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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204: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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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204:心臟

“人是我的殺的,我也不後悔。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這麽做了。另外,我的所作所為和任何人都沒有半毛錢關系,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心鬼侑這麽坦誠的態度讓雲居久理氣結,在來的路上雲居久理想過了很多的話術,想要盡最大的努力讓心鬼侑的刑罰到最低。

而心鬼侑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在向雲居久理投遞一個信息。

她會把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希望雲居久理能夠把其他三個人撈出去。

那批槍械只是在紅谷升他們運輸過程當中被查出,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用那批東西做什麽,所以問題不大。只要死不承認就可以了,而檢察廳這段時間一天三躺來找心鬼侑,除了想要知道心鬼侑為什麽做出這些事情之外,還想要通過心鬼侑的口中得知她和梅澤他們的關系。

套話、盤問、誘導……

這兩天以來檢察廳把自己能夠用到的手段幾乎全部都用了出來,可是心鬼侑全部都用沈默以對。

心鬼侑越是沈默,檢察廳的人就越是對他們幾個人的關系產生懷疑。

現在是兩方之間的拉鋸戰。

既然開始準備正式起訴心鬼侑,就說明了檢察廳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雲居久理聽明白了她想要傳達過來的信息內容,臉上不動聲色的開始翻閱資料,然後擡起頭對心鬼侑說:“在這兩天之內,我向警視廳那邊了解了一下案發的整個過程。你在把長河下生檢察官推下天臺之後並沒有立刻逃跑,也沒有任何反抗行為,這是可以為你進行自首辯護的。”

根據日本憲法的謀殺罪狀鑒定第三百七十地條有表述。

犯人在謀殺之後並沒有進行逃跑或者任何激烈反抗,再加上如果有自首層節是可以量刑在20年-25年之間的。

如果犯人能夠判定為出獄之後不會再進行任何危害社會等現象,甚至還可以降至15年左右。

到時候再花一筆錢或者獄中表現良好,十年內出來也不是問題。

在這種時候就能體現出來什麽叫做時間就是金錢了。

雲居久理唯一想要斥責心鬼侑的,就是她居然瞞著自己跑去做了這件事,可她想要對心鬼侑說的話早就已經被松田陣平對自己說完了。

她們都是瞞著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做出了最危險的事情。

誰也沒有資格去指責這一點,因為這都是建立在對彼此的愛的基礎上才進行的行為。

她殺了人。

殺的是利用法律為權柄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和雲居久理叔叔的人。

她們現在需要的不是程序正義。

“我不會讓你在裏面呆太久的。”雲居久理堅定道。

心鬼侑笑道:“嗯,我相信你,一直如此。”

“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

心鬼侑打斷雲居久理的話:“我不需要任何人陪同,這裏我並不陌生,甚至我已經習慣了被關進去的滋味。如果有人因為沒有幫我獲取減刑而想著和我一起入獄,我就在裏面自/殺,我說到做到。”

“……”雲居久理。

她是知道雲居久理的軟肋在那裏的,也用這種方法和雲居久理徹底劃清界限。

可心鬼侑越是這樣,雲居久理就越有一種負罪感。

原本坐在玻璃裏面的那個人應該是她。

“好了,現在應該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吧。”心鬼侑嬉皮笑臉的換了一個話題。“那麽我的大律師既然想要為我想辦法減輕量刑,你有什麽需要問我的嗎?”

雲居久理收了收情緒,長舒一口氣微微嘆道:“當然有,現在我要詢問一下你是否知道自己謀殺的對象是什麽樣的職務?”

現在開始進入竄供階段,

“當然知道,他是檢察廳的生活部部長,公務員。”

“那麽你謀殺他的目的是什麽呢?”雲居久理手裏圍著一支筆,在桌子上一邊做著筆記,一邊提出疑問。“從案發現場的行動軌跡來看,你進行的這場謀殺過程應該是蓄謀已久的。不管是你提前準備好了吸入式麻醉,還是把受害者拖入手推車內運到天臺。”

“殺他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報仇。”心鬼侑回答的也非常幹脆,這些也都是提前溝通好的內容。“因為這些該死的檢察官導致我的家庭支離破碎,看到這些人過得那麽好我心裏不爽,就是這樣。”

檢察廳派人來詢問的時候,心鬼侑也是這樣回覆的。

由心鬼侑這個案子,牽引出曾經鬼心組和檢察廳之間的關系,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雲居久理知道有人在監聽自己現在和心鬼侑的對話,所以溝通的這些內容也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她最想知道的,檢察廳那邊其實也是想要殺長河下生的。

再來的時候,雲居久理心裏還抱有一絲期許。

或許殺害長河下生的人不是心鬼侑,有可能是檢察廳故意做了什麽手腳把殺人罪名安插到了心鬼侑的頭上。

如果心鬼侑趕到的時候,檢察廳還沒有動手也沒有關系。她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再把檢察廳拉進這個渾水裏面。

但所有的事情發展都和預想當中的不一樣。

檢察廳的人沒有動手,完全把自己摘了出去。

那麽既然如此,至少心鬼侑可以知道一些什麽線索,不管是什麽都很重要。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睡著了。我用吸入式麻醉七氟醚捂住他的口鼻,讓他不至於在我行動過程中行來,再然後就是警察們說的那樣了。我把他塞進清掃工具的手推車裏,然後拿走了他的手機,用我帶過去的筆記本電腦解開了他的手機想要查看他最近的信息記錄,但是發現他手機裏面幹凈的像是從來沒有使用過似得,唯一的通訊記錄就是打給英國的妻子。我在他病房裏面翻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什麽個人物品,只有最簡單的衣服。”

“你能保證自己找到他的時候,他真的睡著了嗎?你有沒有確定過他是否還有生命體征?”雲居久理蹙眉。

“應該是睡著了,我還聽到他哼哼唧唧的。我用七氟醚捂住他之後沒多久,他才沒有了動靜。如果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的話,是不會發出聲音吧。”

稍微燃起來的一點點期許又消散了。

雲居久理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疼,然後聽到心鬼侑又說道:“哦,對了。聽說那家夥和自己的妻子離婚了,但不像啊。”

“什麽?”心鬼侑放下了揉太陽穴的手。“我黑入了他的銀行卡流水記錄,看到他自己名下賬戶裏面的所有積蓄空空如也。但是在這兩天之內,他給一個英國的賬號匯入了三千多萬円。”

“真的嗎?你確定嗎?”雲居久理有些詫異和驚喜。

這說明什麽呢?

一個日本公務員,檢察廳高官。

為什麽不給自己留一分錢,但是卻把所有資金都匯給離婚了的妻子?

探視的時間到了,雲居久理收起了手裏的筆記本,對心鬼侑說:“這個信息很重要,我會去聯系長河下生的妻子做了解的。”

心鬼侑說的這一點,很快松田陣平也給予了肯定的答覆:“是的,我們也查了他的所有銀行卡餘額,全部為零。”

“這太奇怪了。”雲居久理說。“就算說是要給自己孩子匯的撫養費,也不至於把自己所有錢都匯走吧?仿佛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似得……”

松田陣平點點頭:“不僅如此,我們還去查看了長河下生這些年都出過記錄。發現他基本上每個月都會飛一趟英國,在翻閱了他妻子的ins時我們發現,這兩個人的關系應該是很不錯的,雖然聚少離多而且在日本這邊已經定義為離異,可是他們每個月都會一起出行。並且他們的女兒,應該是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這件事的。”

雲居久理現在情緒非常緊繃,她卯足了勁想要給心鬼侑找點出路,不管是什麽信息在她的耳中都會擴大化,然後讓她思考有沒有可能做點什麽文章。

見她這個樣子,松田陣平又開啟了玩笑:“你現在越來越像律師了。”

“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那種嗎?”雲居久理扁扁嘴,“現在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時候,還有什麽線索?請一並告訴我,之後我要開始著手準備庭審了。”

“當然有。”松田陣平點點頭。

雲居久理把頭轉向他:“是什麽?”

“吃完飯再告訴你。”松田陣平拉著她的手腕往外面走。“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作為給你提供情報的代價,我需要你陪我吃頓飯。”

“現在不是想著吃飯的時候吧?”

“如果你錯失了這個信息,你會抱憾終身的。”

松田陣平很少說這麽篤定的話,雲居久理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拽上車,然後開往最近的用餐地點。

“到底是什麽?”雲居久理急不可耐。

“在回答你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正常成年男人的心臟大小和重量是多少嗎?”

雲居久理點頭:“280-340克之間,應該和成年男人的拳頭差不多大,怎麽了?”

松田陣平伸出自己的手,在雲居久理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又用另一只手比劃了個一半的位置:“解剖長河下生遺體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心臟只有這麽大,正常男性心臟的一半。和未成年的男童,大小一致。”

“……”雲居久理訝異。

哈?

這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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