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艷雨迷蹤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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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艷雨迷蹤 5
賀承趕回艷雨小區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他雖然走得平穩，但速度可不慢，一邊敲著令姣家的門，一邊在心裏醞釀措辭，該怎麽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令姣究竟是什麽人。
結果開門的不是令姣，是一個中年有些癡肥的大娘，下巴的贅肉和肩膀連成一線，肩膀掄開足以打的成年男人一個胃出血，若是在公交車和超市遇上這樣的主，別提座位，就連雞蛋都不敢跟她搶，可是她現在面露苦相，臉色發黃，眼袋幾乎垂到地上，幾乎下一秒就要拉著你的手感嘆命苦的樣子，賀承跟她面面相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令姣，在家嗎？”
“哦哦哦...令醫生在家，不過在看我兒子...你可要等一會。”大娘一張嘴，語氣唯唯諾諾，跟健碩的體格根本不成正比，她語氣帶著小生意買賣人的過度迎合，把賀承迎進了家裏。
賀承有點迷惑的跟著進去，令姣看著賀承進來也不驚訝，她示意賀承找地方坐著，看著大娘說道：“王嬸，你把小王最近的狀態仔細跟我說說。”
王嬸也不坐在沙發上，拉了一個小板凳，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兒子過完年眼瞅就要三十了，他爸走得早，我也是有點著急了，最近老是催著他，不過我生意忙，早上天不亮就要出攤，晚上回家還要揉面切菜準備材料，也沒時間關心他，只聽他說最近談了戀愛，高興的不得了，想讓他把姑娘帶回來，讓我看看。”
“你不同意？”令姣看著地上明顯熟睡，不省人事的男人直接問道。
“也不是不同意，”王嬸哭喪著臉說道，“他找那個小女朋友，整天穿的花裏胡哨的，前前後後，小博從我這拿走三四萬塊錢，全給她買衣服買鞋，前幾天還讓小博給她買手機，就是那個什麽水果。”
賀承在旁邊聽著,覺得大概就是家庭倫理，兒子找了個心氣高愛花錢的女朋友，掏空年邁母親積蓄的故事，沒想到令姣接下來問的話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那王博是什麽時候不會說話了的呢？”令姣平靜的問道。
王嬸連忙說道：“禮拜一，我禮拜一晚上關店回來，小博就在屋裏跪著，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就叫了他兩聲，結果他也不搭理我，坐在那一直流口水，眼睛呆呆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總是說一些不成音調的詞語，我也聽不明白。”
賀承忍不住插話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中風了，或者撞到哪了？”
王嬸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看小博狀態不對，馬上就打車帶他去醫院了，各種CT化驗，磁共振，驗血，我都給小博做了，醫生說小博身體沒有問題，可能是精神受到了沖擊，所以才突然失語。”
“那就查，精神問題有些檢查辦法，一些病查明也是能治療的。”賀承看著王嬸說道。
“哪裏沒查呢，各種檢查，查了三四天，那一次檢查最少600，我開一天店也掙不到這個數，但是我就小博這麽一個孩子啊，咬著牙給他做檢查，最後醫生說，他們醫院可能檢查不出來，推薦我們去專科醫院查查。可是小博明顯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我怕再拖下去，他就真瘋了。”
王嬸看著令姣含著哭腔說道：“醫院的一個大夫給了我令大夫的聯系方式，說您可能有辦法，求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兒子吧，求求您了，我有錢，求求您救救他吧。”
賀承皺眉看著令姣質疑的說：“你是精神科大夫？”
令姣搖了搖頭看著王嬸說道：“我剛才就和你說了，我可能有辦法救你兒子，但是我不是大夫。”
王嬸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邊哭邊說：“能救小博就行啊，能救我兒就行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賀承一楞看著令姣說道：“你要怎麽救他？”
令姣沒有搭理賀承，看著王嬸說道：“接下來我要入神，我給小王的藥，一小時以後他就會醒過來，如果他沒醒，你要負責叫醒他，明白嗎？”
王嬸連連點頭說道：“明白，我明白，一個小時是吧，我到時候一定叫醒小博。”
賀承看著令姣，雖然沒說話，但是臉上明顯寫著不可置信四個字，令姣看著賀承伸出手說道：“拉住我的手。”
賀承有點猶豫，令姣接著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嗎？來，拉著我的手。”
賀承頓了一秒，還是拉住了令姣的手，索性一試，令姣同時拉住了王博的手。
頓時賀承覺得天翻地覆，好像是在滾筒洗衣機裏走了一遭，等他定下神來，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擡頭看向周圍。
“這....這是？”
令姣拉著賀承的手，兩個人不是在室內，而是站在空曠的大街上，天空烏雲遮天，漂浮著說不清形狀的發光水母，所有的街道空無一人，蜘蛛絲纏繞在各種門店招牌上面。
令姣放開賀承的手，看著他微笑了一下說道：“歡迎來到，夢境世界。”
賀承差點暈倒，有些瘋狂的不停轉身，看著周圍環境，還掐了一下自己，確認自己是否有痛覺，他伸手比向天空看著令姣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
“賀先生，這一切都是真的，也是假的，你跟我進入了王博的夢境世界，他的一切秘密在這裏無所遁形，就像崔美娜看你的夢境世界一樣，不過在這裏，你不會聽到低語，我不希望你死，所以你要註意，不能死在這裏，不然你現實世界的身體，就會腦死亡，雖然也有概率不會，但是我希望你是一個嚴謹的人，不要去嘗試危險。”
賀承沒有說話，自己沈默半響，好像在消化令姣的話語，突然說道：“我也會像王博一樣失語甚至瘋狂嗎？”
“不會。”令姣看著賀承確認的說，還沒等賀承松一口氣就接著說道：“他是被食夢者汙染了，你是被潛夢者選中，他瘋瘋癲癲說不定能活十來年，你這幾天可能就死了。”
賀承皺眉看著令姣說道：“什麽？誰一定要我死？”
“能入夢的人，根據能力，我目前給他們分為三種，通過觸摸能主動進入別人夢境，種下【夢種】的潛夢者；通過血液進入到別人夢境，偷走【夢點】的竊夢者；通過/性/行為進入到別人夢境，汙染【夢界】的食夢者。”
“潛夢者會給人種下暗示，甚至招來不可明說之音，人會因為暗示性情大變，甚至自殘自殺。”
“竊夢者會奪走人的記憶，甚至感情，人醒了以後就會失憶，甚至感受不到朋友，愛人，家人之間的感情。”
“食夢者相當於吃了一部分你的腦子，你醒來以後可能變傻變瘋，精神障礙等各種情況。”
賀承註視令姣良久，有點難以接受的說：“你怎麽知道確定的？”
令姣冷靜的說道：“因為我就具備這種能力，而且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我認為世界上一定有其他人也具備這種能力，他們有可能對我做出任何事情，所以在他們行動之前，我要了解自己的能力，甚至掌控它，不然總有一天，瘋傻或者死亡的有可能就是我。”
賀承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醫院的朋友才會以為你是精神科醫生，因為你之前解決過這樣的問題？”
令姣一邊向前行走一邊平靜的說道：“嗯，這世界上總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控，就算不是因為別人入夢，也會經歷一些別人難以想象和感同身受的事情，在現實生活，我們有太多的枷鎖，無法展露真實的自己，可是在夢境，每個人都是最真實的樣子。”
她說完伸手指向街邊兩邊的小鋪，賀承的目光順著她的指向看過去，發現每間鋪子招牌都是一樣的，紅色的塑料板子，白色的立體字寫著幾個大字“王家包子鋪”，立體字又被一道黑色的噴漆劃掉，所有的窗戶被打碎。
賀承有點疑惑的看著令姣，令姣坦誠的說道：“他有可能希望母親開很多店保證他衣食無憂，又不希望母親幹這種行業，他可能對自己的出身羞愧甚至厭惡，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具體怎麽回事，我並不知道。”
賀承：“猜的？”他搖搖頭說道：“心理學是一門很...，我不認為只看物品或者痕跡就能完全的了解一個人。”
令姣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麽覺得，所以我們要直接去問問王博，在夢境的世界裏，夢的主人，很難撒謊。”
賀承看著令姣在前面走，緊緊地跟著她身後問道：“我們在找什麽？你為什麽帶我進來？我們到底要做什麽？”
令姣沒有回頭，一邊巡視一邊說道：“我覺得帶你入夢，是最能直接說服你的方法，我們在找王博，真正的他就在這個夢境裏，至於我們到底要做什麽....”
令姣從街上釘著窗戶的門板上抽出一截木板，哢嚓一下，用大腿頂成兩截，遞一半分給賀承笑著說道：“我們要殺了王博，真正的他一直被夢境的汙染困在這裏，我們讓他回歸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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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承趕回艷雨小區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他雖然走得平穩，但速度可不慢，一邊敲著令姣家的門，一邊在心裏醞釀措辭，該怎麽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令姣究竟是什麽人。
結果開門的不是令姣，是一個中年有些癡肥的大娘，下巴的贅肉和肩膀連成一線，肩膀掄開足以打的成年男人一個胃出血，若是在公交車和超市遇上這樣的主，別提座位，就連雞蛋都不敢跟她搶，可是她現在面露苦相，臉色發黃，眼袋幾乎垂到地上，幾乎下一秒就要拉著你的手感嘆命苦的樣子，賀承跟她面面相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令姣，在家嗎？”
“哦哦哦...令醫生在家，不過在看我兒子...你可要等一會。”大娘一張嘴，語氣唯唯諾諾，跟健碩的體格根本不成正比，她語氣帶著小生意買賣人的過度迎合，把賀承迎進了家裏。
賀承有點迷惑的跟著進去，令姣看著賀承進來也不驚訝，她示意賀承找地方坐著，看著大娘說道：“王嬸，你把小王最近的狀態仔細跟我說說。”
王嬸也不坐在沙發上，拉了一個小板凳，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兒子過完年眼瞅就要三十了，他爸走得早，我也是有點著急了，最近老是催著他，不過我生意忙，早上天不亮就要出攤，晚上回家還要揉面切菜準備材料，也沒時間關心他，只聽他說最近談了戀愛，高興的不得了，想讓他把姑娘帶回來，讓我看看。”
“你不同意？”令姣看著地上明顯熟睡，不省人事的男人直接問道。
“也不是不同意，”王嬸哭喪著臉說道，“他找那個小女朋友，整天穿的花裏胡哨的，前前後後，小博從我這拿走三四萬塊錢，全給她買衣服買鞋，前幾天還讓小博給她買手機，就是那個什麽水果。”
賀承在旁邊聽著,覺得大概就是家庭倫理，兒子找了個心氣高愛花錢的女朋友，掏空年邁母親積蓄的故事，沒想到令姣接下來問的話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那王博是什麽時候不會說話了的呢？”令姣平靜的問道。
王嬸連忙說道：“禮拜一，我禮拜一晚上關店回來，小博就在屋裏跪著，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就叫了他兩聲，結果他也不搭理我，坐在那一直流口水，眼睛呆呆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總是說一些不成音調的詞語，我也聽不明白。”
賀承忍不住插話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中風了，或者撞到哪了？”
王嬸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看小博狀態不對，馬上就打車帶他去醫院了，各種CT化驗，磁共振，驗血，我都給小博做了，醫生說小博身體沒有問題，可能是精神受到了沖擊，所以才突然失語。”
“那就查，精神問題有些檢查辦法，一些病查明也是能治療的。”賀承看著王嬸說道。
“哪裏沒查呢，各種檢查，查了三四天，那一次檢查最少600，我開一天店也掙不到這個數，但是我就小博這麽一個孩子啊，咬著牙給他做檢查，最後醫生說，他們醫院可能檢查不出來，推薦我們去專科醫院查查。可是小博明顯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我怕再拖下去，他就真瘋了。”
王嬸看著令姣含著哭腔說道：“醫院的一個大夫給了我令大夫的聯系方式，說您可能有辦法，求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兒子吧，求求您了，我有錢，求求您救救他吧。”
賀承皺眉看著令姣質疑的說：“你是精神科大夫？”
令姣搖了搖頭看著王嬸說道：“我剛才就和你說了，我可能有辦法救你兒子，但是我不是大夫。”
王嬸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邊哭邊說：“能救小博就行啊，能救我兒就行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賀承一楞看著令姣說道：“你要怎麽救他？”
令姣沒有搭理賀承，看著王嬸說道：“接下來我要入神，我給小王的藥，一小時以後他就會醒過來，如果他沒醒，你要負責叫醒他，明白嗎？”
王嬸連連點頭說道：“明白，我明白，一個小時是吧，我到時候一定叫醒小博。”
賀承看著令姣，雖然沒說話，但是臉上明顯寫著不可置信四個字，令姣看著賀承伸出手說道：“拉住我的手。”
賀承有點猶豫，令姣接著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嗎？來，拉著我的手。”
賀承頓了一秒，還是拉住了令姣的手，索性一試，令姣同時拉住了王博的手。
頓時賀承覺得天翻地覆，好像是在滾筒洗衣機裏走了一遭，等他定下神來，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擡頭看向周圍。
“這....這是？”
令姣拉著賀承的手，兩個人不是在室內，而是站在空曠的大街上，天空烏雲遮天，漂浮著說不清形狀的發光水母，所有的街道空無一人，蜘蛛絲纏繞在各種門店招牌上面。
令姣放開賀承的手，看著他微笑了一下說道：“歡迎來到，夢境世界。”
賀承差點暈倒，有些瘋狂的不停轉身，看著周圍環境，還掐了一下自己，確認自己是否有痛覺，他伸手比向天空看著令姣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
“賀先生，這一切都是真的，也是假的，你跟我進入了王博的夢境世界，他的一切秘密在這裏無所遁形，就像崔美娜看你的夢境世界一樣，不過在這裏，你不會聽到低語，我不希望你死，所以你要註意，不能死在這裏，不然你現實世界的身體，就會腦死亡，雖然也有概率不會，但是我希望你是一個嚴謹的人，不要去嘗試危險。”
賀承沒有說話，自己沈默半響，好像在消化令姣的話語，突然說道：“我也會像王博一樣失語甚至瘋狂嗎？”
“不會。”令姣看著賀承確認的說，還沒等賀承松一口氣就接著說道：“他是被食夢者汙染了，你是被潛夢者選中，他瘋瘋癲癲說不定能活十來年，你這幾天可能就死了。”
賀承皺眉看著令姣說道：“什麽？誰一定要我死？”
“能入夢的人，根據能力，我目前給他們分為三種，通過觸摸能主動進入別人夢境，種下【夢種】的潛夢者；通過血液進入到別人夢境，偷走【夢點】的竊夢者；通過/性/行為進入到別人夢境，汙染【夢界】的食夢者。”
“潛夢者會給人種下暗示，甚至招來不可明說之音，人會因為暗示性情大變，甚至自殘自殺。”
“竊夢者會奪走人的記憶，甚至感情，人醒了以後就會失憶，甚至感受不到朋友，愛人，家人之間的感情。”
“食夢者相當於吃了一部分你的腦子，你醒來以後可能變傻變瘋，精神障礙等各種情況。”
賀承註視令姣良久，有點難以接受的說：“你怎麽知道確定的？”
令姣冷靜的說道：“因為我就具備這種能力，而且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我認為世界上一定有其他人也具備這種能力，他們有可能對我做出任何事情，所以在他們行動之前，我要了解自己的能力，甚至掌控它，不然總有一天，瘋傻或者死亡的有可能就是我。”
賀承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醫院的朋友才會以為你是精神科醫生，因為你之前解決過這樣的問題？”
令姣一邊向前行走一邊平靜的說道：“嗯，這世界上總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控，就算不是因為別人入夢，也會經歷一些別人難以想象和感同身受的事情，在現實生活，我們有太多的枷鎖，無法展露真實的自己，可是在夢境，每個人都是最真實的樣子。”
她說完伸手指向街邊兩邊的小鋪，賀承的目光順著她的指向看過去，發現每間鋪子招牌都是一樣的，紅色的塑料板子，白色的立體字寫著幾個大字“王家包子鋪”，立體字又被一道黑色的噴漆劃掉，所有的窗戶被打碎。
賀承有點疑惑的看著令姣，令姣坦誠的說道：“他有可能希望母親開很多店保證他衣食無憂，又不希望母親幹這種行業，他可能對自己的出身羞愧甚至厭惡，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具體怎麽回事，我並不知道。”
賀承：“猜的？”他搖搖頭說道：“心理學是一門很...，我不認為只看物品或者痕跡就能完全的了解一個人。”
令姣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麽覺得，所以我們要直接去問問王博，在夢境的世界裏，夢的主人，很難撒謊。”
賀承看著令姣在前面走，緊緊地跟著她身後問道：“我們在找什麽？你為什麽帶我進來？我們到底要做什麽？”
令姣沒有回頭，一邊巡視一邊說道：“我覺得帶你入夢，是最能直接說服你的方法，我們在找王博，真正的他就在這個夢境裏，至於我們到底要做什麽....”
令姣從街上釘著窗戶的門板上抽出一截木板，哢嚓一下，用大腿頂成兩截，遞一半分給賀承笑著說道：“我們要殺了王博，真正的他一直被夢境的汙染困在這裏，我們讓他回歸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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