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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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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一

裴知衍笑著說沒有,轉而看向她手裏端著的東西,“拿了什麽好東西來?”

季央又往桌沿處看了一眼,不見端倪,她將湯盅放下,柔聲細語道:“是雞湯。”

季央在腦中想著說詞,“我見夫君這些日子尤其繁忙,便想著給你補補身子。



她又動了動目光,到底是什麽呢?

裴知衍打量著她的神色,他一向善於察言觀色,意識到小姑娘對自己竟然也有了幾分掛心,一時心情大好。

“嗯,是有些忙。”

裴知衍指尖勾著托盤的邊沿,將湯盅移到自己面前。

見他自顧喝著湯,季央問道:“味道如何。”

裴知衍品咂著滋味,點頭道,“很鮮美。”

他現在其實沒什麽心思喝湯,那件繡到一半的小衣還在他腿上。

裴知衍就是再無所顧忌,眼下的情況也實在抹不開面,若是讓小姑娘知道自己在做這女子的活計,往後自己在她面前還談何身為丈夫的威嚴。

“我還要忙一陣。”

裴知衍還未說完,就被季央截了話頭——

“不知夫君在忙什麽,可有我幫的上忙的?”

季央說完用力閉上了嘴,一時有些懊惱,她何必管他在忙什麽,可她心中又忍不住的去想,這是裴知衍頭一次要趕她走。

她之前就猜測,裴知衍是不是對她失了興致……季央捏緊了掩在袖子下的手,按住自己那顆胡思亂想的心。

一邊還在告訴自己,她想留下只是想知道裴知衍藏了什麽,又不是真的想陪他,她躲他還來不及。

裴知衍可不知道她還想了那麽多,略帶詫異的看著她,如果他沒聽錯,小姑娘的意思是想留下來。

要不是腿上還放著女紅的東西,他必然要把人捉過來,好好審問一下,是否真如他所想的這樣。

這麽想著,裴知衍啞然失笑,換做從前,他恐怕如何也不會相信有朝一日,自己手裏會拿著這玩意兒。

“等過幾日我忙完了,天也暖和了,帶你去騎馬可好?”

這會兒是不能留她了,盡管他很想。

季央聽了他的話,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小聲道:“我不會騎馬。”

何況等到他忙完,或許已經不想帶她去騎馬了……季央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她應該高興才是,她不是一直盼著裴知衍將心思從自己身上挪開。

“我教你。”

裴知衍想了一下,覺得這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

季央卻不是那麽想的,她回想起那日在長街上被他的馬所驚嚇到的場景,心下頓時惶惶,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那我先出去了。”

季央轉身前忍不住又往他腿上落了一眼。

裴知衍驀然一笑,“就這麽想知道是什麽?”

小姑娘眼裏的幽怨可沒藏好,裴知衍也沒有往深的想,以為她只是好奇。

罷了,在她面前,他本來也沒什麽威嚴可言,想知道就讓她知道好了。

季央錯愕的擡眸,驚訝於自己的心思被發現。

“過來,我告訴你是什麽。”

裴知衍朝她招手。

季央可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上次也是在書房,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說得是:“過來,我告訴你我有沒有生氣。”

然後她就被抓著折騰了一宿。

而現在還是白天,要是落他手裏……季央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我不要知道了。”

裴知衍看著她漾紅的小臉,思緒稍轉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他輕笑,“真的不要知道?”

緩慢的語調裏帶著惑人的意味。

季央哪裏招架的住,心中裏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霎時都拋在了腦後。

“我回屋了。”

季央往後退了兩步,看見裴知衍有起身的動作,連禮數也顧不上了,掉頭就小跑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被合上,屋內外的人皆松了一口氣。

裴知衍拿起腿上的東西,無奈挑眉笑了笑,收進抽屜裏,起身追了上去。

季央一直走到花園裏才逐漸平靜下來,她不由得想著,自己方才若是走得慢一點……

臉上再次燒燙,季央忍不住對身後的螢枝埋怨道:“都怨你,非要我來。”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螢枝回話,正欲回頭,便聽見身後傳來淡淡的一聲,“逃那麽快?”

緊接著身子從後面被抱了個滿懷,堅硬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季央心口猛然一跳,他是什麽時候追上來的?

而螢枝不知何時不見了蹤跡。

“我,沒有逃。”

季央無力的解釋,她緊張地看著四周,生怕有人路過看見。

“還敢說沒逃。”

裴知衍從後面咬了咬她的耳垂,季央僵住了呼吸。

“早在書房我就想如此了。”

裴知衍光明正大的說著諢話,“可惜讓央央逃了。”

季央覺得自己就是瘋了,剛才怎麽還會想著送上門去。

如今還是白日,而且這是在花園,隨時會有人過來……季央慌亂無措道:“晚上,等晚上好不好。”

裴知衍本就是逗弄她的,聞言唇角更是高揚起,慢悠悠的拖著調子,“好,那就晚上。”

“央央自己說的,莫要耍賴。”

他說著擡手在季央濕濡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惹得季央又是一陣戰栗,連連點頭,聲音又輕又柔,“不耍賴。”

只要不是現在怎麽都好。

裴知衍還等著夜裏的暢快,季央卻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屋內燭火搖曳,裴知衍斜倚在床欄上,望著縮坐在床上,一臉惴惴的小姑娘,笑的莫測,“央央是故意的。”

季央搖頭,眼眸裏噙著委屈,小聲呢噥,“我不是。”

她是真的將這事忘了,用晚膳的時候只覺得小腹一陣墜痛,忽然就來了癸水,季央無力的辯解,“我是真的忘了。”

裴知衍走上前,季央強忍著才沒有往床角縮,被拉到懷裏的時候她驚呼了一聲。

一只溫燙寬厚的手掌貼在了她的小腹上,季央一動也沒敢動,裴知衍輕輕替她揉著肚子,“還疼不疼了?

小騙子。”

她真沒騙人,季央想反駁,可小腹上的手太溫暖舒服了,她輕聲道:“一點點。”

裴知衍將人抱在懷裏,安靜的替她揉著肚子,一會兒才道:“這筆帳先記著,央央回頭想想怎麽還。”

季央扁動唇瓣,慢慢點了點頭。

從他手掌傳來的一陣陣溫熱讓季央昏昏欲睡。

裴知衍騰出一只手來捏了捏她的鼻尖,季央不舒服的皺眉,輕嚀了一聲,帶著點自己都沒覺察的嬌氣。

“我讓下人熬了姜湯,喝了再睡。”

季央嘴裏嗯著,眼睛卻不受控制想閉上,裴知衍也有得是辦法讓她睡不著,描她的唇,捏她的鼻尖,朝她的耳朵呵氣,玩得不亦樂乎。

等螢枝端著姜湯進來,季央已經被鬧的眼裏都泛起了濕意。

她抿著裴知衍餵到自己唇邊的勺子,才喝下一口就顰起眉心道:“好辣。”

“嗯,我吩咐多放了姜。”

裴知衍望著她皺起的小臉,笑得張牙舞爪,“看你日後還敢不敢戲耍我了。”

季央望著他那一口白牙,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兮兮的瞪著他手裏那碗姜湯。

裴知衍將一碗姜湯都給她餵了下去,湊近看她紅紅的眼睛,笑道:“好了好了,瞧把你委屈了,給你嘗點甜的。”

季央以為是蜜餞什麽的,哪知唇上忽然一軟,唇瓣被撬開,裴知衍用舌頭掃過她口中的每一寸,將殘存的辣意盡數吃了去。

*

季央懨懨了兩日才精神起來,日子也到了春末夏初時,到處都是暖盈盈的。

季央精神奕奕,裴知衍卻可見的興致不高,因為他發現自打天氣暖和之後,小姑娘就不樂意抱著他睡了。

裴知衍轉著手裏的酒盅,合著就是把他當暖|床的了,想起自己還將這當成是小姑娘對他的依賴,他就一陣的搖頭發笑。

一根筷子臨空飛至眼前,裴知衍頭一偏,反手接住筷子,擡眼看著沈清辭。

沈清辭顯然已經喝了不少,清俊的面上掛著兩片紅,不滿道:“你還是別出來,讓你發呆來的?”

“給你臉了還。”

裴知衍笑著將筷子擲了回去,咣當一聲投進了沈清辭面前的窄口酒壺。

“雲隨好身手!”

說話的是兵部郎中之子劉遜。

沈清辭踢了一腳他屁股下凳子,“看到什麽了,你就拍馬屁。”

“我是實話實說。”

劉遜卷著舌頭,顯然也是喝大了。

裴知衍被這一桌的人吵得頭昏腦脹,從前他倒是也喜歡與這幾人喝酒、天南地北的聊,如今卻覺得沒意思,還不如回府去抱他的央央。

喝下杯中酒,裴知衍撣了撣衣袍起身,撩開珠簾往外走。

回到侯府時,天色也不過才半暗,季央以為他不會那麽早回來,就與螢枝花園裏散步,和裴知衍打了個錯身。

等季央回到蕭篁閣看到裴知衍時,還詫異了一下,她柔聲問:“夫君回來了。”

裴知衍僅著中衣,坐在棋盤前擺弄棋局,指尖夾了顆黑子,落下後擡頭朝她笑道:“先去沐浴。”

隔著這些距離,季央都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酒味,她頓時就覺得腿有些軟。

她癸水幹凈了,今夜必然是逃不過了。

季央去到凈室,磨蹭了許久才出來,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裴知衍拍了拍自己的腿,季央咬咬唇,乖巧的坐了上去,腰上一緊,她便像失了一力氣一樣,軟綿綿地往他懷裏跌去。

“央央今日可還想了什麽阻撓我的法子?”

裴知衍偏頭看著她,問得認真。

“上回真的是我忘了。”

季央還試圖解釋。

裴知衍哪裏會不知道她說得是真是假,可他要是認了小姑娘說得話,還怎麽欺負她呢。

“還想狡辯。”

他壞心的咬住季央的耳珠,稍一扯動,懷裏的人就軟了身子。

季央向後仰著脖子,嗚咽著偎進他的頸窩,他怎麽能如此不講理。

裴知衍含笑吻著她,指尖勾住季央的衣帶,本就松垮的中衣,不過少頃便散落在地。

季央瑟瑟發抖的時候,意外看到裴知衍竟不知從哪拿出了一件小衣給她穿在了身上。

對上小姑娘錯愕的眼眸,裴知衍解釋道:“說了要賠你一條的。”

季央終於記起是怎麽回事,她以為他只是說笑而已,不想竟然真的賠了她一條。

季央看見小衣上的繡花與她被裴知衍撕毀的那條一樣,她心口跳動的很快,“你……”

“繪了紋樣找繡娘繡的。”

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麽,裴知衍率先回答了她。

季央捏住那上面的繡花,針腳粗糙,“夫君找的繡娘針線活不是很好。”

“還挑剔上了。”

裴知衍幹脆利落的堵了她的嘴。

季央心中的漣漪晃出了一些些蹤跡,思緒逐漸迷離,在裴知衍勾動她的小舌時,微微探了探舌尖。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回應,都足以讓裴知衍為之狂亂,兩人沈亂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唇瓣分開的時候甚至勾出了一絲津涎。

他用舌尖勾去,又吻了吻季央低垂著不敢擡起的眼眸,“高興了?”

得不到回應,裴知衍接著道:“那該我了。”

視線落到棋桌上,他撚起一顆白子,捏在指間的端看了片刻,從她的鎖骨開始,蜿蜒打轉。

羊脂玉的棋子,竟還比不上她的肌膚細膩,裴知衍雙眸逐漸透出暗色。

季央推拒不了,只能無助的承受。

“央央別哭啊,你這樣哭……我更想欺負你了。”

理智被沖散到所剩無多。

季央不知道自己竟然落下了淚,她只知道她此刻已經快不能呼吸了,也逐漸看不見清裴知衍的容貌。

只看到他欺身而上的時候,將那顆沾滿了水漬,濕漉漉的棋子卷入了口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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