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蝶夢莊周·驚悚雜戲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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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蝶夢莊周·驚悚雜戲團（15）
吃完了面條，虞公子將碗筷端了出去，臨走時，他抽出一塊帕子，從掌心裏變出清水來。清水將帕子浸濕後，他把案面擦得一幹二凈。
果然是一個愛幹凈的人。
梁楓一個人靜靜坐在桌邊思考和整合線索，不多時，虞公子重返房間，帶給他幾套新衣服，分別是一套睡衣、一套制服，另外三套是表演服，全都洗得幹幹凈凈，疊得整整齊齊。
接著，梁楓在虞公子的帶領下前往澡堂洗澡，他以為將會在公開澡堂洗澡，內心不由有些緊張，不過還好，虞公子領著自己來到擁有單獨隔間的澡房。
梁楓只有一盞茶的洗澡時間。
快速洗完澡，換上戲班的睡衣後，他跟隨虞公子返回房間，嚴格地遵循戲班內的規則——準點吃飯，準點洗漱，準點熄燈睡覺。
他有一股錯覺，梁楓去到哪裏，虞公子都會緊緊跟隨，要麽他是玲瓏派來的眼線，要麽他別有用心。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除非他倆是至交好友，或互相可以索取各自的利益，但是他和虞公子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因此，梁楓必須謹小慎微，多懷一個心眼總沒錯。
回到房裏，梁楓松了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爬上床，他將被子拉起來蓋在身上，隨後假裝入睡。
打開腦海頻道，和隊友們建立連接後，梁楓簡要述說了一遍進入雜戲班後發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疑點。
“沒事吧？”
梁楓還未說完，獨孤瓚就插話進來。
“沒事。”梁楓的語氣淡定，但他的精神值其實還未恢覆。自從離開玲瓏的房間後，其實他整個人就不太好，如果靈魂存在，那麽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吸走了一部分。
“一定要小心。”獨孤瓚說，“玲瓏不簡單，也不好糊弄。若是感覺到了危險，你就趕緊退出吧，我們可以選擇其他方案。”
事實上梁楓確實身心俱疲，尤其是遭受了花旦木偶的黑色觸手襲擊後，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汙染，但他不打算和獨孤瓚訴苦。
現在他們在游戲中爭分多秒地通關，每一步都很關鍵，稍有差池便會全軍覆沒萬劫不覆。
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一個人受到攻擊就罷了，但他不想讓獨孤瓚也摻和進來，有些事情他只能獨自面對和解決，讓隊友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反而會添亂。
“雜戲班是一個完整的生態鏈，弱肉強食，有點像叢林法則。”梁楓對隊友們說道。
“這個戲班就好像一個小型的演藝圈，每個表演者就是藝人，他們必須競爭上崗，誰能獲得玲瓏的寵愛和觀眾的青睞和支持，誰就能成為臺柱子，就能獲得更多的生存資源……”
藍小白倒吸了口氣：“靠，真變態。莫非這個老板娘就是一個敲骨吸髓的大奸商？”
談巧說：“我能理解，眾表演者除了需要擁有出眾的表演能力之外，還需要討好老板，討好老板的歡心才能換取上臺表演的機會。”
“不僅如此，表演者還需要有吸粉能力。”梁楓繼續分析起來，但考慮到獨孤瓚生為古代人，可能不大明白“吸粉”的意思，於是耐心地解釋：“就是說——潛規則。表演者需要通過潛規則才能上位，獲得更多的表演機會。”
藍小白發出作嘔的聲音：“雜戲班裏有男有女，但基本是醜陋的妖怪，老板娘這也口味太重了！”
談巧的語調平靜：“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美好漂亮的事物就有人喜歡醜陋的，社會上也不乏美女配醜男的例子。”
獨孤瓚沈吟道：“或許玲瓏本來就喜歡怪物，這是她特別的喜好。”
藍小白：“我懂，尊重人類性癖的多樣化。”
梁楓：“總體來說，織夢玲瓏戲班分為等級分明的四個不同的階層。”
其他三個隊友靜靜聽著。
“最高的階層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玲瓏本人，她是最高領導者和決策者，不知道她是人類還是妖怪，但民間傳聞她是會南洋邪術的巫女，更有另一種不太可靠的說法是——她是九尾狐妖，已經活了幾百年了。”
“但我認為這個說法太玄乎了，可能性不大，狐妖是神話傳說中，更何況，如果她就是狐妖，那麽系統不就直接給出了重大線索——副本的終極怪物就是玲瓏。”
獨孤瓚沈聲道：“系統既然是讓我們玩游戲，故而不會直接給出明顯的線索，這樣豈非兒戲？”
談巧：“同感。我認為，玲瓏不是大boss，從始至終，我都沒把她當成攻略目標。因為她太明顯了。”
梁楓：“第二個階層便是妖精。怎麽說呢，這種妖精不是妖怪，他們原本是人，或者是動物，後來修煉成了妖精，虞公子是魚骨妖，以及玲瓏的侍女隨從們，她們或是鹿精，或是燈籠精，這些妖精是通過修煉，故而他們擁有普通天生畸形者所沒有的法力……”
“第三個階層就是雜交品種的怪胎，譬如人狗、人狼、人貓等，人類和禽獸雜交生物……”
“食物鏈最底層就是真真正正的畸形人，他們從一出生就是畸形怪胎，所以他們進入戲班裏基本上沒有任何表演機會，就算有，也很少。”梁楓說：“目前擁有個人表演劇目的只有花瓶女，其他人別說當主角了，就連舞臺的邊緣都摸不著。”
頓了頓，他補充道：“而且，花瓶女之所以能有個人表演劇目，還要得益於都市怪談的流行。
藍小白打斷他：“但是奇怪了，你適才不是說越是畸形的怪胎越受寵嘛？”
梁楓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可能走入了誤區，這種畸形不是單單指外表，並非表面的畸形，而是內心的畸形。等級越高的精怪，說明它們的“妖”的屬性越多，法力越高。”
“所以，根本不是唯‘畸形’論，也不是唯‘演技’論。”梁楓總結：“而是‘法力’。”
“靠，生下來的畸形怪胎沒有法力，所以就活該在戲班裏幹苦力？”
梁楓點點頭：“是的，在食物鏈最底層的表演者們——也就是三頭六臂的畸形怪胎，只能當清潔工，這輩子沒有什麽上臺表演的機會了。”
*
翌日，雞鳴時分，梁楓準時出門，跟隨虞公子來到戲班的訓練場。
織夢玲瓏擁有一個專門的訓練場，但不在帳篷內，而是在帳篷駐紮之地附近的林子裏。
梁楓發現這個林子便是之前他和英哥遇到神秘傀儡師的地方。
林子的中央搭建了一個戲臺，場地寬敞無比，臺下擺滿了形狀各異的戲服和裝飾品，還有各式各樣的道具和器械。
所有表演者會根據自己即將表演的劇目來進行訓練，戲班裏的幾個臺柱子可以不用訓練，直接進行彩排。
果不其然，梁楓剛上臺表演，還未結束就被人扔了西瓜皮。
滑溜溜的西瓜皮從頭頂降落，猛地砸到梁楓的頭上。
“餵，醜貓，快下臺！”一只體型魁梧健壯的人面狗頓時走上前來，沖梁楓嚷道。
梁楓將西瓜皮取下來，畏畏縮縮地把它拿在手中，做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滾下來！輪到我上臺了！”人面狗伸手指向梁楓，繼續大吼。
然而他話音未落，另外幾個怪物表演者突然朝梁楓扔過來一些道具，有些道具是樂器，重量很重，有些的頭部還帶著尖角，若是被它們砸到了，梁楓鐵定會受重傷。
梁楓忙不疊雙手抱頭，蹲下身子。就在千鈞一發之時，虞公子出現了，他游弋向戲臺的正中心，一把將梁楓拉起來，緊接著用自己的後背擋住道具的襲擊。
虞公子的後背倏然竄出來一片巨大的海浪！海浪翻滾著朝天卷起，伴隨著“嘩啦”一聲響，巨浪朝著那幾個欺負梁楓的怪物們撲過去！
人面狗吃了一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虞先生，此人不過是一只低等的人貓，最是軟弱廢物，幹活又沒力氣，好吃懶做！請問您為何袒護他？”
虞公子轉過頭來看著他，冰藍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語氣仿佛帶著冰碴子：“不許以大欺小，你是戲班裏的老人，再者，小白是玲瓏小姐招進來的，莫非你是在質疑玲瓏小姐嗎？”
聽到“老人”兩個字時，人面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臉龐漲成了豬肝色。
他本是人類和狗雜交的人狗怪胎，雖然他是狗的身體構造，也可以直立行走，就是長了一張極其醜陋的人類臉龐。從小到大，他一直在遭受歧視和霸陵。
在父親的人類家庭裏時，他被嫌棄長得像狗，無奈回到母親所在的狗窩裏時，又被狗親戚們嫌棄長了張人臉，思維模式、生活習性和語言也類人。因此，他兩方不討好，經常被打。
最後，他不得不離家出走，輾轉來到了織夢玲瓏戲班。
一直以來，他靠著自己爐火純青的“雜戲”、“武術”表演稱霸戲班裏的“動物世界”劇目，每次上臺都能當C位表演者，戲份最多，臺詞也多，簡直就是最耀眼最吸/精的存在。
昨日新來了這只人貓怪物，他大概率會進入“動物世界”的劇目裏，成為他們這些人獸雜交怪物表演者的一員。
“虞公子，我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們吧。”這時，一個倉鼠妖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來，畢恭畢敬地朝虞公子低頭哈腰。
梁楓看向這個怪胎，發現她就是適才朝自己扔道具器械的霸淩者之一。此刻她眼淚汪汪的，淚水奪眶而出，嘴巴嘟起來，下巴尖尖的，可愛中帶了幾分楚楚可憐。
倉鼠妖的身份卡上顯示她的名字叫“花枝”，年齡很小，只有兩歲半，是戲班裏年齡最小的表演者之一。
她愛慕虞公子，為此，她曾經和人面狗那群雜交怪物們趕走了好幾個人獸，因為虞公子對每個人都很好，尤其是新來的表演者，他都會貼心照顧，無微不至，仿佛他才是戲班的老板一般。
再加上虞公子長得非常漂亮，在戲班裏就是班草的存在，故而擁有眾多的愛慕者，花枝就是其中之一。
昨晚她偷偷跟在虞公子身後偷看了一路，虞公子對這只人貓有別於其他新來的人獸怪物，他的冰冷外表下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因此，在今天人面狗帶頭欺負梁楓的霸淩者裏就有花枝參與。
她就是一個小太妹，但只敢當拍馬屁的小嘍啰，狗大哥指哪兒她就打哪兒。
“花枝，下次再發現你參與對新人的霸淩，我絕不姑息。”虞公子看著倉鼠妖，面色冷得宛若罩上一層冰霜：“好好訓練，好好表演，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負新人，我會做出嚴厲的懲罰！”
“我希望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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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面條，虞公子將碗筷端了出去，臨走時，他抽出一塊帕子，從掌心裏變出清水來。清水將帕子浸濕後，他把案面擦得一幹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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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楓一個人靜靜坐在桌邊思考和整合線索，不多時，虞公子重返房間，帶給他幾套新衣服，分別是一套睡衣、一套制服，另外三套是表演服，全都洗得幹幹凈凈，疊得整整齊齊。
接著，梁楓在虞公子的帶領下前往澡堂洗澡，他以為將會在公開澡堂洗澡，內心不由有些緊張，不過還好，虞公子領著自己來到擁有單獨隔間的澡房。
梁楓只有一盞茶的洗澡時間。
快速洗完澡，換上戲班的睡衣後，他跟隨虞公子返回房間，嚴格地遵循戲班內的規則——準點吃飯，準點洗漱，準點熄燈睡覺。
他有一股錯覺，梁楓去到哪裏，虞公子都會緊緊跟隨，要麽他是玲瓏派來的眼線，要麽他別有用心。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除非他倆是至交好友，或互相可以索取各自的利益，但是他和虞公子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因此，梁楓必須謹小慎微，多懷一個心眼總沒錯。
回到房裏，梁楓松了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爬上床，他將被子拉起來蓋在身上，隨後假裝入睡。
打開腦海頻道，和隊友們建立連接後，梁楓簡要述說了一遍進入雜戲班後發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疑點。
“沒事吧？”
梁楓還未說完，獨孤瓚就插話進來。
“沒事。”梁楓的語氣淡定，但他的精神值其實還未恢覆。自從離開玲瓏的房間後，其實他整個人就不太好，如果靈魂存在，那麽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吸走了一部分。
“一定要小心。”獨孤瓚說，“玲瓏不簡單，也不好糊弄。若是感覺到了危險，你就趕緊退出吧，我們可以選擇其他方案。”
事實上梁楓確實身心俱疲，尤其是遭受了花旦木偶的黑色觸手襲擊後，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汙染，但他不打算和獨孤瓚訴苦。
現在他們在游戲中爭分多秒地通關，每一步都很關鍵，稍有差池便會全軍覆沒萬劫不覆。
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一個人受到攻擊就罷了，但他不想讓獨孤瓚也摻和進來，有些事情他只能獨自面對和解決，讓隊友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反而會添亂。
“雜戲班是一個完整的生態鏈，弱肉強食，有點像叢林法則。”梁楓對隊友們說道。
“這個戲班就好像一個小型的演藝圈，每個表演者就是藝人，他們必須競爭上崗，誰能獲得玲瓏的寵愛和觀眾的青睞和支持，誰就能成為臺柱子，就能獲得更多的生存資源……”
藍小白倒吸了口氣：“靠，真變態。莫非這個老板娘就是一個敲骨吸髓的大奸商？”
談巧說：“我能理解，眾表演者除了需要擁有出眾的表演能力之外，還需要討好老板，討好老板的歡心才能換取上臺表演的機會。”
“不僅如此，表演者還需要有吸粉能力。”梁楓繼續分析起來，但考慮到獨孤瓚生為古代人，可能不大明白“吸粉”的意思，於是耐心地解釋：“就是說——潛規則。表演者需要通過潛規則才能上位，獲得更多的表演機會。”
藍小白發出作嘔的聲音：“雜戲班裏有男有女，但基本是醜陋的妖怪，老板娘這也口味太重了！”
談巧的語調平靜：“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美好漂亮的事物就有人喜歡醜陋的，社會上也不乏美女配醜男的例子。”
獨孤瓚沈吟道：“或許玲瓏本來就喜歡怪物，這是她特別的喜好。”
藍小白：“我懂，尊重人類性癖的多樣化。”
梁楓：“總體來說，織夢玲瓏戲班分為等級分明的四個不同的階層。”
其他三個隊友靜靜聽著。
“最高的階層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玲瓏本人，她是最高領導者和決策者，不知道她是人類還是妖怪，但民間傳聞她是會南洋邪術的巫女，更有另一種不太可靠的說法是——她是九尾狐妖，已經活了幾百年了。”
“但我認為這個說法太玄乎了，可能性不大，狐妖是神話傳說中，更何況，如果她就是狐妖，那麽系統不就直接給出了重大線索——副本的終極怪物就是玲瓏。”
獨孤瓚沈聲道：“系統既然是讓我們玩游戲，故而不會直接給出明顯的線索，這樣豈非兒戲？”
談巧：“同感。我認為，玲瓏不是大boss，從始至終，我都沒把她當成攻略目標。因為她太明顯了。”
梁楓：“第二個階層便是妖精。怎麽說呢，這種妖精不是妖怪，他們原本是人，或者是動物，後來修煉成了妖精，虞公子是魚骨妖，以及玲瓏的侍女隨從們，她們或是鹿精，或是燈籠精，這些妖精是通過修煉，故而他們擁有普通天生畸形者所沒有的法力……”
“第三個階層就是雜交品種的怪胎，譬如人狗、人狼、人貓等，人類和禽獸雜交生物……”
“食物鏈最底層就是真真正正的畸形人，他們從一出生就是畸形怪胎，所以他們進入戲班裏基本上沒有任何表演機會，就算有，也很少。”梁楓說：“目前擁有個人表演劇目的只有花瓶女，其他人別說當主角了，就連舞臺的邊緣都摸不著。”
頓了頓，他補充道：“而且，花瓶女之所以能有個人表演劇目，還要得益於都市怪談的流行。
藍小白打斷他：“但是奇怪了，你適才不是說越是畸形的怪胎越受寵嘛？”
梁楓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可能走入了誤區，這種畸形不是單單指外表，並非表面的畸形，而是內心的畸形。等級越高的精怪，說明它們的“妖”的屬性越多，法力越高。”
“所以，根本不是唯‘畸形’論，也不是唯‘演技’論。”梁楓總結：“而是‘法力’。”
“靠，生下來的畸形怪胎沒有法力，所以就活該在戲班裏幹苦力？”
梁楓點點頭：“是的，在食物鏈最底層的表演者們——也就是三頭六臂的畸形怪胎，只能當清潔工，這輩子沒有什麽上臺表演的機會了。”
*
翌日，雞鳴時分，梁楓準時出門，跟隨虞公子來到戲班的訓練場。
織夢玲瓏擁有一個專門的訓練場，但不在帳篷內，而是在帳篷駐紮之地附近的林子裏。
梁楓發現這個林子便是之前他和英哥遇到神秘傀儡師的地方。
林子的中央搭建了一個戲臺，場地寬敞無比，臺下擺滿了形狀各異的戲服和裝飾品，還有各式各樣的道具和器械。
所有表演者會根據自己即將表演的劇目來進行訓練，戲班裏的幾個臺柱子可以不用訓練，直接進行彩排。
果不其然，梁楓剛上臺表演，還未結束就被人扔了西瓜皮。
滑溜溜的西瓜皮從頭頂降落，猛地砸到梁楓的頭上。
“餵，醜貓，快下臺！”一只體型魁梧健壯的人面狗頓時走上前來，沖梁楓嚷道。
梁楓將西瓜皮取下來，畏畏縮縮地把它拿在手中，做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滾下來！輪到我上臺了！”人面狗伸手指向梁楓，繼續大吼。
然而他話音未落，另外幾個怪物表演者突然朝梁楓扔過來一些道具，有些道具是樂器，重量很重，有些的頭部還帶著尖角，若是被它們砸到了，梁楓鐵定會受重傷。
梁楓忙不疊雙手抱頭，蹲下身子。就在千鈞一發之時，虞公子出現了，他游弋向戲臺的正中心，一把將梁楓拉起來，緊接著用自己的後背擋住道具的襲擊。
虞公子的後背倏然竄出來一片巨大的海浪！海浪翻滾著朝天卷起，伴隨著“嘩啦”一聲響，巨浪朝著那幾個欺負梁楓的怪物們撲過去！
人面狗吃了一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虞先生，此人不過是一只低等的人貓，最是軟弱廢物，幹活又沒力氣，好吃懶做！請問您為何袒護他？”
虞公子轉過頭來看著他，冰藍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語氣仿佛帶著冰碴子：“不許以大欺小，你是戲班裏的老人，再者，小白是玲瓏小姐招進來的，莫非你是在質疑玲瓏小姐嗎？”
聽到“老人”兩個字時，人面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臉龐漲成了豬肝色。
他本是人類和狗雜交的人狗怪胎，雖然他是狗的身體構造，也可以直立行走，就是長了一張極其醜陋的人類臉龐。從小到大，他一直在遭受歧視和霸陵。
在父親的人類家庭裏時，他被嫌棄長得像狗，無奈回到母親所在的狗窩裏時，又被狗親戚們嫌棄長了張人臉，思維模式、生活習性和語言也類人。因此，他兩方不討好，經常被打。
最後，他不得不離家出走，輾轉來到了織夢玲瓏戲班。
一直以來，他靠著自己爐火純青的“雜戲”、“武術”表演稱霸戲班裏的“動物世界”劇目，每次上臺都能當C位表演者，戲份最多，臺詞也多，簡直就是最耀眼最吸/精的存在。
昨日新來了這只人貓怪物，他大概率會進入“動物世界”的劇目裏，成為他們這些人獸雜交怪物表演者的一員。
“虞公子，我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們吧。”這時，一個倉鼠妖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來，畢恭畢敬地朝虞公子低頭哈腰。
梁楓看向這個怪胎，發現她就是適才朝自己扔道具器械的霸淩者之一。此刻她眼淚汪汪的，淚水奪眶而出，嘴巴嘟起來，下巴尖尖的，可愛中帶了幾分楚楚可憐。
倉鼠妖的身份卡上顯示她的名字叫“花枝”，年齡很小，只有兩歲半，是戲班裏年齡最小的表演者之一。
她愛慕虞公子，為此，她曾經和人面狗那群雜交怪物們趕走了好幾個人獸，因為虞公子對每個人都很好，尤其是新來的表演者，他都會貼心照顧，無微不至，仿佛他才是戲班的老板一般。
再加上虞公子長得非常漂亮，在戲班裏就是班草的存在，故而擁有眾多的愛慕者，花枝就是其中之一。
昨晚她偷偷跟在虞公子身後偷看了一路，虞公子對這只人貓有別於其他新來的人獸怪物，他的冰冷外表下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因此，在今天人面狗帶頭欺負梁楓的霸淩者裏就有花枝參與。
她就是一個小太妹，但只敢當拍馬屁的小嘍啰，狗大哥指哪兒她就打哪兒。
“花枝，下次再發現你參與對新人的霸淩，我絕不姑息。”虞公子看著倉鼠妖，面色冷得宛若罩上一層冰霜：“好好訓練，好好表演，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負新人，我會做出嚴厲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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