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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愛舔的黎聞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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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愛舔的黎聞烈

施願的神經警覺起來。

她迅速回想一圈, 確定自己和黎聞烈之間並沒有任何亟待解決的問題。

所以,是什麽事情需要特地到他的房間裏說?

就算真的有,又何必當著黎晗影的面提起。

一番考量之下, 施願只覺得黎聞烈愛給她添堵的老毛病又犯了, 便語氣帶點警告, 微微歪頭, 笑著問道:“阿烈, 我們都是一家人, 有什麽事需要避開二哥說?”

她的本意是,如果是讓黎晗影知道後沒什麽的事, 直接在餐桌上說就可以,如果是不能被黎晗影知道的,現在這個場合根本不合適,讓黎聞烈趕緊找補個理由避免引起懷疑。

誰知黎聞烈拖長話音,重覆一遍:“噢,大家都是一家人,那我直接說好了。”

他的目光側了一下, 沒有停頓,接下去的話,讓施願恨不得趕緊堵上他的嘴巴,“也不是大不了的東西,就是在意大利的時候,姐姐在我家——”

施願忍住想要瞪他的心情,急急打斷:“好了知道了,等下我去你房間就是。”

得到保證, 黎聞烈心滿意足閉上了嘴。

他頂著施願怒氣轉瞬即逝的神色,用隱含得意的目光掠過黎晗影所在的位置, 而後放柔聲音征求他的意見:“這是我和姐姐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二哥,二哥應該不會生氣吧?”

從這句話出口開始,縈繞在三人之中的怪異氣氛明顯到了如有實質的地步。

管家無聲皺了下眉,看著自己一心一意照顧到大的少爺小姐,有種不安的預感產生。

過往都會好脾氣回應的黎晗影,這一次卻是忽略了黎聞烈的挑釁。

他側首望著施願,面孔上平淡得缺乏任何表情。

施願清楚這種時刻,自己要是心虛地避開眼神,後續怎麽解釋都會缺乏底氣。

她裝成坦然的模樣,硬著頭皮同黎晗影對視,腳尖又半是討好地蹭了蹭他的褲腿,希冀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能暫時忍讓黎聞烈的行為,不要帶給自己難堪尷尬。

過了足足五分鐘,像是被施願難得放低的姿態影響,又像是在她的眼睛裏找不到心虛忐忑的痕跡,黎晗影終於把所有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情緒通通吞咽了下去。

他夾了一顆剔透的蝦餃放到施願喝完粥的碗裏,神色恢覆到一如既往的寬和。

……

等待黎晗影用完早飯出去消食,施願妥協地跟著黎聞烈上樓。

上行的電梯裏,他們彼此沈默著,誰也沒有發出聲音。

轎門打開,施願望著四樓熟悉的走廊布置,軟底拖鞋踩在綿密厚實的地毯上。

每朝黎聞烈的房間走近一步,他心中因為青年不懂事而蓄起的嫌棄就增加一分——果然,果然他就算擺脫野種的身份有了顯赫的家世,依舊不能跟黎晗影相比。

這股嫌棄在黎聞烈推開房門時增加到極點,蓋過她原本抱有的,一絲感同身受的憐憫。

她抱起雙臂,將黎聞烈的身體撞得向右偏開,率先走進房間裏。

“好了,現在就你和我了,有什麽事趕緊說。”

“不過你最好別告訴我,弄這一出是為了和黎晗影爭風吃醋。”

施願在通往臥室、書房或者衣帽間的岔口站定,轉過身來,自下而上盯著黎聞烈。

然而下一秒,黎聞烈的行徑嚇得她倒退半步。

啪啪!

青年二話不說,左右開弓,照著自己上了保險價值千萬美金的面孔狠狠打了兩耳光。

“你在幹嘛?瘋了嗎?!”

施願忍不住尖聲質問。

黎聞烈則表現得滿不在乎:“我知道姐姐剛才不高興了,心裏肯定在想怎麽懲罰我出氣,自己動手多累,我替姐姐打完了,只要姐姐解氣就行,如果覺得不夠,我可以繼續。”

施願一方面暗罵他是個神經病,一方面又覺得,黎聞烈真是雞賊。

他這兩巴掌下去,冷白的膚色漾起淺紅,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紅腫起。

因為一句話就對自己下手這麽狠,她反倒不好多加苛責了。

她忿忿瞪著黎聞烈:“以前倒看不出來你有這麽多花樣!”

“那姐姐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黎聞烈的口腔在打自己耳光時被虎牙給刮破了,他用舌尖頂了兩下流血的破口,註視著施願的眼睛卻亮晶晶的,仿佛接到飛盤企圖得到主人表揚的小狗。

施願沒有回答。

這顯然是個陷阱,無論選擇以前還是現在,被喜歡的那一方都是黎聞烈。

她偏過臉,催促著黎聞烈,讓他說正事少點廢話。

又在黎聞烈拉著她的手走向臥室,準備給她看之所以讓她來自己房間的原因時,低聲感嘆了兩句:“以前的你和我那麽針鋒相對,回回有什麽事情,說不了兩句就會吵架打架,我還以為,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冤家。”

施願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架不住看似專心致志帶路的黎聞烈,實則卻在全神貫註地感受著她的動作呼吸。

他精準捕捉到這段話,並放大其中的關鍵點,將“冤家”這個詞語一品再品。

它有許多的近義詞,譬如:敵人、對頭、仇讎。

可所有這些含義相近的詞匯加在一起,都比“冤家”少了幾分暧昧和嬌嗔的感覺。

黎聞烈將施願的話含在口中,嚼碎、研磨、回味,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傻子。

得不到施願的人,也得不到施願的心,只能在這種稍稍含有遐想餘地的細節裏,找出一點虛幻而甜蜜的證據,然後再催眠自己,要沈住氣,一切總歸還有可能。

前往臥室的路不長。

施願隨意打量一眼,就看到黎聞烈放在床單上的絲絨首飾盒。

黎聞烈松開她,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將它拿起遞到彼此眼前:“這就是我的要緊事。”

施願誤解了意思,沒急著打開首飾盒,擰眉訓斥起他來,“你送東西就送東西,搞得那麽神神秘秘幹什麽?難道你在飯桌上說你要送我套珠寶,黎晗影還能當場發脾氣?”

黎聞烈老老實實聽著沒有反駁。

待施願罵累了歇口氣,他打開首飾盒,裏面是一只剔透無瑕的玻璃種帝王綠手鐲。

身為黎家的大小姐,施願什麽東西都追求最好,而翡翠裏面,最有名氣、最頂級的莫過於帝王綠,她嫌棄這種澄汪汪的顏色自己佩戴起來老氣,平時買的更多的也是珠寶彩鉆。

盡管對翡翠了解很少,但她還是一眼看出了這只手鐲價值昂貴。

“你要送我禮物,也不提前研究研究我到底喜歡什麽……”

貴不貴的,施願依舊不感冒。

她低聲嘟囔著,被黎聞烈冷不丁再次捏住腕子,另手拿起翡翠手鐲一套一推——在堅硬玉質束縛指節用力穿過去的瞬間,施願感覺到疼痛,以及原本空無一物的手腕多了點重量。

“你幹什麽呀黎聞烈!”

“把我弄得痛死了!”

回過神來的施願一把打掉他的手,反手捂著凸起的指關節處不住吹氣。

疼痛還算能夠忍受,只是她一向身嬌肉貴,連根頭發碰掉了都會大呼小叫半天。

與此同時,當了好久啞巴的黎聞烈終於開口,話音裏透出的古怪並沒有被沈浸在痛楚中的施願註意:“……這是,和我母親一起生了我的那個人,送你的禮物。”

“他說上次相見比較突然,沒來得及準備見面禮,所以用這只手鐲補償。”

這要是黎聞烈送她的東西,就憑剛才他那番粗魯的動作,她怎麽也得摘下了摔他臉上。

可這是凱撒·加西亞送的。

腦海裏浮現那位氣度內斂,英挺俊美的灰眸男人,施願拉拽手鐲的動作一停。

他是長輩,施願對他印象也很不錯。

權衡再三,她忍受著指骨和皮膚傳來的火辣腫痛感,冷起語調告誡青年道:“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如果下回再這樣,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兩巴掌這麽簡單了。”

黎聞烈將她細伶伶的手腕擡起,目光一瞬不瞬地定在其上。

施願起初以為他是在欣賞翡翠手鐲,觀察過後,才發現他在打量自己發腫的地方。

“嗯,這手鐲有點小。”

“不過也是,姐姐比較起來是要豐腴一些。”

“你以為你用豐腴這個詞語我就聽不出來你說我胖嗎?”施願條件反射又想去拍黎聞烈的手背,卻被他一手一只抓緊,暫時失去了上半身的行動能力。

彼此的身體突破安全界限,以一種逾越的姿勢貼近,施願心中警鈴大作。

她扭動著掙紮幾下,無疑於蜉蝣撼樹,根本敵不過黎聞烈的力氣,只好找個看起來正經些的話題:“鬧夠了就趕緊把我放開,我們又不是十多歲的小孩子了,還有你說‘比較起來’,跟誰比較?這手鐲凱撒先生送我之前,還有上一任主人啊——”

沒說完的話題,淹沒在短促的驚叫聲裏。

在施願驚慌而失措的視線裏,她看到——

黎聞烈將薄唇覆了上去,柔軟、濕潤而富有顆粒感的舌尖,一下一下舔著腫起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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