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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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聰明
頭皮涼颼颼, 仿佛毛發一根不剩，光剩一顆不靈活的禿頭，周慕宇摸了摸腦袋, 表情憨憨的。
寸頭紮手，他想起來了，他理發了, 難怪會頭冷了。
該怎麽糊弄過去呢？
許櫻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催促：“快點交代。”
他不說話, 只是臉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紅了。
他偷偷看了許櫻一眼，語焉不詳：“做了個夢。”
許櫻也不說話，就用彎彎的笑眼盯著他，周慕宇“唉”了一聲, 抱住了腦袋, 時不時擡眼偷瞄許櫻一下, 最後苦大仇深地皺著臉問：“能不能不說啊？”
許櫻努著嘴搖頭。
大怨種一陣長籲短嘆, 脖子都憋粗了一圈，半天才蹦出兩個字：“校服……”
許櫻顯然對他的答案不滿意, 周慕宇要瘋了，趴在桌子上，雙手合十狗狗拜年兒, “你就饒了我吧，不能說, 真的不能說！”
許櫻陰森森地看了他一會，從書包裏掏出兩張雪白的紙放在他手裏。
自以為蒙混過關的傻狗坐直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他的簡歷, 右上角貼著他笑得燦爛的一寸照, 藍底白衣, 照片裏的他呲著牙，別提多傻氣了。
“我拿你生活照p的。”
周慕宇莫名其妙，許櫻又放過來一張光盤，點了點，“這是你以前比賽的錄像，我找蘇教練要的，你在京城最後慘敗的那一場。”
也就是高考後他離開青城的那一場，他被打倒數次又搖晃著站起，徹底昏迷後都不願意認輸。
周慕宇垂眸，若無其事地沈下肩膀，“輸贏很正常。你看過了？”
豈止是看了。許櫻眼神一暗，她看到周慕宇被打得那麽慘，正兒八經哭了一上午。
“都過去了。”她既然已經知道，他也就沒必要再逞強了，“投簡歷沒用，我傷愈後又面試了好多家，都不肯要我。我……”
周慕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顯得不那麽落魄，“我的能力還達不到他們願意為我花錢的程度。”
王教練雖然說話難聽，他起初也不服氣，但經歷那麽多冷眼和挫敗，他漸漸明白了，王教練說的是對的。
不要說國內重量級拳賽整體環境低迷，就算有俱樂部肯簽下他，把他送到美國或墨西哥，他又能走多遠？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減到中量級，去和那些普遍身高不足一米九的拳手比，臂展上的突出優勢能讓他占盡先機，可是，他減不下去。
除非瘦成一把骨頭，否則他別想減到七十公斤，身高擺在這裏，骨量不會因為他渴望成功就減輕一斤。
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他走這條路註定坎坷，也就在小城市那些量級劃分不清晰的野臺子上混混。
周慕宇玩手指，“我其實還是想在拳火，好不容易能上場了，哪怕名聲不好聽，能供你和囡囡上學就行。”
“來不及了。”許櫻抽出他手裏的簡歷和光盤，站起了身，“電子版我早就發人家郵箱裏啦，新來京城的外資俱樂部，各種人員都在招聘中，不過沒招拳手，我隨便一發，他們隨便一看，要不要你全靠天意。”
這家俱樂部許櫻盯了有一陣了，她查過工商信息，也去俱樂部實地轉了轉，進進出出的人除了裝修工人基本都是外國人，純純的外企。
她蹲了幾天，沒有看到一個固定來俱樂部的拳手，偶爾有幾個來的，全是不同的華人面孔，有些身高和體重和周慕宇差不多，但都待了沒一會就離開了。
於是她猜想，這家是不是走推薦制的，不對外公開選拔信息。
現在國內拳擊運動越來越火，粉絲數量激增，或許這家企業正是看中了國內粉絲的消費力，選擇來這裏試水。
拳火一個月也就能請來幾個外籍選手，這家企業在海外必定也有總部，要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樣，拳火和地猛非急死不可。
許櫻拿著奶茶已經走出商場，周慕宇急吼吼追了上去，圍著她轉，“什麽意思？新俱樂部？你已經把簡歷發過去了？你怎麽都不和我說一下！”
許櫻光笑不說話，周慕宇擋在她面前，雙臂大大張開，像擋路的野狗，“許櫻！你說話！”
許櫻淡淡地瞅著他，“你都不交代，我憑什麽要交代？”
“你、你……”周慕宇氣結，怎麽又繞回到那件事上了！
提到心虛事，周慕宇的強大氣場瞬間矮了一半，邁著小碎步跟在許櫻身後，無奈又可憐地喊她：“許櫻，許櫻……哎呀，你就告訴我吧！”
刷卡、進地鐵站，許櫻一通行雲流水的操作讓周慕宇目瞪口呆。
地鐵站人山人海，她個子矮到一鉆進去就會被淹過，一片人頭中舉起一杯棕色奶茶，珍珠顆顆飽滿圓潤，頑強向上的透明吸管尖尖上有一塊淺淺的粉色唇印。
許櫻擦口紅了？
周慕宇是個傻直男，分不清唇膏和口紅，不管什麽色，只要擦在嘴上的他統稱為口紅。
可是櫻櫻什麽時候擦過口紅？
她向來素面朝天的。
“過來，回家！”
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奶茶仍倔強地立在那裏。
很小的東西，在人群中不該顯眼的。但很奇怪，周慕宇的世界好像只剩下那一杯奶茶了。
他楞了幾秒，急忙把運動包放在傳送帶上過安檢，大步跑了過去。
千辛萬苦擠上地鐵，周慕宇把運動包挪到身後，看樣子又要抱許櫻，許櫻推了推他，“不要，你現在是名人了，小心被拍到網上去，網民對你的興趣又會被勾起來的。”
震驚！環球巨基哥男友力max，僅憑單臂就抱起了自己的女友！
許櫻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網民們會有什麽反應。
特別是在男明星能公主抱起不足一百斤的女明星都能爆火出圈的年代下，一個野性剛硬的男人沖破既有審美，橫空出世，意味著什麽。
周慕宇略感遺憾，可許櫻說的對，他要是不再搞什麽動作，網絡熱度很快就會過去。網上新鮮事層出不窮，一個信息不詳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遺忘掉。
拳火急頭白臉地安排表演賽，不過是想維持住他的熱度。
他是拳擊手，不是網紅，他只想好好打拳，才不想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王教練也是。
拳火也是，想必拳火高層也對此事存在分歧，今天的氛圍才會那麽古怪。
他的笨腦袋閃過了什麽，突然張大了嘴，“許櫻，我好像知道了！”
他俯身，貧瘠的詞匯讓他的話詞不達意，“拳火從沒搞過這種花樣，現在忽然想要把我做起來，會不會是因為……”
他的腦袋終於不是用來湊身高的了，許櫻很欣慰。
“我、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家新來的俱樂部很厲害，讓拳火感受到威脅，所以他們才寧願把口碑放低，也要捧我上位！”周慕宇驕傲地挺直身板，兩米的身高在擁擠的地鐵中鶴立雞群。
他羞赧撓頭，期待地看向許櫻，那意思很明顯，你看我聰明不？
許櫻撲哧一聲笑了。
聰明，真聰明。
和教了兩年、總算學會坐下的笨狗一樣。
“嗯，對。”許櫻給予肯定。
周慕宇叉腰，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他的後背蹭著地鐵門滑落，讓自己和矮小的許櫻齊平，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乖得不可思議。
“許櫻，你真聰明。來，”他拍拍大腿，“我下盤穩，你坐我腿上，沒人看咱們。”
許櫻只有一米五五，現下周慕宇也低到了這個高度，在人堆中並不明顯。
許櫻坐了上去。
周圍的幾個人詫異地看了看，更遠的人卻什麽也瞅不到，許櫻摟著他的脖子，把額頭輕輕貼了上去。
周慕宇心裏甜滋滋，害羞地抿著唇，手臂圈緊了她。
他決定把這個動作命名為“深蹲公主抱”，櫻櫻專屬。
貼得近了，聲音也放低了。
許櫻在他耳邊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國內重量級以下的賽事已經這麽多了，大家還是會通過網絡和電視轉播看國外的重量級比賽？”
周慕宇得意哼了一聲，提到拳擊，那便是他的專業領域，他能講出花兒來，“因為重量級的選手更強壯兇猛，拳拳到肉，賽程驚險刺激，而且體重大意味著後期疲勞會相應增加，有些拳手會在後幾回合實現精彩反殺，不看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輸贏。”
他頓了頓，“你對拳擊不感興趣，問這個做什麽？”
“因為你。”許櫻獎勵似的摸摸他的狗頭，“我猜那個新俱樂部想從重量級打開知名度，你想啊，新俱樂部有外籍選手，又有可觀性更好的重量級賽事，都是之前大家沒見過的新面孔，而拳火他們在這方面始終空白，粉絲一窩蜂沖向他們那裏，若要被圈粉了，拳火怕是要急死。”
許櫻露出小白牙，“周慕宇，這才叫苦盡甘來。”
靠歪門邪道走上擂臺，才不是周慕宇想要的。
周慕宇繃著臉笑，不住用撓頭掩飾自己的激動，回出租屋的腳步都是飄的，好似踩在軟綿綿的雲朵裏，已經飛起來了。
許櫻關上門，看著舒服躺在床上的男人，自己也爬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住了他的臉，“周慕宇，這姿勢熟不熟悉？”
周慕宇一下子從幻想中醒了，渾身打了個冷顫。
媽的，這小兔崽子肉包子打狗似的，一會逗他一下，一會松開繩讓他自己耍，放松警惕後又提起這茬！
況且，這姿勢，不就他媽是夢裏的開場！
周慕宇咽了口口水，活像灌了十斤假酒那麽迷糊，顫顫巍巍握住了她的腰。
太細了，和夢裏的一樣。
皮膚的溫度和細膩也像。
他還想再向上摸，許櫻突然按住他的手，一臉天然黑的純。
“想起來了嗎？”
周慕宇難捱地喘了一下，羞於點頭承認。
不是夢，不是癡心妄想，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那些美麗的、絢爛的快樂，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眼眶很熱，知道自己又要哭了。
是哭了，還很慘。
他悔恨不已，“櫻櫻，我就是個畜生……”
“我那天以為在做夢，根本沒管你疼不疼，你暈過去也不管，就顧著自己爽！我怎麽能……怎麽能那麽對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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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皮涼颼颼, 仿佛毛發一根不剩，光剩一顆不靈活的禿頭，周慕宇摸了摸腦袋, 表情憨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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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麽糊弄過去呢？
許櫻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催促：“快點交代。”
他不說話, 只是臉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紅了。
他偷偷看了許櫻一眼，語焉不詳：“做了個夢。”
許櫻也不說話，就用彎彎的笑眼盯著他，周慕宇“唉”了一聲, 抱住了腦袋, 時不時擡眼偷瞄許櫻一下, 最後苦大仇深地皺著臉問：“能不能不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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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怨種一陣長籲短嘆, 脖子都憋粗了一圈，半天才蹦出兩個字：“校服……”
許櫻顯然對他的答案不滿意, 周慕宇要瘋了，趴在桌子上，雙手合十狗狗拜年兒, “你就饒了我吧，不能說, 真的不能說！”
許櫻陰森森地看了他一會，從書包裏掏出兩張雪白的紙放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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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你生活照p的。”
周慕宇莫名其妙，許櫻又放過來一張光盤，點了點，“這是你以前比賽的錄像，我找蘇教練要的，你在京城最後慘敗的那一場。”
也就是高考後他離開青城的那一場，他被打倒數次又搖晃著站起，徹底昏迷後都不願意認輸。
周慕宇垂眸，若無其事地沈下肩膀，“輸贏很正常。你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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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她既然已經知道，他也就沒必要再逞強了，“投簡歷沒用，我傷愈後又面試了好多家，都不肯要我。我……”
周慕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顯得不那麽落魄，“我的能力還達不到他們願意為我花錢的程度。”
王教練雖然說話難聽，他起初也不服氣，但經歷那麽多冷眼和挫敗，他漸漸明白了，王教練說的是對的。
不要說國內重量級拳賽整體環境低迷，就算有俱樂部肯簽下他，把他送到美國或墨西哥，他又能走多遠？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減到中量級，去和那些普遍身高不足一米九的拳手比，臂展上的突出優勢能讓他占盡先機，可是，他減不下去。
除非瘦成一把骨頭，否則他別想減到七十公斤，身高擺在這裏，骨量不會因為他渴望成功就減輕一斤。
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他走這條路註定坎坷，也就在小城市那些量級劃分不清晰的野臺子上混混。
周慕宇玩手指，“我其實還是想在拳火，好不容易能上場了，哪怕名聲不好聽，能供你和囡囡上學就行。”
“來不及了。”許櫻抽出他手裏的簡歷和光盤，站起了身，“電子版我早就發人家郵箱裏啦，新來京城的外資俱樂部，各種人員都在招聘中，不過沒招拳手，我隨便一發，他們隨便一看，要不要你全靠天意。”
這家俱樂部許櫻盯了有一陣了，她查過工商信息，也去俱樂部實地轉了轉，進進出出的人除了裝修工人基本都是外國人，純純的外企。
她蹲了幾天，沒有看到一個固定來俱樂部的拳手，偶爾有幾個來的，全是不同的華人面孔，有些身高和體重和周慕宇差不多，但都待了沒一會就離開了。
於是她猜想，這家是不是走推薦制的，不對外公開選拔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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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火一個月也就能請來幾個外籍選手，這家企業在海外必定也有總部，要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樣，拳火和地猛非急死不可。
許櫻拿著奶茶已經走出商場，周慕宇急吼吼追了上去，圍著她轉，“什麽意思？新俱樂部？你已經把簡歷發過去了？你怎麽都不和我說一下！”
許櫻光笑不說話，周慕宇擋在她面前，雙臂大大張開，像擋路的野狗，“許櫻！你說話！”
許櫻淡淡地瞅著他，“你都不交代，我憑什麽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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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回家！”
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奶茶仍倔強地立在那裏。
很小的東西，在人群中不該顯眼的。但很奇怪，周慕宇的世界好像只剩下那一杯奶茶了。
他楞了幾秒，急忙把運動包放在傳送帶上過安檢，大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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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男明星能公主抱起不足一百斤的女明星都能爆火出圈的年代下，一個野性剛硬的男人沖破既有審美，橫空出世，意味著什麽。
周慕宇略感遺憾，可許櫻說的對，他要是不再搞什麽動作，網絡熱度很快就會過去。網上新鮮事層出不窮，一個信息不詳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遺忘掉。
拳火急頭白臉地安排表演賽，不過是想維持住他的熱度。
他是拳擊手，不是網紅，他只想好好打拳，才不想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王教練也是。
拳火也是，想必拳火高層也對此事存在分歧，今天的氛圍才會那麽古怪。
他的笨腦袋閃過了什麽，突然張大了嘴，“許櫻，我好像知道了！”
他俯身，貧瘠的詞匯讓他的話詞不達意，“拳火從沒搞過這種花樣，現在忽然想要把我做起來，會不會是因為……”
他的腦袋終於不是用來湊身高的了，許櫻很欣慰。
“我、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家新來的俱樂部很厲害，讓拳火感受到威脅，所以他們才寧願把口碑放低，也要捧我上位！”周慕宇驕傲地挺直身板，兩米的身高在擁擠的地鐵中鶴立雞群。
他羞赧撓頭，期待地看向許櫻，那意思很明顯，你看我聰明不？
許櫻撲哧一聲笑了。
聰明，真聰明。
和教了兩年、總算學會坐下的笨狗一樣。
“嗯，對。”許櫻給予肯定。
周慕宇叉腰，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他的後背蹭著地鐵門滑落，讓自己和矮小的許櫻齊平，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乖得不可思議。
“許櫻，你真聰明。來，”他拍拍大腿，“我下盤穩，你坐我腿上，沒人看咱們。”
許櫻只有一米五五，現下周慕宇也低到了這個高度，在人堆中並不明顯。
許櫻坐了上去。
周圍的幾個人詫異地看了看，更遠的人卻什麽也瞅不到，許櫻摟著他的脖子，把額頭輕輕貼了上去。
周慕宇心裏甜滋滋，害羞地抿著唇，手臂圈緊了她。
他決定把這個動作命名為“深蹲公主抱”，櫻櫻專屬。
貼得近了，聲音也放低了。
許櫻在他耳邊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國內重量級以下的賽事已經這麽多了，大家還是會通過網絡和電視轉播看國外的重量級比賽？”
周慕宇得意哼了一聲，提到拳擊，那便是他的專業領域，他能講出花兒來，“因為重量級的選手更強壯兇猛，拳拳到肉，賽程驚險刺激，而且體重大意味著後期疲勞會相應增加，有些拳手會在後幾回合實現精彩反殺，不看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輸贏。”
他頓了頓，“你對拳擊不感興趣，問這個做什麽？”
“因為你。”許櫻獎勵似的摸摸他的狗頭，“我猜那個新俱樂部想從重量級打開知名度，你想啊，新俱樂部有外籍選手，又有可觀性更好的重量級賽事，都是之前大家沒見過的新面孔，而拳火他們在這方面始終空白，粉絲一窩蜂沖向他們那裏，若要被圈粉了，拳火怕是要急死。”
許櫻露出小白牙，“周慕宇，這才叫苦盡甘來。”
靠歪門邪道走上擂臺，才不是周慕宇想要的。
周慕宇繃著臉笑，不住用撓頭掩飾自己的激動，回出租屋的腳步都是飄的，好似踩在軟綿綿的雲朵裏，已經飛起來了。
許櫻關上門，看著舒服躺在床上的男人，自己也爬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住了他的臉，“周慕宇，這姿勢熟不熟悉？”
周慕宇一下子從幻想中醒了，渾身打了個冷顫。
媽的，這小兔崽子肉包子打狗似的，一會逗他一下，一會松開繩讓他自己耍，放松警惕後又提起這茬！
況且，這姿勢，不就他媽是夢裏的開場！
周慕宇咽了口口水，活像灌了十斤假酒那麽迷糊，顫顫巍巍握住了她的腰。
太細了，和夢裏的一樣。
皮膚的溫度和細膩也像。
他還想再向上摸，許櫻突然按住他的手，一臉天然黑的純。
“想起來了嗎？”
周慕宇難捱地喘了一下，羞於點頭承認。
不是夢，不是癡心妄想，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那些美麗的、絢爛的快樂，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眼眶很熱，知道自己又要哭了。
是哭了，還很慘。
他悔恨不已，“櫻櫻，我就是個畜生……”
“我那天以為在做夢，根本沒管你疼不疼，你暈過去也不管，就顧著自己爽！我怎麽能……怎麽能那麽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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