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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CH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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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CH014

楚流箏沒有特意改變比賽中的事件順序。上一次, A組是怎麽換班休息的,這一回也是如此,四支校隊的行動軌跡基本沒有大改變。

只除了...她改變了血劑的藏身之處。

幾個小時後, 夜幕正式降臨。翻來覆去沒睡好的楚流箏, 瞥了一眼時間, 發現距離三頭異鯊進攻的時間還有三個半小時,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命運走向,並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實在睡不著,略微思考後, 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宿舍, 並未驚動其它人。

一眨眼時間, 楚流箏人便到了側門的臨時垃圾站。她獨自徘徊在基地側門附近,努力回想著怪物降臨前基地出現過的異樣。

怪物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而那些工業血劑確實是被鯊魚怪從地下拱出, 當時在場的所有選手親眼所見。既然血劑沒破碎前, 鯊魚怪就出現了,那麽...基地內外可能還存在指引怪物前來的特殊道具。

這些道具,最有可能是比賽主辦方提前準備好的,原本的目的不言而喻。至於主辦方和黑蟲的聯系, 說實話, 楚流箏不太想將軍部和教育署想得太壞。

【這其中可能存在第三方。】

【黑蟲?蟲族低階分支南帝國?北帝國?】

略過心中不好的猜測,她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提前找到了那些道具,是不是就能挽救...自己了。”

楚流箏這麽想著, 立即在基地內外開展了緊急搜查。白天人多眼雜,她不好行動, 到了夜深人靜,才給了她便利。

當然, 她這麽巡邏,瞭望塔上守夜的六思軍校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奇怪這家夥大半夜不睡覺在搞什麽名堂。

“隊長,底下的什麽情況?封指揮沒說過守夜加人啊?”

剛替換上來的聞人天鳴,摸不著頭腦的往塔下掃了幾眼,大概是基地內的可照明燈數量太少,即便兩人輪番使用了塔上自帶的高倍偵察鏡,也沒辨認出地上走動那人是朝陽的楚流箏。

聞人天鳴緩緩的擡頭,半響後,他說:“反正不是基地外的人,管他呢,可能就是深藍學院那幫卷人,大半夜不睡給自己加強度呢。”

“溯回冬?我感覺高度不符。”隊友憋半天,憋出了個“溯隊”大名。

“我又沒說是溯回冬,萬一是別人呢,這幾所學校就沒有不卷的,你想一想曙光來的那些人,想想朝陽備選選手。就不說曙光軍校的高年級學生了,說說朝陽的選手,人家一年級的兵,樣樣都精通,會維修機甲然後開機甲的技術也不錯,多卷啊,這人相當恐怖,嘖,不知道私底下下多少苦功。”

聽隊長說話的時候,該隊友換了個方向,視野中很快出現正常光源下“卷王”的正面。

那人張大了嘴,咂舌道,“楚流箏?”

天鳴點頭,“就是她,朝陽的卷王。”

隊友一看底下那人是楚流箏,他立馬扒拉隊長的衣服,語速快得驚人,“隊長,底下那人是楚流箏!”

“楚流箏?啊?這人卷得太離譜了吧,一念她,就出現了。”

聞人天鳴一看底下真是楚流箏,人都傻了。男Alpha指著對方的手指微微顫抖,不是,今年朝陽派出的選手都是些什麽人啊,成分覆雜。

之後,他用腕表聯系楚流箏,語氣裏充斥著不可思議,“楚流箏,你大晚上不睡覺,在基地溜達幹什麽呢!”

冷不丁收到天鳴消息的楚流箏,她納悶的擡頭,這家夥很快發現瞭望塔上的兩人都在看著自己,她歪頭回望了對方,對著腕表回覆的語氣十分坦然:“我睡不著,睡不著還不允許我為隊伍做好事?”

你算什麽做好事?圍著基地像無頭的蒼蠅打轉,就算是好事?

天鳴胸口一滯,“楚流箏,多一個人守夜,我們自然是開心,可你...你走得也太快了吧,你這樣子看著像是白天在基地裏丟了什麽東西,晚上才出來的。”

“說吧,你丟了什麽?難不成是機甲紐?”

聽到對方的問題,楚流箏語塞了,她總不能說自己在找吸引鯊魚怪的道具。關鍵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東西,沒法用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

“丟東西?嗯,我確實丟了東西,你說得沒錯,我丟的東西它可能會發光也可能不會發光,它可能會發出異響也可能沒動靜。”

“等等,你聽聽你說的,這像話嘛。這東西怎麽聽起來不像是你自己所有的,你說的壓根和它不熟。”

聞人天鳴說是這麽說,腦海裏不禁同步思考對方丟出的難題。

對方到底丟了個什麽東西?

三人沈默了好一會兒,間隙時刻,楚流箏又回到了側門的垃圾工作站,直覺使然,她覺得鯊魚怪並不是無端被吸引來的,最有可能被主辦方藏的指引道具,就在這塊地方。

可那些指引道具,到底長什麽樣呢?

楚流箏惴惴不安的杵在工作站前,目光打量著堆起來的椰殼。

她盯了許久,椰子還是原來的椰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久到楚流箏再次生起了瞌睡意,她才發覺這些椰子殼表面有熒光劑的成分。人快站不穩前,她忽然摸到了工作站的垃圾筒邊緣,手指帶上了椰殼表面的一些塗料。

這些塗料是全幹的,但由於熒光劑的成分使然,人類仔細看來,發現自己那根手指在夜間顯得突兀,指尖有了細碎的光芒。

這很詭異。

基地裏的每一位選手都食用過椰子、觸碰過椰殼,如果這些椰子被動了手腳,這些天夜裏,臨時起夜的選手們,大概會驚訝的發現自己手上的光亮。

可,事實是,沒人發現。

畢竟是維修專業出身,苦讀了大半年材料書的楚流箏,忽然從腦海裏翻出了一項機甲的特殊塗漆——MOON29夜光。

MOON29這類特殊材料透明塗漆,有相當遲緩的反應時間。說的簡單些,這玩意它會在夜間發光,但發光響應(生成)的時間很慢很慢。也就是說,使用者在第一天刷了這些塗漆,要等至少3-4天才能看到滿意的效果。

這似乎能印證...為什麽基地裏的選手,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椰殼的詭異。

不是他們眼瞎,而是MOON29過於特殊。

而當時鯊魚怪突襲,就算有人發現了自己手上的異樣,估計也沒時間說出來。A組基地一半的選手在駕駛機甲,另一半的選手倚靠腕表微弱的照面功能、死死堅守在小庫房,等待隊友的救援。

有了光,MOON29更難被選手發現了。

楚流箏對材料學並不精通,她勉強有個百科式記憶,更深的她也不了解。不過,根據鯊魚怪的狂躁反應,楚流箏嚴重懷疑這些椰子表面的塗漆,還加了什麽別的成分。

大概是一種...此時在褚師戈身上被保護的那些血劑,極為相似的成分。

不出所料,沒半個小時,楚流箏便在工作站看到了釋放了更多熒藍光亮的椰殼。

她望著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光亮,頭疼不已。

“怪物,就是這樣被吸引來的?”

“那它得有千裏眼吧?”

這些光亮又不會飛...

人類上一秒剛這麽想著,下一秒,她視野中出現了極其驚悚的一幕——

椰殼表面糠色的毛茸茸的紋路被“它們”撐開,一個又一個黑蟲幼蟲突然出現在了楚流箏面前。

楚流箏不得不緊急後退,眼瞳不自然的瞪大,在意識到這些黑蟲有可能潛伏到椰殼內部後,她差點將這兩天進肚的食物一口氣嘔出來。

[什麽...椰子裏也有黑蟲?]

頓時,她的腦海裏浮現了恐怖的黑蟲雨,混雜著惡心液體的蟲子飄到了選手身前。

吞噬、殘殺、絕望...

這一刻,楚流箏總算知道,選手們被逼至最後一刻無力反抗的原因。

[不是不敢反擊,而是不能反擊。]

想起鯊魚怪暴體後被她攪出來的黑蟲成年體,楚流箏皺眉。

這些蟲子,是不是早就偽裝成食物,被選手吞入腹中了?

這一刻,人類沒時間多想,那些蟲子警覺的發現了入侵著,瞬間往她面前撲了過來。而她對蟲子暫時沒有解決辦法,只得倚靠腕表的一點光芒,迅速躲開了圍著自己打轉的黑蟲幼體。

這一回和上次一樣。

楚流箏發覺這些惡心的蟲子,始終沒敢真的咬自己。

黑蟲在虛張聲勢,沒幾秒它們回到了椰殼破殼的地方。

她心下古怪。

再一次想起了褚師戈和自己全身而退的畫面。

[褚師戈和她,到底有什麽共通之處?]

[為什麽這些惡心的蟲子不敢動自己?]

一邊思索著這事,楚流箏一邊慌忙退出工作站,她知道不用多久鯊魚怪就要沖破基地了。

而她現在,必須得“請”封儒生來工作站一觀,用事實告訴對方,一定得立馬中止比賽。

楚流箏這麽想著,確實也這麽做了,她找到封儒生的宿舍,貓悄著拽著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的封儒生,一路奔到了工作站。

她指著那些椰子,神情十分嚴肅,“裏邊有毒蟲。”

封儒生茫然看她之際,楚流箏眼疾手快的撿起地上的斷枝,狠狠一插,插穿了躁動不已的黑蟲幼體,“哢擦”一聲,她小心的舉著樹枝送了“證據”給封隊看。

“你自己看。”

沒幾秒,楚流箏見對方仍是不在意的態度,咬牙切齒道:“你到底要怎樣才會中止比賽。”

封儒生註視著半死不活的蟲子,又看了看從椰殼爬出來的更多蟲子,哭笑不得,“學妹,這畢竟是野外,有些蟲子很正常,椰子糖分高很容易吸引它們,我們就算不小心吞了進去,也不至於因食物中毒腹瀉個半死。”

“你太小看我們的身體素質了。”

她太小看你們的身體素質?!

楚流箏眼皮狠狠一跳。上一回,可是全員陣亡了,沒有活口。

想起鯊魚怪那麽龐大的身體,都被這些黑蟲霸占、蠶食內部,人類的臉色更難看了。可她又不能在島上隨機找個實驗者,用別的選手的生命做證據也太恐怖了。

因為無法表現黑蟲的惡劣一面,楚流箏內心倍感無力,她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那根樹枝也就掉到了地上。

褚師戈正是在這個時機出現的,他老老實實背著清空了其它物資只剩下危險血劑的包,疾步過來時,擡頭望見了這兩人側對著對方、互不後退的迥異場景。褚師戈心裏納悶,楚流箏和封儒生不好好休息,大半夜繞到垃圾站幹什麽。

“餵,你倆待這兒,什麽意思?”褚師戈兩步並一步,直接停在了這兩人中間位置。

冷不丁看到褚師戈站自己面前,楚流箏心下一跳。

[雖說她不想將褚師戈看作壞人,可這家夥也太邪門了,身上自帶惡毒大BOSS氣質。]

楚流箏默不作聲的往右挪動了一小步,褚師戈大抵是在意楚流箏超過封儒生,她一動他便發覺了,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了對方胳膊,“小學妹,你等等,現在幾個意思,和封儒生分享完了秘密情報,其它人就不說了?”

“不是,咱都是朝陽的人,我也不算外人吧。”

褚師戈正摸不著頭腦時,他的目光隨著人類視線...瞥見了地上慘死的黑色幼蟲。

等等!

這小蟲子有些眼熟。

褚師戈的右手沒松開,徑直拽著小學妹一起蹲下,然後,他語音開啟了腕表的照明功能,將光打在了地面。

不多久,封儒生也蹲了下來,不知道褚師戈在想什麽,反正他跟著蹲就是了。而褚師戈在分辨成功後,眉頭緊皺,他左手撿起樹枝時語氣非常不解,“這是羅非蟲的幼體,成蟲靠吸收宿體的營養存活,幼蟲則是在漫無目的的挑選著宿主,在幼蟲成長的前1/2時間段中,多是在睡眠狀態,一般不會輕易傷人。”

“你們是怎麽發現這蟲的?”

楚流箏幾乎是在他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異口同聲道:“你還真的認識這蟲?”

瞬間,褚師戈訝異看向楚流箏,“你這個還字,從何而來?我似乎沒在基地發現過羅非蟲,也沒當著你面科普吧?”

廢話,那是因為你上一回,在遇到蟲子時,表現出了一種要“大殺四方”誰都不怕的無畏,結果下一秒你就暈過去了,像是犯了什麽大病。

封儒生撓了撓脖子,驚奇道:“這就是羅非蟲?我記得這玩意早就被醫療署那幫人消殺完畢了,蟲疫都多少年沒爆發過了。”

哎?這蟲子很有名嗎?

楚流箏看了看褚師戈,又看了看前邊的封隊。

[那封隊怎麽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封儒生被楚流箏的眼神看怕了,他郁悶道:“上一回蟲疫爆發的時機離我出生的時間太遠了,我不認識它也很正常吧,楚學妹你這眼神什麽意思,我感覺你在鄙視我。”

鄙視?她沒一口鹽汽水噴死對方算好的了。

封儒生這呆子,不給他列出證據123,他是不會相信自己的。

楚流箏瞇著眼,怒拍了一下封隊伸出的手,“現在你總可以同意中止比賽了吧?”

中止比賽?

可以倒是可以,但有必要嗎?

“這都是幼蟲,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

封儒生還是低估了聯邦歷史上爆發的史詩級災難,別說之前它厲不厲害了,現在這玩意它進化了!

可這兩人沒見過羅非蟲進化後的場景。

這一刻,楚流箏感到煩躁。

根本說不通。

褚師戈站起身後,看見了椰殼發出的細碎光亮,又聯系羅非蟲幼體的出現,始終覺得哪裏怪怪的。

要知道,他這具身體曾做過多次基因淬煉,血液裏存在很多抑制劑成分,對於他來說,羅非蟲算是不值一提的毒蟲。可對於其它人來說,這蟲子就不見得能有多“乖”了。

而他們來沈砂島參加比賽,顯而易見的,校聯賽不可能主動招惹羅非蟲進來。

別說軍部的人肯不肯了,拿自家孩子出去餵蟲子,想想也不可能。

褚師戈飛快的想著校聯賽的派別組成,教育署/醫療署/軍部/行政部...

這些部門都不太可能做出傷害預備役的事。按照常理說,就聯邦和南/北帝國的軍事摩擦次數,他們應該指望著預備役們多多益善前去參戰,更不可能禍害自家人了。

羅非蟲。蟲族?

褚師戈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點,心下一顫。

高級蟲族不承認低階蟲子的存在,可無法否認的是,多數高級蟲族能完美控制諸如羅非蟲的低階品類。甚至,在人類的地盤,曾有這樣一道傳聞,“高級蟲族的精血,是餵養蟲子的最好成分。”

但礙於蟲族內部的鄙視鏈,褚師戈對這則傳聞保留中立態度。

“它們確實很危險。”褚師戈認真看向兩位隊友,他尤其不想讓楚學妹陷入蟲潮危險。

[那可是證明死潔癖不如自己的唯一人證。]

楚流箏則在一旁添油加醋,“那還等什麽!等蟲疫爆發了人都死絕了,你們才反應得過來嗎?”

封儒生遲疑的看著自己腕表上指揮專屬的中止功能,真的要結束比賽嗎?

分奴糾結。

羅非蟲有書上說的那麽危險嗎他明明記得是成蟲的危險更高。

褚師戈見封儒生這小子還在猶豫,立馬拽著小學妹往偏暗方向走。

“走,小學妹,我有事和你說。”

楚流箏忽然被疑似大BOSS拉走,心情十分覆雜。

褚師戈到底是裝的還是真受害者,上一回和自己一起死了?

哎?!兩個人死一起算不算殉情。

呸呸呸!人類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倆就算死一起了,也不能歸為殉情。

沒多久,楚流箏緊張的被褚師戈拉到了隱秘的角落。

褚師戈用腕表聯系封儒生,“你慢慢想,我給你...1個小時?”,他瞥了一眼瘋狂搖頭的小學妹,立馬改口道:“給你30分鐘,再不能多了。”

楚流箏還在那兒掰著手指算鯊魚怪來的時間,想想半個小時結束比賽,倒確實不會造成記憶中的傷亡,她立馬同意了,點頭致意褚師戈。

接著,語音中斷的褚師戈,沒註意楚流箏什麽表情,他的註意點全在自己身上了,一會兒擡擡手,一會兒看看腿,過了一會兒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意識到這個部位好吸血。

準確的說,是方便小學妹大量吸血。

享用他的血液。

最後做決定之時,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思索著這個部位好還是脖子好。

接著,這家夥非常痛快的奔了出去。

在楚流箏懵逼的目光中,褚師戈又小跑回來了。

“我,我簡單洗了一下。”

你洗什麽?

現在這個節點,你還跑出去洗臉了?

哎?!楚流箏猛地瞥見了對方鼻尖滑下的水珠...看著他脖頸上半幹未幹的水漬,她大腦宕機了。

褚師戈什麽意思?

三秒後,這家夥將包背在身前,一臉嚴肅,“小學妹,你快咬我一口。”

他大方的伸出自己的脖子,指了指自己,一副“你不咬我會很難辦”的神情。

瞬間,楚流箏瞪大雙眼,然後她意識到了羅非蟲不咬他倆的原因,根本原因是褚師戈他人有問題!

不對,準確來說,是他的血液有問題。

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和褚師戈的共通點。

[手腕...她曾咬在對方手腕,無意識嘗了一口血。]

不是,這家夥是毒王嗎?

那麽兇殘的蟲子都不敢靠近他。

楚流箏怔楞之際,褚師戈眨了眨眼,“怎麽?你不想咬我?”

???

偷聽墻角的其它選手們:嘶...這情況不對勁。

等等,你們兩個A在一起說這樣的話,很不正常啊!

同時,楚流箏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關鍵線索。

她為什麽要咬對方脖子?

在極度的茫然和震驚中,人類歪頭抓住了對方細長的脖子,這一刻,她感覺師哥好像獻祭的大白鵝。

然後,她迅速咬在了對方脖頸後方。

狠狠的咬在了對方腺-體上。

在褚師戈腦袋空白完全沒反應過來之際,人類已經大口大口的吞咽了對方的血/液,她的手利落的插入對方發/縫,另一只空閑的手扼住了對方的脖頸不讓對方輕易挪動。

這一刻,褚師戈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完全感知不到對方的信息素,可自己的信息素又因為腺-體上的傷口蠢蠢欲動。

十幾秒後,人類不好意思的停下了動作。

“師哥你沒事吧?我...我咬對地方了吧,很疼嗎?”,楚流箏舔了舔唇側,發覺師哥的血和常人真有些不一樣,像是蜂蜜精轉生了,甜得過分。

[這要是糖尿病患者吃了,血糖不得飆高啊。]

人類被自己的想法差點笑岔氣。

而褚師戈的身體因為楚流箏突然放手的動作,不由得往前倒去。

下一秒,他慌亂站定在原地,神情裏透露著幾分對小學妹的恐懼。

哪有人咬脖子直接啃腺體的,這多敏/感。

還有,他明明指的地方是肩膀好嘛!

如果不是自己的血太金貴了,褚師戈真的很想捅自己一刀,來一波群體免疫。

眼下,他也就能照拂小學妹了。

好嘛,照顧是真照顧了,怕羅非蟲有變故傷害到楚流箏,自己之前的血不夠,主動送了上去。

沒由來的,男A有點害怕小學妹,褚師戈摸著自己的脖子,弱弱道:“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別懟著腺/體咬了,好疼。”

哈?那快微微凸/起的筋,是腺/體

楚流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假腺/體,摸習慣了差點覺得這玩意是平的。

這家夥很快想起自己上一回的“公平”事件,他咬一口自己的手腕她又咬了回去,此刻,楚流箏十分警惕的往後退了半步。

“你讓我咬的,可不能咬回來。”

她是得感謝褚師戈,至少這回發生變故的時候,不至於那麽手忙腳亂。

但咬回來絕無可能。

下一刻,褚師戈眼眸的情緒多了幾分好笑的色彩,他真不知道楚流箏的腦袋天天在想什麽。

“當然。”

楚流箏聽到他的回答,松了口氣。

氣氛也因為這句話的結束,變得稍顯尷尬。

楚流箏緊急從腦海中翻出了一道新話題,她繞至師哥面前,小心翼翼問對方,“你最近有沒有發現自己有嗜睡、頭暈的癥狀...就是會突然暈過去,突然不省人事。”

“嗯?嗯,你是想問我泅渡沈砂島的時候,在水下暈過去一事?”

楚流箏點頭。實際她是想知道對方暈過去的機制,能不能別在那麽關鍵的時候宕機啊!

這麽一個大殺器,臨時掉線,令她很頭疼。

褚師戈思索了幾秒,他答:“這個我不好說,一般是在我極度疲憊的時候,會暈過去。”

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和主人格爭奪身體權,暈過去是因為兩人都想出去,身體自動觸發了休息機制。

哎?很累才暈過去?那怎麽叫醒對方?

楚流箏覺得師哥表現出的戰鬥力,完全不輸唐自強教官,是個好幫手。

她瞥了眼腕表時間。

封儒生怎麽還沒消息。

對於小學妹的這道問題,褚師戈輕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怎麽惡心宗源白。

“盡可能的觸碰我,或許多拍我幾巴掌,我就醒了。”

畢竟,身體沈睡的時候,這兩人的意識爭奪還沒消停,都能感覺到外界感官。

觸碰你的身體?

拍巴掌是不是太兇殘了?

適時,楚流箏想起上一次自己拍對方巴掌的力度,她沈默了。

他睡得是真死啊...

這得用多大力去打醒對方。

兩人在思考如何打醒對方/自己時,悉悉索索的偷聽小分隊忍不住在黑暗中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實在忍不住了,褚師戈你是不是有受/虐/狂的潛質。”

頓時,褚師戈和楚流箏同時回頭。

接著,這兩人看到龐大的偷聽小分隊,他倆的心情十分覆雜。

你們?在這兒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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