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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096: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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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096:誤會

松田陣平幾乎想都沒想就替伊達航反駁了回去。

他那個老實巴交正義感十足的老班長,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按照克裏斯蒂娜的意思,剛才自己在交代伊達航需要購買什麽東西的時候,伊達航就說自己不認識超市的路而趁機和自己各種搭訕,最後克裏斯蒂娜決定帶他去一趟超市的時候,伊達航借著搬東西的名義不停地挨著她的身體。

甚至,還伸手想要摸向她的屁股,但是被她躲開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在伊達航“妄圖”摸克裏斯蒂娜的時候,伸手的那個動作被村中努看到了。

伊達航也解釋了半天,雖然雲居久理聽不清楚,但大致梳理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的談話內容。

據說伊達航會出現伸手“摸”向克裏斯蒂娜是因為他的手腕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勾了一下,好像是類似於透明魚線一樣的東西纏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就被那個東西“勾”了一下。

但絕對沒有做任何逾越的行為。

雲居久理在二樓看著院子裏這場沒有任何頭緒的“辯論賽”,克裏斯蒂娜幾乎什麽都不用說,只用站在旁邊捂著臉哭泣就可以了。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原本是一場由村中努和克裏斯蒂娜“精心準備”的聚餐,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多少都有一點匪夷所思,以及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難堪了。

一邊是哭哭啼啼的未婚妻,一邊是之前一直很看好的後輩。

村中努那個表情,明顯是更偏向前者了。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村中努的語氣有點生硬。

松田陣平的臉色也有一點難堪:“村中前輩,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克裏斯蒂娜哭得更大哭得更大聲了:“什麽?難道你認為我在說謊嗎?”

“……”雲居久理。

形式越來越焦灼。

眼看著在座的三位警官面對同僚“忄生騷擾”這件事開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雲居久理決定站出來了。

“抱歉,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雲居久理決定裝一下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地說。“但廚房的燉湯好像快糊了。”

她說完,克裏斯蒂娜整理了一下哭泣的表情,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朝著後廚走。

雲居久理暫時把克裏斯蒂娜支開之後,讓男人們之間自己去做溝通。

而且,她也是覺得這件事很奇怪。

他們今天是來參加被人邀請的晚餐,按理來說就算伊達航真的有哪方面的想法,但是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做這種事吧?

用腦子想都知道……當然了,沈浸在戀愛裏的人不一定會這麽想。

雲居久理看著一臉糾結的村中努,知道他肯定也覺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本來喜氣洋洋的一天居然會變得這麽尷尬。

出了這檔子事兒則意味著,說不準之後伊達航和村中努連朋友可能也做不成了。

松田陣平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一直目送著克裏斯蒂娜朝著門內走,眼神中是說不出來的覆雜,好像在揣摩著什麽但又有一些懷疑在裏面。

雲居久理知道他肯定是心向自己同僚班長的,但是很多時候當局者迷,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所以調查這種事情最好還是由她來比較好,因為……她也覺得克裏斯蒂娜好像哪裏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就在雲居久理要跟過去的時候,松田陣平上前一步伸手拽住她:“你要做什麽?”

“女孩子哭了,總要安慰一下吧。”雲居久理拍拍他的手,眨眨眼。“安慰女生,我是專家。你去好好做‘調查’吧。放心,我沒事的。”

松田陣平蹙眉,一副很不放心的樣子,半天沒撒手。

直到雲居久理再三保證,松田陣平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一枚彈簧刀遞給雲居久理,才默許雲居久理跟克裏斯蒂娜單獨相處。

雲居久理也不知道為什麽松田陣平這麽……不喜歡這個俄羅斯女人。

他們倆應該也沒見過幾次,但雲居久理還是相信松田陣平的直覺的。

阿仁之前很得意地跟她說過,身為刑警能夠在人群中輕易地分辨出普通人和罪犯。

坐過牢的人和沒有坐過牢的人,會有一個非常下意識的行為上的區別。

其中也包括一些吸毒者和經常賭博、嫖娼之類的慣犯。

雲居久理看不太出來,但是她只知道克裏斯蒂娜的嘴巴好像有點奇怪。

自從耳膜穿孔之後,她就會著重練習如何觀察別人說話時的嘴唇張合,雖然克裏斯蒂娜在哭,但總覺得說話的時候嘴巴裏好像塞了個什麽東西。

松田陣平的彈簧刀給得非常隱晦,是悄悄塞到雲居久理手裏的。

這個小刀一直掛在他的車鑰匙上,平日裏遇到什麽需要撬開的東西就會用這把小刀。

殺人的話可能有點費勁。

但是自保的話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

雲居久理把刀收到口袋裏,然後跟上了克裏斯蒂娜的腳步來到廚房。

克裏斯蒂娜到了廚房裏,還在不停地抹眼淚。

她今天還綁了一個非常精致的丸子頭,金色發絲的紋路看起來像蜜糖一樣柔順,用一根特別的工具挽在腦後。因為舀湯的時候要低著頭,雲居久理聞到了淡淡的肉湯味道。

似乎是聽到了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克裏斯蒂娜弱弱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把這件事搞成了這樣。”

她用的是俄語,雲居久理能聽懂。

但雲居久理很好奇的是,她都沒有回頭,居然就知道來的是雲居久理。

村中努不懂俄語,這兩個人交流的時候用的還是本土語言,雖然克裏斯蒂娜的日語說得很一般,但還是能基本溝通的。

她走過去,站在克裏斯蒂娜身邊,以轉移話題的形式不著痕跡地:“克裏斯蒂娜小姐,你是左撇子?”

克裏斯蒂娜不知道她為什麽提到這件事,用左手的手背輕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之前是右撇子,因為出了一場車禍右肩受傷了,後來我就改用左手了。”

雲居久理看著她右手掌心裏的薄繭,笑道:“怪不得我看你的右手使用痕跡比較明顯,是在日本出的車禍嗎?”

“是的。”她說。

“真是一個不幸的遭遇,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右手甚至都擡不起來了呢。”雲居久理跟著又詢問道,一副“我們聊點別的忘記不開心的事情”的樣子。“應該會很耽誤生活吧?可以恢覆到之前嗎?畢竟從右撇子過渡到左撇子,還是一個挺艱難而又漫長的過程。”

克裏斯蒂娜回頭,眼底含淚地看著她:“其實還好啦,習慣了就不覺得什麽了。”

雲居久理笑著站在旁邊,倒是克裏斯蒂娜覺得很奇怪:“雲居小姐怎麽不問問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松田警官,過來想要詢問我的呢。”

見她轉移話題,雲居久理笑著聳肩:“並沒有什麽好問的。”

因為我和他都知道伊達航的為人呀。

克裏斯蒂娜藍色瞳孔微微擴張,似有疑惑。

似乎在座的,只有克裏斯蒂娜的那位未婚夫動搖過,其他人都不覺得這是什麽需要推敲的事情,只是想要搞懂這位來自俄羅斯的朋友到底想要做什麽罷了。

“不說這個了,你也是在用心地用心地準備招待我們,我想這中間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雲居久理笑笑。

克裏斯蒂娜深吸一口氣,可憐道:“對不起,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才剛來日本沒多久,或許對日本很多禮儀不是很了解吧,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誤解了什麽。”

雲居久理倒是挺佩服她這能屈能伸的性格。

剛才在院子裏的時候一副受到了侮辱恨不得去死的樣子,現在就願意“委曲求全”。

“滴滴。”

後院子裏停了一輛冷藏車,並鳴了兩下車笛。

克裏斯蒂娜“呀”了一聲,說道:“我訂的鮮肉到了。”

說著,她要出去喊村中努幫自己拿,但是看到三個男人站在院子裏說事兒又停住了腳步,非常猶豫要不要去叫自己的戀人。

雲居久理跟過去說:“我去幫你吧,你右手擡不起來也不好拿。”

克裏斯蒂娜點點頭,一邊伸手擼自己左手的袖子一邊說:“好的,那謝謝啦。”

雲居久理擡眸瞥了一眼,看到她右手腕靠近手掌心的地方有一個猶如紅色絲線般的新鮮刮痕……

*

在伊達航解釋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

松田陣平也瞥見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紅色的細細刮痕,然後伸手握住了伊達航的手,順便翻看了一下伊達航手腕上戴的腕表:“這個擦痕是什麽時候弄出來的?”

成為刑警之後,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青痕、傷疤。

伊達航從來不重視自己身上的傷口,總覺得這沒什麽,又不嚴重。

被松田陣平這麽一說,他也反應了過來看向松田陣平所說的地方然後微微蹙眉。

伊達航嗅了一下自己腕表,聞到了一股……燉肉湯的調料味道。

剛才就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勾了一下他的手,導致他的手“不聽使喚”地摸向了克裏斯蒂娜。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誰讓這一幕剛好被村中努看到了呢?

伊達航覺得自己百口莫辯的時候,被松田陣平這麽一提醒忽然也止住了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整個院子的構造,以及回憶了一下剛才伊達航和克裏斯蒂娜的站位。

再然後,二人同時奔向廚房。

廚房裏還有著關了火沒做完的肉湯,因為鍋底還有熱度所以泡泡咕嚕咕嚕從鍋底蔓延至上,然後在水面上散開的時候炸成一團又一團,最後恢覆到平靜,仿佛在說著做飯的人不打算回來了。

兩個女人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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