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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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垂頭
胖哥去了其他俱樂部？這怎麽可能！
他得打電話問問。
手機在更衣室裏, 周慕宇伸手關掉跑步機，傑克斯卻按住了他的手。
“教練，請稍等我幾分鐘, 可以嗎？”
傑克斯用棕色眸子盯著他，不僅沒有答應，反而增加了時速, 周慕宇不得不繼續跑, 否則他會從跑步機上摔下來。
“教練、教練！”
傑克斯挑眉, 將速度直接調升至15km/h，周慕宇一句“艹”哽在了喉嚨裏，雙腿開始拼命倒騰。
速度夠快，他必須口鼻並用呼吸, 全力奔跑, 再沒機會張嘴說話。
傑克斯把記錄表卷成一條, 放在手心裏敲來敲去, 見周慕宇老老實實跑起來了，才開了尊口。
“在我們那邊, 三歲的小孩都懂得要尊重別人選擇，他既然已經這麽選了，那就有他的道理。你現在打電話, 只會讓他更傷心。”
傑克斯華語一般，說得很慢, 他在搜索自己詞庫中合適的詞語。
“周，不管李教練曾經陪伴你多久，後面的路都要你和我走了。”傑克斯聳肩, “我們的訓練體系, 和華國不同。所以我建議你, 拿了拳王再說。”
拳王？周慕宇想都不敢想！
重量級歷史上就沒有華國拳王，何況他還是神仙輩出的超重量級。
傑克斯洞若觀火，做出美國人經典的無奈表情，兩手一攤，脖子一歪，“可以的，你們華國也有自己的排名，先取得全國第一看看。”
他按下暫停鍵，周慕宇像條死狗一樣趴在了地上，剛才還沒熱身就這麽跑了三公裏，簡直要命。
外國小孩要比周慕宇難管教得多，傑克斯當了幾年教練，有他自己的一套，他才不給周慕宇任何跑去打電話的機會，又把人給托到了龍門架下，踢了踢，“單手引體向上一百個，迅速。”
“一百個？”周慕宇震驚，這他媽是訓練嗎？是惡意報覆吧！！
一個上午而已，周慕宇被傑克斯練得懷疑人生，中午吃飯都沒力氣，傑克斯友情提示，“下午還有訓練，你最好吃一點。”
壞消息，傑克斯的訓練是十八層地獄級別的。
好消息，BoxG允許他吃不限量的米飯。
周慕宇化悲憤為食欲，狠狠幹掉五碗米飯。
傑克斯堅持認為周慕宇還能再長身高，一臉慈父神情，“哦我的上帝，看看這孩子，多麽努力吃飯，請上帝應允，讓他再長高三英寸吧。”
周慕宇吃完，粗魯地擦了擦嘴，“教練，我先回去了。”
傑克斯啃著漢堡，坐姿十分扭曲，“不要給他打電話，我會生氣。”
周慕宇背影一僵，跺著腳走了。
他向來很聽教練的話，不論這個人是誰，他都會遵從教練的命令，從不違抗。
他真的沒有給胖哥打電話。
他就是晚上拎著水果籃子去看王大山罷了。
王大山被打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渾身上下纏滿了紗布，唯獨一雙紅血絲遍布的眼睛露在外面，胖哥拿著小棉簽蘸取溫水，擦在他幹巴巴的嘴唇上，兩人相顧無言。
周慕宇砰地一聲放下果籃，也不知道是在對誰撒氣，“我來了。”
胖哥瞪他，“小聲點，旁邊病友睡覺呢。”
周慕宇扯開嘴角，難看地笑了，“行，我小聲點，比不出聲的人強是吧。”
臭小子又犯病了。胖哥不搭理他。
大山倒是想說話，但他嘴角都被人撕裂了，開不了口，急得他嗚嗚呀呀。
周慕宇冷著臉給他削蘋果，水果刀切著果皮，就像捅進了別人的心裏，胖哥無奈嘆息，叫他過來一下。
周慕宇臭脾氣上來了誰都不怕，冷冰冰地說：“我不出聲，我就憋著，急死你們。”
胖哥哪裏不知道他在氣什麽，扯了扯他的胳膊。
周慕宇這才坐下了，手裏的水果刀慢慢切開蘋果，切成一小粒一小粒，裝進幹凈的外賣盒裏給了王大山。
還不忘罵一句“活該”。
王大山並不怪他，他知道他活該，周慕宇也是為他可惜。
這麽一頓毒打下來，腿和手腕都骨折了，他想再打拳，難了，連四哥的小拳館都回不去了。
胖哥見周慕宇不理他，又重重嘆了口氣，“慕宇，出來，陪我抽棵煙。”
到了住院部外面，周慕宇才發現天還沒黑。
夏天在悄然降臨，天變長了，有時候能看到夕陽與月亮同時出現的場景，美得不似真實存在。
胖哥遞給他一顆，“抽不？”
周慕宇撇過臉去，“不抽。我還沒贏，不能抽。”
胖哥自己點上，周慕宇又說：“你教我的，贏了才能給自己獎勵。”
胖哥啞然，這都多久的事兒了，這小子還記得。
“其實吧，我是嫌你們那太遠，囡囡眼看著長大了，我想多陪陪她。我這些年光顧著掙錢了，你瞧瞧，”胖哥把自己倆褲兜往外一掏，“混成啥樣了。你師母自己不容易，我心疼啊，就想著找個離家近的，正巧有一家青少年拳擊培訓中心招人，我尋思挺好，就過去了。你至於這麽發火？”
他去BoxG或許不夠格，但去教教小朋友，真是大材小用了。
周慕宇蹲地上，很不文雅。他有點動搖。
胖哥意外，這小子今天這麽好說話？
“你那邊教練團隊不錯，但和國內套路完全不一樣，去了那邊就要聽人家的話，知道不？把以前的東西忘了，學新的，將來才能走高走遠。”
周慕宇悶聲道：“我有錢了！”
“有錢那也是給小櫻桃掙的、給你未來的一身傷掙的！”
“多著呢！”周慕宇心裏煩死了，恨BoxG怎麽下個月才打款，不然他現在就把一袋子現金甩給胖哥。
胖哥不再說話，笑瞇瞇地看向夜色中背著一個大書包走來的小矮個，“喲嘿，這是誰啊？怎麽這麽漂亮？”
周慕宇對美女沒興趣，反正在他眼裏，誰都比不過許櫻。
他盯著自己的運動鞋發呆，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勸胖哥回心轉意。
好像用感情綁架也行，可囡囡現在的確是關鍵時刻，實驗小學競爭太激烈了，囡囡跟不上進度，師母就知道打孩子，胖哥這時候回去……也不對。
胖哥也不聰明啊，他又教不了孩子作業，他回家幹啥？還不如多掙點，給囡囡請個老師呢。
周慕宇搞不懂。
他擡起臉，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蹭地一下站起來了，“櫻櫻？！你怎麽來了！”
許櫻解下碩大的書包，他忙去接，許櫻卻交給了胖哥，“胖叔，這是給你的。”
“什麽東西啊，這麽沈？”胖哥順勢背上，“給囡囡買的輔導書？”
“嗯……”許櫻點點頭，“哥哥，咱們回家吧，你還要把搬家呢。”
周慕宇這才想起來要搬家的事兒，跟著許櫻走了。
“你給囡囡買那麽多輔導書幹嘛，她才幾年級？”周慕宇忍不住埋怨，“這麽小的孩子，天天做那麽多作業，真是……”
地鐵車廂穿過一陣冷風，嗡嗡低吼。
許櫻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就顯得很輕，“是錢。”
她笑了笑，小臉嫩嘟嘟的，“是錢。我把老家房子賣了，咱們的東西也沒剩下多少了，大嬸幫忙收進她家地下室裏了。劉叔幫忙重新刷了遍墻，賣了20萬。”
20萬，剛好是胖哥給四哥的錢的雙倍。
也是周慕宇想把自己簽約費分出來給胖哥的數字。
周慕宇眼神一暗，低聲罵了句臟話。
那個家有著數不清的回憶，許櫻和他在墻上比過身高，每年過年都在頭頂的高度劃下一道新線，現在墻刷了，他們倆一點點長大的痕跡也隨之消失了。
“怎麽不跟我商量商量……”周慕宇懊惱，他在這個家裏還有沒有地位了。
許櫻扭頭看向京城繁華絢麗的夜景，玻璃上清晰印出了她笑意未消的臉，她牽住周慕宇的手，摸著他手背上的拳繭，抵在心口。
心跳傳遞給另一人，緩慢、堅定。
“我們不回去了。就在這裏，以後紮根、發芽，給我們的小孩在新的家量身高。”
“什麽小孩！”周慕宇瞪眼，耳朵尖尖紅了，“你瞎說什麽！誰要跟你生小孩！你在做夢！我才不讓你生孩子！痛都痛死了，我怕我宰了那小東西！”
賣房的事兒就這麽糊弄過去了。
許櫻吐了吐舌頭，周慕宇，真的好好騙。
周慕宇搬家挺輕松的，他東西本就不多，兩個行李箱就拉走了。
到了宿舍那層，許櫻不能再進去了，他依依不舍地抱著她，狗耳朵耷耷拉拉，“我想你……”
這還沒分開呢，他已經開始想她了。
兩人一陣濃情蜜意，走廊裏步出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看了眼周慕宇，眼神發亮。
周慕宇狗狗歪頭，一副大聰明臉問：“這裏不是不能進女人嗎？”
那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啊……你也信啊，這又不是集體宿舍！”
又一個女人走出來了，周慕宇簡直驚掉下巴。
這次他不問了，猴急猴急扯著許櫻進了屋，勒著腰肢將她扔在了床上，死死壓住。
“這樣不好吧？”許櫻提心吊膽。
周慕宇迅速扒掉她礙事的所有，單手鉗住她的手腕。
“別說話。”
“幫你治病。”
許櫻嗚嗚哭，幾次拱僵硬地起腰肢又被他按下，他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般，對掌下的寶貝愛不釋手，兩三次後就掌握了讓她最快哭暈過去的訣竅。
許櫻再沒力氣了，眼淚可憐巴巴地掛在她的臉上，周慕宇淋濕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確認她睡著了，不自覺停掉了自己的呼吸。
他的睫毛蹭在她的皮膚上，他盯著那唇心看了很久很久，終於鼓足勇氣伏下臉去。
……把她的眼淚舔光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身體硬疼，他起身去洗手間沖了個涼，腹肌緊繃繃的，貼著壞東西的腦袋。
大眼瞪小眼瞪了五分鐘，對方終於敗下陣來，軟趴趴地垂下了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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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哥去了其他俱樂部？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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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更衣室裏, 周慕宇伸手關掉跑步機，傑克斯卻按住了他的手。
“教練，請稍等我幾分鐘, 可以嗎？”
傑克斯用棕色眸子盯著他，不僅沒有答應，反而增加了時速, 周慕宇不得不繼續跑, 否則他會從跑步機上摔下來。
“教練、教練！”
傑克斯挑眉, 將速度直接調升至15km/h，周慕宇一句“艹”哽在了喉嚨裏，雙腿開始拼命倒騰。
速度夠快，他必須口鼻並用呼吸, 全力奔跑, 再沒機會張嘴說話。
傑克斯把記錄表卷成一條, 放在手心裏敲來敲去, 見周慕宇老老實實跑起來了，才開了尊口。
“在我們那邊, 三歲的小孩都懂得要尊重別人選擇，他既然已經這麽選了，那就有他的道理。你現在打電話, 只會讓他更傷心。”
傑克斯華語一般，說得很慢, 他在搜索自己詞庫中合適的詞語。
“周，不管李教練曾經陪伴你多久，後面的路都要你和我走了。”傑克斯聳肩, “我們的訓練體系, 和華國不同。所以我建議你, 拿了拳王再說。”
拳王？周慕宇想都不敢想！
重量級歷史上就沒有華國拳王，何況他還是神仙輩出的超重量級。
傑克斯洞若觀火，做出美國人經典的無奈表情，兩手一攤，脖子一歪，“可以的，你們華國也有自己的排名，先取得全國第一看看。”
他按下暫停鍵，周慕宇像條死狗一樣趴在了地上，剛才還沒熱身就這麽跑了三公裏，簡直要命。
外國小孩要比周慕宇難管教得多，傑克斯當了幾年教練，有他自己的一套，他才不給周慕宇任何跑去打電話的機會，又把人給托到了龍門架下，踢了踢，“單手引體向上一百個，迅速。”
“一百個？”周慕宇震驚，這他媽是訓練嗎？是惡意報覆吧！！
一個上午而已，周慕宇被傑克斯練得懷疑人生，中午吃飯都沒力氣，傑克斯友情提示，“下午還有訓練，你最好吃一點。”
壞消息，傑克斯的訓練是十八層地獄級別的。
好消息，BoxG允許他吃不限量的米飯。
周慕宇化悲憤為食欲，狠狠幹掉五碗米飯。
傑克斯堅持認為周慕宇還能再長身高，一臉慈父神情，“哦我的上帝，看看這孩子，多麽努力吃飯，請上帝應允，讓他再長高三英寸吧。”
周慕宇吃完，粗魯地擦了擦嘴，“教練，我先回去了。”
傑克斯啃著漢堡，坐姿十分扭曲，“不要給他打電話，我會生氣。”
周慕宇背影一僵，跺著腳走了。
他向來很聽教練的話，不論這個人是誰，他都會遵從教練的命令，從不違抗。
他真的沒有給胖哥打電話。
他就是晚上拎著水果籃子去看王大山罷了。
王大山被打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渾身上下纏滿了紗布，唯獨一雙紅血絲遍布的眼睛露在外面，胖哥拿著小棉簽蘸取溫水，擦在他幹巴巴的嘴唇上，兩人相顧無言。
周慕宇砰地一聲放下果籃，也不知道是在對誰撒氣，“我來了。”
胖哥瞪他，“小聲點，旁邊病友睡覺呢。”
周慕宇扯開嘴角，難看地笑了，“行，我小聲點，比不出聲的人強是吧。”
臭小子又犯病了。胖哥不搭理他。
大山倒是想說話，但他嘴角都被人撕裂了，開不了口，急得他嗚嗚呀呀。
周慕宇冷著臉給他削蘋果，水果刀切著果皮，就像捅進了別人的心裏，胖哥無奈嘆息，叫他過來一下。
周慕宇臭脾氣上來了誰都不怕，冷冰冰地說：“我不出聲，我就憋著，急死你們。”
胖哥哪裏不知道他在氣什麽，扯了扯他的胳膊。
周慕宇這才坐下了，手裏的水果刀慢慢切開蘋果，切成一小粒一小粒，裝進幹凈的外賣盒裏給了王大山。
還不忘罵一句“活該”。
王大山並不怪他，他知道他活該，周慕宇也是為他可惜。
這麽一頓毒打下來，腿和手腕都骨折了，他想再打拳，難了，連四哥的小拳館都回不去了。
胖哥見周慕宇不理他，又重重嘆了口氣，“慕宇，出來，陪我抽棵煙。”
到了住院部外面，周慕宇才發現天還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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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我是嫌你們那太遠，囡囡眼看著長大了，我想多陪陪她。我這些年光顧著掙錢了，你瞧瞧，”胖哥把自己倆褲兜往外一掏，“混成啥樣了。你師母自己不容易，我心疼啊，就想著找個離家近的，正巧有一家青少年拳擊培訓中心招人，我尋思挺好，就過去了。你至於這麽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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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宇蹲地上，很不文雅。他有點動搖。
胖哥意外，這小子今天這麽好說話？
“你那邊教練團隊不錯，但和國內套路完全不一樣，去了那邊就要聽人家的話，知道不？把以前的東西忘了，學新的，將來才能走高走遠。”
周慕宇悶聲道：“我有錢了！”
“有錢那也是給小櫻桃掙的、給你未來的一身傷掙的！”
“多著呢！”周慕宇心裏煩死了，恨BoxG怎麽下個月才打款，不然他現在就把一袋子現金甩給胖哥。
胖哥不再說話，笑瞇瞇地看向夜色中背著一個大書包走來的小矮個，“喲嘿，這是誰啊？怎麽這麽漂亮？”
周慕宇對美女沒興趣，反正在他眼裏，誰都比不過許櫻。
他盯著自己的運動鞋發呆，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勸胖哥回心轉意。
好像用感情綁架也行，可囡囡現在的確是關鍵時刻，實驗小學競爭太激烈了，囡囡跟不上進度，師母就知道打孩子，胖哥這時候回去……也不對。
胖哥也不聰明啊，他又教不了孩子作業，他回家幹啥？還不如多掙點，給囡囡請個老師呢。
周慕宇搞不懂。
他擡起臉，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蹭地一下站起來了，“櫻櫻？！你怎麽來了！”
許櫻解下碩大的書包，他忙去接，許櫻卻交給了胖哥，“胖叔，這是給你的。”
“什麽東西啊，這麽沈？”胖哥順勢背上，“給囡囡買的輔導書？”
“嗯……”許櫻點點頭，“哥哥，咱們回家吧，你還要把搬家呢。”
周慕宇這才想起來要搬家的事兒，跟著許櫻走了。
“你給囡囡買那麽多輔導書幹嘛，她才幾年級？”周慕宇忍不住埋怨，“這麽小的孩子，天天做那麽多作業，真是……”
地鐵車廂穿過一陣冷風，嗡嗡低吼。
許櫻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就顯得很輕，“是錢。”
她笑了笑，小臉嫩嘟嘟的，“是錢。我把老家房子賣了，咱們的東西也沒剩下多少了，大嬸幫忙收進她家地下室裏了。劉叔幫忙重新刷了遍墻，賣了20萬。”
20萬，剛好是胖哥給四哥的錢的雙倍。
也是周慕宇想把自己簽約費分出來給胖哥的數字。
周慕宇眼神一暗，低聲罵了句臟話。
那個家有著數不清的回憶，許櫻和他在墻上比過身高，每年過年都在頭頂的高度劃下一道新線，現在墻刷了，他們倆一點點長大的痕跡也隨之消失了。
“怎麽不跟我商量商量……”周慕宇懊惱，他在這個家裏還有沒有地位了。
許櫻扭頭看向京城繁華絢麗的夜景，玻璃上清晰印出了她笑意未消的臉，她牽住周慕宇的手，摸著他手背上的拳繭，抵在心口。
心跳傳遞給另一人，緩慢、堅定。
“我們不回去了。就在這裏，以後紮根、發芽，給我們的小孩在新的家量身高。”
“什麽小孩！”周慕宇瞪眼，耳朵尖尖紅了，“你瞎說什麽！誰要跟你生小孩！你在做夢！我才不讓你生孩子！痛都痛死了，我怕我宰了那小東西！”
賣房的事兒就這麽糊弄過去了。
許櫻吐了吐舌頭，周慕宇，真的好好騙。
周慕宇搬家挺輕松的，他東西本就不多，兩個行李箱就拉走了。
到了宿舍那層，許櫻不能再進去了，他依依不舍地抱著她，狗耳朵耷耷拉拉，“我想你……”
這還沒分開呢，他已經開始想她了。
兩人一陣濃情蜜意，走廊裏步出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看了眼周慕宇，眼神發亮。
周慕宇狗狗歪頭，一副大聰明臉問：“這裏不是不能進女人嗎？”
那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啊……你也信啊，這又不是集體宿舍！”
又一個女人走出來了，周慕宇簡直驚掉下巴。
這次他不問了，猴急猴急扯著許櫻進了屋，勒著腰肢將她扔在了床上，死死壓住。
“這樣不好吧？”許櫻提心吊膽。
周慕宇迅速扒掉她礙事的所有，單手鉗住她的手腕。
“別說話。”
“幫你治病。”
許櫻嗚嗚哭，幾次拱僵硬地起腰肢又被他按下，他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般，對掌下的寶貝愛不釋手，兩三次後就掌握了讓她最快哭暈過去的訣竅。
許櫻再沒力氣了，眼淚可憐巴巴地掛在她的臉上，周慕宇淋濕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確認她睡著了，不自覺停掉了自己的呼吸。
他的睫毛蹭在她的皮膚上，他盯著那唇心看了很久很久，終於鼓足勇氣伏下臉去。
……把她的眼淚舔光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身體硬疼，他起身去洗手間沖了個涼，腹肌緊繃繃的，貼著壞東西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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