的胸膛前說道：“表哥，你真好。”若是要她說，她能舌燦如蓮的說出許多甜言蜜語，只是在答應把心裏的位置給徐紹元之後，她反而不好再說那些甜膩膩的話。
最後只能情真意切的說出三個字—— 你真好。
徐紹元拍了拍阮嬈的背安撫著她，他淡笑道說道：“傻曼曼，我對你好是應該的。”他不僅是阮嬈從未蒙面的表兄，還是她的夫婿，他當然要對阮嬈好了。
阮嬈用臉頰蹭了蹭徐紹元的胸膛，她忽然仰頭說道：“表哥，我決定要都多喜歡你一點。”
徐紹元楞怔了一瞬，溫醇的笑意在眼底散開，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翹，一股甜意泛上胸口。
他長臂一展，把阮嬈打橫抱起，他低聲道：“你的嫁妝就留著給自己買莊子首飾吧，岳母修往生祠的銀子我來出，現在就讓我看看，曼曼你要如何我對我好。”
徐紹元說話時，暧.昧潮濕的氣息噴灑在阮嬈耳邊，燙的阮嬈白嫩的耳朵變得通紅，她的小手抵在徐紹元的胸口，想到前段時間在床上被徐紹元翻來覆去的場景，她的動作有些掙紮。
“怎麽？莫不是剛才你的話是哄我的嗎？”徐紹元把阮嬈放在床上，手指勾著阮嬈的下巴，語氣有些失落的說道。
才說出口的話，立馬反悔是有些不好，阮嬈咬了咬牙，捏著胸口的衣服，討價還價道：“一次，只能有一次。”阮嬈怕徐紹元不答應，可憐巴巴的說道，“表哥，阿嬈身上的痕跡都沒有完全消下去，你就憐惜憐惜阿嬈吧。”
徐紹元聽到阮嬈的話，眼神變得深沈，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沈暗啞：“好，就一次。”
看著阮嬈喜形於色的神情，徐紹元輕輕笑了，傻姑娘，她不知道她越這樣說，男人就越不會輕易放過她嗎？
金鉤被大床的搖晃撞得掉落在地，床幔散開，遮住了床榻上的無邊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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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國書的事情, 徐紹元處理的很好，再加上人老了就會念舊，文昌帝現在想起徐老爺子都是他才登基時, 徐老爺子對他的扶持, 所以他越發的喜歡把徐紹元帶在身邊處理政務。
對於政事重活的一世的徐紹元自然是得心應手, 文昌帝用的順手，就越來越倚重徐紹元。現在進乾清宮議事的大臣經常看到徐紹元隨侍在殿內，草擬各種詔書。
文昌帝對這一屆的進士的重視朝臣們看在眼裏, 文昌帝的打算有些成算的大臣都能看得明白, 文昌帝是想給他的繼任者準備班底，只是眾人沒有預料到的是被文昌帝重用的不是八面玲瓏的陳玉彬，而是看上去有些寡言的徐紹元。
不過想到徐紹元的身份，眾人又覺得釋然了。
沒多久朝臣們都明白了, 昔日的狀元郎已經是皇帝身邊的親信近臣了。
文昌帝培養徐紹元, 也是為趙奕雲準備的, 因此兩人時常在宮裏見到, 徐紹元和趙奕雲都對彼此殺意心知肚明, 只是在文昌帝面前, 兩人不約而同維持著虛假的和睦。
只是暗地裏兩人都你來我往的過著招，徐紹元知曉上一世的事情，占了先機，把趙奕雲暗中布置的暗棋毀了好幾處。弄得趙奕雲吃了不少啞巴虧，他想要回敬徐紹元, 卻發現徐紹元表面上看來真的像是一心為公, 半點把柄都抓不到！
趙奕雲最近諸事不順, 惹得文昌帝都點撥了他好幾次，只是暗地裏下手的人滑不溜秋的, 他知曉肯定是徐紹元做得手腳，只是一直沒有證據證明。
這日議事完畢之後，趙奕雲呈了一個折子給文昌帝，內容是關於禹州的防洪防汛的。
“父皇，久旱之後必有洪災，禹州有大半年一滴雨都沒有下了，從前天起禹州就開始下大雨，兒臣有些擔憂禹州會出現洪災，所以想請父皇下旨，讓禹州的百姓疏通河道加固堤壩，以免百姓受災受損。”
文昌帝見最近有些心浮氣躁的趙奕雲，能想到為禹州的事情，對趙奕雲的失望也輕了不少，他語氣讚賞道：“你能想到禹州的百姓很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身為皇子就應該把百姓放在心上。”
趙奕雲認真的聽著文昌帝的教誨，心裏卻在想禹州下雨的事情竟然被阮瑤說中了，看來阮瑤是能知曉一些未來，這樣的話，關於京城的地動或許他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了。
說著文昌帝的話鋒忽然一轉：“你這份折子些寫得不錯，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欠了些妥當。”說著他轉頭對王順開口道，“你把紹元的折子找出來給昌王看一看。”
聽到徐紹元的名字，趙奕雲臉上的笑意消了幾分，等他接過折子一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沈，徐紹元早在半個月前就寫了一份關於禹州防汛防旱的折子，內容詳實條理清晰。
趙奕雲緊抿著唇，他花了大功夫想要在文昌帝面前表功的折子，在徐紹元的折子對比上，顯得一點用處都沒有了。而且等這場雨下了大半個月後，當朝廷提前做好措施的讚譽也落不到他的身上了。
“奕雲既然你和紹元想到一塊去了，這件事你們就一起督辦吧。”文昌帝想讓趙奕雲與他為趙奕雲準備的班底多熟悉一點。徐紹元確實是有大才，以後朝堂上有種這樣的彥材，他也多了幾分放心。
“兒臣/微臣領旨。”
文昌帝開了口，趙奕雲和徐紹元只能恭敬應下。
離宮時，趙奕雲看著溫文有禮的徐紹元，心中罵著他虛偽的同時，忽然想到了一點徐紹元提出禹州的事情只是巧合嗎？還是說他也知道禹州會有洪災。
他都是在禹州連下兩天的雨才吧這份折子上報，而徐紹元提前半個月就上了禹州防洪的折子，真的只是巧合嗎？
趙奕雲想到從徐紹元身上感覺到的怪異，他讓丁一去和他母妃打了一聲招呼，他有事先不去梧桐殿了，直接回了府中。
“去吧阮側妃給我叫到書房裏來。”趙奕雲仔細翻看著下屬查回來的關於徐紹元從小到大發生的所有事情。他的落在去年徐紹元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有性命之憂的那一行小字上，來來回回看了很多次。
下人聽了趙奕雲的話，就去阮瑤的院子把她請了過來。
阮瑤捏著裙擺，一路上都很忐忑。她已經聽過了禹州從前天開始就在下雨了，趙奕雲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說法了吧？
阮瑤想起趙奕雲喜怒無常的性格，心中還是有些沒有底。
她走進書房後，趙奕雲正坐在官帽椅上，他的視線落在書案上幾頁紙上，神情專註。
“殿下萬福。”阮瑤見趙奕雲皺著眉，眉間透著煩躁，她小心的開口。
趙奕雲的的手指在書案上輕點，書房很安靜，鐸鐸的聲音像是敲在人心間一樣，趙奕雲開口道：“你說知曉未來的事情，那就說說徐紹元的未來是怎麽樣的？”
阮瑤怔楞了一瞬，在她記憶中徐紹元早早的就去世了，要是趙奕雲問其他人她還能編出一些謊話來，只是趙奕雲問徐紹元，她的腦海裏瞬間一片空白。
“徐紹元，徐紹元，他他高中狀元——”阮瑤磕磕巴巴的說道。
“愛妃，我這個問題很難問答嗎？你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嗎？”趙奕雲語氣涼涼的說道，見阮瑤的臉色慘白，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冷厲，“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本王？！”
阮瑤連忙搖頭否認。
“我還沒有讓你見見見地牢的模樣，你怎麽就害怕了？”
聽見趙奕雲冷漠的聲音，阮瑤的身子抖了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趙奕雲的手指在寫著徐紹元名字的地方劃過：“既然這樣，我來問你來答吧。”
“你“看到”的未來裏面，徐紹元娶了阮嬈？”
阮瑤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趙奕雲輕輕一笑，笑意中帶著森涼：“看來你是不打算對我說實話了。丁一，你把阮側妃帶下去醒醒神！”
阮瑤驚恐的看向丁一拿著鞭子走了進來，她不明白趙奕雲怎麽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她張嘴大聲說道：“沒有，徐紹元沒有娶阮嬈。”
趙奕雲揮手讓丁一退下：“好吧，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知道的未來裏面，徐紹元到底如何嗎？”
阮瑤不敢再說謊，她哭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進京城的時候，他早都死了。”
趙奕雲的指甲在徐紹元的名字上深深一劃，留下一道透明的刻痕：“死了？！”他低聲喃喃，要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麽他知道的記憶會和現實差別那麽巨大，因為一個早就應該死掉的人竟然還活著，是他從金陵帶著了阮嬈，才導致這一世的事情完全改變了。想到最近徐紹元在暗中使的手段，想到去年的江南貪腐案，或者在更好的時候，徐紹元就橫插了一腳！
趙奕雲的手指緊握成拳，他的餘光看向阮瑤，淡聲道：“瑤瑤，怎麽多活了一世，你還是沒有半點長進？”連徐紹元由生變死這麽重大的t事情都沒有關註。
阮瑤的眼睛忽然瞪大，她又驚又喜的看向趙奕雲：“陛下，你也想起來我們上一世的事情了嗎？”
趙奕雲原本只是想炸一炸阮瑤，沒想到阮瑤一如既往的沒有腦子，一句話把什麽事情都說了出來！
“上一世？看來你所謂的知曉未來只是一個幌子了。”趙奕雲語氣平淡的說道。
陛下？那時候他已經登基了嗎？
在他自己的記憶中，他還只是太子，這樣看來的阮瑤知道的東西肯定比他要多。
“說吧，把你知道都告訴我，這樣我還能留你一命！”趙奕雲印證了心中的猜測，也懶得和阮瑤虛以委蛇。
阮瑤聽到趙奕雲說道前一世，心中堅信趙奕雲已經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切，她做夢都想回到那個的上一世。那時候的她是趙奕雲最寵愛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妃子。
她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陛下，你忘了，我是你最寵愛賢妃呀？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是我錯了，我不該叫你阿昭，我以為阿昭是陛下你的名字，我的心裏從來都只有你一人呀！”
賢妃，他就算登上皇位，也不可能立阮瑤為賢妃，趙奕雲能感覺到自己有什麽重要的記憶忘了，只是這些記憶就像是被人關在深井裏，怎麽也想不起。
趙奕雲的手悄悄握拳，他啞著聲音問道：“那時的嬈嬈有在何處？”他僥幸的想著，會不會是那時候的他把阮瑤也一同納入了宮中，但是心裏有個聲音在冷冷提醒道，不可能，在宮裏從來沒有兩姐妹同居高位的先例，除非其中一位亡故了。
已經有些魔怔的阮瑤聽見趙奕雲提到阮嬈，笑得出了眼淚：“皇後多次在我面前暗示我，說我只是阮嬈的替身，我還不信，我的陛下那麽英明神武，他富有四海，怎麽會大張旗鼓的做出把一個妃子當做替身的事情，所以我半點都不相信，結果你現在不問問我，你是如何當上皇帝，而是先問我阮嬈如何，哈哈哈哈，可笑，我真可笑呀。”
趙奕雲看著阮瑤又哭又笑的模樣，他皺了皺眉，有些厭惡的說道：“若是那個人真的是我，我是肯定不會把其他人當做嬈嬈的替身，嬈嬈就是嬈嬈，誰也代替不了！當然我也不會喜歡你。”阮瑤在他眼中就只有一個優點就是夠蠢，趙奕雲更偏向於利用阮瑤而不是喜歡她。
阮瑤沒想到趙奕雲會把她心中那點希望斬斷得幹幹凈凈，她的頭一陣疼痛，假的，趙奕雲對她的好竟然都是假的，她自以為圓滿的上一世竟然只是一處自欺欺人的夢！
她的唇扯出一個猙獰的笑意：“你問阮嬈怎麽了？你不知道嗎？她死了！死在了文昌二十一年，得了疫病，死前非常痛苦，你連她最後一面都去見。趙奕雲你以為你對阮嬈就有真心嗎？哈哈哈，可笑，七妹妹死的時候，你直接讓人一把火把她燒了，沒有喪事沒有葬禮，你連她的骨灰都沒有讓人收斂！你怎麽好意思提她的名字！”
趙奕雲在聽到阮嬈上一世早亡的話時，嘴裏就湧上一口腥氣，他手臂上的青筋突起，他拳頭握著很緊，骨節因為用力過度泛著慘白。
“不可能——”趙奕雲下意識的反駁，聲音卻透著虛弱。
“你不是覺得你情深意重嗎？七妹妹去世還沒有滿一個月，你就到阮府把我聘到了太子府。所以陛下你根本就是誰都不愛！” 不愛阮嬈，也不愛她，這樣她愚鈍的上一世才不會顯得那麽可笑！
“來人，阮側妃小產之後，神志不清狀若瘋魔，把她帶到偏遠養病去吧！”趙奕雲被阮瑤的話狠狠一刺，他臉上帶著勃然的怒氣，揚聲讓人把阮瑤帶下去！
“上一世阮嬈生病早亡，這一世她也擺脫不了這個命！而且阮嬈她已經嫁給了徐紹元，這一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你也不要想得到她！”阮瑤在被人帶下去時，一直淒厲的詛咒著趙奕雲。
“殿下，你沒有事吧？”丁一有些擔憂的看著神情慘淡的趙奕雲。
趙奕雲單手撐著書桌，他開口道：“我沒有事情，你們派人重點去查一查徐紹元時以及生病之後做的事情，盡量把當初給徐紹元看診的大夫，還有當初在他身邊照料的下人找到。”
“是，”丁抱拳應道，他看了趙奕雲兩眼，勸慰道，“殿下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我單獨待一會兒，誰也不許進來。”趙奕雲低聲說道，等丁一離開後，他捂著心口，感覺裏面空空的，天生帶笑的桃花眼裏迷茫而心疼。
他的嬈嬈怎麽可能那麽早的離世了呢？
夢中那個巧笑倩兮會嬌嬌的喚他阿昭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染上疫病，就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趙奕雲嘴裏泛著苦意，他的心頭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塊肉，手指抓著胸口的衣裳，疼得佝僂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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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才忙完祭祖的事情，阮嬈想起只有一座孤墳的母親，心中有些難受，之前她是想讓阿娘如阮家的祖墳，至少以後常年都有香火供奉。只是現在阮家敗了，她那些個叔伯兄弟流放到嶺南，會不會回金陵還是一個問題。
現在她想要重新安置她阿娘的墳墓，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索性就把府中懂喪葬的老人交到跟前仔細問了問。
徐紹元回來時，就看見阮嬈拿著一個算盤，對著一本小冊子在算賬。
“在做什麽？”徐紹元走到阮嬈身後，彎腰去看桌上的冊子，聲音帶著幾分好奇。
阮嬈沒防備徐紹元會突然回來，她被徐紹元嚇了一跳，猛地擡起頭，她的動作太大，撞向了徐紹元的下巴。
她的腦袋有些疼，她趴在桌子上，把小冊子遮住，伸出手揉著腦袋。
下巴的疼痛讓徐紹元皺了皺眉，他的手掌按在阮嬈的腦袋上，他用掌心輕輕的揉著：“冒冒失失的，是做什麽虧心事了，這麽怕被我看到？”
阮嬈吸了一口涼氣，頑固把小冊子擋住的，她連忙否認道：“我才沒有做壞事！”
徐紹元在想到底是什麽東西會讓阮嬈如此進展，他在阮嬈臉頰親了一口：“若是避火圖的話，你就不用藏了，當大大方方看就是。”
阮嬈臉頓時燒得通紅，也不知道徐紹元是怎麽把老師給她的那一本春宮圖找到的，這段時間，每次到了晚上徐紹元就會把春宮圖攤開，仔細研究上面的姿勢。
徐紹元的樣貌太清正了，要是只看他的神情，還會讓人以為他在研究什麽文章詩詞，完全想不到他在是在春宮！
要是阮嬈說上面的姿勢根本不可能做到，徐紹元就會很有研究的精神拉著阮嬈跟他一起嘗試。要是阮嬈回答說，上面的動作根本沒有研究的價值，她都能做到，徐紹元又會興致勃勃來檢驗阮嬈話中的真假。
那段時間，她看著徐紹元就條件反射般的覺得腿軟。
後來，阮嬈終於學聰明了，她趁著徐紹元去當值時，把臥室還有書房中所有的春宮圖都放在炭盆子裏燒了。
就這樣徐紹元才消停了幾天，暫時放過阮嬈。
所以聽到徐紹元提到避火圖阮嬈的反應有些大，她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是避火圖！”生怕徐紹元不相信，她把手挪開了，把小冊子露了出來，“表哥，真的不是避火圖，是我自己做的賬本。”
徐紹元本來只是逗她，沒想阮嬈這麽不經逗，明明之前阮嬈還會刻意來撩撥勾.引他的，徐紹元有些悵然若失的想到，忽然有些懷念那時候的阮嬈了。
徐紹元看了兩眼，發現這個小冊子說是小冊子，其實叫它阮嬈的庫房單子更為貼切。上面仔細的羅列著阮嬈的嫁妝和她每月領的月錢首飾。
“你想要用錢嗎？”徐紹元一看就猜出了阮嬈的意圖。
阮嬈見被徐紹元看出了意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給阿娘修一座往生祠，她的墳墓孤零零的，就只有我一人記得她，往後等我沒了，怕是以後連一個逢年過節在她墳上祭拜的人都沒有。”
修往生祠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把她牌位供奉在神祠裏，再雇幾個道姑師太超度她阿娘，給她們提供場地讓她們清修，這樣她阿娘也不會少了香火t的供奉，也不會孤苦無依。
“岳母的墳墓我已經找人翻修了。至於岳母牌位安置的地方，你的主意很好。”明昭太子的牌位供奉在護國寺，原本他是打算把蕙蘭郡主牌位安置在護國寺，仔細一想，重新修往生祠也好，等時機成熟了，再把二位遷回皇陵。
“表哥，你什麽時候做的這些事情，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阮嬈驚訝的看向徐紹元。
“還疼嗎？”徐紹元見阮嬈搖了搖頭，他才松開手，慢慢說道，“祖母答應讓我娶你的時候，我想和你成親肯定要去的告知一下岳母。只是我不能親自去金陵，所以就寫了一封信，讓小廝燒給了岳母。”
阮嬈的眼睛晶亮亮的，她的手臂環著徐紹元的腰，她靠在徐紹元的寬闊的胸膛前說道：“表哥，你真好。”若是要她說，她能舌燦如蓮的說出許多甜言蜜語，只是在答應把心裏的位置給徐紹元之後，她反而不好再說那些甜膩膩的話。
最後只能情真意切的說出三個字—— 你真好。
徐紹元拍了拍阮嬈的背安撫著她，他淡笑道說道：“傻曼曼，我對你好是應該的。”他不僅是阮嬈從未蒙面的表兄，還是她的夫婿，他當然要對阮嬈好了。
阮嬈用臉頰蹭了蹭徐紹元的胸膛，她忽然仰頭說道：“表哥，我決定要都多喜歡你一點。”
徐紹元楞怔了一瞬，溫醇的笑意在眼底散開，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翹，一股甜意泛上胸口。
他長臂一展，把阮嬈打橫抱起，他低聲道：“你的嫁妝就留著給自己買莊子首飾吧，岳母修往生祠的銀子我來出，現在就讓我看看，曼曼你要如何我對我好。”
徐紹元說話時，暧.昧潮濕的氣息噴灑在阮嬈耳邊，燙的阮嬈白嫩的耳朵變得通紅，她的小手抵在徐紹元的胸口，想到前段時間在床上被徐紹元翻來覆去的場景，她的動作有些掙紮。
“怎麽？莫不是剛才你的話是哄我的嗎？”徐紹元把阮嬈放在床上，手指勾著阮嬈的下巴，語氣有些失落的說道。
才說出口的話，立馬反悔是有些不好，阮嬈咬了咬牙，捏著胸口的衣服，討價還價道：“一次，只能有一次。”阮嬈怕徐紹元不答應，可憐巴巴的說道，“表哥，阿嬈身上的痕跡都沒有完全消下去，你就憐惜憐惜阿嬈吧。”
徐紹元聽到阮嬈的話，眼神變得深沈，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沈暗啞：“好，就一次。”
看著阮嬈喜形於色的神情，徐紹元輕輕笑了，傻姑娘，她不知道她越這樣說，男人就越不會輕易放過她嗎？
金鉤被大床的搖晃撞得掉落在地，床幔散開，遮住了床榻上的無邊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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