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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142: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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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142:報仇

雲居久理的心跳越來越不規律。

這種感覺之前從未有過,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自己的命門。

雲居久理知道,普拉米亞在投靠檢察廳的時候,肯定也借著檢察廳的關系查了一些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普拉米亞猜到安室透他們是公安,有可能也是從檢察廳那邊得來的情報。

而現在普拉米亞打算和檢察廳分裂,就意味著自己必須要投靠那個犯罪組織。

既然要投靠對方,就必須要拿出誠意。

松田陣平大概明白為什麽普拉米亞跟他們廢話到現在了。

很有可能……

就是等著諸伏他們來救自己。

“你故意在大街上把我們兩個人帶走,然後在原地留下我的車就是給警視廳的人傳達信號,然後讓他們來找我們。”松田陣平的手撐著自己右肩炸開的傷口,他的手染滿鮮血,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膚色了。就連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尤為煞白,就像一張薄薄的紙,隨時都會被撕開。

就連現在和普拉米亞談判,都用盡了幾乎他所有的力氣。

每一個音節地交疊,都要來回換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關著我們的附近是不是有那個組織的那些人?再或者就是你做了一些準備,只要他們一來,他們是警察的這個身份就昭然若揭。你就可以拿去給那個犯罪組織邀功,證明你沒有說謊,然後讓他們給你開辟一條黑色渠道離開日本了,是嗎?”

普拉米亞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笑道:“哎呀,被你發現了。本來我還沒有想到這一層,是檢察廳的人說讓我’邀請‘這位新人律師小姐做客幾天,我就想到了這個順水推舟的計劃。好了,我們也說了不少廢話,小姑娘,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我是不打算殺你的,因為檢察廳的人要你活著,所以只要我安全離開日本,只要這幾個日本警察死亡就可以了。”

普拉米亞說得多麽義正詞嚴,好像給雲居久理讓了很大的退路似的。

剛才普拉米亞的那句雖然沒頭沒尾,但確實在松田陣平的心裏落下了一根針。

這根針隨著時間的推移,緩慢而又精準地刺入他的心臟深處。

然後松田陣平發現原來在心臟裏面的位置,在隱隱作痛。

很多自己之前並不想要深入猜想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被人用小刀一片片割開,鮮血淋漓。

而最重要的是,松田陣平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似乎有些松動了。

她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就像是有人在用皮鞭抽打她的身體一樣,經受不住地顫栗。

普拉米亞的語氣變得輕快了一些,就像是多年未見面的老朋友,在面對雲居久理的時候說不出的親昵。

“伊莎,你難道還想不來嗎?四年前的那場火——”普拉米亞意有所指,但是卡在了最重要的地方沒有說出口,仿佛在等著雲居久理自己回答。

沒錯。

普拉米亞知道。

她一定是知道了!

“你說這種搞笑的話是想要分化我們之間的關系?”松田陣平微微吸了口氣,緩了緩自己傷口的疼痛,然後看著普拉米亞目光冷蕭。“普拉米亞,你可不是什麽玩弄人心的專家。做這種懷疑測試,真的非常低級。”

普拉米亞知道松田陣平不會主動出賣自己的朋友,所以普拉米亞壓根也沒有打算從松田陣平的角度下手。

事情說到了這裏。

雲居久理終於明白普拉米亞想要的是什麽了。

她想要讓雲居久理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不為別的,而是因為普拉米亞知道——在雲居蓮花寺被炸毀之後,雲居久理面對著自己兩位親人的接連離世,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看樣子你還沒有完全想起來。”普拉米亞嘆了口氣,在看著雲居久理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裏面聽著很是惋惜,但實際上她的眼神非常譏諷。“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哪位即將被你辯護的叫心鬼侑的人,她的手是怎麽被燒傷的嗎?”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雲居久理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正常。

她的腦袋裏面總是能閃爍出一些片段。

在那些片段裏面,她看到了很多東西、很多人。

可是她什麽都看不清。

大腦像是被絞肉機攪拌一樣混沌而又淩亂,整個兒一點頭緒都理不出來,所有的一切讓雲居久理既不敢相信但是又在自我懷疑。

普拉米亞非常喜歡雲居久理此時此刻的這個表情,就像是在泥潭裏面掙紮了很久,好不容易走出來一點又迅速墮落回去。她一邊欣賞,一邊給予雲居久理一定的引導。

“在雲居蓮花寺被炸毀之後,你去了哪裏?哪裏被燒成了一片廢墟,你的家沒有了,你會去哪裏?”普拉米亞循循善誘。

雲居久理的記憶仿佛跟著她的聲音被牽引,從廢墟裏面走到了一個繁華的都市。

那個時候的她。

什麽都沒有。

兩手空空。

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

只是穿了件衣服、不會哇哇啼哭而已。

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像汪洋的大海,將她在這個陌生又有一點熟悉的國家之中沖洗搖蕩。

視線再被拉回來的時候,她到了哪裏?

那是什麽地方……

雲居久理記不清了,只記得好像一條銀河般寬闊而又空蕩的高速公路,擡頭的時候只能看到猶如一片濃霧般的深夜。

耳邊是車輪碾壓過地面的聲音。

從遠處有有一道射光飛馳將至,停在了雲居久理的面前。

那時一輛黑色的摩托,騎著那輛摩托車的人從身形上來判斷是個女人,在看到雲居久理之後對方摘下了偷窺露出了心鬼侑的臉。

雲居久理想起來那個時候見到心鬼侑的時候,她的右手還沒有被燒傷。

時間是……

“四年前……”雲居久理聲音低到塵埃裏。

她見到了心鬼侑。

不,準確來說是她主動找到了心鬼侑。

“四年前鬼心組的老大也就是心鬼侑的父親死亡,原本在東京赫赫有名的黑社會瞬間瓦解四分五裂,屬於鬼心組的一切都被下面的人分裂。心鬼侑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根本沒有可能接手那個幫派的可能。所以……”雲居久理聲音發啞。“心鬼侑被鬼心組之前的那些成員們驅逐了。”

松田陣平不明白。

普拉米亞提及這件事,到底和他們與檢察廳之間有什麽關系。

“心鬼侑被驅逐之後,就自己開了一個車行,晚上喜歡到各種高速公路上和一些小混混們飆車……”

雲居久理還沒說完,話語又被普拉米亞打斷:“不,你還沒有說到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心鬼侑不僅僅是被之前的成員們驅逐,相反她還欠了一大筆錢。”

松田陣平知道這件事:“鬼心組之前因為暴力拆遷和非法限制他人行為,導致有兩個人為了逃跑不小心失足出了車禍。所以心鬼侑的爸爸也是因為這件事又被檢察廳起訴並判刑。之後受害者的家屬們索賠,因為當時檢察廳判定心鬼侑繼承了自己爸爸的一些產業,所以很多其餘的債務都落在了心鬼侑的身上。”

那是一筆非常可觀的金錢。

基本上相當於判定了一個人未來的餘生都要在還錢當中度過。

可是……

“心鬼侑繼承的所謂那些產業,全部都是空頭賬,看起來非常富有實際上內底空虛。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錢還,反而被受害者家屬們逼債。只是四年前的一天,心鬼侑帳頭上的錢突然全部還清了。”松田陣平說到這裏的時候,默默然回頭看著雲居久理。

四年前。

又是四年前。

時間線為什麽這麽剛剛好?

就在雲居久理去東京見到了心鬼侑之後,心鬼侑突然還清了自己的所有債務。

當時的心鬼侑已經是山窮水盡,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然而四年前也是“傳真炸彈犯”作案的關鍵時刻,索要的金額也非常可觀。

這也是檢察廳以“傳真炸彈犯”的由頭起訴心鬼侑的原因。

就是因為心鬼侑沒有交代清楚自己那筆還債務的錢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而能夠給予心鬼侑這筆錢的人,想必很有可能就是公安估測身價上億的哈伊娜·喬恩的女兒——雲居久理了。

“不、不會是我……我根本不知道爸爸的東西都在哪裏,我怎麽可能……”雲居久理剛想要反駁,忽然又戛然而止。

不。

她有。

她有這麽多錢。

就是在出租屋的木盒裏,與背奈雲墟一同放著的那張銀行卡。

裏面就有這麽多錢!

普拉米亞笑道:“哈伊娜·喬恩的東西只有可能給你,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既然他能想到用自殺的形式換掉那幾個心懷不軌的檢察官,就絕對會給自己身邊的人布置好未來的一切。”

從背奈雲墟建立寺廟開始,到收養一些孩子,到雲居久理不知道的很多事。

那筆錢不是給了雲居久理就是給了背奈雲墟。

背奈雲墟也肯定會轉交給雲居久理。

可她為什麽要給心鬼侑還債?

雖然聽松田陣平他們說自己爸爸好像確實挺有錢的,幫心鬼侑這個忙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普拉米亞哈哈大笑。

“我可愛的小姑娘,你還不明白吧?當然是為了——給你的兩個父親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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