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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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平
“不行。”許櫻拒絕得幹脆, “離學校太遠。”
周慕宇早猜到她會這麽說，“我去你學校旁邊租，我查好價格了, 兩室一廳，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一人一屋。”
只是如此一婲來，距離拳火就太遠了。不過沒關系, 多跑跑唄。他是男人。
許櫻蹙眉。
她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周慕宇？
一只被醫生診斷為先天智障的狗, 連自己的名字都聽不懂, 但對吃這方面賊精，心眼子全用這上面了。
為了吃口熱乎的能不管不顧。
早晚高峰的地鐵有多可怕，坐過一次就知道。為了趕上打卡時間，不管你是男的女的, 拎著多貴的包, 只要車裏還能擠進一片葉子, 人們就敢把自己塞進去。
周慕宇是拳手, 怎麽能把時間和體力浪費在路上？
許櫻的眼睛轉了轉，另起一行, “你先把照片刪了。”
周慕宇瞪眼，還不知道自己又被帶偏了話題，“刪了以後誰給我證明我是你哥？”
“把手機給我。”許櫻伸出手。
掌心白□□粉的, 看起來就軟，周慕宇一想到她用這只手為他做過那個, 耳朵就熱了起來，悄悄把手機藏到了身後，“不給。”
許櫻二話不說, 撲過去搶, 她裙子本來就短, 這麽一鬧更是像綻放的綠葉一樣飄起來，露出羞怯的花苞。
周慕宇盯著那片雪白細膩的肌膚，死機了幾秒。
如果現在和他搶東西的是王大山或者胖哥，他這幾秒的功夫早就輸了，好在這是許櫻，她的臂圍不到一米六，可他的腰圍卻有八十幾，不論厚度還是寬度都遠超出尋常男人，許櫻不抱死了他絕對夠不到。
許櫻在他懷裏撲騰，旱鴨子游泳一樣搖晃四肢，周慕宇的呼吸完全亂掉了，楞楞的不敢出氣。
他毫不懷疑，他敢送一口氣出來，那口氣就能把許櫻點著了。
“你給我……”許櫻團著臉看他，見他一副隱忍的樣子，眼睛瞇了起來。
白切黑的小觸角蠢蠢欲動，她索性不搶了，張開雙手，摸到了他粗實的手腕，指尖如行走的小火柴人，一步步邁開，見縫插針，將十指扣了進去。
周慕宇打了個顫，渾身的肌肉高高脹起，一臉如臨大敵。
他要是沒記錯，下一步她就要……
他低下眼，果然許櫻跪坐了起來，張開水潤的唇向他挪來。
他吻過她，雖然是被逼瘋的狀態下，夢裏也不知道肖想了多少遍，他記得那種滋味，四肢軀幹和心臟都跟觸了電般亂顫，她親他一下，他的魂兒能飄到雲端去。
終究是憋不住了，周慕宇卸出一個灼熱的呼吸出來，燙度灼心烈人，他被自己嚇得跳了起來，按住腦門上炸開的青筋吼道：“許櫻，你又來！！！”
沒完沒了是不是！
他指著許櫻的鼻子，顫顫巍巍地罵：“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許櫻面無表情地拿起他甩在床上的手機，把照片給刪了。
周慕宇臉色黑如鐵鍋，“許櫻！！！”
“刪完了，我走了。”
許櫻扯扯裙子，起身便要出門。
周慕宇怔了一下，總算反過味兒來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許櫻的背影，熟悉的瘦削輪廓，兒時穿過的他親自買的小裙子，他卻怎麽也無法把眼前這個許櫻和從前那個小女孩重疊在一起。
他臉色微白，顫聲問：“你、你剛才抱我，親我，就是為了刪照片？”
他無力地咽下一口苦水，臉因為痛苦不解而皺在了一起。
他家小孩，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
他寶貝她，這麽多年都不舍得碰她一下，可她竟然為了刪一張無足輕重的照片就輕易付出了一個吻。
心裏滾著酸，周慕宇得不到許櫻的回應，上前抵住了剛剛裂開一道縫隙的門。
他緊繃著下頜，沒有說話，但滿眼都是失望。
他的瞳仁黑，睫毛長，很少會迷茫，也很少會難過，眼裏永遠燃著把火焰，亮晶晶的。
許櫻還是第一次看周慕宇的眼睛這麽暗淡，一點光澤都沒有了。
門被他頂著，她絕無希望打開，雙手垂在身側，她執拗地和他對視。
以前乖巧溫順的一張小孩臉，如今有著和他如出一轍的倔強，周慕宇眼眶一熱，低聲道：“不許走。”
強勢的話被他吐得支離破碎，他吸了吸鼻子，昂起下巴，重覆：“不許走。”
“你讓我不走我就不走？”許櫻的脖子酸了，卻仍舊維持著這個姿勢，“你讓我走我就走？周慕宇，你是在唱愛情買賣嗎！”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親我！”周慕宇快窒息了，“許櫻，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你能不能不折磨我了？你想要什麽，你說，只要你肯原諒我，我都給你。”
話音越來越無奈，周慕宇幾乎卑微到了地心裏。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糊弄了，不把當初讓她滾那件事解釋清楚，許櫻就不會好好同他講話。
許櫻揚了揚眉，轉身坐回了床上，“原諒你？可以。”
周慕宇蹲下，用力喘了口氣，頭痛欲裂的他只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他他媽真的被許櫻逼死了。
許櫻的眼神在屋裏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小板凳上，“你坐那。”
周慕宇捂著頭坐下。
許櫻非常滿意。
這樣她就比他高了，談判起來更有氣勢。
她彎了彎唇角，在周慕宇擡起臉的一瞬間迅速壓了下去，“你先把你騙我的事都交代了。”
“我……”周慕宇又抱住了頭，被警官審訊的小賊似的，在心裏罵出一大片綠色草原。
許櫻心態穩定，布局了這麽久，是該收網了。
她雙手撐住下巴，微微傾身，“不說話？沒關系，我來問，你來答。”
周慕宇頭皮麻透了，他覺得他今天不脫一層皮是過不去了。
“第一，你一會讓我考省工大，一會又讓我考京醫大，中間反反覆覆變卦，是不是偷偷來京城找工作了？”
周慕宇悶著腦袋點了點。
媽的，心都涼了。
他的智商完全不是許櫻的對手，這小丫頭片子不是很遲鈍嗎？她怎麽知道的！
許櫻頷首，一臉女王範，繼續問：“第二，趕我來京城那次……是不是徹底輸了，你自暴自棄，給我打了那個電話？”
自暴自棄。
完美描述了周慕宇自己當時的狀態。
他昏迷前就知道自己玩完了，所有俱樂部都不會要他了，醒來後又得知自己的肝臟破損，不要說打拳，以後連體力活都要悠著幹了。
他當時，的確是想和許櫻一刀兩斷的。
他怕自己一輩子都起不來，還要拖累她，就想著，不如以後都不見面了吧。
反正許櫻鉆牛角尖，他這麽說了，她最多傷心幾天，很快就會像忘記她的父母一樣，忘了他。
他會默默在角落裏看著她長大、和喜歡的男孩走在一起、結婚生子，只是他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了。
周慕宇晃了下神，還是點頭。
這次有些遲疑。
因為他聽到了自己的硬骨頭一寸寸斷開的聲音。
許櫻等他點完頭，才一字一句地說：“這兩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周慕宇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許櫻冷哼，“周慕宇，我爸媽是死了，我想再多也沒用了。但你，你還活著，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青城，說那樣的話，你覺得我能像以前那樣不聞不問嗎？”
工廠的墻是藍的，流水線是銀的，零件五顏六色，但她在廠子裏那段日子，全是灰的。
她下了班就在想，周慕宇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化這麽大。
她就是再笨也猜到了幾分。
也是那段時間，她幡然醒悟，她不能再那麽逃避下去了，不能再以從前的思維去理解現在的周慕宇。
他們離開了青城，生活不會再像十八歲前那麽單純，工作、錢、瑣碎的各種抉擇，背後都畫著某種數學符號，加加減減，反覆衡量，最終計算出愛的分量。
周慕宇不是不要她了，是不敢要了。
她和周慕宇站在同一個天平的兩端，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可當這份平衡被打碎了，周慕宇慌張地從那上面跳了下去。
他明知道那樣他會粉身碎骨。
他要把位置讓給擁有更多砝碼的人，而不是讓她一塊塊丟掉自己的砝碼，追著他跑。
周慕宇的表情有些震撼，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從許櫻的嘴裏提到她的父母，他還以為，她都忘記了。
原來沒有，只是不想提了。
眼角溜走一顆淚，許櫻擦掉，拋出第三個問題。
她最不能理解的那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你不許不回答，否則，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周慕宇失魂落魄點頭。
除了答應，他還能做什麽呢？
許櫻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發。
軟了許多。
撬不開嘴的狗已經趴了下自己的毛。
“周慕宇。你，喜歡我嗎？”
周慕宇張大了嘴，那幾秒，他的腦子響起了危險的警報。
“你胡說什麽！我變態嗎喜歡自己妹妹！” 他身體一震，避開了她的觸碰，臉色紅得滴血，心裏也一片亂麻。
不能承認的，不能承認……
許櫻會覺得他惡心。
他咬著唇，不意外感到了自己的牙齒在打顫，“你別自作聰明。”
許櫻仔仔細細地盯著他，那視線紮得他炸毛。
他埋下了頭，生怕自己露餡，硬是從牙槽裏磨出三個字：“不喜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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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宇早猜到她會這麽說，“我去你學校旁邊租，我查好價格了, 兩室一廳，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一人一屋。”
只是如此一婲來，距離拳火就太遠了。不過沒關系, 多跑跑唄。他是男人。
許櫻蹙眉。
她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周慕宇？
一只被醫生診斷為先天智障的狗, 連自己的名字都聽不懂, 但對吃這方面賊精，心眼子全用這上面了。
為了吃口熱乎的能不管不顧。
早晚高峰的地鐵有多可怕，坐過一次就知道。為了趕上打卡時間，不管你是男的女的, 拎著多貴的包, 只要車裏還能擠進一片葉子, 人們就敢把自己塞進去。
周慕宇是拳手, 怎麽能把時間和體力浪費在路上？
許櫻的眼睛轉了轉，另起一行, “你先把照片刪了。”
周慕宇瞪眼，還不知道自己又被帶偏了話題，“刪了以後誰給我證明我是你哥？”
“把手機給我。”許櫻伸出手。
掌心白□□粉的, 看起來就軟，周慕宇一想到她用這只手為他做過那個, 耳朵就熱了起來，悄悄把手機藏到了身後，“不給。”
許櫻二話不說, 撲過去搶, 她裙子本來就短, 這麽一鬧更是像綻放的綠葉一樣飄起來，露出羞怯的花苞。
周慕宇盯著那片雪白細膩的肌膚，死機了幾秒。
如果現在和他搶東西的是王大山或者胖哥，他這幾秒的功夫早就輸了，好在這是許櫻，她的臂圍不到一米六，可他的腰圍卻有八十幾，不論厚度還是寬度都遠超出尋常男人，許櫻不抱死了他絕對夠不到。
許櫻在他懷裏撲騰，旱鴨子游泳一樣搖晃四肢，周慕宇的呼吸完全亂掉了，楞楞的不敢出氣。
他毫不懷疑，他敢送一口氣出來，那口氣就能把許櫻點著了。
“你給我……”許櫻團著臉看他，見他一副隱忍的樣子，眼睛瞇了起來。
白切黑的小觸角蠢蠢欲動，她索性不搶了，張開雙手，摸到了他粗實的手腕，指尖如行走的小火柴人，一步步邁開，見縫插針，將十指扣了進去。
周慕宇打了個顫，渾身的肌肉高高脹起，一臉如臨大敵。
他要是沒記錯，下一步她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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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過她，雖然是被逼瘋的狀態下，夢裏也不知道肖想了多少遍，他記得那種滋味，四肢軀幹和心臟都跟觸了電般亂顫，她親他一下，他的魂兒能飄到雲端去。
終究是憋不住了，周慕宇卸出一個灼熱的呼吸出來，燙度灼心烈人，他被自己嚇得跳了起來，按住腦門上炸開的青筋吼道：“許櫻，你又來！！！”
沒完沒了是不是！
他指著許櫻的鼻子，顫顫巍巍地罵：“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許櫻面無表情地拿起他甩在床上的手機，把照片給刪了。
周慕宇臉色黑如鐵鍋，“許櫻！！！”
“刪完了，我走了。”
許櫻扯扯裙子，起身便要出門。
周慕宇怔了一下，總算反過味兒來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許櫻的背影，熟悉的瘦削輪廓，兒時穿過的他親自買的小裙子，他卻怎麽也無法把眼前這個許櫻和從前那個小女孩重疊在一起。
他臉色微白，顫聲問：“你、你剛才抱我，親我，就是為了刪照片？”
他無力地咽下一口苦水，臉因為痛苦不解而皺在了一起。
他家小孩，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
他寶貝她，這麽多年都不舍得碰她一下，可她竟然為了刪一張無足輕重的照片就輕易付出了一個吻。
心裏滾著酸，周慕宇得不到許櫻的回應，上前抵住了剛剛裂開一道縫隙的門。
他緊繃著下頜，沒有說話，但滿眼都是失望。
他的瞳仁黑，睫毛長，很少會迷茫，也很少會難過，眼裏永遠燃著把火焰，亮晶晶的。
許櫻還是第一次看周慕宇的眼睛這麽暗淡，一點光澤都沒有了。
門被他頂著，她絕無希望打開，雙手垂在身側，她執拗地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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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不走我就不走？”許櫻的脖子酸了，卻仍舊維持著這個姿勢，“你讓我走我就走？周慕宇，你是在唱愛情買賣嗎！”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親我！”周慕宇快窒息了，“許櫻，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你能不能不折磨我了？你想要什麽，你說，只要你肯原諒我，我都給你。”
話音越來越無奈，周慕宇幾乎卑微到了地心裏。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糊弄了，不把當初讓她滾那件事解釋清楚，許櫻就不會好好同他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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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宇蹲下，用力喘了口氣，頭痛欲裂的他只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他他媽真的被許櫻逼死了。
許櫻的眼神在屋裏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小板凳上，“你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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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她就比他高了，談判起來更有氣勢。
她彎了彎唇角，在周慕宇擡起臉的一瞬間迅速壓了下去，“你先把你騙我的事都交代了。”
“我……”周慕宇又抱住了頭，被警官審訊的小賊似的，在心裏罵出一大片綠色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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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撐住下巴，微微傾身，“不說話？沒關系，我來問，你來答。”
周慕宇頭皮麻透了，他覺得他今天不脫一層皮是過不去了。
“第一，你一會讓我考省工大，一會又讓我考京醫大，中間反反覆覆變卦，是不是偷偷來京城找工作了？”
周慕宇悶著腦袋點了點。
媽的，心都涼了。
他的智商完全不是許櫻的對手，這小丫頭片子不是很遲鈍嗎？她怎麽知道的！
許櫻頷首，一臉女王範，繼續問：“第二，趕我來京城那次……是不是徹底輸了，你自暴自棄，給我打了那個電話？”
自暴自棄。
完美描述了周慕宇自己當時的狀態。
他昏迷前就知道自己玩完了，所有俱樂部都不會要他了，醒來後又得知自己的肝臟破損，不要說打拳，以後連體力活都要悠著幹了。
他當時，的確是想和許櫻一刀兩斷的。
他怕自己一輩子都起不來，還要拖累她，就想著，不如以後都不見面了吧。
反正許櫻鉆牛角尖，他這麽說了，她最多傷心幾天，很快就會像忘記她的父母一樣，忘了他。
他會默默在角落裏看著她長大、和喜歡的男孩走在一起、結婚生子，只是他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了。
周慕宇晃了下神，還是點頭。
這次有些遲疑。
因為他聽到了自己的硬骨頭一寸寸斷開的聲音。
許櫻等他點完頭，才一字一句地說：“這兩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周慕宇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許櫻冷哼，“周慕宇，我爸媽是死了，我想再多也沒用了。但你，你還活著，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青城，說那樣的話，你覺得我能像以前那樣不聞不問嗎？”
工廠的墻是藍的，流水線是銀的，零件五顏六色，但她在廠子裏那段日子，全是灰的。
她下了班就在想，周慕宇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化這麽大。
她就是再笨也猜到了幾分。
也是那段時間，她幡然醒悟，她不能再那麽逃避下去了，不能再以從前的思維去理解現在的周慕宇。
他們離開了青城，生活不會再像十八歲前那麽單純，工作、錢、瑣碎的各種抉擇，背後都畫著某種數學符號，加加減減，反覆衡量，最終計算出愛的分量。
周慕宇不是不要她了，是不敢要了。
她和周慕宇站在同一個天平的兩端，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可當這份平衡被打碎了，周慕宇慌張地從那上面跳了下去。
他明知道那樣他會粉身碎骨。
他要把位置讓給擁有更多砝碼的人，而不是讓她一塊塊丟掉自己的砝碼，追著他跑。
周慕宇的表情有些震撼，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從許櫻的嘴裏提到她的父母，他還以為，她都忘記了。
原來沒有，只是不想提了。
眼角溜走一顆淚，許櫻擦掉，拋出第三個問題。
她最不能理解的那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你不許不回答，否則，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周慕宇失魂落魄點頭。
除了答應，他還能做什麽呢？
許櫻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發。
軟了許多。
撬不開嘴的狗已經趴了下自己的毛。
“周慕宇。你，喜歡我嗎？”
周慕宇張大了嘴，那幾秒，他的腦子響起了危險的警報。
“你胡說什麽！我變態嗎喜歡自己妹妹！” 他身體一震，避開了她的觸碰，臉色紅得滴血，心裏也一片亂麻。
不能承認的，不能承認……
許櫻會覺得他惡心。
他咬著唇，不意外感到了自己的牙齒在打顫，“你別自作聰明。”
許櫻仔仔細細地盯著他，那視線紮得他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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