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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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海風吹著浪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時夏做了個夢。
夢裏, 她飛升成功，狠狠將那只惹人厭的死狐貍踩在腳下。
看著死狐貍憋屈的臉，她笑得好得意。
直到耳邊傳來有規律的刀具切到菜板的“嚓嚓”聲, 她才悠悠轉醒。
窗外月光印在海面上反射到天花板上的粼粼波光時明時暗，時夏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在哪。
她習慣性地去看時間。
十點十分。
居然一覺睡到了現在。
時夏起身走出去，樓下的光線晃得她睜不開眼。
瞇著眼適應了幾秒才看清樓下的情況。
開放式的廚房裏，孟聿穿著休閑裝系著圍裙切著菜。
從上往下看, 男人長睫向下聳著, 又高又直的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遮蓋了眼睛，薄唇微微翹著, 為斯文俊秀的臉添了幾分平和。
時夏從旋轉樓梯走下去。
燒著火的鍋裏彌漫的誘人香氣越發霸道。
肚子頓時發出一陣“咕嚕咕嚕”聲。
孟聿聽到聲響, 一回頭就看到少女光著腳, 身上穿著一條長至腳踝的吊帶睡裙，臉色尷尬地捂著肚子看他。
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 時夏眸子裏還氤氳著水光，瀲灩得仿佛要溢出來。
孟聿溫和的眉眼微微皺起：“怎麽沒穿鞋子？”
他摘下圍裙, 走過去動作自然地將人抱起。
時夏臉一下紅了, 她掙紮著想要下來：“聿哥哥，我自己走……”
孟聿無視了她的抗議。
骨節分明地大掌握住她冰涼的腳。
一股暖意瞬間從腳心竄上頭頂。
時夏害羞得蜷縮著粉嫩紅潤的腳趾，她縮了縮腳，沒抽出來。
“別……”
孟聿知道她臉皮薄, 輕笑了聲, 轉移了話題：“餓了嗎？”
時夏偷偷看了他一眼, 正好碰上孟聿溫和的眼神, 飛速地低下頭, 紅暈渲染了整個臉頰。
她微不可聞地點點頭。
“給你煮了夜宵，馬上就好。”孟聿將她放到椅子上, 重新回到廚房。
很快，一碗混沌端到她面前。
蔥花的香味和燉了很久的骨頭湯配合得相得益彰。
時夏看得眼睛發亮。
孟聿笑著說：“知道你喜歡，吃吧。”
時夏吃了一口，濃香的味道讓她滿足得瞇起眼睛。
“聿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手藝真好？”
孟聿好笑地看著她，這丫頭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對他放下戒心。
“沒有。”
時夏眨眨眼，不大相信。
“其他人沒吃過我做的。”
時夏“哦”了一聲，半響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
她是唯一嘗過他廚藝的人？
時夏臉又紅了，她低下頭裝作埋頭苦吃，不敢看他。
見少女反應過來，孟聿笑了笑。
兩人已經在海島上住了十多天，相處得不溫不慍。他極有耐心地等著少女喜歡上自己。
沒了記憶的時夏，更像是在河邊喝水的小鹿，充滿戒備。
而他，就是那個一步步誘導獵物落入陷阱的獵人。
孟聿坐在桌前，撐著下頜靜靜看向眼前的少女，露出不易覺察的玩味。
——真想知道，等喜歡上自己的時夏恢覆記憶後，會怎麽面對對周逸的那一份感情。
直到快吃完，時夏才發現孟聿一直看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
“聿哥哥，你不吃嗎？”
“沒有吃夜宵的習慣。”見時夏面露猶豫，孟聿問：“怎麽了？”
“聿哥哥，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啊？”
孟聿聲音溫和：“想回去了？”
時夏垂著腦袋，小聲說：“有點無聊。”
孟聿想了想，“明天帶你去海邊游泳？”
時夏一下來了精神：“真的嗎？”
可話剛說完，臉上的表情卻定住了：“那個——我好像不會游泳……”
“我知道。”孟聿低聲笑了下，“我會就行。”
*
第二天早上十點，吃完早餐的時夏興沖沖地換上泳衣下樓。
孟聿坐在吉普車上，上身穿了件灰色帶帽休閑上衣，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被黑色墨鏡取代，架在頭頂上，看上去既隨意又時尚。
在看到少女後，忍不住楞了楞。
時夏的皮膚本就白得發光，襯著酒紅色的系帶露背連體泳衣越發的艷，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忍不住晃神。烏黑發亮長發被她隨意地挽著，底下兩條又直又長的腿白到透明，連關節處都透著淡淡的粉，乍看之下讓人移不開眼。
“怎麽了？”時夏不安地緊了緊批在上半身的浴巾，低下頭狐疑地看了看自己，以為是哪出了問題。
“不，沒什麽。”孟聿回過神，笑道：“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麽開心，應該早點帶你去的。”
時夏耳根微微發紅，有些害羞，卻難掩眼裏的期待。
離別墅十公裏的有個約十米寬的天然洞穴，最淺的地方只有一米五，最深有四五米，鏈接大海的出口處，立著嶙峋的幾塊巨石，浪水時不時撲打過來，還會掀起一陣陣小浪潮。
吉普車到那也就十五分鐘的車程。
到了目的地，時夏一眼就看出這地方被人提前收拾過。
上面甚至放置著烈火鳥樣式的泳圈，明顯是給她準備的。
“聿哥哥，這裏好漂亮！”
少女的註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眸子透露出難以言喻的喜悅。
孟聿的視線落在她無意識扯著自己手臂的蔥指上，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了些沙子。
片刻後，他露出淺淺一笑，“你喜歡就好。”
孟聿下水前隨手脫了上衣，露出精瘦結實的肌肉，溝壑分明，腹部線條分明的人魚線延伸到黑色及膝的休閑褲裏，讓人臉紅耳熱的。
時夏撇過頭不敢多看。
孟聿見狀，低低笑了聲，隨後朝她伸出手：“來，過來適應一下水溫。”
時夏咬了咬唇，這才慢吞吞地將手交給他。
孟聿耐心十足，帶著她一點一點往深處走，直到海水沒到腰間才停下。
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驅散了身上的熱意。
短短幾米的距離，少女手上回握的力度充滿不安。
孟聿輕笑一聲，“傻丫頭，別害怕。這裏深度只有一米二，不會有事的。”
時夏抿著嘴，就是不松手。
沒辦法，估計所有毛孩子都怕水。
即便她已經修成人形多年，這種刻在骨子裏的恐懼依舊無法改變。
喜歡是真喜歡，害怕也是真害怕。
看著少女眼裏的倔強，孟聿心中一動。
這種全心全意的信任讓他生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學游泳了？”他聲音溫和。
“要學！”時夏回得十分迅速，但樣子卻很慫，“就，就是有點害怕。”
“嗯……”孟聿做出思考的樣子，“倒是有個辦法讓你消除恐懼。”
時夏擡頭看他：“什麽辦法？”
孟聿眼含笑意，忽然用力一拉，像抱孩子一樣將人抱起。
“啊——”
時夏嚇得緊緊攬住他的脖子。
她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羞的：“聿哥哥！你怎麽——”
孟聿沒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將人送到一旁的泳圈裏。
他動作太快，時夏不由懵了懵。
傻乎乎的樣子和火烈鳥泳圈的樣子有得一拼。
孟聿有些無奈，“夏夏，你這樣我沒法動了。”
死死圈著他脖子的手驟然松開，一時間，時夏恨不得將頭埋進水裏。
孟聿看她這樣，“怎麽了？不舒服？”
時夏回答得結結巴巴，“沒，我、我還以為你要——”以為要對她做些什麽。
孟聿一怔，反應過來。
眼裏的笑意漸濃，“以為什麽？”
“……沒什麽。”時夏低垂的腦袋簡直可以當鵪鶉。
孟聿握拳擋著唇，笑意從眼尾溢出來。
少女被笑得臉色爆紅，忍不住喊道：“不準你笑！”
嬌嬌軟軟的聲音實在沒什麽威懾力。
“抱歉。”孟聿聲音裏帶笑，“你剛才的樣子實在太……我沒忍住。”
時夏瞪了他一眼，賭氣地轉過身子。
孟聿忍俊不禁，走過去在她鬢發上親了親。
時夏呆住了，被親到的地方反覆會發燙般，她捂著腦袋傻乎乎地問：“你、你幹嘛親我……”
孟聿笑了，看向她的眼神裏滿是溫柔：“嗯，你說為什麽？”
時夏抿嘴：“我哪裏知道……”
孟聿還想說些什麽，防水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
“周逸”兩個字躍進眼裏。
他頓了頓，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接個電話，你乖乖在這等我。”
時夏知道他隨時要處理工作，便哼了一聲，沖他吐了吐舌頭後，就著身上的泳圈撲騰著腳丫子往深處游去了。
孟聿將電話接起。
那邊的周逸連試探都懶得試探，直接道：“時夏失蹤那天，你在哪？”
孟聿頓了頓，“夏夏失蹤了？”
“別跟我裝蒜，那天你的車有路過中山路。”失眠讓周逸的眼眸發紅。
“中山路是去往公司的必經路，我經過也沒什麽奇怪的。”孟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戲弄。
周逸安靜了片刻，繼續道：“孟聿，我知道你對女人的喜好，時夏已經不喜歡我了，這樣你還想下手嗎？”
周逸向來和他不對付，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低頭了。
孟聿：“所以，你是喜歡上夏夏了？”
周逸聲音陰沈：“回答我的問題。”
孟聿嘆了口氣：“阿逸，夏夏失蹤，我可以提供幫助，但她確實不在我這。”
他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巨大的絕望將周逸籠罩著。
一時間，兩人的對話陷入沈默中。
對面的呼吸音輕得讓孟聿以為斷了線。
孟聿溫和的眉眼裏透露出一絲惡劣。
他從不相信愛情。
什麽為情所困、為愛瘋狂，在他眼裏都是被多巴胺支配的後果。
他更喜歡親手捏碎這些感情的感覺。
就在對面掛斷電話的瞬間。
身後忽然發出巨大的撲水聲，緊接著是少女嗆水後的呼救——
“逸哥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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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做了個夢。
夢裏, 她飛升成功，狠狠將那只惹人厭的死狐貍踩在腳下。
看著死狐貍憋屈的臉，她笑得好得意。
直到耳邊傳來有規律的刀具切到菜板的“嚓嚓”聲, 她才悠悠轉醒。
窗外月光印在海面上反射到天花板上的粼粼波光時明時暗，時夏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在哪。
她習慣性地去看時間。
十點十分。
居然一覺睡到了現在。
時夏起身走出去，樓下的光線晃得她睜不開眼。
瞇著眼適應了幾秒才看清樓下的情況。
開放式的廚房裏，孟聿穿著休閑裝系著圍裙切著菜。
從上往下看, 男人長睫向下聳著, 又高又直的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遮蓋了眼睛，薄唇微微翹著, 為斯文俊秀的臉添了幾分平和。
時夏從旋轉樓梯走下去。
燒著火的鍋裏彌漫的誘人香氣越發霸道。
肚子頓時發出一陣“咕嚕咕嚕”聲。
孟聿聽到聲響, 一回頭就看到少女光著腳, 身上穿著一條長至腳踝的吊帶睡裙，臉色尷尬地捂著肚子看他。
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 時夏眸子裏還氤氳著水光，瀲灩得仿佛要溢出來。
孟聿溫和的眉眼微微皺起：“怎麽沒穿鞋子？”
他摘下圍裙, 走過去動作自然地將人抱起。
時夏臉一下紅了, 她掙紮著想要下來：“聿哥哥，我自己走……”
孟聿無視了她的抗議。
骨節分明地大掌握住她冰涼的腳。
一股暖意瞬間從腳心竄上頭頂。
時夏害羞得蜷縮著粉嫩紅潤的腳趾，她縮了縮腳，沒抽出來。
“別……”
孟聿知道她臉皮薄, 輕笑了聲, 轉移了話題：“餓了嗎？”
時夏偷偷看了他一眼, 正好碰上孟聿溫和的眼神, 飛速地低下頭, 紅暈渲染了整個臉頰。
她微不可聞地點點頭。
“給你煮了夜宵，馬上就好。”孟聿將她放到椅子上, 重新回到廚房。
很快，一碗混沌端到她面前。
蔥花的香味和燉了很久的骨頭湯配合得相得益彰。
時夏看得眼睛發亮。
孟聿笑著說：“知道你喜歡，吃吧。”
時夏吃了一口，濃香的味道讓她滿足得瞇起眼睛。
“聿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手藝真好？”
孟聿好笑地看著她，這丫頭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對他放下戒心。
“沒有。”
時夏眨眨眼，不大相信。
“其他人沒吃過我做的。”
時夏“哦”了一聲，半響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
她是唯一嘗過他廚藝的人？
時夏臉又紅了，她低下頭裝作埋頭苦吃，不敢看他。
見少女反應過來，孟聿笑了笑。
兩人已經在海島上住了十多天，相處得不溫不慍。他極有耐心地等著少女喜歡上自己。
沒了記憶的時夏，更像是在河邊喝水的小鹿，充滿戒備。
而他，就是那個一步步誘導獵物落入陷阱的獵人。
孟聿坐在桌前，撐著下頜靜靜看向眼前的少女，露出不易覺察的玩味。
——真想知道，等喜歡上自己的時夏恢覆記憶後，會怎麽面對對周逸的那一份感情。
直到快吃完，時夏才發現孟聿一直看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
“聿哥哥，你不吃嗎？”
“沒有吃夜宵的習慣。”見時夏面露猶豫，孟聿問：“怎麽了？”
“聿哥哥，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啊？”
孟聿聲音溫和：“想回去了？”
時夏垂著腦袋，小聲說：“有點無聊。”
孟聿想了想，“明天帶你去海邊游泳？”
時夏一下來了精神：“真的嗎？”
可話剛說完，臉上的表情卻定住了：“那個——我好像不會游泳……”
“我知道。”孟聿低聲笑了下，“我會就行。”
*
第二天早上十點，吃完早餐的時夏興沖沖地換上泳衣下樓。
孟聿坐在吉普車上，上身穿了件灰色帶帽休閑上衣，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被黑色墨鏡取代，架在頭頂上，看上去既隨意又時尚。
在看到少女後，忍不住楞了楞。
時夏的皮膚本就白得發光，襯著酒紅色的系帶露背連體泳衣越發的艷，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忍不住晃神。烏黑發亮長發被她隨意地挽著，底下兩條又直又長的腿白到透明，連關節處都透著淡淡的粉，乍看之下讓人移不開眼。
“怎麽了？”時夏不安地緊了緊批在上半身的浴巾，低下頭狐疑地看了看自己，以為是哪出了問題。
“不，沒什麽。”孟聿回過神，笑道：“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麽開心，應該早點帶你去的。”
時夏耳根微微發紅，有些害羞，卻難掩眼裏的期待。
離別墅十公裏的有個約十米寬的天然洞穴，最淺的地方只有一米五，最深有四五米，鏈接大海的出口處，立著嶙峋的幾塊巨石，浪水時不時撲打過來，還會掀起一陣陣小浪潮。
吉普車到那也就十五分鐘的車程。
到了目的地，時夏一眼就看出這地方被人提前收拾過。
上面甚至放置著烈火鳥樣式的泳圈，明顯是給她準備的。
“聿哥哥，這裏好漂亮！”
少女的註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眸子透露出難以言喻的喜悅。
孟聿的視線落在她無意識扯著自己手臂的蔥指上，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了些沙子。
片刻後，他露出淺淺一笑，“你喜歡就好。”
孟聿下水前隨手脫了上衣，露出精瘦結實的肌肉，溝壑分明，腹部線條分明的人魚線延伸到黑色及膝的休閑褲裏，讓人臉紅耳熱的。
時夏撇過頭不敢多看。
孟聿見狀，低低笑了聲，隨後朝她伸出手：“來，過來適應一下水溫。”
時夏咬了咬唇，這才慢吞吞地將手交給他。
孟聿耐心十足，帶著她一點一點往深處走，直到海水沒到腰間才停下。
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驅散了身上的熱意。
短短幾米的距離，少女手上回握的力度充滿不安。
孟聿輕笑一聲，“傻丫頭，別害怕。這裏深度只有一米二，不會有事的。”
時夏抿著嘴，就是不松手。
沒辦法，估計所有毛孩子都怕水。
即便她已經修成人形多年，這種刻在骨子裏的恐懼依舊無法改變。
喜歡是真喜歡，害怕也是真害怕。
看著少女眼裏的倔強，孟聿心中一動。
這種全心全意的信任讓他生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學游泳了？”他聲音溫和。
“要學！”時夏回得十分迅速，但樣子卻很慫，“就，就是有點害怕。”
“嗯……”孟聿做出思考的樣子，“倒是有個辦法讓你消除恐懼。”
時夏擡頭看他：“什麽辦法？”
孟聿眼含笑意，忽然用力一拉，像抱孩子一樣將人抱起。
“啊——”
時夏嚇得緊緊攬住他的脖子。
她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羞的：“聿哥哥！你怎麽——”
孟聿沒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將人送到一旁的泳圈裏。
他動作太快，時夏不由懵了懵。
傻乎乎的樣子和火烈鳥泳圈的樣子有得一拼。
孟聿有些無奈，“夏夏，你這樣我沒法動了。”
死死圈著他脖子的手驟然松開，一時間，時夏恨不得將頭埋進水裏。
孟聿看她這樣，“怎麽了？不舒服？”
時夏回答得結結巴巴，“沒，我、我還以為你要——”以為要對她做些什麽。
孟聿一怔，反應過來。
眼裏的笑意漸濃，“以為什麽？”
“……沒什麽。”時夏低垂的腦袋簡直可以當鵪鶉。
孟聿握拳擋著唇，笑意從眼尾溢出來。
少女被笑得臉色爆紅，忍不住喊道：“不準你笑！”
嬌嬌軟軟的聲音實在沒什麽威懾力。
“抱歉。”孟聿聲音裏帶笑，“你剛才的樣子實在太……我沒忍住。”
時夏瞪了他一眼，賭氣地轉過身子。
孟聿忍俊不禁，走過去在她鬢發上親了親。
時夏呆住了，被親到的地方反覆會發燙般，她捂著腦袋傻乎乎地問：“你、你幹嘛親我……”
孟聿笑了，看向她的眼神裏滿是溫柔：“嗯，你說為什麽？”
時夏抿嘴：“我哪裏知道……”
孟聿還想說些什麽，防水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
“周逸”兩個字躍進眼裏。
他頓了頓，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接個電話，你乖乖在這等我。”
時夏知道他隨時要處理工作，便哼了一聲，沖他吐了吐舌頭後，就著身上的泳圈撲騰著腳丫子往深處游去了。
孟聿將電話接起。
那邊的周逸連試探都懶得試探，直接道：“時夏失蹤那天，你在哪？”
孟聿頓了頓，“夏夏失蹤了？”
“別跟我裝蒜，那天你的車有路過中山路。”失眠讓周逸的眼眸發紅。
“中山路是去往公司的必經路，我經過也沒什麽奇怪的。”孟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戲弄。
周逸安靜了片刻，繼續道：“孟聿，我知道你對女人的喜好，時夏已經不喜歡我了，這樣你還想下手嗎？”
周逸向來和他不對付，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低頭了。
孟聿：“所以，你是喜歡上夏夏了？”
周逸聲音陰沈：“回答我的問題。”
孟聿嘆了口氣：“阿逸，夏夏失蹤，我可以提供幫助，但她確實不在我這。”
他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巨大的絕望將周逸籠罩著。
一時間，兩人的對話陷入沈默中。
對面的呼吸音輕得讓孟聿以為斷了線。
孟聿溫和的眉眼裏透露出一絲惡劣。
他從不相信愛情。
什麽為情所困、為愛瘋狂，在他眼裏都是被多巴胺支配的後果。
他更喜歡親手捏碎這些感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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