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艷雨迷蹤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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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艷雨迷蹤 26
令姣跟著賀承回上京的時候, 以為自己要面對施工地事故的連鎖反應，是崔美娜背後神秘組織的連環“問候”，沒想到居然是面對賀承他媽。
令姣上樓的時候還在想, 賀承跟自己住對門還是挺方便的，能開車送自己回來，賀承開門的時候，她還想誠摯的跟他道謝一下, 沒想到賀承開完門家裏居然坐了個人。
那女人身材微胖，長的珠圓玉潤，穿著精致看見賀承臉上顏色變了三分, 看見賀承後面的令姣, 臉色又變了一個樣。
“你們都給我進來！”女人嗓門有些提高, 尖銳的說道。
令姣不明所以, 有點想走，沒想到被賀承拉住進了門。
賀承苦笑張嘴說道“媽, 你怎麽來了。”
賀母掃了令姣一眼, 然後就看著賀承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還以為你跟你爸不一樣, 現在看來不愧是他們老賀家的人, 這不知道從哪認識個女人, 就公司都不管了, 工地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居然帶著小女朋友出去玩。”
“賀承我告訴你, 你要是不行你趁早給我下來，這位置不是就指著你一個, 你別真以為自己怎麽回事了。”
賀承將近一米九的個子, 站在門口, 仿佛一尊鐵塔, 可是他媽坐在沙發上指著鼻子罵他的時候，只是緊著肩膀不說話，不擡頭。
令姣覺得自己在這裏真的很尷尬，甚至可能讓賀承更尷尬，她轉身就想走，賀母尖利的叫住她“你也給我站住。”
“小姑娘家的，我也不好多說你，但是希望你可以自重一點，不要因為一些物質原因就迷了眼，做出一些對不起父母，對不起社會的事情。”
令姣本來張嘴就像反駁她，但是賀承抓住了令姣的手腕，他低頭看不出來表情，沈聲回頭看向令姣說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去找你。”
令姣得了賀承的點頭，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她也沒回家，這墻壁不足以擋住人的尖叫，她下樓坐在秋千上發楞，屋子裏的賀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賀承看著有些發怒的女人，知道她因為令姣反身就走而被觸怒，她看著賀承竭斯底裏的喊道：“我不同意，這什麽玩意，我不同意。”
“我還說這話呢，反身就走了，這樣的人當你女朋友，將來嫁入我們家，說不定老了不一定怎麽虐待我呢，現在就敢這樣，以後還不反了天了。”
賀承看著她平靜但是疏離的說道：“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朋友。”h
女人好像聽不進去話一樣：“你放屁，你小兔崽子出去幹什麽以為我不清楚，我管不了你爸，我還管不了你？”
賀承看著眼前有些發瘋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她極端，躁郁，動不動就大吵大鬧。
她在婚姻裏沒有得到過任何安全感，所以她把希望投射在他身上，就連覆婚都是為了他鋪路，正是因為她這種犧牲自己也要成全他的行為，他作為人子，更沒有辦法說她。
但是她的愛讓人窒息，他住在家裏的時候，她希望賀承一舉一動都按照自己想的來，若是賀承跟他頂嘴，她就會罵他不孝順，不知道自己為了他犧牲了多少。
賀承不想傷害她，但是也不想面對她，他選擇了一個男人大多數會做的行為，逃離。
他想讓她在一個人在那所空蕩蕩的房子裏絕對孤單，但是他也忍受不了每天回去報告自己一天的所作所為，然後聽她批評指點自己的每一個做法。
他痛恨自己不能像她說的一樣不孝順，那樣起碼自己良心不會那麽過不去。
賀承聽著面前女人的喋喋不休說道：“媽，說重點，你到底過來幹什麽的。”
女人仿佛撒夠了氣，坐在沙發上氣喘喘的說道：“你爸最近又給司妙打錢了，你去告訴她，這是最後一筆，別老想著管你爸要錢，再有下回，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賀承皺著眉強忍著怒氣說道：“妙妙她媽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妙妙要照顧她，沒有辦法工作，這點錢對我們根本不算什麽，爸照顧妙妙，也只不過想減輕她的負擔。”
賀母好像一下子被點燃了一樣跟賀承叫到：“減輕她的負擔，你們誰想過減輕我的負擔，賀承你腦袋不是壞了吧，她是你什麽人，我是你什麽人？”
“你不幫著我就算了，你還幫她說話，我養你這麽大容易嗎？你為我做過多少事，你有那個能力想你爸別的孩子，你怎麽不想想我，想想我們娘倆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嗎？”
“我什麽沒有，我有錢有勢，我當初要不是為了你，跟你爸覆婚，我能過成現在這樣嗎？”
賀承看著賀母沈聲說道：“當時我年輕，不懂那些，這些難道是我想要的嗎？這些不是你塞給我，逼著我要的嗎？是你，是你想要整個有成集團，你享受高高在上，走到哪裏別人都高看一眼的風光。”
“我早就說過，就算我們分了家，不如以前，難道這日子就過不去了嗎？人家推車賣水果，開飯店開超市什麽樣的日子不都是有人在過嗎？”
“是你，是你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失去這麽多年圍著你，奉承你，把你捧的高高的人。”
“媽，這麽多年了，你早就忘記自己是什麽樣子了。”
“啪！”賀母狠狠的給了賀承一個耳光，賀承沒有躲，他看著賀母有些痛苦的說道：“我不懂，媽。”
“你已經有了你想要的一切，為什麽你還總是不滿足，為什麽你總是這樣？”
“我有個屁！”賀母指著賀承叫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行了啊，賀承，覺得自己厲害了，翅膀硬了。”
“賀承，你做夢，我告訴你，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供你出國讀書，我把你捧到有成集團，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但凡別人家孩子有的，我從小到大缺過你一樣嗎？”
賀承疲憊的揉著太陽穴看著賀母說道：“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太固執了，你就說，你來到底想讓我幹什麽，你想讓我爸別給妙妙打錢，我做不到，我們家每年撒出去的錢那麽多，你平日裏買個戒指的錢，都比爸給妙妙的多。”
“她是需要這個錢生活的，她不是去買什麽衣服，去人前顯富的！”
“她是要這個錢活命的！”
賀母拽著賀承的衣襟看著他突然開始哭泣，一點形象都沒有嚎啕大哭，她的嘴裂開的老大邊哭邊說：“可是我不甘心啊，賀承，我不甘心啊，你們一個個都想著她，念著她，你們誰考慮過我，賀承，我是你媽啊，你什麽時候考慮過我的心情啊。”
賀承把她媽從地上扶起來耐心的說道：“媽，妙妙她媽在精神病院住了十三年，一年比一年重，到現在，飯也不會吃，衣服也不會穿，連話也不會說了，妙妙為了照顧她，大學都沒有讀，就連平凡家庭，也是一家三口齊心協力呢，妙妙她只有她媽，沒有任何親人。”
“你若是跟她比，就顯得刻薄了，你天生富貴雙全，什麽都有，婚約雖然不幸，但是現在你還五十多歲，你隨時可以離婚，我，我爸都不反對，是你自己不想離。”
“我爸雖然給妙妙打錢，但是沒去看過她和她媽一次，他只不過是為了良心好受，媽你平日裏看見受苦的人，也會捐款，為什麽到了自己身邊的人反而想不清了。”
“妙妙這輩子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她也有自己的心結，她不會回來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與她越長大，越生分，這一年多，我甚至沒去看過她，我心裏難平，就算在經濟上照顧她一些，又能怎麽樣呢，媽，對於我們來說，這點錢，你真的放在眼裏嗎？”
“你就是意難平，我爸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他最愛他自己，他誰都不關心，至於我，你是我親媽，難道我還能因為別人與你生分嗎？你心裏想著我，盼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我長大了，我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小子，人都要因為成長而改變，你也不能老用以往的方式去想我，去對我，我心裏也難受。”
賀承他媽不在說話，賀承知道她不是理解了，而是就想聽他多說兩句，她需要這份跟他最親的感覺。
賀承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可憐他媽，她擁有很多，但是也有很多不快樂，賀承母親情緒平穩了許多，擦幹眼淚就走了，賀承在家裏枯坐了一會，拿出手機給令姣打個電話。
令姣晃晃悠悠的蕩秋千，看著賀承朝她走過來，他好像有些疲憊，坐在她旁邊的秋千上嘆了口氣。
令姣沒說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賀承笑了一下看著她：“不問問我？”
令姣輕輕的晃著說道：“沒必要。”
賀承回攏了一下掉下來的頭發看著遠處說道：“也就能好上十天半個月，怕是又要來這麽一回。”
令姣沒有說話，他沈默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有時候可憐她，又可憐我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擁有的一切，又覺得自己可憐的有些矯情。”
“我媽不是壞人，她對你今天說的話，我跟你道歉。”令姣搖了搖頭，對賀承表示無所謂。
賀承苦笑了一下說道：“她總是怨著別人，恨著別人，但是回想起來，每一步決定其實都是她自己做的，她沒能抗住家裏催婚的壓力，沒能在年輕時候建立一份靠得住的事業，甚至沒有交下幾個貼心的朋友。”
“我有時候看著她，看著我爸，覺得他們的人生都不快樂，他們是世界上擁有著最多的人群之一，他們都過的這麽麻木，那世界上有真正快樂的人群嗎？”
他看著令姣堅定的說道：“所以我看著他們，從小就決定，如果一件事情，就算大家再怎麽不喜歡，大家再怎麽反對，如果我覺得能讓我快樂，我就會去做。”
“世界上有很多快樂是事情，都伴隨著極大的痛苦。”令姣突然看著他說道。
賀承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笑了一下說道：“我不/吸/毒，對待性/也/不放縱，我追求的是長久真正的快樂。”
“什麽快樂，能讓你真正的快樂？”令姣真摯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會用很長一段時間去尋找。”賀承迷茫的看著遠方，眼神變的有些失措。
令姣伸手去拉住他的手，賀承沒有回頭看她，但是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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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身材微胖，長的珠圓玉潤，穿著精致看見賀承臉上顏色變了三分, 看見賀承後面的令姣, 臉色又變了一個樣。
“你們都給我進來！”女人嗓門有些提高, 尖銳的說道。
令姣不明所以, 有點想走，沒想到被賀承拉住進了門。
賀承苦笑張嘴說道“媽, 你怎麽來了。”
賀母掃了令姣一眼, 然後就看著賀承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還以為你跟你爸不一樣, 現在看來不愧是他們老賀家的人, 這不知道從哪認識個女人, 就公司都不管了, 工地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居然帶著小女朋友出去玩。”
“賀承我告訴你, 你要是不行你趁早給我下來，這位置不是就指著你一個, 你別真以為自己怎麽回事了。”
賀承將近一米九的個子, 站在門口, 仿佛一尊鐵塔, 可是他媽坐在沙發上指著鼻子罵他的時候，只是緊著肩膀不說話，不擡頭。
令姣覺得自己在這裏真的很尷尬，甚至可能讓賀承更尷尬，她轉身就想走，賀母尖利的叫住她“你也給我站住。”
“小姑娘家的，我也不好多說你，但是希望你可以自重一點，不要因為一些物質原因就迷了眼，做出一些對不起父母，對不起社會的事情。”
令姣本來張嘴就像反駁她，但是賀承抓住了令姣的手腕，他低頭看不出來表情，沈聲回頭看向令姣說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去找你。”
令姣得了賀承的點頭，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她也沒回家，這墻壁不足以擋住人的尖叫，她下樓坐在秋千上發楞，屋子裏的賀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賀承看著有些發怒的女人，知道她因為令姣反身就走而被觸怒，她看著賀承竭斯底裏的喊道：“我不同意，這什麽玩意，我不同意。”
“我還說這話呢，反身就走了，這樣的人當你女朋友，將來嫁入我們家，說不定老了不一定怎麽虐待我呢，現在就敢這樣，以後還不反了天了。”
賀承看著她平靜但是疏離的說道：“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朋友。”h
女人好像聽不進去話一樣：“你放屁，你小兔崽子出去幹什麽以為我不清楚，我管不了你爸，我還管不了你？”
賀承看著眼前有些發瘋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她極端，躁郁，動不動就大吵大鬧。
她在婚姻裏沒有得到過任何安全感，所以她把希望投射在他身上，就連覆婚都是為了他鋪路，正是因為她這種犧牲自己也要成全他的行為，他作為人子，更沒有辦法說她。
但是她的愛讓人窒息，他住在家裏的時候，她希望賀承一舉一動都按照自己想的來，若是賀承跟他頂嘴，她就會罵他不孝順，不知道自己為了他犧牲了多少。
賀承不想傷害她，但是也不想面對她，他選擇了一個男人大多數會做的行為，逃離。
他想讓她在一個人在那所空蕩蕩的房子裏絕對孤單，但是他也忍受不了每天回去報告自己一天的所作所為，然後聽她批評指點自己的每一個做法。
他痛恨自己不能像她說的一樣不孝順，那樣起碼自己良心不會那麽過不去。
賀承聽著面前女人的喋喋不休說道：“媽，說重點，你到底過來幹什麽的。”
女人仿佛撒夠了氣，坐在沙發上氣喘喘的說道：“你爸最近又給司妙打錢了，你去告訴她，這是最後一筆，別老想著管你爸要錢，再有下回，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賀承皺著眉強忍著怒氣說道：“妙妙她媽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妙妙要照顧她，沒有辦法工作，這點錢對我們根本不算什麽，爸照顧妙妙，也只不過想減輕她的負擔。”
賀母好像一下子被點燃了一樣跟賀承叫到：“減輕她的負擔，你們誰想過減輕我的負擔，賀承你腦袋不是壞了吧，她是你什麽人，我是你什麽人？”
“你不幫著我就算了，你還幫她說話，我養你這麽大容易嗎？你為我做過多少事，你有那個能力想你爸別的孩子，你怎麽不想想我，想想我們娘倆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嗎？”
“我什麽沒有，我有錢有勢，我當初要不是為了你，跟你爸覆婚，我能過成現在這樣嗎？”
賀承看著賀母沈聲說道：“當時我年輕，不懂那些，這些難道是我想要的嗎？這些不是你塞給我，逼著我要的嗎？是你，是你想要整個有成集團，你享受高高在上，走到哪裏別人都高看一眼的風光。”
“我早就說過，就算我們分了家，不如以前，難道這日子就過不去了嗎？人家推車賣水果，開飯店開超市什麽樣的日子不都是有人在過嗎？”
“是你，是你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失去這麽多年圍著你，奉承你，把你捧的高高的人。”
“媽，這麽多年了，你早就忘記自己是什麽樣子了。”
“啪！”賀母狠狠的給了賀承一個耳光，賀承沒有躲，他看著賀母有些痛苦的說道：“我不懂，媽。”
“你已經有了你想要的一切，為什麽你還總是不滿足，為什麽你總是這樣？”
“我有個屁！”賀母指著賀承叫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行了啊，賀承，覺得自己厲害了，翅膀硬了。”
“賀承，你做夢，我告訴你，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供你出國讀書，我把你捧到有成集團，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但凡別人家孩子有的，我從小到大缺過你一樣嗎？”
賀承疲憊的揉著太陽穴看著賀母說道：“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太固執了，你就說，你來到底想讓我幹什麽，你想讓我爸別給妙妙打錢，我做不到，我們家每年撒出去的錢那麽多，你平日裏買個戒指的錢，都比爸給妙妙的多。”
“她是需要這個錢生活的，她不是去買什麽衣服，去人前顯富的！”
“她是要這個錢活命的！”
賀母拽著賀承的衣襟看著他突然開始哭泣，一點形象都沒有嚎啕大哭，她的嘴裂開的老大邊哭邊說：“可是我不甘心啊，賀承，我不甘心啊，你們一個個都想著她，念著她，你們誰考慮過我，賀承，我是你媽啊，你什麽時候考慮過我的心情啊。”
賀承把她媽從地上扶起來耐心的說道：“媽，妙妙她媽在精神病院住了十三年，一年比一年重，到現在，飯也不會吃，衣服也不會穿，連話也不會說了，妙妙為了照顧她，大學都沒有讀，就連平凡家庭，也是一家三口齊心協力呢，妙妙她只有她媽，沒有任何親人。”
“你若是跟她比，就顯得刻薄了，你天生富貴雙全，什麽都有，婚約雖然不幸，但是現在你還五十多歲，你隨時可以離婚，我，我爸都不反對，是你自己不想離。”
“我爸雖然給妙妙打錢，但是沒去看過她和她媽一次，他只不過是為了良心好受，媽你平日裏看見受苦的人，也會捐款，為什麽到了自己身邊的人反而想不清了。”
“妙妙這輩子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她也有自己的心結，她不會回來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與她越長大，越生分，這一年多，我甚至沒去看過她，我心裏難平，就算在經濟上照顧她一些，又能怎麽樣呢，媽，對於我們來說，這點錢，你真的放在眼裏嗎？”
“你就是意難平，我爸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他最愛他自己，他誰都不關心，至於我，你是我親媽，難道我還能因為別人與你生分嗎？你心裏想著我，盼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我長大了，我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小子，人都要因為成長而改變，你也不能老用以往的方式去想我，去對我，我心裏也難受。”
賀承他媽不在說話，賀承知道她不是理解了，而是就想聽他多說兩句，她需要這份跟他最親的感覺。
賀承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可憐他媽，她擁有很多，但是也有很多不快樂，賀承母親情緒平穩了許多，擦幹眼淚就走了，賀承在家裏枯坐了一會，拿出手機給令姣打個電話。
令姣晃晃悠悠的蕩秋千，看著賀承朝她走過來，他好像有些疲憊，坐在她旁邊的秋千上嘆了口氣。
令姣沒說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賀承笑了一下看著她：“不問問我？”
令姣輕輕的晃著說道：“沒必要。”
賀承回攏了一下掉下來的頭發看著遠處說道：“也就能好上十天半個月，怕是又要來這麽一回。”
令姣沒有說話，他沈默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有時候可憐她，又可憐我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擁有的一切，又覺得自己可憐的有些矯情。”
“我媽不是壞人，她對你今天說的話，我跟你道歉。”令姣搖了搖頭，對賀承表示無所謂。
賀承苦笑了一下說道：“她總是怨著別人，恨著別人，但是回想起來，每一步決定其實都是她自己做的，她沒能抗住家裏催婚的壓力，沒能在年輕時候建立一份靠得住的事業，甚至沒有交下幾個貼心的朋友。”
“我有時候看著她，看著我爸，覺得他們的人生都不快樂，他們是世界上擁有著最多的人群之一，他們都過的這麽麻木，那世界上有真正快樂的人群嗎？”
他看著令姣堅定的說道：“所以我看著他們，從小就決定，如果一件事情，就算大家再怎麽不喜歡，大家再怎麽反對，如果我覺得能讓我快樂，我就會去做。”
“世界上有很多快樂是事情，都伴隨著極大的痛苦。”令姣突然看著他說道。
賀承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笑了一下說道：“我不/吸/毒，對待性/也/不放縱，我追求的是長久真正的快樂。”
“什麽快樂，能讓你真正的快樂？”令姣真摯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會用很長一段時間去尋找。”賀承迷茫的看著遠方，眼神變的有些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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