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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他把賀蘭慈圈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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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他把賀蘭慈圈在懷裏

除了二鬥和嘉寧公主,沒有人知道二鬥那晚到底回答了什麽。

她們趁著夜色,帶著帶刀一起重新回到了天牢。

還沒有走到那裏遠遠就能聞見“寒潭香”的味道,直往鼻子裏面鉆。

二鬥看著門口守著的兩個人,搖了搖頭。意思是還沒倒。

嘉寧公主指了指自己臉上。

帶刀和二鬥這才看見門口守著的那兩個人臉上帶著紅暈,估計還在硬撐。

嘉寧公主看著欲要拔刀的帶刀說:“去吧。”

寒光一現,帶刀抽出那兩把刀,飛快取了他們的項上人頭。他腳上功夫了得,嘉寧公主和二鬥都還沒看清楚他如何過去的,帶刀將刀一斜,那血順勢從刀尖滑落,滴在了泥土裏。兩顆人頭就落了地。

門口兩人死的悄無聲息,二鬥和嘉寧公主立馬跟上。

帶刀一進天牢就殺紅眼了,一個人兩把刀,在人群裏飛上飛下,手起刀落,動作十分利落。

“何人敢擅闖天牢?!”

帶刀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猛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腳用力蹬地,輕松躍起,踩了一腳身旁那人的背借力,一下子躍到喊叫的那人面前,一刀插進他喉嚨裏,再猛地一轉然後抽出。那人捂著流血的脖子渾身抽搐,想再張開嘴說些什麽也不行了,滿嘴的血從口中溢出。

不守規矩喝酒的獄卒是少數,大多數還清醒著,只是數十年的懶骨頭十分松散了,動作很難跟上自己的想法,哪怕他們人多勢眾,也根本招架不住一個年輕氣盛而且沒有舊傷的暗衛。

裏面還關著自己主子,帶刀一改往日的作風,出手十分狠辣,幾乎每一招都是沖著他們命去的。

賀蘭慈原本在床上躺著就不安穩,一聽見有動靜立馬起身了,一探過頭就看見帶刀拿著雙刀,殺瘋了眼。

獄卒一擁而上,帶刀揮刀的雙手快到自己完全看不到他是怎麽動的,再回過神來,地上已經多躺了好幾個人。

誰先出聲,帶刀就先要誰的命。

賀蘭慈知道他武功厲害,但是不知道他能單槍匹馬來劫獄,嘉寧公主和二鬥完全幫不上忙,道全是帶刀憑著雙刀開出來的。

這讓他想到當時在瓜口,帶刀武功被廢,手無寸鐵,護他周全。

“後面!”

賀蘭慈看到一個人躍起,要在後面給帶刀一下子,嚇得臉色慘白,張口就喊。

帶刀早就聽到身後的風聲,立馬側身躲過,讓他撲了一個空,自己順手在他翻身時,照著他的脊椎骨猛地一紮,那人就跟被抽了筋一樣躺在地上直抽抽。

眼見著帶刀沒事,賀蘭慈這才嘆了一口氣。

“你別吵他,耽誤他聽聲辨位了。”

嘉寧公主拽著走過來。

“他功夫好,又年輕。劫個天牢還是可以的。”

接著對二鬥使了眼色,二鬥立馬翻出懷裏的小包袱,抖出一件宮女的衣服遞給了賀蘭慈。

“主子,快把這個換上。”

賀蘭慈接過來一看,那是跟二鬥和嘉寧公主身上的宮女裝一樣的衣服。

“你們要我扮成宮女出去?”

賀蘭慈看著那件衣服哭笑不得,“我這樣的宮女倒是有些稀奇了。”

這並非是多餘的擔心。賀蘭慈個子高挑,而宮裏的女人雖然也有高個,但是很難見到這樣高個子的女人。

嘉寧公主撇撇嘴,“那怎麽辦,你就說你爹你娘個子也高,反正你瘦,到時候你就弓著腰,我跟二鬥把腰挺直一點。只要出了宮就沒事了。”

賀蘭慈自然知道這是他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了,於是拿著衣服任命的換上了。

換了宮裝,披頭散發的賀蘭慈拿著珠釵說:“我不會盤頭發。”

二鬥剛想把手伸進鐵欄桿的縫隙裏,替主子把頭盤好,就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過身來是身上帶了血的帶刀,將一串鑰匙放在二鬥手上。

他利落地脫掉了最外層的衣服。因為害怕沾了血,所以多穿了一層,因為衣服是黑色的,血跡沾上了也不明顯,脫下來最外面那一層,就跟沒殺過人一樣幹凈。

他用脫下來的衣服將雙刀仔細地擦了擦,將血跡全部擦幹凈後收回刀鞘裏。

“主子。”

二鬥一打開門,賀蘭慈就跑出來拉著帶刀左看看右看看,害怕他傷了哪裏。

帶刀把頭偏過去,“屬下沒事,主子不必掛念。”

殺了這些人他沒受什麽傷,只是濃烈的血腥味加上辛辣的酒味,還有牢獄經年不見天光的潮濕發黴的氣味讓他喘不過氣來,一直想吐。

嘉寧公主囑咐二鬥給他好好梳頭,不著急,畢竟他們要等到天亮才出去。接著她急匆匆地查看地上躺著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怎麽會沒事,你一個人打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毫發無損?”

帶刀擡起頭認真回答道:“屬下是暗衛。”

他提醒賀蘭慈他不單單是被圈養的小狗,也不是單單是暖()的男妾,他是從小就被當做活刀劍養起來的暗衛,服從、殺人是他們的立身之道。

“主子,等會再說,我先給你把頭發盤起來。”

二鬥接著賀蘭慈手裏的珠釵,三兩下就替他梳了一個宮女的頭。

這時候嘉寧公主也回來了,臉上被噴了一身的血。

二鬥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公主你這是怎麽了?”

“割他們大動脈去了。畢竟我們要待到天亮才出發,要是有活著的漏網之魚就麻煩了。所以我一個個把他們的命脈全割了。”

讓他們沒死的死了,已經死了的死的更徹底一點。

只是有一個她不小心被呲了一臉的血。

接著他拿過帶刀脫掉的舊衣服擦了擦臉,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公主該有的樣子。

她把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帶刀食指上,說道:“給你家主子塗點口脂,臉色慘白。我來的時候忘了帶些梳妝的東西。”

帶刀看了看賀蘭慈,確實沒有在姑蘇的時候意氣風發,感覺人更瘦了,臉色也不如以前紅潤,就連嘴唇上也因為久未沾水,起了一層薄薄的死皮。

“主子。”

帶刀要將食指上的血抹在賀蘭慈唇上,卻被賀蘭慈皺眉躲過。

“臟死了。誰知道是哪個臭男人的!”

他潔癖一向很嚴重,當時醉的腦子分不清東南西北,還能思考在地上臟,要去榻上。自然不願意把不知道是哪個臭男人的血抹在自己嘴唇上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惡心。

嘉寧公主剛用臟衣服擦完臉,“這種時候就別在挑三揀四了,大小姐。”

帶刀又是個願意寵著他的,把食指上的血擦在衣服上,拿自己隨身帶著的小匕首在食指劃了一道血。紅色的鮮血立馬爭前恐後地從傷口裏跑了出來。

“你幹什麽!”

賀蘭慈立馬捉住他拿著匕首的那只胳膊,看著帶刀手上的傷,眉頭皺的更深了。緊緊抿著嘴唇,眼裏滿是心疼。

他一個人對那麽多都不見有傷口,唯一的傷口是給自己取血。

帶刀將食指上的血在賀蘭慈下唇一抹。

賀蘭慈楞楞地看著帶刀認真的樣子,瞬間有些後悔,要是他剛才沒扭頭,帶刀也就不用特意給他劃一個口子了。他抿了抿嘴唇,說不出道歉的話,別別扭扭地吐出一句“下次別這樣了。”

帶刀也很聽話地乖乖點了點頭。

嘉寧公主把他們的計劃說給賀蘭慈聽。

她們準備喬裝打扮成宮女的樣子,讓帶刀拿著東宮的令牌,就說是太子在外需要人伺候,讓賀蘭慈扮成宮女的樣子蒙混過關。

他們半夜劫獄卻不能半夜出宮門,但是拖太晚會被人發現,所以只能趁著天蒙蒙亮的時候出去。

嘉寧公主提醒道:“我們一開始說好了,出宮以後我們兵分兩路,互不打擾。”

帶刀不知道這件事,看了看二鬥又看了看賀蘭慈,見賀蘭慈點頭沒有任何異議,又把頭低了下去。

二鬥卻突然給賀蘭慈跪下,“主子!我不走!我是賀府的奴才!您如今有難,我怎麽能棄你於不顧!”

嘉寧公主面露不悅,但是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把眼神放在賀蘭慈身上了。

賀蘭慈心裏不舍,但是嘉寧公主給他施壓,更何況他現在還需要帶刀的庇護,再帶上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確實困難。

“我把你賣給公主了,以後她是你主子。”

“主子!”

二鬥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賀蘭慈見不得他們哭,說自己頭疼,靠在帶刀的肩膀上閉眼休息。

嘉寧公主也不上前去安慰,任由二鬥一個人哭了個夠。

四個人在潮濕陰暗的牢獄裏面,等著那一輪明月的升起。

漫長的等待是最磨人的,帶刀三兩次出去查看天色,終於看到青色褪去,冒出白色的天來。

“走吧。”

帶刀走在最前面,賀蘭慈和嘉寧公主跟二鬥他們走在後面。

二鬥看著像往日一樣昂首挺胸的賀蘭慈,小聲提醒道:“主子,低頭低頭。”

賀蘭慈這才想起來要弓著背低著頭。

眼看著到了大門口,幾個人都把心掛在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

“站住!”

果然到了門口,就有禁衛軍攔了他們,帶刀神色不變,像往常一樣,把腰間的玉牌遞了過去。

那人接了玉牌,與旁邊的人說了一聲,“是東宮那邊的人。”

帶刀心裏也十分緊張,但仍然面不改色地說道:“殿下在外不方便,需要人伺候。”

那兩個禁衛軍看了看後面的三個“宮女”後會心一笑,立馬把玉牌歸還給帶刀,放人出去了。

只是有一個人的目光還在賀蘭慈臉上打轉,叫賀蘭慈膈應死了。

“既然是照顧殿下,自然不能怠慢。”

帶刀走在前面,領著他們三個出去的時候,心跳得特別厲害,總害怕被人發現,知道走出了城門才放下心來。

那禁衛軍見人走了,立馬笑道:“要人伺候還要找三個那麽漂亮的女人。”

另外那個人推了他一下,“主子的事少說,大家都是人,這種事多了去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幹什麽去了。”

接著兩個人相視一笑,又站回原來的位置了。

他們四個人一出去,嘉寧公主就拽著二鬥的胳膊停下了。

“按照說好的,我們就此別過。江湖這麽大,我們有緣再見!”

嘉寧公主扯著二鬥就跑,她像是做夢一樣,終於逃離了她長大的囚籠,從此天高海闊任鳥飛,她和二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她回頭望了望那金碧輝煌的皇宮,毫無留戀地拉著流眼淚的二鬥跑了。

“主子,我們……回姑蘇嗎?”

“不回,皇帝肯定派人等著我們送上門了。”

賀蘭慈搖了搖頭,皇帝老奸巨猾,一早發現自己越獄逃跑了,肯定會在回姑蘇的路上埋伏好人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那我們去哪裏?”

除了回姑蘇,帶刀想不出來他們還能去哪裏,待在京城肯定是不安全的。

再三思索下,賀蘭慈還想到了一個好去處,“我們去藏雲閣找江臨舟。”

“不過我得先換一身衣服。”

賀蘭慈看著自己身上的宮裝,怎麽看怎麽別扭。

也不管穿的是粗布衣服了,爽快地換上了帶刀去成布裁衣的鋪子裏買的現成衣服。

有點短,但是不礙事。

“主子,這個。”

帶刀從懷裏又掏出來一條蒙臉的紗巾。

他家主子哪怕是穿著粗布麻衣,站在人群裏都十分顯眼,不把這張臉遮住,恐怕到處都是在給皇帝留下線索。

接過紗巾的賀蘭慈,沒想到帶刀這麽細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憋出一句“幹得好。”

賀蘭慈當了身上的首飾,兩人買了一匹好馬。帶刀在前面騎馬,賀蘭慈坐在後面。

“太子是不是克扣你月銀了?怎麽當了他這麽久的侍衛連一匹好點的馬都買不起?他是不是還克扣你的吃穿用度?真是王八蛋一個。”

在賀蘭慈心裏,帶刀在東宮過的日子那真是如履薄冰,吃不飽穿不暖的,銀子也少的可憐,還要被元白這個變()蹂()。

帶刀搖搖頭,“太子不曾虧待屬下,每月還特許屬下有兩日回府探望。”

賀蘭慈一聽,兩日?就說他這人心腸黑,叫自家帶刀幹沒錢的活也就算了,休息的時間也要克扣。

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東宮的侍衛都是有五天時間休息的,他才給你兩天,把三天給你扣下了,你還不曾虧待!”

天殺的元白,把自己狗騙得團團轉。

帶刀一聽東宮的侍衛都有五天休息的時候,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只好沈默了。

“……”

虧他還覺得元白通情達理……

不敢再說下去的帶刀用兩腿緊緊()著馬背,用手一勒韁繩,身下的馬匹立馬擡頭揚蹄嘶吼,然後快步跑了起來。

他害怕再說下去發現自己確實被騙得團團轉……

暗衛營裏沒教過他怎麽辨別謊話,帶刀信一個信一個,然後被騙一個騙一個……

確實是一分錢一分貨,這馬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跑得飛快,帶刀耳邊的風呼呼地響。他感覺賀蘭慈圈著自己腰的胳膊越來越用力。

於是帶刀勒停馬下去,按著賀蘭慈的背把他往前一推,接著自己翻身上馬,把賀蘭慈圈在懷裏。

“你這是做什麽?!”

賀蘭慈驚訝道。

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與別人同乘一匹馬。

帶刀認真地答道:“主子剛才抱著我腰的胳膊發力是一陣一陣的,應該是沒有多少體力了。在前面坐的話,沒有摔下去的風險。”

賀蘭慈沒法反駁,這些天他被關在天牢本就生氣,沒有胃口吃飯,送來的飯菜和姑蘇的口味大相徑庭,他又是個挑嘴的,吃不慣。基本沒吃幾口,就全踹翻了。他同帶刀騎的這馬又是匹好馬,跑起來勁疾如風,所以他又不得不用力抱著帶刀才能不被馬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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