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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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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玩具

對於野口治這個前任。

野口治的律師也聽他提起來過。

當時他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野口治要提到自己的這位前女友。

野口治只是說:“我是因為跟那個女人分手之後太過無聊,所以才會去了歌舞伎盯這種地方認識了那個陪酒女。不知道對方律師會不會聯系我的前女友,我和我前女友分手的時候並不是很愉快,我怕到時候我的這位前女友會說一些對我不太好的。”

雖然這句話說起來有點牽強。

但是他還是相信了野口治。

反正就是個前女友。

看眼前這位新人律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他不以為然,但還是想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他站起來:“裁判長,對於三號證人我也進行過了解。她是我方當事人的前女友,二人於一個月前分手,之後就沒有任何聯系。我個人認為這件事與本次訴訟無關,不明白反訴被告方為什麽要讓這位證人出席?”

裁判長看向雲居久理,用目光詢問。

雲居久理拿起旁邊一個檢測報告:“這是我方當事人昨日從醫院拿來的檢測報告,上面明確表示我方當事人對七氟醚過敏,而她臉上的皮疹也是因為七氟醚過敏導致。這就奇怪了,我方當事人沒有任何身體不適,最近也沒有進行任何需要吸入麻醉的手術,那就很奇怪了,她為什麽會產生七氟醚過敏呢?”

隨後,栗山綠立刻心領神會地遞給雲居久理另一個證物。

那是野口治前女友的博客,在博客的過往記錄裏面有幾條記錄,是跟她家裏人的工作有關的。

雲居久理把其中一條擺放在投影儀下面,讓庭審現場的顯示屏呈現給所有人看。

她走在正中間,朗聲道:“大家可以看到,這是一條來自於11月2日的博客。在博客上面,平川朋菜小姐發的一條——【不管做什麽領域,都要細心!細心!再細心呢!】”

對方律師攤手:“所以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代表什麽——”雲居久理的目光落在野口治的身上,眼角微微上挑拉長,猶如一把彎刀,懸在他的頭上。“代表著,平川朋菜父親所在的麻醉科,丟了一瓶七氟醚,導致她的父親被罰款和處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直到三號證人,平川朋菜坐在證人席上。

三號證人有些局促。

雲居久理站在她的旁邊,側對著裁判長:“平川朋菜小姐,你認識坐在那邊的那位年輕先生嗎?”

平川朋菜點首:“嗯,是我的前男友。”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交往了多久?”

“大概一年左右的樣子。”

“聽說你們之前的關系好到已經會見了雙方父母,是真的嗎?”雲居久理又問。

平川朋菜點首。

“那麽我能再問一句,你們是為什麽要分手的嗎?”

野口治的律師聽不下去了,再一次打斷:“請問反訴被告,這件事和我們今天的案子到底有什麽關系呢?難道你覺得我方當事人是因為經常去歌舞伎町不是這種地方才導致了自己和前任分手嗎?但是在我方提供的所有流水記錄裏面,可以看到我方當事人從來不參與那種煙花之的。”

雲居久理背著手:“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我想說的是,平川朋菜小姐爸爸的醫院裏丟失了一瓶七氟醚。沒過兩天他們就分手了,一個月後的忄生侵犯事件裏我的當事人小阪小陽又因為七氟醚產生了過敏皮炎,這些事情只需要一個點就能串聯在一起。”

野口治的面色微微發青,他看著雲居久理的時候,已經不再冷靜。

雲居久理繼續回首詢問:“那麽平川朋菜小姐,請繼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的分手原因是什麽呢?”

平川朋菜微微垂首。

前天雲居久理找過她一次,在線下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告訴了雲居久理。

可是現在,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件事的話,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就、就是……”

“裁判長!”有人打斷雲居久理的提問,是野口治。

野口治站起來,他始終保持著那副彬彬有禮的姿態。哪怕是雲居久理把自己的前女友叫過來,也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而是向審判長申請:“裁判長,雖然我和我的前女友分手了。但是我承認和她分手之後,我還保留著對她的感情。所以,我再見到小阪小陽的時候,因為覺得小阪小陽和我的前女友性格相似才會私下留下聯系方式……”

旁邊聽著的栗山綠氣急敗壞。

這個時候想起來舍不得人家了,怎麽剛跟人家分手之後就立刻又巴結了別的女孩呢?

雲居久理微微瞇眼,知道野口治現在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倒也不是為了博得法官的印象分,而是為了另一個人的印象分。

平川朋菜聽著自己前男友的深情告白,突然有些猶豫。

剛剛差一點說出口的話語又堵住了。

“……我也沒有想到對方律師會把我的前女友叫到現場,讓她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說到底這都是我的不對。我願意接受小阪小陽的和解金,並且……撤回對小阪小陽的反訴。”

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

所有人都震驚了。

包括栗山綠也震驚了。

什麽情況?

怎麽突然就同意那五百萬的和解金了?

之前不是說什麽如果上了法庭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願意跟小阪小陽當堂對質嗎?

怎麽前女友一出現就願意和解了呢?

雲居久理笑了。

她知道為什麽野口治會突然同意和解,因為他的命門已經出現。

而雲居久理的手裏,就掌握這個命門。

對方律師錯愕地看向野口治:“你、你說什麽?”

野口治站直了,沒有理會自己的律師:“仔細想了想,如果當時能夠控制住我自己的話,不那麽虛榮的請求小阪小陽偽裝我的女朋友,這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真的很抱歉……”

他朝著審判席鞠了一躬,然後又朝著小阪小陽的位置鞠躬。

這副誠懇而又成真的態度,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沒有話說。

旁聽席上的野口父母表情錯愕,母親捂面啜泣、爸爸恨鐵不成鋼道:“小治!你怎麽能這樣說?!”

雲居久理攤了攤手:“野口先生,你的道歉態度還是挺誠懇的嘛,不過你不覺得現在為時已晚了嗎?”

所有人看著雲居久理。

她站在燈光之下,表情冷漠猶如固化的月光。

她的聲音拍打著在做所有人的耳膜。

仿佛自帶魔力一般,讓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雲居久理從栗山綠的手裏又接過來一張證物:“這個是反訴原告提供的野口治最近流水記錄,以及野口治曾花費在醫院裏的部分賬單。我想請問一下,野口治先生,【5型磷酸二酯酶】這款藥物是你買的嗎?”

野口治身軀一震,他看著雲居久理,目光怒視而又兇惡,好像要把雲居久理手裏的東西撕碎。

就連旁聽席上的野口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麽要服用這款藥物。

雲居久理解釋道:“5型磷酸二酯酶抑制劑,這款藥物作用於男性勃起性功能障礙的治療過程。恕我直言一些,野口治先生,你有性功能障礙、在做愛的時候沒有辦法完成男性應該有的勃起狀態,即使成功勃也會早洩。這也是你和你前女友分手沒有辦法結婚的根本原因,對嗎?”

野口治看著雲居久理,怒目圓睜。

他的瞳孔裏迸射著某種山呼海嘯般的憤怒。

憤怒化成火焰,仿佛要把註視著的雲居久理燃燒殆盡。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大喊大叫地想要沖上來對雲居久理揮拳頭,而是咬著後槽牙,以一種極其陰森的語氣說道:“是——”

野口父母呆住了。

他們可從來沒有聽到自己兒子說過自己有這樣的癥狀。

勃起障礙?

怎、怎麽可能呢……

野口治瞳孔裏的世界搖搖欲墜,仿佛被崩塌、被摧毀,變成一片廢墟,然後化成寒冷的冰水。

直到最後,他像是要把雲居久理的樣子牢牢記在心裏似的,聲音被壓到最寒:“那又怎麽樣?我是有這方面的問題,你把朋菜叫過來無非也就是想要把我的窘迫告訴所有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沒有這方面的能力,自然也不可能……”

話說到這裏。

他本想要就這件事,直截了當的說自己和小阪小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忄生關系。

但是在看到雲居久理拿出另一個證物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那是酒店的訂購記錄。

以及被雲居久理叫過來的酒店經理。

看著坐在證人席上的酒店經理。

野口治的表情黝黑發暗。

他知道。

自己最羞於啟齒的事情被暴露了出來。

他現在想要殺人。

殺掉那個佩戴著天平葵花章、咄咄逼人的女律師。

讓她和那天晚上的小阪小陽一樣。

在魂無知覺的時候,像一只枯萎的木偶,任他擺弄。

女人。

都只不過是他的玩物而已!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有這方面的障礙又不是他的錯!

只是玩弄了一個風塵陪酒女。

他到底為什麽!為什麽要在這裏接受那麽多異樣目光的打量?!

都是這個女律師!都是她!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隱疾。

該死的,該死的!

雲居久理垂首,看著證人椅上的酒店經理,緩緩開口:“您好,您是案發酒店的大堂經理,我想一周前的事件你應該知道吧?”

酒店經理微微點頭。

雲居久理又問:“那麽那位野口先生,你應該也見過咯?”

酒店經理又點了點頭。

“我想問一下,事發的時候,我的當事人也就是事發的女主角在聯系你們報警之後,這位男當事人在做什麽呢?”

酒店經理深吸一口氣,說道:“女方當時報警之後,就一直在酒店大廳裏面哭鬧。野口先生就一直待在房間裏,等著警察過來調查。”

“這樣啊,那你當時在做什麽事情呀?”

“因為當時是酒店的旺季,酒店的人流量也特別多,為了保護我們酒店的名譽。事情發生之後,引來了很多人的註意,我就一直在處理其他客人的情緒。”

“原來如此。”雲居久理點點頭,但又故作疑惑道。“唉?不過真的很奇怪啊,一般發生這種事情的話,不是會立刻把男方當成罪犯處理嗎?為什麽你還敢讓野口治先生在你們酒店裏隨意走動,而不是暫時替警方控制住嫌疑人呢?”

“這個……”酒店經理擦了擦汗。“我當時沒有想到。”

“唔,說到這個啊,我也問過案發當天你們酒店其他人,當時你對其他客人們說——

——‘大家不要慌張,大家不要害怕,這是一個誤會’。

我想請問一下。

在警察來到之前沒有任何人對這件事情進行過調查,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就一定是一場誤會,而不是發生了忄生侵犯的案件呢?”

雲居久理的聲音越來越低。

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入了酒店經理的心臟,傷口也越來越深。

酒店經理的臉色有些發白。

雲居久理站在酒店經理的右側,隔著酒店經理,看向同樣臉色陰沈的野口治,輕輕笑道:“你應該——認識野口治先生吧?對吧?”

酒店經理的膝蓋微微發顫,碰到了證人椅的桌腿。

發出了一聲讓人唏噓的“咣當”。

雲居久理憐憫的看著他,也看著野口治:“哎呀,我們的庭審才剛剛開始啊。別這樣一副想要快點逃離的模樣。

有的人在深夜裏撕開了別人的衣物,讓別人的尊嚴變成手裏的玩物。也應該享受一下此時此刻,自己最大的羞恥被堂而皇之放在眾人面前的恥辱感。

你說對嗎?野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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