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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離奇又陌生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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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紫色的光如一道裂紋空中延展開,伴隨著團團霧霭。

莫離身著一身紫衣出現在寒水殿上空,如瀑的長發與身後的紫袍齊飛。

還未來得及離散的弟子們一片嘩然。

“何方妖魔,膽敢擅闖我寒水殿!”幾名年長的師兄騰空飛起,揮劍指向莫離。

妖魔?

蒲央央耳邊只回響著這兩個字!

妖魔?

她陡然清醒了過來,是了,在她的回憶裏,她是天界的戰神黛影,而莫離是魔界的將領!

她擡起頭,見莫離輕蔑的扯了扯嘴角,稍一揮手,這幾名師兄便失去直覺般直直下墜。

“爾等螻蟻,莫要自不量力!”

還未來得及多想,蒲央央便覺得自己周身被一團紫黑色的霧包圍,這味道既熟悉又讓她抗拒,一瞬間便將她帶到了這莫離的身前。

“央央!”腳下的尹竹聲嘶力竭的喊著,面目扭曲而驚恐。

蒲央央說不出話來。

莫離一揮衣袍,利落的將蒲央央整個人罩住,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蒲央央眼前一黑,倒在了莫離懷中。

就這樣離開了嗎?

夢裏。

又回到了十歲年紀,她掛在樹杈上朝著阿竹得意的揮手,阿竹上不來樹,在樹下急的團團轉。

“央央,央央,教教我!”

她使壞,故意要看阿竹手足無措的模樣,待看夠了,她終於朝著阿竹伸出了一只手,可阿竹還沒來得及夠著她的手,卻先被另一只纖細的手拉走了。

蒲央央一驚,那是……那是子瑜師妹的手,她拉著阿竹憤慨道:“阿柳,你不記得了嗎,我們倆才應該在一起的,你上次說要陪我吃餃子,我們現在去吧!”

“噢!”阿竹點點頭,轉過身對著樹上的蒲央央喊了聲:“央央,我不能陪你了,我要陪子瑜師妹去吃餃子了,你保重!”

保重?

……

什麽亂七八糟的,吃個餃子而已,為何叫她保重?

是來與她辭別的嗎?

蒲央央猛地驚醒,待穩了穩心神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巨大的石床上,石床上鋪了些蓬松的紫色短絨,整個石床外圍著一圈紫色花藤,花藤外,似乎有人影在閃動,那人負手而立,一身紫袍。

“莫離?”蒲央央疑惑的喚了聲。

莫離轉過身來,斜昵著眼冷聲道:“你醒了?”

蒲央央坐起身,推開這花藤走下床來,迷茫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是你以前住過的房間,你忘記了嗎?”

“我的房間?”蒲央央瞇起眼環顧四周,這裏看起來十分陌生,房間的四周都是形狀古怪的石壁,猙獰的往上生長著,最後聚攏在一處,留出一個小小的天窗來,恰好能看見這天上的一輪血紅色月亮。

“這月亮為何是血紅色的?”蒲央央失神的喃喃道,這月亮雖詭異,倒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因為這裏是魔界!”莫離轉過頭來,目光深邃的看著蒲央央:“是你出生的地方!”

蒲央央更疑惑了:“我出生的地方?你是說……我……黛影……是魔界的人?那為何她之後又做了天界的戰神……為什麽……一切都這麽混亂!”

紛繁雜亂的回憶與故事讓人有些理不清頭緒,蒲央央扶著頭痛苦不堪,她忽的想起一事,擡起頭期盼的盯著莫離道:“你曾經說過,若是我跟你走,你便將一切都告訴我。如今還作數嗎?”

莫離站在那垂落的一束月光下,臉色有些陰沈,他神色不明的盯著蒲央央看了許久,終是嘆了口氣道:“你跟我來吧!”

蒲央央跟著莫離走出這石屋,穿過了無數紫色的蔓藤之後,似是來到了另一個洞穴中。

洞裏雖黑不見底,但莫離與她踏進這洞口時,洞裏便瞬間光芒大盛,紫色的光在暗夜中優雅的盛開,如漫天星光。

仔細瞧來,竟又是那些紫藤花。

“進來!”莫離無比熟稔的拉起了蒲央央的手腕,不偏不倚,就連力度都剛剛好。

蒲央央踉蹌幾步跟上前,來到了一處尤為茂盛的花墻前。

莫離隨意的擡手一揮,這花墻便收起枝條,露出了藏在後面的——

一個女人!

一個嵌在這石墻中的女人。

女人緊閉著眼,看起來安詳恬靜,蒼白的臉在紫光的照耀下愈發詭異,雙唇血色全無。

比起睡著了,看起來更像是個死人。

再仔細一看,這紫藤花竟像是從這女人的身體中長出來的,實在是詭異極了!

蒲央央嚇得不清,連著後退幾步想要逃離,卻被莫離握緊了手腕。

“你不該害怕的!”莫離沈聲道,似乎很是失望:“她是你的母親!是我們的母親!”

蒲央央長大了嘴,驚訝到無以覆加,她的身體與聲音一同顫抖著:“母親?”

她一直以為,她是阿婆從村子裏撿到的,卻從未想過自己還有親生母親。

莫離重重嘆了口氣,沈默了半晌才開口講述這段往事:“一千年前,魔界有一名驍勇善戰的巾幗女將,名喚瑟幽,有勇有謀,才貌俱佳,實乃我魔界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號稱魔界女戰神。”

“此時的天界也同樣有一名新出茅廬的戰神白煜,同樣的俊美無雙,戰無不勝。”

“那是天界與魔界最為和睦的一段時日,兩界守在各自的領地內,各自安好,互不幹涉。若是一直如此,這白煜與瑟幽壓根就不會有交集。”

“可誰知一次偶然,白煜與瑟幽在人間偶遇,互相認出了彼此的身份,一時興起,切磋了一番,此後,便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常常約在一起煮酒論劍,談古論今……在一起的時日多了,兩人便自然而然的生出了男女之情,一發不可收拾。”

“他二人心知這段感情違背天道,無法開花結果,便一直將其小心翼翼的藏著,也約定好哪一天再也無法隱瞞之時,便好聚好散。”

“兩人偷偷摸摸的見面,持續了數百年倒也相安無事。可即便如此隱忍,老天也不肯放過他們。不久之後,魔君因為一件小事惹怒了天君,雙方常年累積的怨憤與矛盾終於爆發了,天界與魔界的大戰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兩人再相見時,便是揮刀相向之時!白煜與瑟幽早就預見了此刻,先前約定好,若是到了必須拼個你死我活之時,便不必留情,各憑本事!”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上加難。白煜戰神處處相讓,瑟幽也不忍傷了白煜。兩人這一戰打了整整三天三夜,既分不出勝負,也分毫未傷。比起決鬥,更像是談情。”

“天君不曾想他天界戰神會如此不濟,連區區魔界一名女將都無法拿下,暴怒之下,派人傳令,若是一日內再無法決出勝負,便削去他仙籍,遁入輪回。簡而言之,就是讓他贏不了便去死。”

“瑟幽聽到此令後,不忍白煜為難,便趁白煜不備,只身撞上了白煜的劍,劍穿胸膛而亡。”

“臨死前……她還告訴了白煜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她與白煜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就藏在她居住的紫幽宮中。”

“而那個女兒!”莫離勾起唇角冷笑著,側過頭看向蒲央央一眼,眼裏盡是嘲諷:“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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