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腥風歡宴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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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腥風歡宴 21
少女尖利的哀鳴被混進人群的笑鬧聲去, 像是彈奏中有人不小心走了音，她雙眼瞪到了極致，似乎要脫框而出。
瞳孔中金色的流光仿佛被飛濺了出來, 令姣覺得頭暈目眩，昏昏沈沈的，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好像這一切發生的事情被一扇玻璃隔開。
說話的聲音, 刀叉碰撞的聲音，人舔舐物體發出吸溜的聲音，嘈雜的聲音變得遙遠, 好像有個說話困難連不成句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sha sha shasi”
像是有人捂著嘴在她耳旁說話, 呼吸聲, 嘆氣聲, 她頭疼欲裂，感覺有人在拿電鉆往自己太陽穴裏面鉆洞, 酸的發麻, 疼的揪心。
她腦海裏好像突然被人塞進一個想法, 憑空出現在心底, 就好像有人把這句話寫在了她的思想裏。
你想殺了他們嗎？
這個瘋狂的念頭像是一顆有魔力的豆子, 只一瞬間就深深紮根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 只有令姣心裏有一絲偏移和動搖馬上就能長出參天的大樹。
令姣綁在凳子上，整個人好像在目視前方發呆, 她心神都在思考，絲毫沒有看見自己的眼睛周圍皮膚似乎開始潰爛, 金色的瞳孔開始膨脹, 她的臉像是一個被捏住的青蛙。
“不！”
令姣在心裏說道, 她固然充滿了恨意, 充滿了暴怒，但是她不想殺任何人。
她在夢裏不止一次的如此行事，但是不代表她願意如此，起碼最開始，她是不願意的。
令姣從某一刻開始，有點害怕自己。
她變的越來越冷漠，毫不猶豫的出手帶走一條生命，對感情的疏離，對生命的漠然，她開始以為是自己有意孤僻自己造成的結果，但是不是的。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洩了氣的氣球，身體的喜怒哀樂都隨著氣體跑了出去，她不是快樂，也不是難過。
她只是，不在乎了。
她覺得自己開始行屍走肉，不知道為什麽而活著，好像一個活死人一樣。
然後她遇到了賀承，他像是夏夜墜落的流星，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卻讓她上了心。
她不是為了他的喜歡而活的，但是因為他這樣的人的存在，她心生歡喜，只要想著有這麽一個人活在身邊，就覺得充滿了希望。
此時的幻音在她耳邊不斷的嘶啞著重覆單字節的話語，但是她突然感覺神色清明了一些，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令姣！”這個聲音讓她分外熟悉，是賀承。
她一瞬間從昏昏沈沈的狀態中醒來，看著圓盤上已經放棄維持人類尊嚴，像是野獸一樣撕咬著少女身軀的人們，突然下定了決心，做她本來就要做的事情。
孫廷以為她是逞一時之勇，她不是。
她並非只靠著蠻力辦事，她確實有底牌，只不過她的底牌代價太大，輕易不能動用。
令姣看見地上有人在爭搶“食物”時候被扔在地上的餐刀，她向一側倒去，絲毫不在乎□□的疼痛，向前挪動爬著過去單手夠到了餐刀，拼命的割捆著自己手腕的繩子。
這角度極其不好用力，甚至每次都有些拉到皮肉，令姣咬著後槽牙強迫自己忽視這份疼痛，她手腕被刀劃的鮮血淋漓才解開了繩索，然後她連忙解開了自己的四肢。
她一邊割破繩子的時候一邊看著周圍，不是所有的人都爬上圓盤，還有很多人坐在原地，他們綠色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自己，就連藍眼睛的孫廷也是，沒有一個人阻攔自己的動作，他們似乎把她拼死的逃脫當成表演一般欣賞著。
令姣擺脫了束縛就往圓盤那裏走去，她要去...她要去殺了那個女孩，幫她解脫。
藍眼睛的孫廷看見她的動作好像覺得好笑一般，輕輕的笑出了聲，還捂住了嘴角，站在圓盤旁邊，高傲的看著眾人進餐的綠眼睛孫廷看見令姣走過來，覺得分外好笑，他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把餐刀，決定給令姣點顏色看看。
他望著令姣的臉不屑的說道：“怎麽，是打算過來吃一口，那你可要快點，不然就什麽都沒有了。”
令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別動，我現在就過來殺你，你千萬別動。”
綠眼孫廷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甚至笑出來聲音：“殺我？你怎麽殺我？”
他看著令姣手裏拿著的餐刀：“就算是你給一把電鋸，你今天也走不出這裏，死心吧，老實點，我一會說不定扒你皮的時候，會利索一點。”
令姣看著他的警告，笑了一下，她松開手，任由餐刀從手中滑落，看著孫廷的表情變得怪異：“你想幹什麽？”
令姣站在那裏，狼狽至極，但是表情十分冷靜。
她看著綠眼睛的孫廷說道：“什麽也不幹，我只是....要動手殺了你們。”
說完她沒給孫廷再說話的機會，低頭直接用右手食指扣進了眼睛，伴隨著少女的慘叫，她把自己金色流著光的眼睛活生生的剜了出來，鮮血流滿她半邊臉，她痛到最後幾乎叫不出來聲音。
孫廷滿臉詫異，一直在後面穩坐的綠眼人群，以及藍眼的孫廷都站了起來，他們神色嚴肅的看著令姣。
令姣此時好像才是這個場合最瘋癲的人，她突然哈哈大笑，把自己的眼睛高高舉起大聲說道：
“ 升起來吧！
無名的存在呀：
屬於你的時候已來到，
我由你親自揀選，
通過你的咒語和魔術，
通過你的夢境和魅惑，
我得知你將來臨，
招來偉大之物，
招來溺者，
虛無中的黑暗啊！
為我現身吧！”
空間中傳出聲音，好像有看不見的東西在黑暗中爬行，發出吱吱嗚嗚的動靜，好像有人在黑暗中不斷的流淌著口水，甚至能聽到水滴落的聲音，所有人好像受到了召喚一樣停下了動作。
令姣在空中掐碎自己的眼睛，她黑色窟窿的一般的眼睛裏冒出金色的液體，空間微微震動，先是有風，然後是整個地面都在震動，藍色眼睛的孫廷開始尖叫：“撤退！”
然後他的身影如同被人戳破的泡泡一樣消失在此處，隨著消失的還有幾個一直圍繞坐在最後面的綠眼睛，剩下的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頭頂上有一張碩大的嘴，好像一個無底的洞穴一樣，把所有人吸食進去，令姣頂著風跟四散奔逃的人群不一樣，往臺子上面走去。
人們發現無法脫離空間，頓時癲狂的神色變的害怕，有人甚至哭泣出了聲音和剛才高傲癲狂的表情截然不同。
令姣忍著疼痛爬到圓盤上面，少女下半身血肉模糊，上半身只有頭顱還能看，可怕的是她還活著，令姣跌跌撞撞的爬到她身邊，左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用盡全力在她耳邊說道：“別怕，我送你回家。”
然後撿起地上散落的餐刀一刀切斷少女的眼睛上的花朵，這花朵原來竟然是自她眼眶生長出來，花朵被切斷的同時，少女整個人像是被腐蝕一樣開始潰爛，她的身影開始消散，令姣失力跪在桌子旁邊，恍惚間看著少女好像用口型說了聲“謝謝。”
她看著少女身形從空間中消散終於跌坐在地上，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地面上喘息。
許久，本來吵鬧的大廳突然變得安靜至極，那些奔跑著，哭泣著，躲藏著的人消失不見了，令姣擡頭望去。
大廳的上方被一個巨大的生物占據，它的形象模模糊糊看不清，但是令姣感覺自己被成千上萬的目光在凝視，天空中不斷留下粘溺的液體。
這就是孫廷他們口裏苦苦追尋的邪神，可笑的是，令姣生而曉知，她順從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身子向前俯身跪拜低聲說道：
“送離您，偉大的存在，
您的願望將是我的使命，
您的心聲將是我聖音，
提出您的要求吧，
因為那將是我無比的榮光！”
令姣不能擡頭，她俯視著地板，不一會就感覺到一個粘溺的觸手向她襲來，她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冰涼的觸感在她眼皮上輕輕一點，令姣臉色刷白，表情僵硬，但是還是順從的說道：“謹遵您的願望。”
她從地上慢慢的摸出一把餐刀，她的動作慢到極致，但是上方沒有一點催促的意思，就是可怕的寂靜，令姣苦笑了一下，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甚至預想過無數次，還會在睡夢中驚醒，既然真正來臨了，那就來吧。
她不再猶豫，雙手持刀反手刺進自己的眼睛，把所剩的一只眼球也剜了出來，忍住讓她想放聲尖叫的疼痛，“噠”餐刀落地，她雙手舉起自己的眼睛高高奉上：“感謝您的恩賜。”
手上重量一輕，她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心裏知道她的眼睛，被拿走了。
她不敢說話，只是保持著跪拜，雙手高高舉起，破敗的大廳，東倒西斜的椅子，樂器被摔落在地，到處都有著血液迸濺的痕跡。
臉上是兩個黑色窟窿的少女，緊緊咬著下唇，跪在地上高舉著雙手，頭頂上龐然大物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於，令姣感受到了天旋地轉，那是夢境崩潰的前兆。
她出來了。
還沒等緩過神來，就被一個懷抱抱住，男人擔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姣，你沒事吧？”
她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沙啞的嗓音：“我沒事。”
賀承捧著她的臉似乎要確定她毫發無損：“孫廷在你旁邊完全失去意識了，他一會也會醒過來嗎？還是我給他叫個醫生。”
令姣疲憊的說道：“報警吧，他不會再醒過來了。”
男人擔憂的看著她的狀態，小心翼翼的說道：“令姣，你沒事吧，你怎麽不看看我？”
令姣輕笑了一下：“賀承”
“我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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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尖利的哀鳴被混進人群的笑鬧聲去, 像是彈奏中有人不小心走了音，她雙眼瞪到了極致，似乎要脫框而出。
瞳孔中金色的流光仿佛被飛濺了出來, 令姣覺得頭暈目眩，昏昏沈沈的，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好像這一切發生的事情被一扇玻璃隔開。
說話的聲音, 刀叉碰撞的聲音，人舔舐物體發出吸溜的聲音，嘈雜的聲音變得遙遠, 好像有個說話困難連不成句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sha sha shasi”
像是有人捂著嘴在她耳旁說話, 呼吸聲, 嘆氣聲, 她頭疼欲裂，感覺有人在拿電鉆往自己太陽穴裏面鉆洞, 酸的發麻, 疼的揪心。
她腦海裏好像突然被人塞進一個想法, 憑空出現在心底, 就好像有人把這句話寫在了她的思想裏。
你想殺了他們嗎？
這個瘋狂的念頭像是一顆有魔力的豆子, 只一瞬間就深深紮根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 只有令姣心裏有一絲偏移和動搖馬上就能長出參天的大樹。
令姣綁在凳子上，整個人好像在目視前方發呆, 她心神都在思考，絲毫沒有看見自己的眼睛周圍皮膚似乎開始潰爛, 金色的瞳孔開始膨脹, 她的臉像是一個被捏住的青蛙。
“不！”
令姣在心裏說道, 她固然充滿了恨意, 充滿了暴怒，但是她不想殺任何人。
她在夢裏不止一次的如此行事，但是不代表她願意如此，起碼最開始，她是不願意的。
令姣從某一刻開始，有點害怕自己。
她變的越來越冷漠，毫不猶豫的出手帶走一條生命，對感情的疏離，對生命的漠然，她開始以為是自己有意孤僻自己造成的結果，但是不是的。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洩了氣的氣球，身體的喜怒哀樂都隨著氣體跑了出去，她不是快樂，也不是難過。
她只是，不在乎了。
她覺得自己開始行屍走肉，不知道為什麽而活著，好像一個活死人一樣。
然後她遇到了賀承，他像是夏夜墜落的流星，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卻讓她上了心。
她不是為了他的喜歡而活的，但是因為他這樣的人的存在，她心生歡喜，只要想著有這麽一個人活在身邊，就覺得充滿了希望。
此時的幻音在她耳邊不斷的嘶啞著重覆單字節的話語，但是她突然感覺神色清明了一些，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令姣！”這個聲音讓她分外熟悉，是賀承。
她一瞬間從昏昏沈沈的狀態中醒來，看著圓盤上已經放棄維持人類尊嚴，像是野獸一樣撕咬著少女身軀的人們，突然下定了決心，做她本來就要做的事情。
孫廷以為她是逞一時之勇，她不是。
她並非只靠著蠻力辦事，她確實有底牌，只不過她的底牌代價太大，輕易不能動用。
令姣看見地上有人在爭搶“食物”時候被扔在地上的餐刀，她向一側倒去，絲毫不在乎□□的疼痛，向前挪動爬著過去單手夠到了餐刀，拼命的割捆著自己手腕的繩子。
這角度極其不好用力，甚至每次都有些拉到皮肉，令姣咬著後槽牙強迫自己忽視這份疼痛，她手腕被刀劃的鮮血淋漓才解開了繩索，然後她連忙解開了自己的四肢。
她一邊割破繩子的時候一邊看著周圍，不是所有的人都爬上圓盤，還有很多人坐在原地，他們綠色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自己，就連藍眼睛的孫廷也是，沒有一個人阻攔自己的動作，他們似乎把她拼死的逃脫當成表演一般欣賞著。
令姣擺脫了束縛就往圓盤那裏走去，她要去...她要去殺了那個女孩，幫她解脫。
藍眼睛的孫廷看見她的動作好像覺得好笑一般，輕輕的笑出了聲，還捂住了嘴角，站在圓盤旁邊，高傲的看著眾人進餐的綠眼睛孫廷看見令姣走過來，覺得分外好笑，他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把餐刀，決定給令姣點顏色看看。
他望著令姣的臉不屑的說道：“怎麽，是打算過來吃一口，那你可要快點，不然就什麽都沒有了。”
令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別動，我現在就過來殺你，你千萬別動。”
綠眼孫廷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甚至笑出來聲音：“殺我？你怎麽殺我？”
他看著令姣手裏拿著的餐刀：“就算是你給一把電鋸，你今天也走不出這裏，死心吧，老實點，我一會說不定扒你皮的時候，會利索一點。”
令姣看著他的警告，笑了一下，她松開手，任由餐刀從手中滑落，看著孫廷的表情變得怪異：“你想幹什麽？”
令姣站在那裏，狼狽至極，但是表情十分冷靜。
她看著綠眼睛的孫廷說道：“什麽也不幹，我只是....要動手殺了你們。”
說完她沒給孫廷再說話的機會，低頭直接用右手食指扣進了眼睛，伴隨著少女的慘叫，她把自己金色流著光的眼睛活生生的剜了出來，鮮血流滿她半邊臉，她痛到最後幾乎叫不出來聲音。
孫廷滿臉詫異，一直在後面穩坐的綠眼人群，以及藍眼的孫廷都站了起來，他們神色嚴肅的看著令姣。
令姣此時好像才是這個場合最瘋癲的人，她突然哈哈大笑，把自己的眼睛高高舉起大聲說道：
“ 升起來吧！
無名的存在呀：
屬於你的時候已來到，
我由你親自揀選，
通過你的咒語和魔術，
通過你的夢境和魅惑，
我得知你將來臨，
招來偉大之物，
招來溺者，
虛無中的黑暗啊！
為我現身吧！”
空間中傳出聲音，好像有看不見的東西在黑暗中爬行，發出吱吱嗚嗚的動靜，好像有人在黑暗中不斷的流淌著口水，甚至能聽到水滴落的聲音，所有人好像受到了召喚一樣停下了動作。
令姣在空中掐碎自己的眼睛，她黑色窟窿的一般的眼睛裏冒出金色的液體，空間微微震動，先是有風，然後是整個地面都在震動，藍色眼睛的孫廷開始尖叫：“撤退！”
然後他的身影如同被人戳破的泡泡一樣消失在此處，隨著消失的還有幾個一直圍繞坐在最後面的綠眼睛，剩下的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頭頂上有一張碩大的嘴，好像一個無底的洞穴一樣，把所有人吸食進去，令姣頂著風跟四散奔逃的人群不一樣，往臺子上面走去。
人們發現無法脫離空間，頓時癲狂的神色變的害怕，有人甚至哭泣出了聲音和剛才高傲癲狂的表情截然不同。
令姣忍著疼痛爬到圓盤上面，少女下半身血肉模糊，上半身只有頭顱還能看，可怕的是她還活著，令姣跌跌撞撞的爬到她身邊，左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用盡全力在她耳邊說道：“別怕，我送你回家。”
然後撿起地上散落的餐刀一刀切斷少女的眼睛上的花朵，這花朵原來竟然是自她眼眶生長出來，花朵被切斷的同時，少女整個人像是被腐蝕一樣開始潰爛，她的身影開始消散，令姣失力跪在桌子旁邊，恍惚間看著少女好像用口型說了聲“謝謝。”
她看著少女身形從空間中消散終於跌坐在地上，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地面上喘息。
許久，本來吵鬧的大廳突然變得安靜至極，那些奔跑著，哭泣著，躲藏著的人消失不見了，令姣擡頭望去。
大廳的上方被一個巨大的生物占據，它的形象模模糊糊看不清，但是令姣感覺自己被成千上萬的目光在凝視，天空中不斷留下粘溺的液體。
這就是孫廷他們口裏苦苦追尋的邪神，可笑的是，令姣生而曉知，她順從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身子向前俯身跪拜低聲說道：
“送離您，偉大的存在，
您的願望將是我的使命，
您的心聲將是我聖音，
提出您的要求吧，
因為那將是我無比的榮光！”
令姣不能擡頭，她俯視著地板，不一會就感覺到一個粘溺的觸手向她襲來，她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冰涼的觸感在她眼皮上輕輕一點，令姣臉色刷白，表情僵硬，但是還是順從的說道：“謹遵您的願望。”
她從地上慢慢的摸出一把餐刀，她的動作慢到極致，但是上方沒有一點催促的意思，就是可怕的寂靜，令姣苦笑了一下，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甚至預想過無數次，還會在睡夢中驚醒，既然真正來臨了，那就來吧。
她不再猶豫，雙手持刀反手刺進自己的眼睛，把所剩的一只眼球也剜了出來，忍住讓她想放聲尖叫的疼痛，“噠”餐刀落地，她雙手舉起自己的眼睛高高奉上：“感謝您的恩賜。”
手上重量一輕，她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心裏知道她的眼睛，被拿走了。
她不敢說話，只是保持著跪拜，雙手高高舉起，破敗的大廳，東倒西斜的椅子，樂器被摔落在地，到處都有著血液迸濺的痕跡。
臉上是兩個黑色窟窿的少女，緊緊咬著下唇，跪在地上高舉著雙手，頭頂上龐然大物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於，令姣感受到了天旋地轉，那是夢境崩潰的前兆。
她出來了。
還沒等緩過神來，就被一個懷抱抱住，男人擔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姣，你沒事吧？”
她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沙啞的嗓音：“我沒事。”
賀承捧著她的臉似乎要確定她毫發無損：“孫廷在你旁邊完全失去意識了，他一會也會醒過來嗎？還是我給他叫個醫生。”
令姣疲憊的說道：“報警吧，他不會再醒過來了。”
男人擔憂的看著她的狀態，小心翼翼的說道：“令姣，你沒事吧，你怎麽不看看我？”
令姣輕笑了一下：“賀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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