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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越努力越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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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越努力越不幸

“沈致”, 秦定卓失聲喊道。

他叫住沈致他也不知道說什麽,什麽叫針對,什麽叫他也是其中之一, 一連串的問題纏繞著秦定卓,猶如陷入蛛絲的飛蟲。

他甚至不知道從哪裏解釋。

沈致置若罔聞, 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跟在沈致身後的宋衡陽循聲偏頭,立體的五官處在不完全的光線中, 明暗交錯, 漆黑的眸子沁著寒光, 沈沈而立。

秦定卓驀地冷靜下來,只一眼,猛獸的警覺呼嘯而來。

秦定卓舌尖抵腮,眼底閃過冷光,他倒是小瞧宋衡陽了。

沈致結了賬, 三千八,差不多花了他半個學期的生活費。

“你沒走?”沈致走出大門,看到宋衡陽站在他的電車旁邊。

是小少爺的媽媽看他晚上回學校不方便借給他的,沈致已經騎了兩年了。

沈致按著車鑰匙解了鎖, 將電車推出來。

沈致詫異地看了眼還待在原地的宋衡陽,他沒想跟宋衡陽一起回學校, 他把宋衡陽叫出來, 就是讓他的話更有信服力一些。

但是現在宋衡陽堵了他的路。

宋衡陽半垂著眼睫,冷白的皮膚泛著玉色的光, 站在陰影裏沈默不語,硬是被看出幾分幽怨。

或許是因為沈致剛才冒犯的舉動。

沈致有點想笑。

沈致支上車子, 朝宋衡陽走了過去,不期然想起他問過宋衡陽的問題, 思考道:“不喜歡男人,覺得惡心?”

沈致其實沒親上,只是輕輕擦過自己按著宋衡陽嘴唇的手指,就被秦定卓拉開了。

神秘人必定對他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秘心思,即便是無關情/愛,神秘人也是對他有著不可言說的掌控欲。

若那個人是宋衡陽,宋衡陽躲避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

起碼現在沈致可以降低對宋衡陽的懷疑。

因為神秘人比起喜歡沈致,他更希望沈致喜歡自己、恐懼自己,這樣沈致就可以成為他予取予求的玩偶。

沈致當然不會覺得神秘人口中的愛會是愛,相信一個變態的愛,那他也太可笑了。

沈致站在墻體與太陽交界的地方,沐浴在陽光下,璀璨的金發流動著柔和的珠光色澤,溫雋的眉眼被曝光到使人頭暈目眩的程度。

沈致踮起腳就能夠觸碰到處在陰影下的宋衡陽。

宋衡陽比沈致高,兩人站在光影交界處,如同光明與黑暗交匯。

光明屬於沈致,薄金的陽光為他披上聖潔的外衣,溫雋的面容都像是憐憫信徒的天使。

黑暗給予宋衡陽,陰影給他安全免於他被陽光炙烤,清貴淡漠的五官使他與眾人遙遙相隔。

可真的是如此嗎?

沈致琥珀色的眼眸流露出楓糖一樣的蜜色,唇角的弧度翹起,戲謔的神情一閃而過,沈致偏頭去啄宋衡陽淡色的薄唇。

宋衡陽微微瞪大的眼,受驚般往後躲去。

兩人角色調換,宋衡陽才應該是那個任人欺負的聖母天使。

沈致唇瓣蹭過宋衡陽的嘴角,品出清甜的桃子香氣。

甜膩的桃子又以它原來的途徑回到它開始的主人那裏。

沈致看到宋衡陽驚慌的神情,笑出了聲,有些輕佻,“那個晚上你也是這麽躲的,還沒長記性嗎?”

怎麽會躲過去,應該把人推開才對。

宋衡陽有些羞惱,清淩淩的眼珠就這麽看著沈致,抿著唇不說話,耳尖氣得發紅。

沈致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懊惱地偏開頭。

他之前告訴宋衡陽他喝醉忘記了,今天卻被自己不小心揭穿。

“我給你打車”,沈致看了眼宋衡陽,留有餘地道:“或者我載你回去。”

把人撇下不太好,尤其是沈致暴露他喝醉占人便宜的事。

要是路上宋衡陽質問他,他可以借口太喜歡宋衡陽給他道個歉,畢竟他在餐桌上都說過他喜歡宋衡陽了。

宋衡陽就是沈致抓變態的工具人,當然也可以解決一點生活上的小問題。

宋衡陽垂著眼,坐上了沈致的後座。

出人意料的,宋衡陽沒有問沈致,那個晚上的事。

估計是覺得太尷尬,畢竟宋衡陽又是個直男,男性親吻算是個禁忌話題了。

沈致今天穿的是半袖,外面搭著一個長袖襯衫,他把唯一的頭盔給了宋衡陽。

宋衡陽對紫外線過敏到皮膚成了應激狀態。

沈致腰部的布料被宋衡陽抓著,為了抵擋紫外線,宋衡陽抓的是貼身的短袖,隨著電車行駛,偶爾會發生幾下不大不小的碰撞。

這讓沈致有些難受,他腰有些敏感,不適合被人抓碰。

沈致沒法讓宋衡陽不拽著,電車後座的空間不是很大很容易把人甩出去,沈致沒興趣制造一場意外的謀殺。

等宋衡陽再次不小心碰到他腰間時,沈致不自覺扭動兩下,眉心蹙起,“宋衡陽……”

“我想先去表店”,宋衡陽戳了戳沈致,請求道。

沈致嘆氣,“別碰我腰,可以直接跟我說,我聽得見。”

沈致順著宋衡陽帶領的路去了一家表店。

初進時,沈致還沒覺得有什麽,直到宋衡陽詢問售貨員,“要表帶細一點的,設計大方一點的,最好是純色。”

售貨員從櫃臺拿出一塊白色的腕表,微笑道:“這塊白金雪花鉆貝母,經典款,設計不老舊大方典雅,你覺得怎麽樣?”

沈致覺得這塊表有些熟悉,擡眸望了宋衡陽一眼。

宋衡陽清淺的目光恰好投過去,征求沈致的意見,“你覺得好看嗎?”

沈致瞥了眼閃著碎鉆光芒的腕表,下意識點點頭。

很好看,像一頂高貴奢侈的小王冠。

宋衡陽移開目光沖售貨員點頭,“簽單吧。”

宋衡陽買下了那塊表,長黑的睫羽顫動了下,遮住了黑玉石般清粹的眸子。

沈致細白的手腕被宋衡陽微涼的指尖捏起,微凸的腕骨拉扯著隱在白皙皮肉之下青黛色血管,筍芽般的手指愈發幹凈纖秀。

冰涼的表盤落在沈致手腕上,沈致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掙開。

宋衡陽手指還搭在沈致溫熱的手腕上,削薄的唇瓣抿著,“你要送我生日禮物,我也要送你的。”

沈致手指微蜷,腕間那抹涼意順著脈搏淌進蓬勃跳動的心臟。

沈致沒見過把他所有話都當真的人。

送宋衡陽生日禮物只是沈致見楚釋的借口。

“我不會送你這麽貴的”,沈致垂眼看著那塊造價昂貴的表,嘆了口氣難得示弱,“我沒這麽多錢。”

“送禮物要送需要的,不在乎價錢”,宋衡陽為沈致扣上表帶,鉆石的光輝在沈致凝白的手腕上熠熠散開,“你壞了的表一直沒找我修。”

沈致楞了一下。

宋衡陽還記得開學時他那塊碎了的假表。

沈致眸光微顫,下一秒他的問題就會脫口而出:宋衡陽你會是那個人嗎?為什麽你的宿舍會有屬於我破碎的表盤以及我用過的東西。

還有為什麽會一直吃我吃過的東西?

可沈致看著宋衡陽純真的眼睛選擇了相信,保持緘默,將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很好看”,宋衡陽唇角好像勾了下,又像是錯覺,說完他就輕輕地松開了沈致的手。

沈致喉結滑動,半晌才道:“謝謝。”

不管是誰,他總會弄個清楚。

沈致載著宋衡陽回學校的路上只有呼呼而過的風聲,兩人間縈繞著沈默的氛圍。

回到宿舍門口,宋衡陽摘下頭盔。

黑眸清明澄澈似乎有話要對沈致說,沈致等了會兒,宋衡陽才開口。

“我退出創新創業大賽了,我已經告訴了老師”,宋衡陽扔下這一句話,沖沈致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呆在原地的沈致手指攥著塑料質地的頭盔,指腹處按下一個小小的凹陷。

沈致眼底流露出一絲茫然,他聽到原本屬於他的機會失而覆得,竟然沒有太大的情緒,就連喜悅也是微弱的。

難道是因為把機會還給他的人是宋衡陽嗎?

沈致步履發沈,手機也收到了老師消息:“宋衡陽同學主動退出,還是由沈致同學繼續擔任小組長。宋衡陽同學在這種賽事上獲得過很多獎項,他這次要是不退出我們可以沖擊一下國獎的,這樣獲得獎金也會多點,不過也沒關系,只要你們持之以恒,省獎肯定沒問題。”

沈致關掉手機沒有回覆。

他有些累了,他厭煩去尋找那個變態,沈致害怕因為自己的猜忌會傷害到別人。

他不想去懷疑宋衡陽,但是事情還在不斷發酵,帖子上的排排高樓沖撞著沈致脆弱的神經。

“富二代起碼有豪車穿名牌吧,就用一張嘴說啊?”

“他可從來沒說過,不都是你們猜的嗎?當然人家手段高,也沒否認,玩的妙啊。”

“咱們學校的富二代們不出來打個假嗎?你們圈裏有這個人嗎?說說唄。”

“他要是騙人,損害了多少人利益,不能讓他白白當上學生會會長啊,早知道咱們榆川學生會會長接觸的可都是富商,名聲錢全被冒牌貨領走了,虧死了。”

沈致屏蔽了這些帖子,任由這些帖子在官網上活躍。

沈致走得跟宋衡陽越來越近,是連跟宋衡陽認識十幾年的楚釋都沒有的親密。

秦定卓那天回去後找過沈致,都被沈致拒絕了。

楊川提醒秦定卓,沈致的意思是你把他當成洛亦檸的替身,秦定卓破口大罵,沈致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他去找沈致說清楚,後來學校裏沈致跟宋衡陽談戀愛的消息不脛而走後,秦定卓心氣兒漸漸沈了下來,因為好像沒有必要去解釋了。

沈致白天在學校,晚上去家教,日子過得很充實,他頭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即便學校論壇中帖子的言論甚囂塵上。

“外國人都這麽說話的!”小少爺積極反駁道。

沈致認可道:“但是你不能用口語當成書面語言來用,這篇英語作業重寫。”

目前小少爺最拿得出手的是英語聽力的成績,恰恰他們班裏的學生都出過國有著國外教育的經歷,因此小少爺的英語聽力並不能幫助他提高總成績。

小少年一聽重寫瞬間蔫兒了,“沈哥哥,我想先寫語文作文找找靈感。”

盡管沈致不懂英語作文是怎麽從語文作文裏找到靈感的,但他還是同意了。

“不要寫網絡用語,會扣分的”,沈致叮囑了小少爺一句。

小少爺立馬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翻找語文卷子。

小少爺是個話癆,尤其是他哥哥回國後,他想安利他哥哥的心簡直一發不可收拾,沈致這些天都聽得起繭子了。

“沈哥哥,你脾氣真好不像我哥”,小少爺嫌棄地皺鼻子,“我哥不但長得像小公主,他性格也像小公主,天天生悶氣,我都懷疑他會有一天得乳腺增生。”

雖然…但是,男生也會得吧,但是沈致聽著小少爺這麽吐槽,有點想笑。

“別這麽說”,沈致拍拍小少爺毛茸茸的大腦袋。

小少爺一邊畫鬼畫符一邊叨叨:“沈哥哥,你是不知道,他一生氣他就不理我,他得等著我去求他才願意幫我忙。”

“他心眼比針鼻還小”,小少爺煞有其事地比出小尾指。

小少爺的哥哥是個傲嬌鬼啊,還挺可愛的。

“問題是我遇到的麻煩都是他故意造成的,他就是等著我跟他認錯,他滿意了才行。”小少爺憤憤不平,“我跟我媽說,我媽還慣著他,讓我去低頭把他哄高興了,我哥就是個小公主型的大魔王!”

沈致眸色氤氳出笑意,“他是喜歡你。”

只有喜歡這個弟弟,“壞”哥哥才會想法設法讓弟弟跟他玩。

小少爺撇撇嘴,他才不信。

他哥就是想讓全地球的人圍著他轉。

“小致”,盛夫人端著一盤水果進來,眉眼溫柔,“吃點水果,不要太累著自己,小睿讓你費心了。”

沈致連忙接過,“沒事,小睿最近學習很用功。”

盛夫人生得漂亮,身材纖細皮膚白嫩,完全不像生育過兩個孩子的母親,更像是青春有活力的少女。

“媽”,盛睿拉長音,“你不要老是打擾我學習好吧。”

盛黎曼柳眉一豎,點點盛睿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哪裏有下降空間,咱們家實行快樂教育,你挺快樂的,教育全給你哥了。”

盛睿捂著頭求饒,躲在沈致身後,“沈哥哥,你快讓我媽出去。”

沈致好笑地看著他們母子二人吵鬧,這種時刻沈致都會覺得難言的幸福。

“好了,快點寫”,盛黎曼收回手,對著沈致道:“小致一會兒晚點走,盛睿的哥哥一會兒回來,咱們一起吃頓飯。”

盛黎曼經常邀請沈致一起吃晚飯,沈致順從地點點頭,“好的盛夫人。”

盛黎曼眼神威脅盛睿,隨後關上門出去了。

盛睿偷瞄著盛黎曼離開後,振臂高呼:“我哥終於回來了,太好了,沈哥哥,你一會兒就能見到我哥了。”

盛睿其實還是喜歡他哥哥的,有個比他大可以跟他一起玩還會護著他的哥哥,盛睿怎麽會不喜歡,他就是對他哥有點小抱怨。

“沈哥哥,我給你翻我哥照片,巨巨巨巨巨帥!”盛睿也沒心情寫作文了,拉開抽屜就翻找起來。

沈致手機屏幕微閃,是宋衡陽發過來的消息,“學長,我回家吃飯。”

沈致關掉手機,莫名其妙跟他說什麽。

其實沈致也隱隱約約覺得他跟宋衡陽的關系有點像談戀愛,宋衡陽每天都會發消息跟他報備,還會詢問他在幹什麽。

沈致是想通過宋衡陽把覬覦他的那個人找出來,但是現在他跟宋衡陽的關系都有些不可控起來。

太近了,近到沈致有些隱隱擔心。

算是談戀愛嗎?只能算是他利用宋衡陽吧,宋衡陽要是知道真相會怎麽樣呢?

沈致帶的面具太久了,撒謊成性,久到他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沒有哎?難道是我放衣櫃裏了?”盛睿起身去衣櫃翻騰,還沒找到照片,先找到一個小背包。

盛睿把背包遞給沈致,“沈哥哥,我媽讓我拿給你的,我昨天忘了。”

沈致看著這鼓鼓囊囊的包就知道裏面放的是媳婦,盛夫人借著他大兒子不穿她買的衣服為借口,送給了沈致。

沈致道謝後接過來,“我衣服很多了,不用再給我了,挺貴的。”

盛睿不高興地擰起眉,乍一看還挺唬人的:“沈哥哥,你不收錢也不收東西,我學了知恩圖報我都不知道往哪兒報去。”

沈致含笑摸摸盛睿的頭,“小少爺吉人天相,沒有我也會平安無事的。”

盛睿不大讚同的樣子,憋著氣不說話,悶悶地去翻他哥照片。

沈致的手機又亮了下,沈致以為還是宋衡陽。

打開後看到照片內容,沈致手指痙攣了下。

不是宋衡陽,是那個人。

“寶貝,你身上染著我的味道,讓我很開心,你不喜歡的我會幫你處理掉。”

又一次,又一次出現了。

沈致刪掉信息。

粘稠的話語如同跗骨之蛆,沈致竭力平靜下來,回想那個人的話。

沈致快步走到鏡子前打量著自己。

衣服是小少爺媽媽送給自己的,鞋是自己的買的,除此之外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

染上他的味道,指的是什麽?

沈致一想到他身上都屬於別人氣息的東西,指尖戰栗到發抖。

或許是那個人在嚇自己。

“沈哥哥?”盛睿不解地看著臉色不佳的沈致,“你怎麽了?”

沈致閉著眼緩了緩輕輕搖頭,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轉移話題道:“你找到了?”

盛睿高興地舉起照片,指著照片上一大一小的男生道:“我和我哥哥的合照,是不是很像!”

沈致視線模糊,努力辨認。

高個的男生有著一張優異出眾的樣貌,冷白的皮膚被一頂寬大的草帽遮蓋,帶著黑色墨鏡,只露出薄紅的唇。

男生身材高大,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落在比耶的小男孩肩膀上。

前幾天這個手的主人還為沈致帶上了一塊白色的腕表。

表、他穿過的衣服。

染上氣味。

沈致不可控地將所有事情聯系到一起,喉嚨幹到嘔吐,話也不成句,“你哥……是宋衡陽?”

沈致聲音顫抖,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像是緊緊吸附的章魚吸盤,全身像是過電般恐懼。

“是啊,沈哥哥你認識他啊”,小少爺不明所以,還在為他哥和沈致認識而高興。

沈致踉蹌地後退,撞上了書桌,大腿被棱角撞到麻木。

沈致感覺不到疼似的奪門而出。

“沈哥哥!”小少爺喊不住精神崩潰的沈致,神情焦灼。

沈致耳力消退,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只顧往前跑,他只想逃離這裏。

“學長”,沈致撞進路人的懷中,巨大的沖撞力迫使他停下腳步,沈致怔怔擡頭,瞳孔驟縮。

宋衡陽攬住沈致,握著他顫抖的手臂,清淩淩的眼睛壓抑著平靜:“學長,你怎麽了?”

沈致掙紮了一下,隨即被宋衡陽抱緊,聲音擔憂道:“學長,不要怕,有我在。”

宋衡陽看出沈致情緒不對,盡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是努力安撫。

有力的臂膀鎖住沈致的後背,沈致卻因為宋衡陽的聲音逐漸平靜,他以前沒有發現宋衡陽的聲音跟盛夫人的音色有著莫名相近。

沈致被盛夫人幫了很多,他感恩她,連帶著愛屋及烏。

沈致控制住自己鎮定下來,頭抵在宋衡陽肩窩,淺淡昂貴的香水味縈繞在鼻尖。

萬一不是他呢。

“你是盛黎曼夫人的兒子?”沈致半晌問出這句話。

宋衡陽應道:“我跟我爸姓,盛睿跟我媽姓。”

應該是他想錯了,宋衡陽不會是那個人,因為他是盛夫人的兒子。

沈致不相信那樣和善友愛的家庭裏會出現這樣的人,

“我穿的是你的衣服嗎?”沈致頭一次沒有轉彎兒抹角,他想賭一賭,宋衡陽會告訴他答案。

賭那個答案是他可以接受的,沒有他想象的任何陰暗。

宋衡陽松開胳膊,窺著沈致恢覆正常的神情,輕輕點頭:“是媽媽給你買的,她只是喜歡往衣服上噴香水,家裏的衣服都被她噴過,你的衣服只是你的。”

陽光重新照在沈致身上,四肢百骸的血液逐漸流通起來。

沈致得到了答案,盡管這個答案十分簡單,也依舊把沈致從驚懼的陰影中拖拽出來。

沈致擡起頭,與宋衡陽呼吸交纏,目光平和下來。

“宋衡陽,我身上的味道跟你是一樣的怎麽辦?”沈致嘆息道。

“什麽?”宋衡陽不明所以地看向沈致,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他領會錯了沈致的意思。

沈致看著宋衡陽呆楞的反應,柔軟的唇珠碰撞著下唇又彈起,琥珀色的眸子流露出一絲苦惱,更進一步道:“我說我身上染上你的味道了,怎麽辦?”

宋衡陽似乎被沈致的話驚了下,耳根發燙,緋薄的紅色在冷白皮上蔓延,目光游離,小聲制止道:“別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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