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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219:新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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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219:新證人

心鬼侑的案子終於到了三審。

根據統計,在日本建國以來,由檢察官接手的案子能夠達到三審這一天的寥寥無幾,一根手就能數得過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雲居久理的這個名字就經常能夠出現在全國人民的耳中。

似乎這個名字早早地接替了背奈雲墟,成為了另一個與檢察官站在對立面的代稱。

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了律師與檢察官之間完全不平衡的勝率。

在很多年以後,人們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更多的是回憶起當年雲居久理接手的那些案子。

每一個案子都可以說是極限翻盤的經典案例。

其中就包括這一場。

在庭審開始之前,雲居久理換上了自己參與的第1場案子所穿的那件銀色職業裝。

雖然自己之後也換過很多件不同顏色的小西裝帶,最喜歡的還是松田陣平給她買的這一件。

銀色並不是她的幸運色。

但這件衣服是。

而今天,雲居久理也沒有佩戴上自己的天平葵花章,而是拿出了一枚略微有些變形的銀色天平葵花章,佩戴在自己左胸前。

這枚銀色的徽章之前的主人已經離世很久了。

雲居久理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銀色徽章,小聲問:“叔叔,你會看到這一切的,對吧?”

這個聲音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或許也有天上的人能聽到。

這是心鬼侑的最後一場庭審,庭審結束之後將要對她進行最終判決。

也是雲居久理要和檢察廳打得最後一場案子。

戰爭的結果無論是誰輸誰贏,但雙方都別想安穩離開戰場。

端坐在庭審現場的時候,雲居久理看到了身穿西裝端正的坐在對面的速水悠実。

他看起來沒有什麽異常,用衣服包裹住了自己身上的傷痕。

而今天到場的媒體記者可以說是屢次庭審開庭以來到達人數最多的時候。

接收到雲居久理的目光,速水悠実也沒有規避她的眼神。

二人目光相交的時候,速水悠実看到了對方冷漠且帶有鄙夷的視線。

裁判長在萬眾矚目之下姍姍來遲,端坐在正對著觀眾席的位置上時,輕輕敲響自己面前的木縋。

庭審開始了。

依舊是雙方對自己辯論的論點進行申訴,以及前兩次庭審的判斷總結,加上新一輪證據提供。

雲居久理面朝裁判長,說道:“我方找到一位新證人,請裁判長允許出庭作證。”

裁判長詢問道:“被告律師,這個新證人是誰?”

“曾經霍爾夫醫院的受害者。”雲居久理說。

檢察官們面面相覷,覺得不可思議。

速水悠実先站起來向雲居久理開火:“被告律師,據我所知霍爾夫醫院受害者們都是精神類的病患,這類人是無法作為證人出庭作證的。”

坐在隔壁的喜多結一郎看著面前同屏直播的顯示屏,十分高興。

速水悠実的狀態似乎已經找回來了。

只要他認真的處理這場案子,這群小孩子們就必輸無疑。

雲居久理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她從自己旁邊的證物袋裏拿出一個精神鑒定報告,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的,當年在霍爾夫醫院醫院裏面帶著的受害者們都是精神類的病人。所以這也是把他們當成人體實驗對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人沒有辦法清晰的表達自己在醫院裏面遭遇的所有一切。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件事,就是當年在霍爾夫醫院店裏面有一個被誤診為精神自閉分裂的孩子。”

“誤診?”裁判長有些錯愕。“你說的是……”

“這個孩子的名字叫佐佐木昌。因為自己的母親去世時間早,所以這個孩子在家裏並不受重視。再加上有一個刻薄的繼母,導致這個孩子有一段時間出現了輕微的自閉行為。再後來家裏人更是以這個孩子可能有精神疾病為由,把他送到了霍爾夫醫院。這個孩子在年幼的時候,曾經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裏打工,根據店長以及當年的員工表述,這個孩子除了有一些孤僻之外其他行為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我就帶著這個孩子去警察廳做了一個公正的精神檢查報告,這是報告內容,請您查閱。”

雲居久理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手裏的文件遞交到裁判長的手裏。

裁判長戴上老花鏡瞧了一眼最後的總結報告,上面確實寫著,佐佐木昌,男,輕度自閉癥,無狂躁行為、無自殘行為、無明顯人格分裂……最後的一句總結陳詞上表述,可作為證人出庭。

有了警察廳的精神鑒定報告,裁判長看向檢察官的時候,發現檢察官也有些無所適從。

沒辦法,只能允許這個證人出庭。

佐佐木昌坐在證人椅上,他微微瑟縮著,不敢直面眼前的所有人。

長時間的孤僻一人,已經讓他快要忘記如何與正常人類相處。

這麽多年以來,陪伴他的除了小姨之外就是顏料和畫紙。

事情到了現在,佐佐木昌想要的東西並不多。

是希望能夠作為一個正常的人被看待。

曾經的小姨告訴過他。

操控著霍爾夫醫院的背後人勢力極大,是他們永遠無法想象的存在。

雖然猜到了有可能是檢察廳,但作為社會最底層的他們,有什麽資格?有什麽權利?就是。有什麽樣的能耐能夠和這些人物比較呢?

但是現在他想要做的就是坐在這裏。

向曾經那些真正傷害過自己的人比一個中指。

“佐佐木先生。”律師小姐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佐佐木昌微微點頭。

“您曾經在霍爾夫醫院呆過是嗎?”

“是的。”

“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被家裏人送到那裏呢?”

“因為……因為我的繼母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什麽總是會認為我在故意向她使壞。後來聽說有一家免費向精神類疾病患者提供治療的醫院,就幫我報了名。”

“所以對於你說,完全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是嗎?”

“是的,當時我的繼母和我的父親只是告訴我,我生了病有心理問題需要治療,所以就把我送到了那家醫院。”

“那麽在那家醫院裏,你遭遇過什麽樣的事情可以和我們分享嗎?”

佐佐木昌深吸一口氣。

在自己決定出庭的時候,因為律師小姐並沒有提前為自己做任何的提前證詞詢問,一切都追尋自然,讓自己把自己遭遇過的所有事情如實講述就可以了,如果提前詢問好證詞和問題的話,反而會有一些刻意的因素在裏面。

“在霍爾夫醫院裏,我遇到了很多有各種各樣狀況的病患和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

“那麽你們每日的治療過程是什麽樣子的呢?”

“每天都會有醫護人員為我們定期做全身檢查,然後在我們的身體裏面抽取相等的血液,並註入一些我們不知道名字的液體。那些液體被註入之後會讓我們的身體疲倦四肢無力,但很快又會恢覆,然後繼續註入。”

“好的,佐佐木先生,感謝您向我們分享這一段並不是很愉快的回憶……”

“不。”佐佐木昌忽然打斷了雲居久理的話,說道。“別的病患是什麽樣的心情我並不了解,但是對於我來說,在醫院裏面接受救治的那兩年時間是很幸福的回憶。”

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在場的記者們都倒吸一口氣,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佐佐木昌會說出這樣的形容。

雲居久理訝異道:“為什麽對你來說在醫院裏面救治的過程是一件幸福的回憶呢?”

“因為醫院裏面的院長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像母親一樣的人,我直到現在還記得她的名字叫小山美智子,她很關心我的身體狀況,也知道我是被家裏半拋棄扔到這家醫院裏的。她經常跟我說她的兒子和我年紀差不多,並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這麽差,因為*知道就算我回到家裏也會被父親和繼母虐待,所以願意讓我留在醫院裏。她對我很好,經常會外出為我購買畫筆和畫材,也會給我買很多有趣的繪本故事。”

“所以你並不討厭他?”雲居久理問。

佐佐木昌點頭:“是的,我覺得她很可憐。”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我看到她被一群人毆打。”佐佐木昌回答道。

話一說完,坐在隔壁的喜多結一郎不淡定了。

他猛地坐直腰板,仔仔細細的看著面前這個有些面生的青年。

記憶當中好像在醫院裏見過這個孩子,但那個時候的他遠比現在看起來要更加稚氣年幼。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呢?

想起來了。

是那個女人發現檢察廳提供的藥物射到人體裏的時候出現了死亡現象。

那個女人發現有病患死亡的時候,嚇得魂不守舍。給檢察廳打了好幾通電話之後,非常錯愕的質問他們:“不是說這些藥物不會對人體造成損害嗎?為什麽有人死亡了呢?你們給我的藥物究竟是什麽?你們讓我做的這場營養科學實驗對人體究竟是有益的還是有害的?”

而被這個女人質問的人裏,有速水悠実的爺爺,也有他。

當時的他只是很冷漠的笑了笑:“是什麽很重要嗎?只要你按照我們給你制定的計劃進行就可以了。這些人只不過是這個社會的渣子,他們的存在對整個國家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他們的神志不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留在這個國家也只不過是這個國家的負擔而已,我只是讓他們在臨死之前再發揮一點個人作用罷了。”

而那個女人反而非常瘋狂的沖著他們嘶吼:“可他們都是跟我們一樣活生生的人啊,怎麽能把他們當成畜生一樣對待呢?我不要再進行這個愚蠢的人體實驗了,我也不要成為你們的劊子手,我被你們騙了。”

再然後為了堵住這個女人的嘴,讓這個女人老實的為檢察廳做事,幾個檢察官對她動了手。

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挨了打之後,嘴上說著願意繼續進行計劃,結果第2天就向媒體自曝。自己寫了一封檢舉信,舉報霍爾夫醫院的人體非法實驗。

喜多結一郎更沒想到的是,在檢察官對小山美智子動手的時候有一個小男孩趴在隔間聽到了一切。

他就像是一只實驗鼠。

被關在雜物隔間裏,隨時等待著被外面的這群人切割。

“後來我也感覺到了我的身體發生了一些不適。”佐佐木昌說。“每次只要運動量一大,我的心臟就會跳得非常快。然後出現頭暈眼花大喘氣,類似於哮喘之類的癥狀。後來院長為我做了一個徹底的檢查,並且根據我的身體狀況配置了一個藥物清單,讓我以後能夠自己在市面上購買藥品服用。”

“你看到那些毆打小山院長的人了嗎?”

“並沒有,我只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而已。”

“裁判長。”雲居久理面朝裁判長,說道。“我這裏還有一份佐佐木的身體檢查報告,非常有趣的是,他的身體狀況和死者幾乎完全一致,都屬於心臟偏小。而根據剛才祖祖穆先生所供述的內容,他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也因為註入藥物所以需要服用小山美智子為他開的藥物清單才能緩解身體不適。死者並沒有長期服用藥物的痕跡,也就意味著死者可能只是近期才出現心臟變小。而我現在認為死者可能就是在被殺害的當天,也註射了霍爾夫醫院曾經研發的那款藥物,但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所以在被殺害的過程當中死亡。”

簡而言之。

雲居久理認為死者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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