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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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周成風從許梁平這邊已經問到關鍵信息, 天邊烏雲翻滾，他心急如焚，支付了一半的金條, 許梁平見錢眼開，帶著他往天坑那邊去, 半路上遇到往回趕的聞學安和陳啟輝, 陳知青認識周成風, 就是他找到自己談鋼筆的事情，他反應算快的，看到從看守所逃跑的許梁平和周成風一起，除了剛才震驚的眼神交流，就沒有任何溝通了。
但許梁平還是看出來了, 警惕的質問：“何先生, 你認識他們？”
既然有人能帶路, 周成風不需要偽裝了，雨點子已經丟了下來, 時間緊迫：“我不姓何，姓周，林知是我愛人。”
周成風不需要解釋太多，林知愛人的身份, 讓聞學安和陳啟輝對他很信任, 他給許梁平反捆了雙手，推搡著他一起來到天坑邊緣。
陳啟輝猶豫著詢問：“也快到約定時間了，要不我們還在上面等吧？”
周成風不敢冒險, 堅持下去, 聞學安也要下去找教授，下面還要許梁平帶路, 周成風讓聞學安和陳啟輝依次下去，然後讓綁了雙手的許梁平下去，誰都沒想到，被綁了雙手的許梁平坐著吊籃下去後，還能靠著蠻橫的沖撞、用腦殼磕得聞學安和陳啟輝暈頭轉向，隨後許梁平拔腿就跑，體力稍微好點的陳啟輝在後面追，周成風下來，扶穩跌跌撞撞的聞學安，問清楚了方向後追了過去。
……
林知陪著教授又在天坑底部走了一遍，教授一直相信有什麽是被忽視的，雨越下越大，從樹冠的縫隙中滴落，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林知視力好，比教授更早的看見幽光，走近是一片礦石，發著輕柔的光。
“教授，這就是許梁平賣出去的礦石吧？”林知指著那片礦石，很確定：“我記得，之前這一處的後面還是樹林，是不是有時空交錯？”
葉教授想到死去的佩戴者：“被許梁平帶走的知青進過山，他可能接觸過礦石才生病的，你別靠太近。”
林知擡頭看天，這會雨漸漸小了，她懷疑這片礦石的出現，和下雨有關系，又或者說，是時空交錯導致的下雨，她撿起一塊石頭掂了掂，全力一砸之下，應該能砸掉一小塊吧？
“葉教授，我敲一塊下來，帶回去研究吧。”
教授覺得可以實驗看看敲下來的礦石，等雨停了之後還在不在：“好，你站遠一點試試。”
林知的石頭拋砸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力氣太大，她和教授都感覺到無形的精神力場沖擊，然後看到了一些畫面，許梁平不知怎麽出現在天坑下，也是個狠人，拼著手皮都被剮脫了一層，掙脫束縛，掄起地上的棍子回身砸身後追趕的陳啟輝。
林知發動了異能鎖定位置，陳啟輝和許梁平一追一逃的位置，距離剛才畫面的位置還有好幾分鐘路程，她也顧不得了：“教授，你在這裏等我！”
葉教授哪能跑得過林知：“別管我，快去救人。”
林知跑再快，也來不及，但是異能可以，她在剛才的畫面中已經看到地點了，就在許梁平撿起棍子回身揮舞，陳啟輝來不及躲避、臉如死灰以為死定的時候，旁邊灌木上纏著的藤蔓，突然暴起卷住許梁平的脖子，給他拖開到安全距離後吊了起來。
那根本該砸到頭上的棍子，落在陳啟輝腳邊，他死裏逃生、驚魂未定跌坐在地上，片刻後，看到林知從樹林裏走過來，路過呼吸困難、拼命用腳尖墊地的許梁平一眼，走到他身邊，安慰他說：“勇氣值得佩服，但下回別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
陳啟輝突然就想哽咽，聞學安說得沒錯，有林知在，真的很有安全感。
林知安慰了一句，叫他留在這裏，她回去接教授。
陳啟輝忙撿起差點砸到他頭的棍子，警惕的瞪著和藤條鬥爭的許梁平，林知叫他別浪費力氣，坐下好好歇息：“他掙不脫的，你坐著吧。”
等了一會兒，林知帶著葉教授來了，周成風和聞學安也趕了過來，這下人齊了，陳啟輝後知後覺，周同志說是林知的愛人，都沒確認一下，等看到周同志情不自禁擁抱了林知，陳啟輝忙把頭扭開到一邊，隨後，他看到藤蔓突然松開，林知把折騰到沒力氣的許梁平拖走了。
他忙問：“林知同志這是要做什麽呢？”
周成風讓他不要多問：“就是問他一些話。”
許梁平肯定不會那麽痛快的說出來，但是林知會用她自己的辦法，很快，幾個人聽到了許梁平的慘叫。
“林知同志不會對許梁平嚴刑逼供了吧？”陳啟輝擔憂。
聞學安現在還感覺頭痛的很，不會去憐惜一個想他死的人：“林知那麽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原因葉教授知道，那片礦石像是某種時空交錯的橋梁，砸到瞬間產生了波動，看到的畫面太值得研究了。
葉教授自然不會在這麽大的異常現象面前，去可憐許梁平那樣的人，但他怕把人弄傷了，林知要擔責任：“周同志，你不去勸勸林知？”
周成風相信林知有分寸：“沒事兒，不會鬧出人命，許梁平最多就是瘋了。”
聞學安和陳啟輝面面相覷，周成風和葉教授好像完全知道林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還是不要瞎擔心了。
很快，林知拖著昏過去的許梁平回來，松了手，把他丟在地上：“都說了。”
許梁平沒說，林知是用暴力手段在他腦子裏自己看的，幾個人回到礦石墻的地方，雨停礦石墻不見了，但是地上有被砸落的礦石，光彩沒有在礦石墻上的亮了。
葉教授怕礦石有輻射，讓大家先回去：“事情已經有眉目、有線索，先回去，做好隔離措施再來。”
……
這次回去陳啟輝沒再見過林知了，陸續有車隊、工程隊來了農場，要在天坑邊緣建設研究所，他是代理農場主任，需要配合，忙得早出晚歸，幾次靠近天坑，依舊沒看到林知和教授，但是看到了聞學安，聞學安說林知現在是教授的助手了，基本呆在坑底。
聽到林知一切安好，人家丈夫也在這邊，陳啟輝就不好多問了。
這天稍微有點空，他把給呂知青返城的資料準備好，送去給她，呂知青之前忍耐許梁平，為的就是這張返城的資料。
如今農場知青們都能參與農場的建設和管理，陳啟輝已經放下返城的念頭，他多問呂知青一句：“你回去的材料批好了，不過這邊會越來越好，你決定好了嗎？”
呂知青看出農場變化，山裏建造研究所，知青們輪流都去幫過忙，除了她，她知道是上回報假警的事情，讓她的信用度大打折扣，留下來處境和別的知青不一樣。
她搖搖頭：“我不想留在這裏了，對了，山裏研究的什麽，你知道嗎？”
陳啟輝覺得呂知青不該問這話，知不知道他都不能說，正因為他守口如瓶，才能自由的留在農場。
他說：“我只負責安排組建運貨的騾隊、帶路，其餘t的不知道。”
呂知青也問過其他知青，大家只知道在裏面建房子、搬運設備過去，其餘的並不知道，她認為陳啟輝知道的更多，可人家並不想和她說。
陳啟輝套了牛車送呂知青去縣城坐車，這才不到一個月，從縣城到農場的路已經修寬修平整了，他覺得這裏會越來越好，他的牛車和周成風的卡車迎面而過，陳啟輝連忙靠邊等對方先過去，和周成風點頭算打了招呼。
呂知青看了好幾眼，等車過去，她問陳啟輝：“那人看著好眼生，你怎麽認識的？”
陳啟輝道：“那是林知的愛人，陪著她過來的。”
呂知青張了張嘴，想了會兒才說：“她都有丈夫了，怎麽還和你們打的那麽火熱，不避嫌的嗎？”
陳啟輝真有點生氣了：“怎麽能這麽說呢，人家丈夫在，他都沒說什麽呢。”
這一路，陳啟輝再沒和呂知青說話，送到車站外面的路邊就走了，呂知青拎著自己的行李包，生了好一會的氣才進了車站，這個地方，她再也不要來了。
……
基地的研究所很快建設好了，陳啟輝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正式成了農場主任，他在成為鄉長之前，接待安置了林知媽媽和兒子，聊了才知道，孩子是繼子，他就說嘛，林知的年紀，不該有個這麽大的兒子。
農場辦起了小學，他當鄉長的時候，給鄉裏修了初中，不到五年的時間，改革開放的試點成功了，各地經濟放開，農場所有的知青都能返城，不過大家已經在這裏紮根不想回去了。
陳啟輝已經是縣長了，只要有空的，他就會回農場，有時候能見見聞學安，看看林知的媽媽，有時候還能見到周成風，聽到葉阿姨催著周成風和林知把結婚證給打了，周成風總說快了，陳啟輝想，那應該快見到林知了，就是不知道人家還記不記得他，應該記得的，否則他怎麽可能升遷的這樣快。
果然很快，秘書過來說，基地研究所那邊，打電話來請他過去開會，陳啟輝突然緊張起來，總覺得這次能見到林知，五年了，不知道她什麽樣兒了？林知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人，他希望林知平安喜樂。
還沒出門，竟然有個意想不到的訪客，呂知青來了，改革開放，她變得很時尚，可陳啟輝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呂知青倒是很熱情：“托了改革開放的好政策，我做上了生意，生活比以前好了，卻越來越懷念以前和你們在農場的日子，過來看看你們，其他人我都看過了，不見你在農場，一問才知道你升遷任了縣長，可以呀陳啟輝，你真是我們中最幸運的一個。”
陳啟輝再也不是五年前願意勸一句的他，農場對於呂知青是一段不堪的回憶，她怎麽可能懷念，也有可能是來打探的，這幾年陸續抓到幾個間諜，陳啟輝不敢大意，直接說自己有事忙，結束了見面。
……
林知和葉教授五年前受到礦石的輻射最大，不過只要呆在天坑附近，身體情況就能穩定，經過五年時間的研究治療，她情況已經穩定了。
那片礦石確實是連接其他時空的能量場，而且不是他們這邊的物質，經過五年的研究，目前得知的有四個時空，能量場漸漸消失，最近一年都沒有出現過礦石墻，基地研究所的人員撤了不少，林知的身體也恢覆的能出去了。
林知和周成風頭碰頭吃著午飯，周成風照例撥開她濃密的黑發：“綠色的頭發越來越少了。”
一年前林知就叫周成風給那點綠頭發拔了，他不肯，也不讓她自己拔，說要觀察。
她跟周成風說了個好消息：“我想去經濟特區看看，領導已經答應了，你去嗎？”
“去。”周成風自然是跟她一起去，他也說了個好消息：“雲婆婆已經能走動了，那我們就去特區再見。”
林知這幾年跟雲婆婆每個月都要通電話，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在她們那個末世，也出現過礦石墻，可那時候的管理層沒想過改善自己的世界，只想著自己去一個更適應的世界，靠先天的異能優勢在這個世界當人上人，可惜呀，世間萬物都有某種制約和平衡，弄來弄去，幾乎弄了個團滅。
“對了，呂知青你還記得嗎，她返城後過得不太好，去年去經濟特區，創業沒做起來，反而欠了很多錢，被間諜組織看中，安排她來基地打聽情報，陳啟輝這幾年變聰明不少，沒給她機會。”
林知記得呂知青：“改革開放發展的路還早呢，她怎麽這麽早就放棄，走了一條不歸路。”
周成風：“我們看過其他時空，有參照，心裏是有底氣的，其他人不知道，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看不清路。”
那倒是，林知笑道：“五年不見，一會見到，陳啟輝是個什麽表情呢？”
周成風管他什麽表情呢，他把結婚資料從檔案袋裏抽出來，遞到林知面前：“都批好了，我們去辦個結婚證，見了面，還能給他發份喜糖，你看呢？”
林知看他喜糖都買好了，那就先打了結婚證，再去見：“行，結婚證要領了，我問問，你在外面給住的房子準備好了沒？”
說完這句話，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瞳孔裏各自的倒影越來越近，近到額頭貼著額頭，情不自禁碰了碰唇，隨即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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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風從許梁平這邊已經問到關鍵信息, 天邊烏雲翻滾，他心急如焚，支付了一半的金條, 許梁平見錢眼開，帶著他往天坑那邊去, 半路上遇到往回趕的聞學安和陳啟輝, 陳知青認識周成風, 就是他找到自己談鋼筆的事情，他反應算快的，看到從看守所逃跑的許梁平和周成風一起，除了剛才震驚的眼神交流，就沒有任何溝通了。
但許梁平還是看出來了, 警惕的質問：“何先生, 你認識他們？”
既然有人能帶路, 周成風不需要偽裝了，雨點子已經丟了下來, 時間緊迫：“我不姓何，姓周，林知是我愛人。”
周成風不需要解釋太多，林知愛人的身份, 讓聞學安和陳啟輝對他很信任, 他給許梁平反捆了雙手，推搡著他一起來到天坑邊緣。
陳啟輝猶豫著詢問：“也快到約定時間了，要不我們還在上面等吧？”
周成風不敢冒險, 堅持下去, 聞學安也要下去找教授，下面還要許梁平帶路, 周成風讓聞學安和陳啟輝依次下去，然後讓綁了雙手的許梁平下去，誰都沒想到，被綁了雙手的許梁平坐著吊籃下去後，還能靠著蠻橫的沖撞、用腦殼磕得聞學安和陳啟輝暈頭轉向，隨後許梁平拔腿就跑，體力稍微好點的陳啟輝在後面追，周成風下來，扶穩跌跌撞撞的聞學安，問清楚了方向後追了過去。
……
林知陪著教授又在天坑底部走了一遍，教授一直相信有什麽是被忽視的，雨越下越大，從樹冠的縫隙中滴落，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林知視力好，比教授更早的看見幽光，走近是一片礦石，發著輕柔的光。
“教授，這就是許梁平賣出去的礦石吧？”林知指著那片礦石，很確定：“我記得，之前這一處的後面還是樹林，是不是有時空交錯？”
葉教授想到死去的佩戴者：“被許梁平帶走的知青進過山，他可能接觸過礦石才生病的，你別靠太近。”
林知擡頭看天，這會雨漸漸小了，她懷疑這片礦石的出現，和下雨有關系，又或者說，是時空交錯導致的下雨，她撿起一塊石頭掂了掂，全力一砸之下，應該能砸掉一小塊吧？
“葉教授，我敲一塊下來，帶回去研究吧。”
教授覺得可以實驗看看敲下來的礦石，等雨停了之後還在不在：“好，你站遠一點試試。”
林知的石頭拋砸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力氣太大，她和教授都感覺到無形的精神力場沖擊，然後看到了一些畫面，許梁平不知怎麽出現在天坑下，也是個狠人，拼著手皮都被剮脫了一層，掙脫束縛，掄起地上的棍子回身砸身後追趕的陳啟輝。
林知發動了異能鎖定位置，陳啟輝和許梁平一追一逃的位置，距離剛才畫面的位置還有好幾分鐘路程，她也顧不得了：“教授，你在這裏等我！”
葉教授哪能跑得過林知：“別管我，快去救人。”
林知跑再快，也來不及，但是異能可以，她在剛才的畫面中已經看到地點了，就在許梁平撿起棍子回身揮舞，陳啟輝來不及躲避、臉如死灰以為死定的時候，旁邊灌木上纏著的藤蔓，突然暴起卷住許梁平的脖子，給他拖開到安全距離後吊了起來。
那根本該砸到頭上的棍子，落在陳啟輝腳邊，他死裏逃生、驚魂未定跌坐在地上，片刻後，看到林知從樹林裏走過來，路過呼吸困難、拼命用腳尖墊地的許梁平一眼，走到他身邊，安慰他說：“勇氣值得佩服，但下回別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
陳啟輝突然就想哽咽，聞學安說得沒錯，有林知在，真的很有安全感。
林知安慰了一句，叫他留在這裏，她回去接教授。
陳啟輝忙撿起差點砸到他頭的棍子，警惕的瞪著和藤條鬥爭的許梁平，林知叫他別浪費力氣，坐下好好歇息：“他掙不脫的，你坐著吧。”
等了一會兒，林知帶著葉教授來了，周成風和聞學安也趕了過來，這下人齊了，陳啟輝後知後覺，周同志說是林知的愛人，都沒確認一下，等看到周同志情不自禁擁抱了林知，陳啟輝忙把頭扭開到一邊，隨後，他看到藤蔓突然松開，林知把折騰到沒力氣的許梁平拖走了。
他忙問：“林知同志這是要做什麽呢？”
周成風讓他不要多問：“就是問他一些話。”
許梁平肯定不會那麽痛快的說出來，但是林知會用她自己的辦法，很快，幾個人聽到了許梁平的慘叫。
“林知同志不會對許梁平嚴刑逼供了吧？”陳啟輝擔憂。
聞學安現在還感覺頭痛的很，不會去憐惜一個想他死的人：“林知那麽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原因葉教授知道，那片礦石像是某種時空交錯的橋梁，砸到瞬間產生了波動，看到的畫面太值得研究了。
葉教授自然不會在這麽大的異常現象面前，去可憐許梁平那樣的人，但他怕把人弄傷了，林知要擔責任：“周同志，你不去勸勸林知？”
周成風相信林知有分寸：“沒事兒，不會鬧出人命，許梁平最多就是瘋了。”
聞學安和陳啟輝面面相覷，周成風和葉教授好像完全知道林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還是不要瞎擔心了。
很快，林知拖著昏過去的許梁平回來，松了手，把他丟在地上：“都說了。”
許梁平沒說，林知是用暴力手段在他腦子裏自己看的，幾個人回到礦石墻的地方，雨停礦石墻不見了，但是地上有被砸落的礦石，光彩沒有在礦石墻上的亮了。
葉教授怕礦石有輻射，讓大家先回去：“事情已經有眉目、有線索，先回去，做好隔離措施再來。”
……
這次回去陳啟輝沒再見過林知了，陸續有車隊、工程隊來了農場，要在天坑邊緣建設研究所，他是代理農場主任，需要配合，忙得早出晚歸，幾次靠近天坑，依舊沒看到林知和教授，但是看到了聞學安，聞學安說林知現在是教授的助手了，基本呆在坑底。
聽到林知一切安好，人家丈夫也在這邊，陳啟輝就不好多問了。
這天稍微有點空，他把給呂知青返城的資料準備好，送去給她，呂知青之前忍耐許梁平，為的就是這張返城的資料。
如今農場知青們都能參與農場的建設和管理，陳啟輝已經放下返城的念頭，他多問呂知青一句：“你回去的材料批好了，不過這邊會越來越好，你決定好了嗎？”
呂知青看出農場變化，山裏建造研究所，知青們輪流都去幫過忙，除了她，她知道是上回報假警的事情，讓她的信用度大打折扣，留下來處境和別的知青不一樣。
她搖搖頭：“我不想留在這裏了，對了，山裏研究的什麽，你知道嗎？”
陳啟輝覺得呂知青不該問這話，知不知道他都不能說，正因為他守口如瓶，才能自由的留在農場。
他說：“我只負責安排組建運貨的騾隊、帶路，其餘t的不知道。”
呂知青也問過其他知青，大家只知道在裏面建房子、搬運設備過去，其餘的並不知道，她認為陳啟輝知道的更多，可人家並不想和她說。
陳啟輝套了牛車送呂知青去縣城坐車，這才不到一個月，從縣城到農場的路已經修寬修平整了，他覺得這裏會越來越好，他的牛車和周成風的卡車迎面而過，陳啟輝連忙靠邊等對方先過去，和周成風點頭算打了招呼。
呂知青看了好幾眼，等車過去，她問陳啟輝：“那人看著好眼生，你怎麽認識的？”
陳啟輝道：“那是林知的愛人，陪著她過來的。”
呂知青張了張嘴，想了會兒才說：“她都有丈夫了，怎麽還和你們打的那麽火熱，不避嫌的嗎？”
陳啟輝真有點生氣了：“怎麽能這麽說呢，人家丈夫在，他都沒說什麽呢。”
這一路，陳啟輝再沒和呂知青說話，送到車站外面的路邊就走了，呂知青拎著自己的行李包，生了好一會的氣才進了車站，這個地方，她再也不要來了。
……
基地的研究所很快建設好了，陳啟輝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正式成了農場主任，他在成為鄉長之前，接待安置了林知媽媽和兒子，聊了才知道，孩子是繼子，他就說嘛，林知的年紀，不該有個這麽大的兒子。
農場辦起了小學，他當鄉長的時候，給鄉裏修了初中，不到五年的時間，改革開放的試點成功了，各地經濟放開，農場所有的知青都能返城，不過大家已經在這裏紮根不想回去了。
陳啟輝已經是縣長了，只要有空的，他就會回農場，有時候能見見聞學安，看看林知的媽媽，有時候還能見到周成風，聽到葉阿姨催著周成風和林知把結婚證給打了，周成風總說快了，陳啟輝想，那應該快見到林知了，就是不知道人家還記不記得他，應該記得的，否則他怎麽可能升遷的這樣快。
果然很快，秘書過來說，基地研究所那邊，打電話來請他過去開會，陳啟輝突然緊張起來，總覺得這次能見到林知，五年了，不知道她什麽樣兒了？林知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人，他希望林知平安喜樂。
還沒出門，竟然有個意想不到的訪客，呂知青來了，改革開放，她變得很時尚，可陳啟輝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呂知青倒是很熱情：“托了改革開放的好政策，我做上了生意，生活比以前好了，卻越來越懷念以前和你們在農場的日子，過來看看你們，其他人我都看過了，不見你在農場，一問才知道你升遷任了縣長，可以呀陳啟輝，你真是我們中最幸運的一個。”
陳啟輝再也不是五年前願意勸一句的他，農場對於呂知青是一段不堪的回憶，她怎麽可能懷念，也有可能是來打探的，這幾年陸續抓到幾個間諜，陳啟輝不敢大意，直接說自己有事忙，結束了見面。
……
林知和葉教授五年前受到礦石的輻射最大，不過只要呆在天坑附近，身體情況就能穩定，經過五年時間的研究治療，她情況已經穩定了。
那片礦石確實是連接其他時空的能量場，而且不是他們這邊的物質，經過五年的研究，目前得知的有四個時空，能量場漸漸消失，最近一年都沒有出現過礦石墻，基地研究所的人員撤了不少，林知的身體也恢覆的能出去了。
林知和周成風頭碰頭吃著午飯，周成風照例撥開她濃密的黑發：“綠色的頭發越來越少了。”
一年前林知就叫周成風給那點綠頭發拔了，他不肯，也不讓她自己拔，說要觀察。
她跟周成風說了個好消息：“我想去經濟特區看看，領導已經答應了，你去嗎？”
“去。”周成風自然是跟她一起去，他也說了個好消息：“雲婆婆已經能走動了，那我們就去特區再見。”
林知這幾年跟雲婆婆每個月都要通電話，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在她們那個末世，也出現過礦石墻，可那時候的管理層沒想過改善自己的世界，只想著自己去一個更適應的世界，靠先天的異能優勢在這個世界當人上人，可惜呀，世間萬物都有某種制約和平衡，弄來弄去，幾乎弄了個團滅。
“對了，呂知青你還記得嗎，她返城後過得不太好，去年去經濟特區，創業沒做起來，反而欠了很多錢，被間諜組織看中，安排她來基地打聽情報，陳啟輝這幾年變聰明不少，沒給她機會。”
林知記得呂知青：“改革開放發展的路還早呢，她怎麽這麽早就放棄，走了一條不歸路。”
周成風：“我們看過其他時空，有參照，心裏是有底氣的，其他人不知道，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看不清路。”
那倒是，林知笑道：“五年不見，一會見到，陳啟輝是個什麽表情呢？”
周成風管他什麽表情呢，他把結婚資料從檔案袋裏抽出來，遞到林知面前：“都批好了，我們去辦個結婚證，見了面，還能給他發份喜糖，你看呢？”
林知看他喜糖都買好了，那就先打了結婚證，再去見：“行，結婚證要領了，我問問，你在外面給住的房子準備好了沒？”
說完這句話，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瞳孔裏各自的倒影越來越近，近到額頭貼著額頭，情不自禁碰了碰唇，隨即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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