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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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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清早醒來時,舒白秋睜開眼,看到身側空蕩蕩的床鋪,不由怔了一下。

咦……

先生沒有回來嗎?

但是昨天夜裏,舒白秋明明有感覺到身旁的溫度。

模糊到已經不怎麽成型的噩境再度讓舒白秋夢醒時,他還察覺到了熟悉的力度。

修長的手臂環過舒白秋的腰際,緊實的擁抱將他圈在懷裏。

溫熱的懷抱讓沒有躲進狹窄衣櫃裏的舒白秋,依然有了一個能藏靠的安全港。

半睡半醒間,意識到先生已經回來睡下的少年,還努力想睜開眼。

不過舒白秋還沒能清醒多少,就被輕淺地吻住了唇。

接著他就更不清醒了。

舒白秋又被深吻親得昏沈,自己都不記得何時重新昏睡了過去。

他之後也睡得還算安穩,再醒來時,窗外天光都已經朦朧微亮。

已是清早了。

只是,身旁卻沒有了熟悉的溫度。

舒白秋坐起來,眉眼間還帶些清晨初醒的惝恍。少年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嗯……有點軟。

舒白秋的唇瓣比較薄,再被仔細親過之後就會更腫軟一點。

觸感也會更好摸。

舒白秋自己用指尖在唇珠上按了兩下,又揉了揉略帶水汽的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覺得,應該不是錯覺。

昨晚他大概是確實被親過。

少年又擡頭,朝稍稍亮起的室內環視了一圈。

雖然周遭沒有先生的身影,不過,門邊的白色留言板已經不見了。

似乎是已經被收到留言的男人看到,收了起來。

緊接著,舒白秋還隱約聽到了一點水聲。

他循聲望過去,意識到。

浴室有人。

舒白秋側耳細聽了一下,終於確認。

應該是先生在洗澡。

他不由松了口氣。

先生能回來休息就好。

舒白秋也起了床,換下了身上的睡衣。

他雖然暫時沒有出門的安排,但等下醫生還會過來。

不過,在換好毛衣之後,正準備把自己的睡衣收疊起來的舒白秋卻頓了頓。

他怔怔地看了幾秒,又把鋪平的睡衣拎起來,拿近面前細看。

……咦?

睡衣的後領怎麽有一小片破損?

舒白秋的皮膚偏薄,很容易被留痕磨破。傅斯岸為他準備的衣料大都柔膩細軟,睡衣更是寬松的款式。

他這兩天也沒有穿睡衣接觸過什麽尖銳物品,怎麽會突然破了?

舒白秋起初還以為是衣服開線,但他細看後就發現,那後衣領處的破損雖然狹長,卻裂得很徹底,不只是單根絨線不結實的問題。

看起來倒更像是被外力弄壞的。

少年有些意外。

這是什麽時候弄的?他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且……

舒白秋不由用細白的手指搔了搔臉頰。

他怎麽感覺,這有點像是被咬破的?

舒白秋把睡衣大致看過,還發現自己的胸前也有類似後領的痕跡。

這不過胸前的不太明顯,沒有被咬破,看起來沒那麽深,甚至讓人感覺沒多久就會消失。

好像這痕跡是清晨不久前才被印上的一樣。

而且,胸前還是兩處咬痕,又頗為對稱。

舒白秋大致比了比。

似乎正好是胸口乳.尖的位置。

這是他自己咬的嗎?

少年眉心輕蹙,微微發愁。

他怎麽完全不記得了?

自己最近是不是缺什麽微量元素了……

舒白秋正想著,就聽不遠處傳來了聲響。

洗漱間的門被推開,發絲微濕的男人走了出來。

傅斯岸果然是去洗了澡。

他走出來,一眼便看到已經醒來的少年,和對方拿在手裏的……睡衣。

男人的身形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

看到他,舒白秋的註意力卻是瞬間被轉移。

“先生。”

少年關切道。

“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舒白秋將睡衣先放在一旁,走了過去。

甫一靠近,他就察覺了男人身上的微許涼氣。

咦。

舒白秋微訝。

先生是洗了冷水澡嗎?

明城雖有春城的美譽,但這時到底是深冬。

大冬天的早上洗冷水澡,仍然會頗有涼意。

“嗯。”

傅斯岸已經開口應了聲。

“今天還需要再忙一個白天,晚上會清閑一點。”

舒白秋也點了點頭,漂亮的眼眸明顯地亮起來。

“好。”

先生能有休息時間就好。

傅斯岸還提了一句。

“後天,你和我一起去趟城北墓園。”

後天是蘇青女士的祭日,舒白秋自然也點了頭。

兩人簡單聊過幾句,舒白秋就發覺,先生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下頜上。

那裏還有一點被傅斯岸昨天咬出過的留痕。

舒白秋被看得伸手去摸了一下,沒怎麽在意。

“沒事的,很快就消了。”

被咬過的地方,昨天就已經不怎麽疼了,只是痕跡還有些明顯而已。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留痕總會很顯眼,昨天去特護病房外的時候,舒白秋還特意在下頜和頸側貼過了兩張創可貼。

少年說得不甚在意,傅斯岸卻是沈默了一瞬。

他不僅看到了舒白秋下頜的齒痕,還瞥見了少年清瘦的手腕。

舒白秋剛剛在疊睡衣,動作間,藕粉色的毛衣袖口微微被帶上去,皙白的手腕全然展露出來。

也露出了纖瘦的腕骨間,被整圈印上的指痕。

那也是傅斯岸留下的,尚未消退的。

宛如鎖拷一般的紅印。

男人眉廓微沈,喉結輕滾,片刻沈默後才問。

“塗過藥了麽?”

舒白秋點頭:“昨天就塗過了。”

雖然聽到了這個回答,面前的男人還是伸手過來,用微屈的指節擡起了舒白秋的下頜。

舒白秋眨了眨眼,也隨之擡頭,乖乖配合,任由先生檢查。

等到傅斯岸查看完,正要收回手的時候。

舒白秋還偏頭,輕輕貼了貼男人的掌心。

傅斯岸的手掌微滯,卻聽少年嗓音清軟,帶著清晨初醒的糯甜。

“先生的手今天沒那麽涼了。”

傅斯岸低眸看他,沒有說話。

室內倏然地沈入了安靜,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轉身。

“我去洗漱。”

傅斯岸去了洗漱間,舒白秋在原地目送,心底不由有些莫名的感覺。

就仿佛……先生剛剛看他的眼神。

似乎像極了昨天清早。

對方想咬他時的神色。

舒白秋不由想起了前天晚上自己幫忙人習慣碰觸時,用側臉貼觸先生掌心時的事。

所以……真的像先生說得那樣。

先生的手被主動碰到,就會容易有副作用嗎?

少年正認真思忖著,又聽見洗漱間傳來了隱隱水聲。

……?

舒白秋心下又有微惑。

先生不是剛沖完澡嗎?

***

清晨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白天的日程,等到換班醫生過來之後,舒白秋先去做覆建理療,洗漱完的傅斯岸也去了書房。

雖然今天傅斯岸沒有外出,但他的工作依然忙碌。早餐都只喝了一杯黑咖。

上午還有兩場視頻會議,蘇越過來時,傅斯岸剛在會議室裏開完第二場。

等傅少關掉攝像頭,蘇越才敲響門扉走進去。

蘇越過來,匯報的仍是傅家相關的事項。

匯報事畢,蘇越還拿出了另一個文件袋。

他謹慎地看了看沒什麽表情的傅斯岸,聽了老板一句言簡意賅的“說”,便繼續道。

“關於傅老先生的附條件遺囑,您是已經確定不準備履行了嗎?”

這是傅斯岸給傅老爺子律師的答覆。

按現行法律規定,如果遺囑設定的條件在客觀上能夠履行,但遺囑繼承人未能實現,就無法拿到可獲得的遺產。

當然,通過這麽多天的工作接觸,蘇越也很清楚。

以傅少的真正經濟實力。傅老爺子的那些遺產,對傅少來說可能並不重要。

只不過,蘇越擔心的其實是另一點。

“張律提醒我們,因為傅鳴也擁有法定繼承人的身份,雖然他現在沒有拿到遺產,但如果他起訴您未履行義務的話,法院可能會對附義務遺產的權利進行收回。”

“我知道。”

傅斯岸的神色依舊沒有什麽波瀾。

至於傅鳴,他直接道。

“傅鳴不會再有空惹事了。”

蘇越一聽,意識到了什麽。

不過傅斯岸只道:“他已經搬去和許飛住了。”

許飛是許雲衣的弟弟,也是傅鳴的舅舅。

許雲衣和傅山鷹相繼出事之後,因為債務糾紛,他們名下的房產已經被法院扣押。

傅鳴無處可去,就搬去了許飛那裏。

但事實上,這顯然不是什麽好心的長輩收留。

蘇越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之前,他們這些傅記的老員工,最不滿的,其實還不是許雲衣安排進傅記的各路親戚。

而是許飛。

因為這人實在是不幹人事,他到處打著姐姐姐夫的名號橫行霸道,在明城都臭名遠揚,惹出了不少事端。

傅鳴本身也是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不過在他這個舅舅面前,還完全不夠看。

蘇越還從小道八卦消息中聽說,昨天傅鳴自己其實並不想去醫院。

從出事之後,傅鳴就極少露面,他原本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早都作鳥獸散。

傅鳴最後之所以會去,還有許飛的攛掇。

他這個舅舅倒是和許雲衣極為一致,還一心想著讓傅鳴去爭傅家遺產。

但就許飛的能力,蘇越反而不擔心他們再會惹出什麽事端了。

因為許飛一定會把所有事情搞砸。

而且,聽傅少這麽講,蘇越更清楚,對方一定早已有了最周全的安排。

傅斯岸說不會,傅鳴和許飛就一定不可能再惹事了。

這兩人住到一起,倒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蘇越意會,也回歸正題,問道。

“那關於那個附加條件,必須有您的親生孩子,才能繼承遺產,您是打算如何……”

“處理”兩個字還沒說完,蘇越就突然頓住了。

因為在未關閉的會議室門外,忽然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蘇越的話沒說完,就見舒白秋走到了門前。

“……”

蘇越瞬間啞聲。

剛剛他說的孩子的事……是不是被小舒先生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孩子就是為了一個人霸占兩個奶尖是吧?(指指點點

今天姨媽先躺了爭取明天多寫點qwq啵啵大家感謝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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