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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三度求娶仍遭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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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兩日,樓宇慶親自登門拜訪支開文,並以要秀妍評估檢測即將參加今年軍馬揀擇的松風健康狀況為由,請求支開文答應讓她前往城郊的樓家馬場</p>

支開文已知樓宇慶多次求娶,雖說秀妍並未答應,但他瞅著秀妍並不是因為不喜歡他或是討厭他而拒絕,如若能增進兩人感情,促使這樁婚事能有進展,他還能怎麽反對?</p>

就在支開文樂見其成下,樓宇慶順利地將秀妍接走,並出城前往樓家位於城西郊的馬場</p>

松風在經過一個冬天的雪訓之後,成為一匹更加穩定及健壯的戰馬了</p>

如今它在西郊的馬場接受的是全新的訓練內容,除了越障、馬上應戰、沖鋒等守防課目,還得訓練其面對不同環境及情勢時的適應能力及反應能力</p>

方日東以擊打鼓鑼等方式制造聲響以讓松風適應戰場上的各種聲音,並在不同氣候及地形上進行騎乘訓練,其中包括上山下坡行軍、長途奔襲、沖鋒入陣等,以確保松風在揀擇之時能從容應付各種考驗及挑戰</p>

聽從秀妍的建議,如今的方日東已跟松風達成良好默契,幾近人馬合一,為此,方日東十分地感謝她</p>

在馬場跟松風廝混了半晌之後,樓宇慶帶著許久沒騎馬的秀妍跑馬去了</p>

此時正是鶯飛草長,一片綠意盎然的時節,兩人在遼闊的草原上跑馬,好不輕松愉快</p>

回京之後,秀妍再也沒碰過馬了,難得有機會跑這麽一趟,歡悅全寫在臉上</p>

來到流水淺淺的溪邊,樓宇慶看著時候還早,便要帶她到對岸看一望無際的花海</p>

他們找了個地方將兩匹馬拴好,便沿著低於溪岸的石橋行至對岸,走了一會兒路,秀妍便見到眼前一片與天際線相連、黃白相當的花海</p>

“哇!”看著眼前這一望無際、遼闊無邊的花田,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發出驚呼</p>

她從沒見過這麽大一片的花海,春風吹過,那黃黃白白、高高低低錯落著的花朵像是浪潮一般款擺起伏,美不勝收</p>

“好美!”她興奮得像個孩子,轉頭一看,樓宇慶不看花,卻是看著她</p>

他看著她的眼神總是那麽灼熱又直接,教她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渾身發燙</p>

“為什麽老是這樣看人?”她羨惱地嗔著</p>

“因為你好看”他說</p>

“我肯定不是你見過最好看的”</p>

“確實不是”他撇唇一笑,“西大街上的富貴樓、彩花閣,還有萬春院,那真是百花齊放、爭奇鬥艷,各色各樣,環肥燕瘦,要什麽有什麽”</p>

富貴樓、彩花閣、萬春院……他說的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吧?</p>

不知怎地,她有點惱,有點不是滋味,不覺酸溜溜地說道:“看來樓少爺閱女無數,經驗豐富,生活多采多姿呢!”</p>

聞言,樓宇慶笑了,“唷!我們秀妍該不是吃醋了吧?”</p>

“我才沒吃醋”她羞惱地否認,兩顆眼珠子像是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似的,“還有,我不是你的『我們秀妍』!”</p>

“放心吧!”他深深地註視著她,“自從遇見你之後,我眼裏除了你,再也看不見其他的女人了”</p>

迎上他那真誠又炙熱的目光,她胸口一緊,緊接著一陣心悸</p>

“不想聽你胡說八道了……”她頭一扭便要走開</p>

樓宇慶伸手拉住她,一個振臂將她鎖入懷中,一手捧著她的臉,低頭便在她毫無防備的唇瓣上烙下熱吻——</p>

她以為自己會立馬推開他,臭罵他一頓,但是她沒有</p>

她有點受驚,卻只是一下下</p>

春風吹拂著她的臉、她的發、她的袖角、她的衣福……他的吻就像春風一樣,不疾不徐,溫柔深情,她不自覺地閉上眼睛,沈浸在這片刻的溫存裏</p>

她想,她一定曾經在喝醉時親吻過他,或是被他親吻,這是第一次在接吻時她是清醒的,而感覺是如此的美好</p>

她情不自禁地抱著他的腰,然後撫模著他的背……她喜歡他厚實健壯的胸膛,也喜歡被他牢牢攬在懷裏的窒息感</p>

他是個在各方面都無懈可擊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條筋不對,既然都已經跟他做過壞壞的事了,為什麽還要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p>

想著,她忍不住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她勾著他的脖子,兩人的唇緊密貼合著,而在那毫無縫隙的貼合下,她的胸口也劇烈的灼熱著</p>

突然,他的喉嚨發出低啞又帶著一絲痛苦的聲音,然後離開了她的唇,他將她緊緊地鎖入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p>

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他急促又沈重的心跳,她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好像快要窒息,好像不能呼吸,可明明應該覺得痛苦,她的胸口卻又塞滿了甜蜜</p>

“那天……”他低聲說著,“你離開兗州後,我沒有一天不想著你,本想著回到滋陽就讓我娘向姨母提親,沒想到你們卻已經離開”</p>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在他懷裏,她變得柔軟,“跟一個你不了解的人過一輩子,不可怕嗎?”</p>

“不怕,那表示……”他一笑,“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去了解你”</p>

她輕輕推開他的胸膛,擡頭笑視著他,“不是應該先了解一個人,再決定要不要跟對方相守一輩子嗎?”</p>

“可是你如此覆雜難懂,若要將你全盤模清再做決定,我已經老了”他以寵溺的眼神註視著她,“所以我想把你娶進門,一邊了解著、一邊相守著,就這樣年年月月,走到最後”</p>

他這番話完全違背她過往的原則,可是卻緊扣住她的心弦</p>

“你得多了解一個人,才願意與他廝守一生呢?”他神情認真地,“我這個人很簡單,一點都不難懂,你看見的我都是原原本本的我,我不覆雜、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不裝、不藏,我跟你說什麽就是什麽”</p>

迎上他誠摯又深沈的眸子,她的心顫抖著</p>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渴求著她,仿佛沙漠的旅人渴望甘霖般她怕這只是一時的激情及想望,很快便會褪去溫度,然後猶如一灘死水</p>

“曾經我以為自己不在意,誰都可以,但是你的出現卻讓我發現……除了你,誰都不行”他端著她的臉龐,深情凝視著她,“如果你要我等,我會等的”</p>

望著他那率直真摯又熱烈的黑眸,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打了個寒顫</p>

見她打了個寒顫,他直覺反應地望向遠處</p>

遠處的山頭黑雲密布,原本宜人的風也開始透著一絲冷意,空氣變得濕潤,仿佛還飄著絲線般的細雨</p>

“雨要來了,咱們回去吧”他說著,牽起了她的手便往回走</p>

雨幕由遠而近,速度相當快,當他們回到岸邊的石橋時,原本清澈可見底的溪水變得混濁,且已漫過橋面</p>

雖說橋面消失,但就著岸邊橋基的位置還是可以清楚判別石橋的所在</p>

樓宇慶看著她,神情凝肅,“牽緊我的手,跟著我的腳步”</p>

說著,他走在前頭,大手牢牢地抓著她微微發抖的手</p>

水流越來越急,她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腳步踏上已經淹沒在水裏的橋面</p>

怕她跌跤或滑倒,他每步都踏得既實且慢,就在他們走至石橋中間時,忽見齊頭水奔至,瞬間水流變得湍急且強勁,還伴隨著各種從山上沖下來的木頭及沙石</p>

她一個心慌,竟踏了個空,失去重心,樓宇慶及時拉住她的手,卻瞥見一根流木被急流沖至,眼看就要擊中她</p>

見狀,他毫不思索地撲向她,兩人就這般跌下了石橋,被混濁的滾滾湍流帶走</p>

她是谙水性的,可遇到這種爆漲的溪流亦是英雄無用武之地</p>

樓宇慶將她牢牢地鎖在臂彎之中,兩人在急流中載浮載沈</p>

山洪摧枯拉朽,不斷地將上游的木頭或沙石往下游帶,她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見那些漂流物不斷地打在他身上</p>

他用他的身體護著她,毫不遲疑地</p>

他一邊護著她,以免她遭到如野獸般的山洪傷害,一邊費力地想游向岸邊,可流水急猛無情,不斷地將他們往前帶</p>

天空烏雲密布,雨勢滂沱,水流亦一波接著一波地沖擊著他們,兩人像是陀螺般在山洪中打轉,一圈又一圈</p>

就在此時,樓宇慶看見一大截的倒木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猶如閃電般迅疾</p>

他伸出手臂護住她的頭,當那倒木撞上他的手時,他直覺地繃緊臂肌,以血肉之軀力搏大自然之力</p>

那倒木因他的反擊而旋轉並改變方向,可在轉向的同時一根樹枝自水面中冒出,直直地刺向他的眼睛</p>

他及時將頭一偏,樹枝在他的頭上擦出一道傷口,瞬間鮮血淋漓</p>

看他受傷流血,秀妍的心像是被狠狠戳了一刀般,痛得她眼淚直流,心痛不已的望著他的臉</p>

要不是被她拖累,他可以越過石橋的,要不因為她,他應該已經上岸了,要不是為了她,他不會受傷、不會有生命危險</p>

樓宇慶顧不得自己的傷,甚至也感覺不到痛,他一心只想著要帶著她月兌離險境,此時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塊突出溪岸的石頭,岸邊還有一株被大雨打到折腰的柳樹</p>

他奮力地抱著秀妍往那塊石頭的方向劃去,石頭卡住他們的同時他伸手抓住垂柳,使盡全力地往岸邊靠</p>

他單手將她推上了岸,“抓緊!”</p>

她死命地抓住柳枝,奮力地爬了上去,而後轉身伸出雙手,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拉住樓宇慶的衣袖</p>

幾番折騰,兩人終於上了岸</p>

一爬上岸,樓宇慶便急著捧著她的臉檢視及詢問,“你沒受傷吧?有沒有哪裏疼?”</p>

看著他頭上那道還流著血的傷口,她心痛得淚流不止</p>

“怎麽哭了?”見她不斷落淚,他更憂慮了,“是不是哪裏痛?”</p>

她怎麽會受傷?怎麽會痛?所有沖著她而來的都讓他給擋了、扛了,他用身體緊緊地、牢牢地護著她,不讓任何東西靠近她、沖撞她,好像她是什麽珍貴易碎之物</p>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觸模他頭上的傷口,倏地哭出聲音</p>

“秀妍?”他慌了</p>

“我……我不要你死”她像個無助害怕的小女孩般,她從來不曾這麽脆弱過</p>

她柔弱驚惶又無措的模樣讓他的心頭一緊,伸出雙臂、他將她緊緊地摟進懷中,柔聲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p>

她用力地抱著他的身軀,放聲大哭,仿佛一不小心松手,他就會在她眼前消失般</p>

她總是那麽的鎮定又無懼,仿佛天在她面前塌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而此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卻卸下鎧甲,安心地在他面前脆弱了</p>

他覺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一樣了,他有了“存在”,想著,他的唇角微微地、欣慰地上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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