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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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郁嘉不知道別人的母親是什麽樣的。
他自己的母親便是如此，一邊幫他幹著活，嘴裏卻總是不停的嘮叨著。
好似她今天只要把這些話說了，郁嘉就能按照她的要求痛改前非，變成一個讓她滿意的兒子。
郁嘉不知道母親滿意的標準是什麽。
因為他無論做什麽，母親都會不滿意。
她總會新生出更多的要求，永無止境。
郁嘉沒有和母親爭論，他從來就不擅長和母親爭論。
他回到臥室換了衣服，出來後，母親已經給他煮了一碗面。
但其實，郁嘉並不喜歡吃母親煮的面，她煮得太軟了。
只是郁嘉不吃，母親又要叨念他挑食，說自己辛辛苦苦做出這些，郁嘉卻不知道珍惜和感恩。
為了不聽到這些話，郁嘉端起那碗面，默默地吃了起來。
郁嘉母親也說起了今天過來的重頭話：“媽這邊認識的人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你明天抽時間和那姑娘相個親去。”
郁嘉拿著筷子的手楞住，擡頭看著母親。
母親並不是在與他商量，而只是在通知他。
見他看過來，母親又說：“你張叔叔這個月的工資又被扣了一部分，發不下來，你先借媽3000塊錢，等你張叔叔發了工資，媽再還你。”
“要不是你妹妹又要交補習費了，媽也不會過來找你借錢。”
郁嘉拿出手機轉了3000給母親。
母親收到錢，看著餘額裏多出的3000，沈默了片刻又問郁嘉：“你現在還在寫那種兩個男人在一起的小說嗎？”
忍了許久的郁嘉，在這一刻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低，軟糯無力得只剩下氣聲一般，在房間安靜且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他說：“對，我還在寫兩個男人談戀愛的小說。”
這句話如他所料，點燃了母親的怒火。
母親將手機往茶幾上重重一拍，眼底壓抑著近乎著癲狂的情緒：“你怎麽還不改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神經病啊？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會怎麽看你，怎麽看我們，你妹妹都會被你影響！”
“你難道忘了，你以前在學校經歷的那些事情嗎？你忘了那些人是怎麽嘲笑你，怎麽因為這個事欺負你的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會連大學都沒得讀，高考都沒去參加嗎？”
“你還害他媽離了婚，難道這次你還要讓媽再離一次嗎？”
郁嘉垂眸盯著已經坨了的面，想對母親說：可是我剛剛轉給你的那3000塊錢，就是靠著男人和男人談戀愛的小說，才賺來的。
他現在也沒有和男人在一起，他已經將自己的性向藏了起來。
如今周圍的人，除了母親誰也不知道，就連嬌嬌也只是心中有所猜測，卻從來沒有跟他求證過。
這難道還不夠嗎？
真要讓他去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讓一個無辜女性給自己當同妻，證明他是正常的，母親才會滿意嗎？
郁嘉想問母親，想把這些話都說給母親聽。
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
他知道沒有用的，和她爭論根本沒有用。
如果有用，自己和母親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關系。
他的沈默，讓郁嘉母親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郁嘉母親失望看著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開。
郁嘉將母親碗裏剩下的面倒進垃圾桶。
重新回到臥室，趴在床上。
他想了想，給母親微信發了條消息：明天的相親我不去。
發完這條消息，郁嘉打開手機免打擾，閉著眼睛睡覺。
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睡著，或許是昨天晚上那個夢讓他感覺疲憊，今天起得也有些早。
又或許是因為他不想清醒地面對這個讓他糟心的世界。
郁嘉已經在互聯網上消失了三天，就連常用的Q.Q也是離線狀態。
作者們在網絡上社交，比較偏好Q.Q。
大多數作者，只要不登錄Q.Q，就能斷絕大多數的人際往來。
郁嘉的交際圈子除了作者們，沒有其他人了。
不登錄Q.Q，他也就在人際圈子裏消失了。
加了他微信的作者只有嬌嬌。
在郁嘉斷網的第三天，嬌嬌終於忍不住問郁嘉：“嘉嘉你怎麽了？怎麽消失了三天了？你主播和他直播間的觀眾們都說想你了！”
片刻他又發過來一條：“我也想你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
嬌嬌平時看著大大咧咧，撩人時手段兇猛直接，實則也是一個很細膩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怕自己不小心戳到了郁嘉的痛處。
窗簾封閉了郁嘉的臥室整整三天。
郁嘉這會兒正縮在臥室的懶人沙發裏，看著一部無聊的電視劇。
電視劇的劇情他沒有看進去，放著這部劇也只是為了讓房間裏多點聲音，消磨時間。
郁嘉看到嬌嬌消息時，才恍然原來已經三天了。
他這三天作息有些混亂，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倒是有些沒註意時間。
好在也沒有誤了更新。
不過自己獨處三天，郁嘉的情緒也已經恢覆不少，不再像母親來那天那樣低沈失落。
他回覆嬌嬌：“沒什麽事，就是跟我媽吵了一架，心情有點不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嬌嬌立刻說了很多安慰他的話。
說完這些，嬌嬌約著他過兩天一塊玩游戲，便不再打擾郁嘉。
他知道有些時候，需要給朋友時間和空間，讓他自己待著養傷。
嬌嬌則打開游戲，準備去招募大廳找幾個男大一塊玩。
最好今晚能找到兩個又厲害又可愛的男大，等嘉嘉恢覆了，再來一起打游戲，就能給嘉嘉極致的游戲體驗。
嬌嬌剛登錄游戲，看見好友那裏有提示，他看到有人給他發送了好友申請。
嬌嬌以為是昨晚玩游戲的路匹玩家發來的好友申請，隨手點開。
意外的是，那個人竟然是幕城。
幕城一個百萬級粉絲的大主播，居然會給他發好友申請！
而且不是在游戲玩完的當天，而是在游戲結束後好幾天才發過來。
嬌嬌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和郁嘉有關。
若幕城是其他主播，就算粉絲再多，嬌嬌不想加，也不會因為主播的名氣和實力加這個好友。
可幕城是嘉嘉看了快兩年直播的主播，嬌嬌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立刻同意好友申請，並且給幕城發了一條消息：“主播你好呀。”
此時幕城正在游戲中。
他看到右上角的消息提示閃爍著橙光，幕城順手點開，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次總算沒有讓他失望，發消息的是嘉嘉的好朋友嬌嬌。
幕城立刻跑進一個掩體裏躲起來，單刀直入給嬌嬌回覆：“嘉嘉這幾天怎麽沒上線？他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平常幕城也不會這麽著急著。
那天他給嘉嘉發完抖音私聊後，本以為自己能夠等到嘉嘉的微信好友申請，沒想到第二天起床，微信半點動靜沒有。
他以為嘉嘉沒有看到他的私信，準備再去抖音發幾條逗一逗嘉嘉。
哪知道上了抖音，才發現嘉嘉已讀了他的消息，卻沒有回覆。
緊接著，好幾天都不見嘉嘉出現。
幕城最初沒有在意，他知道嘉嘉老板是個禁不起逗的害羞小男生。
可兩三天不見嘉嘉出現，幕城怎麽可能不懷疑是自己的主動嚇到了嘉嘉。
這兩天嬌嬌倒是如常上線，幕城加了嬌嬌的好友，發消息詢問他。
如果真是自己這裏說話太隨意，不遮掩，讓嘉嘉無法接受，不再上網，他也能通過嬌嬌跟嘉嘉解釋解釋，別讓小粉絲再這麽擔驚受怕。
幕城一反常態的動作，引起了直播間粉絲們的重點關註。
直播間的彈幕立刻起哄：
【喲喲喲，我說這幾天怎麽隨時都要查看消息提醒，原來是等著嘉嘉老板的消息呢。】
【這才三天沒見，就已經想嘉嘉老板了嗎？看來嘉嘉老板這個新cp地位不低呀。】
幕城看到這些彈幕，輕笑兩聲.
他笑聲不達眼底，也不帶任何感情，輕輕的從唇邊滑過。
任誰也不會認為他是在應和粉絲們的話。
只是抖人膽子都大，幕城越是如此，他們舞得越是開心。
嬌嬌並沒有再回覆幕城，幕城這一把游戲更加沈默，惜字如金。
他打得格外兇猛，帶著隊友一路找人。
只要被他撞見的隊伍，他停好車，立刻領著隊友沖上去就是一頓幹。
他的兇猛和超強的技術得到了隊友的瘋狂誇讚。
雖然他不說話，抓人眼球的精湛操作，卻也讓直播間粉絲看了個爽。
一局游戲打完，幕城剛退回大廳，就收到了嬌嬌的組隊邀請。
幕城心念一動，接受邀請，進入隊伍後發現猛1也在。
他有些意外：“你不是下班了嗎？”
猛1輕嘆：“剛下班就被人給逮住了，說什麽也要一起打。”
嬌嬌一如從前那樣，清澈的聲音被他夾得有些脆脆的：“因為人家想猛1哥哥了嘛，想讓猛1哥哥帶著人家打游戲，想跟哥哥一起沖戰神。”
猛1游戲人物名字前有一個小綠勾，表示著準備狀態。
嬌嬌這句話剛說完，綠勾忽然消失。
正準備開游戲的嬌嬌，急忙向猛1道歉：“哎呀哎呀，猛1哥哥不要生氣，我不這樣說了。”
猛1這才準備。
三個人一起進入游戲，嬌嬌見游戲開了，又開始發瘋：“剛剛的道歉才不是真的，對哥哥的想念才是真的。”
猛1深深嘆息，無可奈何：“你夠了啊。”
幕城逮著空隙問嬌嬌：“嘉嘉老板怎麽沒來？他不是說下次一起打嗎？怎麽到了下次，就只剩下你了。”
嬌嬌說話依舊是那一副故作矯揉造作的模樣，也沒有放過幕城：“主播你是想我們家嘉嘉了嗎？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這都已經十年了。”
幕城哪裏怕他，輕笑一聲，懶散道：“是啊，我想他了，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上線玩游戲，再給我續個粉絲牌子。”
嬌嬌哈哈笑了，也對幕城沒了興趣。
果然這種會反擊的人逗起來不好玩。
他解釋道：“嘉嘉有點事情，可能過兩天就會上線玩游戲了。”
當然，什麽事情嬌嬌不會告訴幕城。
不僅是因為幕城和猛1直播間還有好幾萬觀眾，也因為他們不過是打過一次游戲的游戲好友，他怎麽可能將嘉嘉和他媽媽吵架，心情不好好幾天的事告訴這兩人。
和幕城聊了兩句，嬌嬌又把註意力全部放在猛1身上。
還是逗猛1比較好玩。
他的直白和孟浪，讓另一個路匹的隊友嘖嘖稱奇，甚至游戲都不打了，就鉆心看嬌嬌怎麽撩撥猛1。
幕城上次學著嬌嬌撩郁嘉，這次卻沒有學著嬌嬌撩另一個路人隊友。
如此，倒顯得幕城格外的落寞。
他一個人沖鋒陷陣的時候，猛1身後總能跟著一個小尾巴，時而送上子彈，時而從敵人的盒子裏發現好物資，會標記給猛1。
他還會在猛1殺人後送上彩虹屁：“哥哥你真厲害。”
他的聲音在幕城腦子裏嗡嗡的，以至於幕城時不時拉動視角，看自己身後是不是也有一個小可愛跟著。
直播間粉絲：【主播現在連嘉嘉老板的狗都當不成了。】
布置簡單的點進房裏，幕城冷著一張臉打游戲，看到那句彈幕，眼底難得出現漠然之外的情緒，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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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嘉不知道別人的母親是什麽樣的。
他自己的母親便是如此，一邊幫他幹著活，嘴裏卻總是不停的嘮叨著。
好似她今天只要把這些話說了，郁嘉就能按照她的要求痛改前非，變成一個讓她滿意的兒子。
郁嘉不知道母親滿意的標準是什麽。
因為他無論做什麽，母親都會不滿意。
她總會新生出更多的要求，永無止境。
郁嘉沒有和母親爭論，他從來就不擅長和母親爭論。
他回到臥室換了衣服，出來後，母親已經給他煮了一碗面。
但其實，郁嘉並不喜歡吃母親煮的面，她煮得太軟了。
只是郁嘉不吃，母親又要叨念他挑食，說自己辛辛苦苦做出這些，郁嘉卻不知道珍惜和感恩。
為了不聽到這些話，郁嘉端起那碗面，默默地吃了起來。
郁嘉母親也說起了今天過來的重頭話：“媽這邊認識的人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你明天抽時間和那姑娘相個親去。”
郁嘉拿著筷子的手楞住，擡頭看著母親。
母親並不是在與他商量，而只是在通知他。
見他看過來，母親又說：“你張叔叔這個月的工資又被扣了一部分，發不下來，你先借媽3000塊錢，等你張叔叔發了工資，媽再還你。”
“要不是你妹妹又要交補習費了，媽也不會過來找你借錢。”
郁嘉拿出手機轉了3000給母親。
母親收到錢，看著餘額裏多出的3000，沈默了片刻又問郁嘉：“你現在還在寫那種兩個男人在一起的小說嗎？”
忍了許久的郁嘉，在這一刻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低，軟糯無力得只剩下氣聲一般，在房間安靜且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他說：“對，我還在寫兩個男人談戀愛的小說。”
這句話如他所料，點燃了母親的怒火。
母親將手機往茶幾上重重一拍，眼底壓抑著近乎著癲狂的情緒：“你怎麽還不改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神經病啊？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會怎麽看你，怎麽看我們，你妹妹都會被你影響！”
“你難道忘了，你以前在學校經歷的那些事情嗎？你忘了那些人是怎麽嘲笑你，怎麽因為這個事欺負你的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會連大學都沒得讀，高考都沒去參加嗎？”
“你還害他媽離了婚，難道這次你還要讓媽再離一次嗎？”
郁嘉垂眸盯著已經坨了的面，想對母親說：可是我剛剛轉給你的那3000塊錢，就是靠著男人和男人談戀愛的小說，才賺來的。
他現在也沒有和男人在一起，他已經將自己的性向藏了起來。
如今周圍的人，除了母親誰也不知道，就連嬌嬌也只是心中有所猜測，卻從來沒有跟他求證過。
這難道還不夠嗎？
真要讓他去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讓一個無辜女性給自己當同妻，證明他是正常的，母親才會滿意嗎？
郁嘉想問母親，想把這些話都說給母親聽。
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
他知道沒有用的，和她爭論根本沒有用。
如果有用，自己和母親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關系。
他的沈默，讓郁嘉母親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郁嘉母親失望看著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開。
郁嘉將母親碗裏剩下的面倒進垃圾桶。
重新回到臥室，趴在床上。
他想了想，給母親微信發了條消息：明天的相親我不去。
發完這條消息，郁嘉打開手機免打擾，閉著眼睛睡覺。
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睡著，或許是昨天晚上那個夢讓他感覺疲憊，今天起得也有些早。
又或許是因為他不想清醒地面對這個讓他糟心的世界。
郁嘉已經在互聯網上消失了三天，就連常用的Q.Q也是離線狀態。
作者們在網絡上社交，比較偏好Q.Q。
大多數作者，只要不登錄Q.Q，就能斷絕大多數的人際往來。
郁嘉的交際圈子除了作者們，沒有其他人了。
不登錄Q.Q，他也就在人際圈子裏消失了。
加了他微信的作者只有嬌嬌。
在郁嘉斷網的第三天，嬌嬌終於忍不住問郁嘉：“嘉嘉你怎麽了？怎麽消失了三天了？你主播和他直播間的觀眾們都說想你了！”
片刻他又發過來一條：“我也想你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
嬌嬌平時看著大大咧咧，撩人時手段兇猛直接，實則也是一個很細膩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怕自己不小心戳到了郁嘉的痛處。
窗簾封閉了郁嘉的臥室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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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的劇情他沒有看進去，放著這部劇也只是為了讓房間裏多點聲音，消磨時間。
郁嘉看到嬌嬌消息時，才恍然原來已經三天了。
他這三天作息有些混亂，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倒是有些沒註意時間。
好在也沒有誤了更新。
不過自己獨處三天，郁嘉的情緒也已經恢覆不少，不再像母親來那天那樣低沈失落。
他回覆嬌嬌：“沒什麽事，就是跟我媽吵了一架，心情有點不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嬌嬌立刻說了很多安慰他的話。
說完這些，嬌嬌約著他過兩天一塊玩游戲，便不再打擾郁嘉。
他知道有些時候，需要給朋友時間和空間，讓他自己待著養傷。
嬌嬌則打開游戲，準備去招募大廳找幾個男大一塊玩。
最好今晚能找到兩個又厲害又可愛的男大，等嘉嘉恢覆了，再來一起打游戲，就能給嘉嘉極致的游戲體驗。
嬌嬌剛登錄游戲，看見好友那裏有提示，他看到有人給他發送了好友申請。
嬌嬌以為是昨晚玩游戲的路匹玩家發來的好友申請，隨手點開。
意外的是，那個人竟然是幕城。
幕城一個百萬級粉絲的大主播，居然會給他發好友申請！
而且不是在游戲玩完的當天，而是在游戲結束後好幾天才發過來。
嬌嬌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和郁嘉有關。
若幕城是其他主播，就算粉絲再多，嬌嬌不想加，也不會因為主播的名氣和實力加這個好友。
可幕城是嘉嘉看了快兩年直播的主播，嬌嬌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立刻同意好友申請，並且給幕城發了一條消息：“主播你好呀。”
此時幕城正在游戲中。
他看到右上角的消息提示閃爍著橙光，幕城順手點開，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次總算沒有讓他失望，發消息的是嘉嘉的好朋友嬌嬌。
幕城立刻跑進一個掩體裏躲起來，單刀直入給嬌嬌回覆：“嘉嘉這幾天怎麽沒上線？他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平常幕城也不會這麽著急著。
那天他給嘉嘉發完抖音私聊後，本以為自己能夠等到嘉嘉的微信好友申請，沒想到第二天起床，微信半點動靜沒有。
他以為嘉嘉沒有看到他的私信，準備再去抖音發幾條逗一逗嘉嘉。
哪知道上了抖音，才發現嘉嘉已讀了他的消息，卻沒有回覆。
緊接著，好幾天都不見嘉嘉出現。
幕城最初沒有在意，他知道嘉嘉老板是個禁不起逗的害羞小男生。
可兩三天不見嘉嘉出現，幕城怎麽可能不懷疑是自己的主動嚇到了嘉嘉。
這兩天嬌嬌倒是如常上線，幕城加了嬌嬌的好友，發消息詢問他。
如果真是自己這裏說話太隨意，不遮掩，讓嘉嘉無法接受，不再上網，他也能通過嬌嬌跟嘉嘉解釋解釋，別讓小粉絲再這麽擔驚受怕。
幕城一反常態的動作，引起了直播間粉絲們的重點關註。
直播間的彈幕立刻起哄：
【喲喲喲，我說這幾天怎麽隨時都要查看消息提醒，原來是等著嘉嘉老板的消息呢。】
【這才三天沒見，就已經想嘉嘉老板了嗎？看來嘉嘉老板這個新cp地位不低呀。】
幕城看到這些彈幕，輕笑兩聲.
他笑聲不達眼底，也不帶任何感情，輕輕的從唇邊滑過。
任誰也不會認為他是在應和粉絲們的話。
只是抖人膽子都大，幕城越是如此，他們舞得越是開心。
嬌嬌並沒有再回覆幕城，幕城這一把游戲更加沈默，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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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兇猛和超強的技術得到了隊友的瘋狂誇讚。
雖然他不說話，抓人眼球的精湛操作，卻也讓直播間粉絲看了個爽。
一局游戲打完，幕城剛退回大廳，就收到了嬌嬌的組隊邀請。
幕城心念一動，接受邀請，進入隊伍後發現猛1也在。
他有些意外：“你不是下班了嗎？”
猛1輕嘆：“剛下班就被人給逮住了，說什麽也要一起打。”
嬌嬌一如從前那樣，清澈的聲音被他夾得有些脆脆的：“因為人家想猛1哥哥了嘛，想讓猛1哥哥帶著人家打游戲，想跟哥哥一起沖戰神。”
猛1游戲人物名字前有一個小綠勾，表示著準備狀態。
嬌嬌這句話剛說完，綠勾忽然消失。
正準備開游戲的嬌嬌，急忙向猛1道歉：“哎呀哎呀，猛1哥哥不要生氣，我不這樣說了。”
猛1這才準備。
三個人一起進入游戲，嬌嬌見游戲開了，又開始發瘋：“剛剛的道歉才不是真的，對哥哥的想念才是真的。”
猛1深深嘆息，無可奈何：“你夠了啊。”
幕城逮著空隙問嬌嬌：“嘉嘉老板怎麽沒來？他不是說下次一起打嗎？怎麽到了下次，就只剩下你了。”
嬌嬌說話依舊是那一副故作矯揉造作的模樣，也沒有放過幕城：“主播你是想我們家嘉嘉了嗎？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這都已經十年了。”
幕城哪裏怕他，輕笑一聲，懶散道：“是啊，我想他了，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上線玩游戲，再給我續個粉絲牌子。”
嬌嬌哈哈笑了，也對幕城沒了興趣。
果然這種會反擊的人逗起來不好玩。
他解釋道：“嘉嘉有點事情，可能過兩天就會上線玩游戲了。”
當然，什麽事情嬌嬌不會告訴幕城。
不僅是因為幕城和猛1直播間還有好幾萬觀眾，也因為他們不過是打過一次游戲的游戲好友，他怎麽可能將嘉嘉和他媽媽吵架，心情不好好幾天的事告訴這兩人。
和幕城聊了兩句，嬌嬌又把註意力全部放在猛1身上。
還是逗猛1比較好玩。
他的直白和孟浪，讓另一個路匹的隊友嘖嘖稱奇，甚至游戲都不打了，就鉆心看嬌嬌怎麽撩撥猛1。
幕城上次學著嬌嬌撩郁嘉，這次卻沒有學著嬌嬌撩另一個路人隊友。
如此，倒顯得幕城格外的落寞。
他一個人沖鋒陷陣的時候，猛1身後總能跟著一個小尾巴，時而送上子彈，時而從敵人的盒子裏發現好物資，會標記給猛1。
他還會在猛1殺人後送上彩虹屁：“哥哥你真厲害。”
他的聲音在幕城腦子裏嗡嗡的，以至於幕城時不時拉動視角，看自己身後是不是也有一個小可愛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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