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宮心鬥角·消失的兇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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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宮心鬥角·消失的兇器（14）
梁楓低頭一看，發現盛放著大佛手的盆栽盤居然是玉制的，瑩潤通透的玉盤在黯淡的書房內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銀光？”梁楓嘟囔著，思索幾秒，當即伸手握住玉盤的邊緣，輕輕向右方轉動幾圈。
無事發生。
他堅持不懈地繼續往左方轉動幾圈。
風平浪靜。
梁楓敗下陣來，有些氣餒地拍了拍大佛手的葉子，不料就在此時，葉子卻動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玉盤動了。
只見玉盤緩緩地向左邊移動了三圈，最終停頓下來，與此同時，身後驀地傳來一陣沈悶的“嗡嗡”聲。
原來這一盤玲瓏大佛手是一道機關，而啟動機關的按鈕並非玉盤，而是“觸碰佛手”。佛手的根莖可能和玉盤內部的某些覆雜結構緊密相連，只要觸動了葉子，即同時觸動了與根莖連接的機械構造，觸發了房間內的機關。
梁楓轉過身，看到那幅江南仕女圖比剛才稍微偏移了幾寸，於是走過去，撩開那幅畫，果不其然，一道暗門顯露了出來。
他輕輕推開暗門，跨步走了進去。
四周很暗，幾乎看不到什麽光亮，梁楓閉上雙眼，等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之後才緩緩睜開眼。
但周圍的情形依然看不清晰，難以辨認。
梁楓想了想，頓時福至心靈，打開系統面板，果然在後臺的初始技能裏看到了“手電筒”，遂趕緊點亮技能。
下一秒，暗室內突然亮如白晝。
梁楓環顧四周，看到了一排排的金屬書架和博古架將四面墻壁占滿，幾乎高聳入天，延伸至天花板之上。
原來這就是原主的秘密。
*
半個時辰後。
梁楓輕輕摩梭著手腕上的帝王綠楓葉紋翡翠鐲子，那是今天下午他和蘇適在暢春園裏尋找案子線索時，蘇適當面獻給他的。
鐲子質感濃厚，清潤通透，色澤綺麗，周身泛著淡淡的銀光，表面紋路是青楓葉，楓葉成纏枝狀態，花紋繁覆，精致無比。
青楓葉子的葉尖露在鐲子外，形成了一個個尖銳的凸起，它既是閉環形圓環，又被人雕琢成楓葉形狀，奇巧妙趣，絕非俗物。
這是一個傳音器，據說戴上之後想和對方傳話，只要撥動手鐲上的覆雜紋路順序便能千裏傳音，前提是對方手上也需要佩戴傳音器才行，並且使用條件有所限制，比如雙方的直線距離不能超過千裏，譬如此器在水中無法使用，譬如雙方在不同維度的時空無法使用等。
“殿下，這是我一次游歷江湖的途中，碰到了一個雲游四方的散修，那名散修與我頗為投緣，故在臨別前，他送了我這件小法器。”
當時蘇適這麽對梁楓娓娓道來，目光柔和，語調輕緩宛若春風：“這件小法器是一雙對器，各自鐲子邊緣的小葉尖的卡位可以緊密扣合，兩個人戴在手腕上時，可以互相傳音，即便對方遠在千裏，亦能通訊。”
“此物名為碧鈴通音鐲，世上僅次一對，希望對殿下大有裨益。”
當時的梁楓頂了一腦門的問號，內心忍不住吐槽：對戒他聽說過，對器又是什麽？稀奇古怪的，這蘇佞臣不會是在給自己獻寶吧？他的意圖是什麽？單純只是為了能和自己取得聯系，亦或是溜須拍馬，企圖加入東宮一黨？
不管如何，蘇適既然是當朝的“夜叉王”，那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胸中有丘壑，然而腹部內的九曲回腸必然是黑的，必須小心為妙。
此時梁楓站在暗室中，低頭看著這枚楓葉鐲子，內心五味雜陳，思緒萬千，半晌，他撥動手鐲邊緣葉尖，按照他和蘇適約定好的數字密碼來調葉尖的順序和次數，待聽到清脆的“叮”的一聲後，將通音鐲舉到嘴邊，然後開始給蘇適傳話。
“蘇大人，孤有新發現。速來。”
*
太和殿。
梁楓在李瑟的書房內待了約莫一個時辰，此時返回大殿內，見眾人正圍坐在長條案上用晚膳，於是做了個深呼吸，返回主座，緩緩坐下。
即便發生了兇殺案，即便死者是當今尊貴的真命天子，但人總是要吃飯的，皇親貴胄等一幹天龍人再怎麽受了委屈，到底還是不能餓了肚子啊。
還有一眾負責斷案讞獄的大理寺和刑部官員，也必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偵破案子。
“殿下，請喝茶。”身旁傳來一道清甜的女聲，“先吃一個餅子墊墊肚子吧。”
梁楓轉頭去看，發現小宮女琉璃遞了一個盤子到他面前，盤子裏擱著一盤餅子，正是熱乎乎剛出爐的餅子，餅子散發著一股濃郁的肉香。
另一個盤子上擱著一盞茶。
“牛肉餅？人參紅茶？”梁楓拿起一個餅子放到鼻尖聞了聞，隨後抓起茶蓋，看到紅茶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能夠順滑地入口，就著餅子喝能夠解膩又能品茗茶之香味，看來這小宮女擁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你湊近一些。”梁楓看著面前畢恭畢敬彎腰端盤子的琉璃，笑道：“小宮女，你靠近一孤一點。”
琉璃聞言，雙頰頓時浮起緋紅色，就連耳朵也燒紅了。
“別怕，孤不會對你怎樣的。”
琉璃戰戰兢兢地擡頭望著梁楓，面露怯意。
然而她畢竟是一個小宮女，梁楓命令，她必須聽令。於是她慢慢靠近梁楓，瘦削的手指緊緊掰著木盤邊緣。
“罪臣之女黎落落，黎大將軍幺女，本該位於教坊司當官妓，居然能成功混入皇宮裏當端茶宮女，你倒是有一些本事。”梁楓的聲音壓得幾乎只有蚊子才能聽見，語氣森冷，令人膽寒。
琉璃的雙手微微一顫，驀地擡起眼眸，死死地盯著梁楓，宛若五雷轟頂。
“殿下……你……我不是……”琉璃像看怪物似的，她的嘴唇囁嚅，還想辯駁幾句，但她猛然驚出了一聲冷汗。
無需辯駁，當今太子，未來的一朝天子，北鬥之尊，龜龍鱗鳳，他認為是什麽，什麽就是事實。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肯定查明了真相，手握了確鑿的證據，才會一反常態，當場揭露她的秘密身世。
從原主書房裏的暗室調查回來後，梁楓已經知道了真相，所謂的小宮女琉璃其實就是十三年前黎大將軍謀反案裏被放過一馬的幺女黎落落。
黎落落當時只是繈褓中的嬰兒，故而朝廷放了她一馬。然而她本該在風塵場合裏當一名官妓，如今卻能在禦前侍茶，除了她自己有本事，其中必定不缺少貴人襄助。
看著黎落落灰敗的臉色，梁楓兀自慢條斯理地咬了口牛肉餅，再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悠閑自得：“你放心，孤不會當眾揭穿你，而且孤知道你會武功。”
黎落落內心一顫，局促不安地看著梁楓。她拿不準這位不太正常的太子意欲何為。
“待會倘若出了大事，你一定要拼盡全力地護我周全。”
*
一盞茶的時間後。
“啟稟殿下，臣有事奏報。”
就在梁楓吃完晚膳，黎落落將盤子端走的時候，陳漠從座位上站起身，然後走到主座臺前，拱手道。
“哦？陳大人難道找出兇手了？”梁楓挑了挑眉，身體一下子坐直了，面色上流露出一絲期待。
陳漠：“回殿下，關於真兇，臣等目前尚無頭緒。但仵作已經找到更多的線索了，想必找到兇手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梁楓看向一旁的楊帆，語氣略有些失落：“那就請仵作立即奏報最新的線索，不得貽誤案件調查！孤給你們24個時辰的時間來破案，意味著明日午時你們必須將案子破了，將兇手抓獲，否則，孤把你們大理寺封了，將你們所有負責此案的人，全都下獄判刑！”
楊帆冷汗都下來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此時他的心也有些慌。
雖然只是找到一些小線索，但向上差稟報案情進展實乃正常的辦案流程，他哪裏知道陳漠得知線索後，居然馬不停蹄地向梁楓匯報？
“殿下，臣今日下午又去了一趟案件發生的現場，又找到了一些線索足以支撐我的觀點……”楊帆整理了下思路，也捋直了舌頭，將自己迅速進入推理案件的專註狀態之中。
“說！”梁楓迫不及待地吼了一句。
“諸位早些時候已經聽過了臣的調查結果，目前已知兩個板上釘釘的線索，第一，陛下的手腕被銳器隔開後，死於失血過多，第二，進入過陛下寢殿的人只有曦貴妃。”
曦貴妃瞪向楊帆，怒叱：“本宮憂心陛下的身體，是以特意為陛下送飯，不過關心陛下的身體罷了，你無憑無據出口汙蔑貴妃，竟敢藐視朝綱和君威，理應就地斬殺！”
陳漠對曦貴妃視若無睹，示意楊帆繼續說下去。
“曦貴妃，你再吵吵嚷嚷，孤就命人拿一塊破布塞進你嘴裏！你是臣，孤是君，難道你還敢違抗君令，殿前失儀？”
梁楓言辭犀利，目光威嚴，整個人氣場強大得宛若泰山壓頂，眾人均被他周身散發的盛氣淩人之氣勢給震懾住，大氣都不敢出。
曦貴妃閉嘴了，悻悻地縮了回去。
“臣發現了兇手的作案手法。”楊帆有了太子和陳漠的支持，自顧自說下去：“在這起案件中，並沒有在案發現場的食物裏，甚至是任何物品上發現毒素殘留，鑒於我們也無法在陛下的屍體上尋找到任何中毒的癥狀，故而，我們判斷，陛下不存在食物、氣體中毒，而是死於銳器割破血管，從而導致流血過多致死。”
梁楓提出了疑問：“陛下有武功底子，身量高大，豈會允許他人割自己手腕？不僅如此，被割之後還不會呼救？倘若不是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陛下豈會失血過多而薨逝？”
楊帆：“回殿下，微臣和手下經過對現場食物的二次取證調查，從蟹湯裏提取出了安神溫膽丸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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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楓低頭一看，發現盛放著大佛手的盆栽盤居然是玉制的，瑩潤通透的玉盤在黯淡的書房內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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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發生。
他堅持不懈地繼續往左方轉動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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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楓敗下陣來，有些氣餒地拍了拍大佛手的葉子，不料就在此時，葉子卻動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玉盤動了。
只見玉盤緩緩地向左邊移動了三圈，最終停頓下來，與此同時，身後驀地傳來一陣沈悶的“嗡嗡”聲。
原來這一盤玲瓏大佛手是一道機關，而啟動機關的按鈕並非玉盤，而是“觸碰佛手”。佛手的根莖可能和玉盤內部的某些覆雜結構緊密相連，只要觸動了葉子，即同時觸動了與根莖連接的機械構造，觸發了房間內的機關。
梁楓轉過身，看到那幅江南仕女圖比剛才稍微偏移了幾寸，於是走過去，撩開那幅畫，果不其然，一道暗門顯露了出來。
他輕輕推開暗門，跨步走了進去。
四周很暗，幾乎看不到什麽光亮，梁楓閉上雙眼，等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之後才緩緩睜開眼。
但周圍的情形依然看不清晰，難以辨認。
梁楓想了想，頓時福至心靈，打開系統面板，果然在後臺的初始技能裏看到了“手電筒”，遂趕緊點亮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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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楓環顧四周，看到了一排排的金屬書架和博古架將四面墻壁占滿，幾乎高聳入天，延伸至天花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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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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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楓輕輕摩梭著手腕上的帝王綠楓葉紋翡翠鐲子，那是今天下午他和蘇適在暢春園裏尋找案子線索時，蘇適當面獻給他的。
鐲子質感濃厚，清潤通透，色澤綺麗，周身泛著淡淡的銀光，表面紋路是青楓葉，楓葉成纏枝狀態，花紋繁覆，精致無比。
青楓葉子的葉尖露在鐲子外，形成了一個個尖銳的凸起，它既是閉環形圓環，又被人雕琢成楓葉形狀，奇巧妙趣，絕非俗物。
這是一個傳音器，據說戴上之後想和對方傳話，只要撥動手鐲上的覆雜紋路順序便能千裏傳音，前提是對方手上也需要佩戴傳音器才行，並且使用條件有所限制，比如雙方的直線距離不能超過千裏，譬如此器在水中無法使用，譬如雙方在不同維度的時空無法使用等。
“殿下，這是我一次游歷江湖的途中，碰到了一個雲游四方的散修，那名散修與我頗為投緣，故在臨別前，他送了我這件小法器。”
當時蘇適這麽對梁楓娓娓道來，目光柔和，語調輕緩宛若春風：“這件小法器是一雙對器，各自鐲子邊緣的小葉尖的卡位可以緊密扣合，兩個人戴在手腕上時，可以互相傳音，即便對方遠在千裏，亦能通訊。”
“此物名為碧鈴通音鐲，世上僅次一對，希望對殿下大有裨益。”
當時的梁楓頂了一腦門的問號，內心忍不住吐槽：對戒他聽說過，對器又是什麽？稀奇古怪的，這蘇佞臣不會是在給自己獻寶吧？他的意圖是什麽？單純只是為了能和自己取得聯系，亦或是溜須拍馬，企圖加入東宮一黨？
不管如何，蘇適既然是當朝的“夜叉王”，那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胸中有丘壑，然而腹部內的九曲回腸必然是黑的，必須小心為妙。
此時梁楓站在暗室中，低頭看著這枚楓葉鐲子，內心五味雜陳，思緒萬千，半晌，他撥動手鐲邊緣葉尖，按照他和蘇適約定好的數字密碼來調葉尖的順序和次數，待聽到清脆的“叮”的一聲後，將通音鐲舉到嘴邊，然後開始給蘇適傳話。
“蘇大人，孤有新發現。速來。”
*
太和殿。
梁楓在李瑟的書房內待了約莫一個時辰，此時返回大殿內，見眾人正圍坐在長條案上用晚膳，於是做了個深呼吸，返回主座，緩緩坐下。
即便發生了兇殺案，即便死者是當今尊貴的真命天子，但人總是要吃飯的，皇親貴胄等一幹天龍人再怎麽受了委屈，到底還是不能餓了肚子啊。
還有一眾負責斷案讞獄的大理寺和刑部官員，也必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偵破案子。
“殿下，請喝茶。”身旁傳來一道清甜的女聲，“先吃一個餅子墊墊肚子吧。”
梁楓轉頭去看，發現小宮女琉璃遞了一個盤子到他面前，盤子裏擱著一盤餅子，正是熱乎乎剛出爐的餅子，餅子散發著一股濃郁的肉香。
另一個盤子上擱著一盞茶。
“牛肉餅？人參紅茶？”梁楓拿起一個餅子放到鼻尖聞了聞，隨後抓起茶蓋，看到紅茶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能夠順滑地入口，就著餅子喝能夠解膩又能品茗茶之香味，看來這小宮女擁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你湊近一些。”梁楓看著面前畢恭畢敬彎腰端盤子的琉璃，笑道：“小宮女，你靠近一孤一點。”
琉璃聞言，雙頰頓時浮起緋紅色，就連耳朵也燒紅了。
“別怕，孤不會對你怎樣的。”
琉璃戰戰兢兢地擡頭望著梁楓，面露怯意。
然而她畢竟是一個小宮女，梁楓命令，她必須聽令。於是她慢慢靠近梁楓，瘦削的手指緊緊掰著木盤邊緣。
“罪臣之女黎落落，黎大將軍幺女，本該位於教坊司當官妓，居然能成功混入皇宮裏當端茶宮女，你倒是有一些本事。”梁楓的聲音壓得幾乎只有蚊子才能聽見，語氣森冷，令人膽寒。
琉璃的雙手微微一顫，驀地擡起眼眸，死死地盯著梁楓，宛若五雷轟頂。
“殿下……你……我不是……”琉璃像看怪物似的，她的嘴唇囁嚅，還想辯駁幾句，但她猛然驚出了一聲冷汗。
無需辯駁，當今太子，未來的一朝天子，北鬥之尊，龜龍鱗鳳，他認為是什麽，什麽就是事實。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肯定查明了真相，手握了確鑿的證據，才會一反常態，當場揭露她的秘密身世。
從原主書房裏的暗室調查回來後，梁楓已經知道了真相，所謂的小宮女琉璃其實就是十三年前黎大將軍謀反案裏被放過一馬的幺女黎落落。
黎落落當時只是繈褓中的嬰兒，故而朝廷放了她一馬。然而她本該在風塵場合裏當一名官妓，如今卻能在禦前侍茶，除了她自己有本事，其中必定不缺少貴人襄助。
看著黎落落灰敗的臉色，梁楓兀自慢條斯理地咬了口牛肉餅，再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悠閑自得：“你放心，孤不會當眾揭穿你，而且孤知道你會武功。”
黎落落內心一顫，局促不安地看著梁楓。她拿不準這位不太正常的太子意欲何為。
“待會倘若出了大事，你一定要拼盡全力地護我周全。”
*
一盞茶的時間後。
“啟稟殿下，臣有事奏報。”
就在梁楓吃完晚膳，黎落落將盤子端走的時候，陳漠從座位上站起身，然後走到主座臺前，拱手道。
“哦？陳大人難道找出兇手了？”梁楓挑了挑眉，身體一下子坐直了，面色上流露出一絲期待。
陳漠：“回殿下，關於真兇，臣等目前尚無頭緒。但仵作已經找到更多的線索了，想必找到兇手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梁楓看向一旁的楊帆，語氣略有些失落：“那就請仵作立即奏報最新的線索，不得貽誤案件調查！孤給你們24個時辰的時間來破案，意味著明日午時你們必須將案子破了，將兇手抓獲，否則，孤把你們大理寺封了，將你們所有負責此案的人，全都下獄判刑！”
楊帆冷汗都下來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此時他的心也有些慌。
雖然只是找到一些小線索，但向上差稟報案情進展實乃正常的辦案流程，他哪裏知道陳漠得知線索後，居然馬不停蹄地向梁楓匯報？
“殿下，臣今日下午又去了一趟案件發生的現場，又找到了一些線索足以支撐我的觀點……”楊帆整理了下思路，也捋直了舌頭，將自己迅速進入推理案件的專註狀態之中。
“說！”梁楓迫不及待地吼了一句。
“諸位早些時候已經聽過了臣的調查結果，目前已知兩個板上釘釘的線索，第一，陛下的手腕被銳器隔開後，死於失血過多，第二，進入過陛下寢殿的人只有曦貴妃。”
曦貴妃瞪向楊帆，怒叱：“本宮憂心陛下的身體，是以特意為陛下送飯，不過關心陛下的身體罷了，你無憑無據出口汙蔑貴妃，竟敢藐視朝綱和君威，理應就地斬殺！”
陳漠對曦貴妃視若無睹，示意楊帆繼續說下去。
“曦貴妃，你再吵吵嚷嚷，孤就命人拿一塊破布塞進你嘴裏！你是臣，孤是君，難道你還敢違抗君令，殿前失儀？”
梁楓言辭犀利，目光威嚴，整個人氣場強大得宛若泰山壓頂，眾人均被他周身散發的盛氣淩人之氣勢給震懾住，大氣都不敢出。
曦貴妃閉嘴了，悻悻地縮了回去。
“臣發現了兇手的作案手法。”楊帆有了太子和陳漠的支持，自顧自說下去：“在這起案件中，並沒有在案發現場的食物裏，甚至是任何物品上發現毒素殘留，鑒於我們也無法在陛下的屍體上尋找到任何中毒的癥狀，故而，我們判斷，陛下不存在食物、氣體中毒，而是死於銳器割破血管，從而導致流血過多致死。”
梁楓提出了疑問：“陛下有武功底子，身量高大，豈會允許他人割自己手腕？不僅如此，被割之後還不會呼救？倘若不是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陛下豈會失血過多而薨逝？”
楊帆：“回殿下，微臣和手下經過對現場食物的二次取證調查，從蟹湯裏提取出了安神溫膽丸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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