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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19:四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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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19:四花色

雲居久理雖然沒有見過“火焰”,但是有一個人見過。

這個人不僅見過,而且還會動手組裝。

組裝的零件運來得也很快,公安的辦事效率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時間非常緊迫,除了繪制出假的設計圖之外還要抽出時間來趕緊去找下一顆炸彈的位置。

松田陣平坐在桌子上,外套已經被他拆到旁邊的椅背上,兩只袖口也擼到了手臂處方便他握工具。

雲居久理捧著紙在旁邊畫構造,看著他一點點拼湊兩塊圓柱形的透明水槽,然後把一根根管子插在一些雲居久理不認識的地方。

“原來這個炸彈是這樣的嗎?”雲居久理一邊寫寫畫畫,一邊小聲嘟囔。

伊達航去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搬過來了,回頭得把雲居久理畫的紙質版本用代碼拷貝成電子檔,然後放進U盤裏面再給普拉米亞。

否則光看紙質,就會被直接拆穿的。

“這可是一個不好惹得大‘東西’。”松田陣平咬著手電筒,方便自己處理細微的地方。“只是拆一個外殼就用了很長時間,這些線纜都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要拆除的不是這些引爆線而是這個炸彈的導軌……”

雲居久理坐在旁邊,聽著他碎碎念式的自言自語。

他們在這裏忙成一團,公安們也在外面到處搜羅,查看是否有炸彈的蹤跡。

雖然第三封傳真上面貼了雲居蓮花寺的照片,可是沒有人會傻到真的去雲居蓮花寺裏排查。

松田陣平這段時間好像瘦了,之前這套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正好,但現在盤腿坐著的時候膝蓋屈起的骨骼棱角過於崢嶸,就連雙腿肌肉線條的輪廓在衣料的包裹之下都非常清楚。

雲居久理的繪畫天賦並不是與生俱來的。

以前在雲居蓮花寺的時候,背奈雲墟給她請了很多私教,其中就有繪畫的老師。

包括年紀更小一點的時候,在哈伊娜·喬恩還沒有去世之前,也經常會把雲居久理帶到自己的設計室內讓她觀摩自己的設計稿。甚至還會用手拿著雲居久理的手,在自己的設計稿上面進行描繪。

景光打完一通電話回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已經初見模型的炸彈,然後目光挪到了雲居久理手裏的紙上發現雲居久理在簽名。

簽的名字不是雲居久理,而是哈伊娜·喬恩的名字。

“你會模仿你爸爸的簽名啊?”景光詫異。

他覺得很清奇,時間過去了這麽久,雲居久理居然還能記得自己爸爸簽名的樣子。

雲居久理其實也只是以瓢畫葫而已:“大概是這樣的,我也記不太清了。但是爸爸的每一個設計稿裏面都會有他的簽名,而且還會標註上日期和修改時間,就是為了方便自己知道研發到了什麽進度。”

所以,哈伊娜·喬恩的手稿其實還是很難冒充的。

但是好在雲居久理大概記得哈伊娜·喬恩研發出“火焰”的具體時間,只要簽名和標註的時間差不多,再加上有哈伊娜·女兒這個身份做濾鏡,大概率不會被發現是假的。

“普拉米亞是因為我阻止了她的炸彈爆炸,認為她的炸彈有漏洞所以才會要完整版的手稿。而她的這個炸彈型號其實根據現在的拆彈部隊水準想要拆掉其實還是很難的。”松田陣平放下手裏的鑷子,把線控擺放好之後,又給面前的模型加了點東西。

“這個是什麽啊?”雲居久理看著一塊立成十字架的小鋼板,被他放在導軌的位置很好奇。

“‘火焰’的引爆方式是兩種易燃液體混合而產生劇烈輻射類爆炸,但是如果這兩種液體沒有辦法碰觸到對方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麽殺傷力。我上次就是用了堵塞的方式,阻止了爆炸但並沒有完全拆除。主要就是我先把導軌的凹槽拆除,如果進行加固的話就會讓這個炸彈穩定很多。”

雲居久理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反正就是很厲害就是了,但她還有一個疑問:“如果普拉米亞真的根據你組好的這個模型,來給自己的‘火焰’進行改造,讓它沒有辦法被拆除了怎麽辦?”

“那就需要稀釋劑了。”松田陣平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鼻尖刮到了一點手背上的薄灰,看起來莫名有些少年氣。“這兩種易燃液體的配方是什麽可能除了普拉米亞之外,就只有哈伊娜·喬恩知道了。如果知道的話,進行化學試劑的分析和溶解就很簡單了。”

是嗎……

雲居久理若有所思地微微垂首。

電子檔也處理好了,伊達航拷貝到U盤裏面之後遞交給雲居久理:“都在這裏了,我出去看看降谷他們怎麽樣了。”

雲居久理剛要伸手去接,但是卻被另一只手更快奪走。

“放在我這裏,那家夥要是想要的話,讓她來找我。”松田陣平說。

雲居久理楞了一下:“什麽?你?”

松田陣平把U盤放在手裏扔著玩兒:“怎麽了?我不能去嗎?”

“你又不是哈伊娜·喬恩的女兒,普拉米亞不會相信的。”雲居久理蹙眉。

松田陣平彎彎唇:“可我是哈伊娜·喬恩女兒的男朋友啊。”

“……”雲居久理。

他們都知道普拉米亞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這個東西放在誰的身上,誰就最危險,所以松田陣平才……

雲居久理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了一下,特別不是滋味。

如果他沒有這樣不管什麽都事事為她著想,或許雲居久理也不會覺得那麽心裏發堵。

臉又被捏了一下。

松田陣平輕笑道:“不要老是覺得自己欠了我什麽,我們本來就是被拴在一根草繩上的關系嘛。”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根草繩,在雲居久理的眼前晃了晃。

雲居久理微怔,想起來這是過年的時候在神奈川神社祭拜的時候,裏面的住持給他們兩個人的。

“你怎麽還留著這個啊?”雲居久理臉頰微熱。

這麽細的一條繩,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放了那麽長時間擰著的繩子都變松了,她還以為松田陣平早就丟了呢。

雖然四周的光線有一點點暗淡,但雲居久理還是能夠看到他眼底清澈而又帶著笑意的目光,伸手端著她的左手然後捏著草繩的一端,一點點系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草繩變得軟了。

一圈圈繞在她手指上的時候,在最上面編出來一個花骨朵般的小結,看起來就像是一枚草戒指。

雲居久理的手指好像被這根草繩拴住,牢牢地讓他握在手中。

他應該是明白的。

明白她的處境,也明白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都面臨過什麽樣的事情。

然後這根草繩就是他的態度。

他伸手,輕輕摸向了雲居久理的腦袋。

雲居久理感覺到了他掌心的溫度,在溫柔撫摸著的時候,她心裏那棵枯死的區域裏好像被滋潤了一滴甘霖。

他的瞳孔裏面匿著猶如星河般奪目的光芒:“這根草繩絕對不許摘下來,聽見了嗎?”

雲居久理哭笑不得,看著本應該代表著已婚的那根手指被套上了一枚草繩編織的戒指,悶聲道:“哪兒有人手上戴這種東西的,真醜。”

門外傳來腳步聲,外面有人過來了。

松田陣平俯身在雲居久理的耳邊飛速說道:“等所有的事情結束後,我會拿鉆戒來換你的這枚草戒。”

然後,他拎著自己的外套朝著門外走。

雲居久理楞了半晌,等他出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也反應過來自己手指上戴著的這枚草繩是什麽寓意。

他、他、他……

雲居久理又羞又急,在伊達航他們回來之前趕緊把手揣進口袋裏不想要讓別人看到這個草繩的存在。

這個求婚的方式也太……草率了吧。

雲居久理見他們要走,急急跟了過去:“你們要去哪裏?‘傳真炸彈犯’有下落了嗎?”

公安們在外面忙碌了一天。

本來安室透和景光一直坐在房間裏,看著他們繪制手稿。但是剛才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匆匆離開了一小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松田陣平也要跟著出去。

肯定是有什麽結果了。

不然松田陣平也不會把假設計圖放在自己身上。

松田陣平按了按她的肩膀:“乖乖在這裏等我。”

雲居久理跟了幾步,但是又被松田陣平的眼神制止。

他們四個人朝著走廊另一頭走的時候,就留下她一個人在安全的地方。

但是雲居久理怎麽可能就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幹。

站在窗邊看著一黑一白兩輛馬自達都消失在夜幕裏的時候,雲居久理拿出手機給一個人打了一通電話。

一分鐘後,一輛紅車停在樓下。

車窗搖下來的時候,裏面坐著四個男人。

他們神色各異,有的瞧著雲居久理瞇眼嬉笑,有的剛掐掉手裏的煙輕咳兩聲,有的摘掉了鼻梁上的鏡片放在口袋裏。

而駕車的中條青方幫她拉開車門,並說了一句。

“雲居律師,我們今天都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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