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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他怎麽會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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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他怎麽會想我?

“他怎麽會想我?”

皇帝像是笑夠了,停下來後眼角還沾著笑出來的眼淚。

賀蘭慈心道,你這老頭兒還真了解他。

姑蘇王整日裏忙著花天酒地,一年納好幾房小妾,整日裏溺泡在溫柔鄉裏,家裏大部分都是賀蘭承在打理,哪裏有空去想他這個皇帝老兒。

“他恨我還來不及呢,蘭慈你不必說這些好話來哄我開心。今日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賀蘭慈不明白皇帝說的恨他是什麽意思。他只知道皇帝和自己父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今皇帝是踩著其他兄弟姐妹的屍體上去的,只是他唯獨放過了自己父王。

想必是感情深厚吧?

姑蘇王一味沈迷女色,從來不說,賀蘭慈也不多問。

不過也好像說不上感情深厚,畢竟自從賀蘭慈記事開始,自己父王從未朝聖。

“能見到陛下應該是臣的福分。”

皇帝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賀蘭慈看,看的賀蘭慈渾身不自在。

“蘭慈,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呢。像你這個年紀的連孩子都應該有了,你卻還沒有婚配。我這個弟弟只顧著自己玩樂,思慮不周啊。”

賀蘭慈一聽,心裏的警鐘立馬敲響了,害怕皇帝說出什麽不能收回去的話,立馬說道,“蘭慈心裏已經有人了,嘉寧公主在蘭慈心裏就像妹妹一樣,再者公主如此嫻靜美好,蘭慈怕是沒有這個福分。”

話裏話外都是拒絕的意思。

皇帝聽到賀蘭慈心裏有人,臉色僵了一下,接著又恢覆成一副笑著的樣子,“那又有何妨?叫嘉寧給你做妾也是可以的。”

賀蘭慈聽到這話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堂堂一個公主給自己做妾?不是自己瘋了就是皇帝真的老糊塗了。

皇帝自顧自地說著,“嘉寧的母親是美人所生,位分雖然不高,但是她卻是我最喜歡的女兒。在這裏,只有把自己喜歡的東西藏的夠深才不會被人翻出來打碎。”

賀蘭慈覺得十分荒唐,這個嘉寧公主的名號幾乎沒有人知道。大家都不知曉在深宮裏還藏著這樣一位皇帝最喜歡的公主。

只是因為喜歡就讓她深埋在泥土裏那算什麽喜歡?

“臣實在惶恐,怎麽敢讓公主做妾。臣知道陛下關心臣,但是婚姻臣相信緣分。”

皇帝聞言頗有興致地問道,“哦?那蘭慈說說什麽是緣分?”

賀蘭慈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想了想便回道,“只有朝夕相伴,細水長流的愛才算緣分。”

旁人搭橋連線的算不得。

皇帝像是受教一般,點了點頭,“那蘭慈是怎麽看待一見鐘情呢?”

賀蘭慈一聽這個詞就打心裏瞧不起,“臣以為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小人‘見色起意’的說辭罷了。喜歡一個人不能單單只喜歡他的皮囊,而是一個完整的人,美麗的皮囊不過是一根漂亮的蠟燭,等把芯子燒沒了,這身皮囊也就消失了。”

“蘭慈跟朕的想法一樣,朕也覺得朝夕相伴的感情是最難得的……”

皇帝的思緒被拉去很遠,那時候他還是三皇子的時候,他有一個四皇子的三弟,母親不過是個小貴人,比起自己自然是雲泥之別。可偏偏這個弟弟十分聰慧,能文能武,就連自己的父皇也特別喜歡他。

槍打出頭鳥,因為太過於優秀的表現,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明裏暗裏欺負他。原本自己是不想管他的,但是這個弟弟非要沖著自己喊三哥。

喊的聲音那叫一個響亮,原本欺負他的孩子們的眼光都齊刷刷地打到自己身上,叫他面子上掛不住了,只好出面替他解圍。

誰知道就這麽一次,四皇子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黏著自己,怎麽甩都甩不掉。

我不耐煩地說,“我一會要去茅房,你也要跟著去嗎!”

誰知道四皇子眨眨眼,像是真聽不明白好賴話一樣,“我也能去嗎?那我也去放點水!”

越說越高興,像是特別開心能跟我上一個茅房一樣。

我頓時語塞,轉身就走了。

誰知道還不到半個時辰他提著還沒系好的褲腰帶找到在書房讀書的我,埋怨道,“三哥,你不是說跟我一塊去上茅房的嗎?我怎麽沒看你!”

我心不在焉地回道,“哦,我比較快。”

他哪一種不相信的眼光審視我。

我直接無視,愛信不信,我才不關心。

雖然他不信但還是一直跟著我,我去哪他去哪,比任何人養的狗都忠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救了他的命。

但是漸漸地他開始荒廢學業,本該讀書習武的時候他卻跑出去采花捉蝴蝶。被自己母後跟夫子教訓後頂著一張哭過的紅臉來找我。

“三哥,我手疼。”

他用被板子敲的紅腫發燙的掌心來握我的手。

“活該。”

我抽回手,警告道,“別碰我,誰知道你有沒有擦過眼淚鼻涕。”

他看著我抽出的手,十分委屈道,“我沒有!全擦這裏了。”

他伸過胳膊來,讓我看他衣服上板結的眼淚鼻涕。

我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誰知道他見我往後推,立馬開始撒潑了,嗚嗚嗚地開始坐在我旁邊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疼。

原本我是可以穩坐安如山的,但是他哭的人實在太煩心了。

我耐著性子問他,“你怎麽樣能安靜點?”

“不疼我就不哭了。”

“那你怎麽樣才能不疼。”

“你把手給我。”

我實在煩他哭,直接把一只手給了他,誰知道他像剛才一樣握著我的手,把他熱乎乎的腫起的掌心貼著我的手。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麽這樣會不疼了。”

“因為三哥你的手很涼啊,看,這才是正常的溫度。”

他把臉靠在我的掌心。

暖暖的,癢癢的。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的體溫是要比旁人要冷一些的,一雙手腳一年四季都是涼的。偏偏他就像是一個火球一樣靠過來。

那雙手的溫度是滾燙的,像是沸水一樣,將如寒冰一樣不近人情的我捂化了。

皇帝的思緒被拉回,他一把握住賀蘭慈的手,把賀蘭慈嚇了一跳,忍得額角青筋暴起才沒把這老頭踹翻。

賀蘭慈一路顛簸,好不容易來了,身上還沾著寒氣,手上更是冰涼,皇帝沒有摸到他記憶裏溫暖的掌心有些失落。

回憶的溫度,就算是故人之子,也是難以再次觸碰的東西。

記憶裏的三皇子正是皇帝自己,而追著他喊三哥的弟弟正是姑蘇王。

“陛下。”

賀蘭慈出言提醒,這才得以把自己的手從皇帝的手裏抽走。賀蘭慈心裏快膈應死了,他特別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手。

他不用出大力幹重活,做過最累的活也就是揮鞭子翻書,寫字畫畫他又不是特別喜歡,所以一雙手沒有一點繭子,十只細長白皙,骨節分明,像是白玉打磨出來的一雙手一樣。

天一冷為了防幹裂,二鬥常常給他的手上摸上藥膏,細細揉開。

賀蘭慈兩雙手十分敏感,經常拿了藥膏自己揉,哪怕是平常侍奉在身的二鬥摸他手都感覺不自在。

如今賀蘭慈的手被剛剛見面的一個老男人緊緊握著,賀蘭慈心裏不膈應才怪,雖然心裏膈應但是臉上的神情還是維持著難看的微笑。

皇帝話鋒一轉,“蘭慈真的不考慮朕指給你的這樁婚事嗎?”

顯然是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直接又把話題引到了賀蘭慈的婚事上。

“陛下,臣實在是惶恐。嘉寧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給臣做妾實在是不合規矩,況且臣已經有心上人了,斷然是不敢辜負嘉寧公主的。陛下何不再擇良婿呢?我有一個弟弟名喚蘭承,長的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能力也十分超群,家中大小事務都是他在打理。與我年紀相仿,更是公主良婿的不二人選,還請陛下三思。”

賀蘭承要是能聽見他哥哥賀蘭慈這麽誇他,恨不得都把心肝剖出來給他。被他罵了小半輩子,這下子終於得到認可了,誇他長得好還能幹。

賀蘭慈本來就看不起他,如今把他誇了又誇,就是害怕皇帝要把嘉寧公主許配給他。自己都這樣拒絕了,死老頭還不死心,說他姑娘做妾也行,虧他想的出來,一國公主給他做妾,說出去誰的臉面在啊。皇家失了面子,姑蘇顯得野心勃勃。

索性賀蘭慈再退一步,把他那個倒黴弟弟給他。反正都是他姑蘇賀府的人,誰娶不一樣。

皇帝低頭沈思,像是真的在考慮賀蘭慈說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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