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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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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生氣

待一切結束之後, 丹爐的火再度生起來了。

祝雪嵐腿腳酸軟地坐在石桌上,看著李玄燭將她的衣物從地上一件件撿起。

李玄燭綁在眼上的鎮魂綾早就在剛才的混亂中被她扯掉了,玉冠也掉在了地上, 此刻散著發,發絲淩亂, 寬大的外袍披在身上,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道道暧昧的紅痕, 全是她抓出來的。

不得不說,看著世外謫仙墜入紅塵,的確讓人挺有滿足感的。

如果他能更收斂一點,不要那麽不知節制,那就完美了。

還沒等她胡思亂想完,李玄燭已經又站起了身,他手裏拿著她那件淺粉的小衣,站在她面前, 低著頭望著她,疑似要替她穿上。

祝雪嵐連忙想要接過衣服:“……我自己穿吧。”

李玄燭避開了她的手, 微微勾起了唇:“我來吧,方才還不是說自己手酸到擡不起來了。”

祝雪嵐:“……”

算了, 她已經自暴自棄了, 反正也沒哪裏是他沒看過的了。

祝雪嵐坦然地攤開了手, 等待著李玄燭替她穿衣服。

衣服是他解的,穿回去自然也得心應手。

祝雪嵐閑著沒事做, 就擡手撥弄眼前人的一頭長發。

修仙世界還是好的, 修士的皮膚都很好, 且沒有禿子,各個都擁有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 她終於不用擔心她會變禿了。

不過,這李玄燭的發質好像比她還好點,這是有什麽保養秘方嗎?

祝雪嵐下意識就問道:“師兄,你這頭發有用什麽方子保養過嗎?”

李玄燭楞了楞,笑道:“沒有。”

饒是他已經習慣了祝雪嵐的說話風格,但有時候還是對她那些出其不意的問題感到無奈。

她既沒有問他為什麽要突然離開她,也沒問他為什麽在重逢之後又要這樣對她,只是問了一個不應該在這種時刻出現的問題。

李玄燭望著祝雪嵐,想透過她的那張芙蓉面看清她內心的思緒,但卻完全看不懂她是怎麽想的。

終歸,還是他沈不住氣。

李玄燭低聲詢問:“師妹,沒有別的想問我嗎?”

“……”祝雪嵐沈思了一下,“有倒是有。”

“這個遺跡應當不是金丹期修士會感興趣的地方,師兄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她也是剛剛看到煉丹爐才意識到了問題,這個煉丹爐的品質甚至比不上不玄燭隨手拿出的一個煉丹爐好。

太衍丹宗說到底只是千年之前的一個小宗門,宗門底蘊根本比不得有近萬年傳承的藥王谷。

她之前只認為他是陪柳青黛來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李玄燭擡起了手摸了摸祝雪嵐的頭,語氣裏帶著一絲欣慰:“還是瞞不過師妹的眼睛,我同岑師弟一樣,只是為了得到扶桑樹的消息。”

祝雪嵐回憶了一下岑序說的消息,篤定地說道:“你想治好丹田。”

“嗯。”李玄燭點了頭,又擡手把祝雪嵐擁入了懷,緩緩說道:“自打離開師妹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的丹田是完好的,我們之間還會落到這般境地嗎?”

祝雪嵐沈默沒說話,這個嘛……她也說不好。

有一個“定時炸彈”綁在身上,她不見得能有心情來談這些情情愛愛,找男人無非是為了提高修為,說到底,她最在乎的還是自己。

李玄燭看著祝雪嵐的神情,便什麽都明白了,他苦笑了一下:“雪嵐,我想要成為你的道侶,但我不奢求現在你就答應我。”

“如果……”

祝雪嵐不解地擡起了眼:“……如果?”

李玄燭說的很認真:“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恢覆原狀,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挽回你的機會?”

-

石門終於開了。

但門並不是被岑序和花亦朝用武力打開的,而是李玄燭主動開的。

從丹室裏出來的只有李玄燭一人。

已經過去了半天,傳音符發給祝雪嵐也音訊全無,岑序本來就心急如焚,現在是顧不上對方修為比他高了,直接沖了上去拽住了李玄燭的衣領,質問道:

“她人呢?你對她做了什麽?”

李玄燭擡起了手,將岑序抓著他的那只手一點點掰開,隨後才平淡地陳述:“她太累了,在裏面休息,不要打擾她。”

岑序本來還想說什麽,結果眼神不經意就瞄到了李玄燭手上的牙印還有頸側的道道紅痕,那一長條幾乎是從下頜延伸到了下方,被衣服遮蓋住了,但也足夠引人遐想了。

不難猜想這孤男寡女在這無人打擾的密室之中,這幾個時辰到底在做什麽事情。

岑序不可置信地望著李玄燭:“你們……”

李玄燭這才是像是想起了什麽,擡起了手放在了脖頸之上,傷痕瞬間消失了,然後他才帶著笑意,輕描淡寫地說道:“師妹比較調皮。”

“李玄燭!”岑序只覺得一股無名怒火沖上了天靈蓋,氣得雙眼通紅:“你竟如此無恥!”

“師弟為何如此生氣?”李玄燭依舊是那副從容淡雅的模樣,語氣輕飄飄:“以岑師弟和雪嵐之間的關系,應當沒資格說這種話吧。”

“你——”岑序感覺自己都快瘋了,當場就擡起了手握拳朝著李玄燭的臉打去。

這一拳幾乎是築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哪怕是金丹修士也需要暫避鋒芒,岑序本以為自己是打不到李玄燭的,但沒想到他這一拳是直接到肉了。

李玄燭的頭瞬間偏向了一側,白皙的臉頰上驟然多了一塊紅腫的拳印,他緩緩將頭轉了回來,語氣依舊很溫和:

“我知道岑師弟也是關心雪嵐,這一拳是我當受的,如果師弟心裏還是不好受的話……”

岑序再度擡起了手,可拳頭還沒到李玄燭面前,他就聽到了祝雪嵐的聲音。

“老岑!住手!”

祝雪嵐沒想到自己一出來就能看到岑序打李玄燭這一幕。

她轉過頭看了眼李玄燭的臉,發現他清雋的面容上多了一道傷痕,顯然是岑序之前已經得手一次了。

她連忙走到了李玄燭旁邊:“玄燭師兄,老岑一時心急,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人真是發瘋了,築基中期還敢去打金丹修士。

李玄燭微微搖頭,表現得非常善解人意:“沒事,我能理解。”

這畫面看得岑序血壓又高了一些。

但此刻,岑序也顧不上李玄燭了,他快步往前走向前,站在祝雪嵐面前,擔心地看著她:“你人沒事吧?”

祝雪嵐無力地轉過頭:“我看著像是有事嗎?你打他幹嘛?”

“我……”岑序一肚子話瞬間噎在了嘴裏,他能說他是因為喜歡她,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雙修氣到失去理智了嗎?

岑序的心中漫上了一層苦澀,李玄燭說的是對的,他沒有立場。

想到這一點,人也冷靜了些。

冷靜下來後,岑序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祝雪嵐就是合歡宗的修士,在她眼裏與人雙修簡直就像呼吸一樣正常。

她本就對李玄燭起過心思,這要是李玄燭蓄意勾引她,她抵擋不住也是理所應當的。

千說萬說,都是李玄燭這狗男人的不對,還什麽高風亮節的醫修,故意帶著那一身傷就是想讓他生氣,也不躲他的拳頭,就是想在祝雪嵐面前裝可憐。

呸!陰險小人!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他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心思千回百轉,岑序收起了滿腔酸意,已然恢覆了以往的風格,只是眉頭一挑:“你連傳音符都不回,我還以為你們怎麽了呢!剛沒看到你出來,自然是以為這李玄燭沒把你護好,你倒好,出來還給我使臉色。”

提到傳音符,祝雪嵐就心虛了,收是收到了,但她實在沒精力看。

李玄燭一好端端的溫柔醫修都瘋成那樣了,她要是還當著他面聽什麽別的男人發來的傳音符,那她估計真的得被他按在裏面修到築基了。

修為上漲固然是喜事,但身體遭不住也是真的,她都覺得自己有點虛了,短時間不太想碰男人。

“我錯了。”祝雪嵐眨了眨眼:“下次絕對和你報平安。”

頓了頓,祝雪嵐瞄了眼一旁的李玄燭,又給悄悄岑序傳了音。

“主要是我跟人雙修呢,也不太好給你發傳音符。”

岑序沒想到祝雪嵐會這麽直白地告訴他,楞了楞才傳音傳回去。

“那你現在和他是什麽狀況?結成道侶了?”

說完這個詞,岑序都覺得自己牙要酸倒了。

祝雪嵐立刻搖了搖頭:“……我們本就是前道侶,現在依舊沒變啊。”

“前道侶?!”岑序人都懵了,隨後才想起來祝雪嵐修為突飛猛進的事情,“你之前就是因為和他才?”

“對呀。”祝雪嵐毫不遮掩地點了頭。

岑序沈默了一會,用一種很微妙的語氣別別扭扭地說道:“你要是早點說的話……倒也不用那李玄燭的,師兄我也不是不能犧牲一下,陪你雙……咳,修煉。”

岑序感覺說完這句話,自己身體都在發熱。

他是真的不懂,祝雪嵐是怎麽可以一本正經和他談“雙修”的。

祝雪嵐眨了眨眼睛,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岑師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再說您這修為……嗯,好歹也得練到元嬰吧,再來找我犧牲也不遲,你說是吧~”

……真是氣煞他也。

岑序忿忿不平地回道:“哼,我要是煉到了元嬰我還能看上你?多少靚麗女修追著我跑呢!”

祝雪嵐笑得更開心了,嘴裏頓時沒了把門,開始胡說八道:“岑師兄要是看不上我那就更好了,剛好能讓我試試強扭的瓜甜不甜。”

岑序的身體徹底僵住了,好一會後,他才無奈地低頭笑了,擡起手就點了點祝雪嵐的額頭:“你可真是不知羞。”

“什麽知不知羞,我這叫勤奮上進。”

但開玩笑歸開玩笑,祝雪嵐也沒忘記叮囑岑序:“師兄,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你可別對他動手了。”

“知道了。”

岑序感覺自己剛碎掉的心又拼回去了,他看了眼在一旁靜靜等待他們說完話的李玄燭,心裏甚至對他多了一絲絲同情。

嘖,廢盡心機又如何?還不是“前”道侶,已經淘汰出局了。

“對了,亦朝師弟呢?”祝雪嵐這才想起了某個消失已久的妖修。

岑序楞了楞,才回答:“這不是一直打不開門嗎?我剛才讓他去找柳青黛和喻子牧了,問問他們有沒有法子。”

“這樣啊,還好他不在。”祝雪嵐松了一口氣。

岑序不解:“為什麽這樣說?他在又怎麽了?”

祝雪嵐當場對岑序翻了個白眼:“岑師兄,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記你把你師弟介紹給我了嗎?”

李玄燭必然是要去尋找扶桑樹的,那東西就是個傳聞,她是真沒這個時間陪他一起找。

“我能不能突破築基修到金丹,還得靠他呢,讓人家看到我和前道侶還藕斷絲連的,影響多不好。”

岑序眼角抽搐了兩下。

壞了,高興早了,這邊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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