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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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87章 偷偷
第87章
商韻一陣咳, 拍開他的手，緋紅著臉說道：“誰最愛你了，我才沒有。”
“口是心非。”齊衡摩挲著她的下頜, 眉眼間笑意加重，“韻韻你知不知道, 你每次撒謊的時候耳後都會泛紅。”
商韻下意識去摸, 只感覺到耳垂灼熱, 她頓了下, 迎著他深邃的眸光說：“齊衡，我們不是說好了，暫時不提訂婚和結婚的事, 先試著交往看看，等時機成熟後再說。”
是商韻提出的, 齊衡一直鬧著要訂婚, 商韻暫時還不想, 便尋了個折中的辦法。
先交往看看，覺得合適再往下進行。
齊衡執意要個時間, 商韻沒給出具體的，只說看感覺。
後來那天晚上, 齊衡折騰了很久, 一直到後半夜才停下, 還抵著她問：“今晚感覺怎麽樣？不行的話，咱們可以繼續。”
商韻被他折騰慘了, 體力不支, 昏昏欲睡, 不太記得自己怎麽回答的，反正第二天晚上, 他依然折騰了很久。
……
此時下頜傳來灼熱的觸感，商韻仰頭凝視他，提醒他，“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你再不收拾要遲到了。”
齊衡這人呢，年輕的時候是愛玩，只不過後來改了性子，玩樂至於對工作也非常上心。
“怕什麽。”他唇角輕揚，笑得很勾人，“會議是一起的，我去不了，你也沒辦法開。”
是的，今早除了例行會議外，商韻和齊衡還有公司主管也要一起開會，商談後面合作的事。
關系到兩家公司，屬於很重要的會議，缺一不可。
商韻蹙眉：“那你還不快去準備。”
“不急。”他低下頭在商韻唇上啄了下，退開，指腹落在她唇瓣上，來回摩挲，“放心，不會遲到。”
他聲線低沈動聽，好似珠落玉盤。
商韻見他一大早就開始發騷，抿抿唇，“齊衡，要是耽誤了合作，我跟你沒完。”
商家人都是工作狂，商陌如此，商韻也不逞多讓，對待工作一絲不茍，任何事都沒工作重要。
“你聽到了沒。”她問。
在齊衡眼裏，無論是生氣的她，還是紅著眼睛，求他快些的她，都一樣誘人。
喉結慢滾，他吻上她側頸，很輕很輕地吮了下，“聽到了，公主殿下。”
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他這麽叫她。
商韻臉頰便紅，欲推他時，他已經先一步退開，刮了下她鼻尖，“走，抱你去洗漱。”
話音落下，沒給商韻反駁的機會，他抱起她去了衛生間。
商韻看著接好的漱口水和擠好的牙膏，心莫名顫了下，也只有他對她這麽好。
怔楞中，耳後傳來炙熱的氣息，他貼著她耳廓說：“不是很急嗎，楞著幹嘛。”
商韻透過鏡子看向他，晨輝中，男人的臉被映的綻亮深邃，側顏輪廓立體分明，下頜弧線清冽流暢。
隱隱勾勒出的倒影，也被晨輝映襯的瀲灩叢生。
不經意看過去，會情不自禁地沈醉在他如海的黑眸中。
心跳就那樣一下一下變快，臉頰也隨著心跳加快變紅，呼吸有些沈。
商韻透過鏡子打量齊衡時，齊衡也在回視她，這幕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很多次。
清晨，他們一起醒來，一起洗漱，一起上班，溫馨而和諧。
可惜一直未曾實現。
如今夢境走到現實，他心底的喜悅無人知曉，唇角揚了又揚，笑意加深，拿過牙刷，挑挑眉：“想讓我幫你？”
“沒問題。”他含笑說，“來，張嘴。”
商韻：“…………”
商韻只是看楞了，沒打算讓他幫，朝前走一步，從他懷裏出來，拿過他手中的牙刷，邊刷牙邊給他使眼色。
示意他趕快出去，別打擾她洗漱。
某人啊，有的時候眼力實在不行，好比此時，商韻眼神都要飄飛了，他還是不為所動。
就那樣抱胸睨著她，直勾勾盯著，好像不盯著她便會消失似的。
忍著把牙刷完，商韻回頭，“你幹嘛呀？”
“陪你。”齊衡說。
“我不需要陪。”商韻輕擡下巴，“你快去換衣服。”
“都要沒時間了。”她催促。
“有時間。”齊衡說，“我已經讓人把會議時間推遲了，等咱們到了後再開，你別急。”
“怎麽沒跟我商量？”商韻音量不自覺擡高，“下次這樣的事你記得提前告訴我。”
齊衡寵溺道：“下次我提前告訴你。”
齊衡慣會哄人，以前就把那些女人哄得團團轉，商韻以為自己不會淪陷，真被他哄才發現，其實她也挺沒骨氣的。
才三言兩語，便被他哄的心花怒放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齊衡，”商韻說，“我不是你之前的那些女人。”
齊衡不懂，“所以呢？”
“你不用費心思哄我。”又是擠牙膏，又是倒漱口水，見她洗完臉，忙遞上紙巾。
他做的越自然，商韻感覺越酸酸的，會忍不住想，他到底對多少女人做過這樣的事。
商韻不是愛吃飛醋的人，但還是會難過。
人呀就怕亂想，越想越傷心。
她情緒上頭時最先有反應的必是眼睛，眼眶紅了一圈，看上去氤氳蒙蒙的。
齊衡上前，捏捏她細膩的臉頰，輕笑：“又亂想了，我不可能對其他女人做這些。”
商韻擡眸，眨眨眼，似乎在說，真沒有。
“除了你外，沒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為她付出。”即便是曾經交往過的那些女人，齊衡也從未做過這些。
他所有的破例都只為商韻，其他人，沒資格。
商韻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方面想大方的表示不在意，一方面又亂吃醋。
這樣矛盾的自己，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誰管你。”她倔強說道。
齊衡知道她愛口是心非，面上越不在意，心裏越在意，把她攬在懷裏輕哄：“之前我是做過很多混賬事，但以後不會了。”
“你信我。”他定定道。
祁舟說過，女人之所以不同意跟男人結婚，無非就兩點，要麽不愛，要麽就是不敢愛。
祁舟還說，參考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商韻不可能是不愛，那就是第二種，不敢愛。
說白了，就是你做的“錯事”太多，她害怕了。
齊衡詢問怎麽辦。
祁舟道：“只能慢慢哄了，等到她能徹底安心那天。”
這也是為什麽齊衡會答應商韻交往的提議，他想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放心大膽的愛上他。
商韻抿抿唇，沒出聲。
齊衡看她這樣，某個瞬間想穿越回以前，狠狠揍那時的自己一頓，並警告當時的自己，別做太過，小心老婆不要你。
但，穿不回，只能哄了。
“餐廳裏有你最愛吃的蒸餃，我帶你去吃。”齊衡溫聲說。
商韻跟著他去了餐廳，滿滿一桌子都是她喜歡的，齊衡拉著她坐下，親自餵她吃。
飯間，他眼神含情脈脈，細看下好像要淌出蜜。
就像宋語說的，齊衡要想哄誰，必須能哄好，因為他太會了。
流連花叢這些年，可不是吃素的，經驗比誰都多。
宋語評價完，又發出感慨，在哄人這方面，商琛一點都不如齊衡。
看看齊衡又是鮮花又是燭光晚餐的。
再看看商琛，除了之間帶她看過話劇外，什麽都沒有。
她輕哼，明天就要把協議給偷出來撕了。
商韻沒聽清她嘟囔了些什麽，笑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語打了個酒嗝，“嗯，喝了。”
“跟誰？”商韻多少也知道些宋語和商琛的事，問，“和我哥？”
宋語擺擺手，“誰跟他，跟他喝酒多沒趣。”
“那你跟誰？”商韻問。
“我跟——”宋語嘿笑一聲，“秘密。”
“那你現在在哪？”商韻問。
“不告訴你。”宋語還賣上關子了。
商韻提醒她，“你在外面可要註意安全。”
宋語：“放心，我很——”
話還沒說完，通話結束。
商韻急忙把電話打回去，提示音是關機，商韻不放心，給商琛打了電話。
許久後商琛才接通，說了句，“我們在一起。”隨後又掛了電話。
商韻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莫名為宋語捏了把汗，她哥的聲音不太對，宋語要完。
……
宋語真的差點完了，不過她自己沒意識到嚴重性，還噙笑和商琛打招呼，“嗨，好巧，你怎麽也來了。”
說著，她連著打了三個酒嗝。
商琛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看看宋語，又看看她對面的男人，問：“他是誰？”
“他啊——”宋語眉眼彎彎說，“我不告訴你。”
商琛：“……”
商琛鮮少生氣，也沒誰能引起他情緒波動，熟悉的人對他的評價除了冷以外，還有種脫離的感覺。
就好像他和大家不是一個世界似的，再大的事情，他都淡定從容，平靜無波。
上學時同學還試探過他，偷走他的作業本，看看他會不會生氣。
結果是沒有。
他這個人，真的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心情起伏。
當然，這說的是以前，現在不是了，那個人出現了。
商琛眼睛微瞇，再次道：“走嗎？”
宋語已經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搖頭，“不走，我還要喝。”
“回家我陪你喝。”商琛那些性子說。
“跟你？”宋語輕哼，裝不熟，“我幹嘛跟你走，我們又不熟。”
商琛手指攥了攥又張開，耐著性子說：“起來。”
宋語扒著椅背不松手，“不要。”
對面男人開口道：“誒，先生你誰啊，你認識她嗎，你這種搭訕的方法我見過太多次了，沒事趕快走啊。”
商琛冷聲道：“我是她老公，你說認不認識。”
話落，宋語瞪眼說：“不是，他不是。”
男人再次開口：“看著你人模狗樣的，怎麽亂認老婆啊，去去去，快走。”
宋語瞇著眼附和，“對，趕快走。”
商琛：“……”
“宋語。”商琛低聲說道，“過來。”
宋語清醒的時候，他每次這樣喚她，她都會乖乖過來，因為她知道，他生氣很恐怖。
不是用言語罵她，而是折騰她，一晚上不夠，就兩晚上，三晚上，直到她認錯為止。
他壞起來，鬼都害怕。
“不過去。”宋語梗著脖子道，“就是不過去。”
商琛慢條斯理解開西裝紐扣，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很輕松地一扯，宋語站起。
下一秒，他把打橫抱起她。
宋語掙紮，“放開我。”
男人再次想英雄救美，被商琛一個淩厲的眼神逼退，“你最好搞清楚，和商氏強弱人，你搶的過麽。”
商氏？
男人嚇得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宋語被抱走。
宋語直到進了電梯還在掙紮，“我不跟你走，不跟你走，商琛你放開我。”
“不說不熟麽？”商琛把她放下，順勢抵電梯壁上，捏住她下頜，“宋語，上次我怎麽說的？”
上次？
宋語想了想，他說要是她敢和其他男人見面，他會狠狠罰她。
她抿抿唇，“忘了。”
商琛皮笑肉不笑道：“沒關系，回去後我好好幫你回憶回憶。”
電梯裏溫度合意，可宋語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冷意，不經意的冷意流淌到骨頭縫隙裏，周身都變冷了。
她打著戰栗問：“你要做什麽？”
商琛：“上次準了你三天假期，這次準你五天假期。”
上次她沒聽話，被他“懲罰”了三天。
這次假期是五天，說白了，他要罰她五天。
五天？？！！！
他是魔鬼嗎。
“我不請假，我要工作，我要掙錢，我要自食其力，我要——”
“唔唔。”宋語的唇被堵住，她知道，她什麽也要不成了。
……
與其說懲罰，不如說愛。
商琛中規中矩了這麽久，也想換換花樣了，他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打算用一用。
宋語看到後，一副很羞恥的樣子，緋紅著臉說：“你可是商氏總經理。”
“所以呢？”商琛問，“商氏總經理不能用這個？”
“當然。”宋語辯解，“和你人設不符。”
“人設？”商琛解下領帶綁住她手腕，“我什麽人設？”
“博學，睿智，精明，能幹…”宋語說了一圈好話。
商琛手指落在她側頸，虛虛觸著，“我再給你加一條。”
宋語：“加什麽？”
商琛觸上她耳廓，輕吐氣息：“暴戾。”
宋語慢轉頭，和他對視上，咽咽口水：“所以呢？”
商琛：“今晚你不會好過。”
宋語：“……”
-
今晚宋語怎麽樣沒人知道。
聞茜過得很開心，商陌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和寶寶聊天。
“媽媽懷你這麽久很辛苦了，你要乖乖的，過幾天就出來。”
“不許折騰媽媽，更不能讓媽媽哭。”
“你要是能做到，爸爸會給你很多獎勵。”
“粉色的，藍色的，芭比娃娃，小汽車……都有。”
“乖乖，咱們說好啊，一定不能折騰媽媽。”
商陌看一眼聞茜又低頭去看她的肚子，“要是你讓媽媽辛苦了，爸爸也會生氣的。”
“爸爸生氣很嚴重噢。”
聞茜聽到這，推了他一下，嗲聲說：“怎麽可以這樣嚇寶寶，他會害怕的。”
“我的孩子，膽子不會那麽小。”商陌捏捏她臉頰，“再說，不是嚇，是商量。”
別看商陌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其實心裏也很慌，最近一直在做夢。
夢到生產的畫面，夢裏聞茜很辛苦，周身都是汗，不斷的尖叫。
每次夢醒，他都會嚇出一身冷汗，好久才能平覆。
“會嚇到，”聞茜說，“不許兇他。”
“好，不兇。”商陌說，“聽媽媽的。”
聞茜笑笑，低頭，“寶寶，媽媽在這，咱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商陌說了很久，寶寶都沒反應，聞茜說了一句，他便動了。
聞茜：“看吧，寶寶開心了。”
商陌挑眉：“是，他喜歡媽媽。”
聞茜勾上他的脖子，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下，“我喜歡爸爸，所以寶寶也會喜歡爸爸。”
商陌被她哄好了，捏住她的下巴反親回來，他的親吻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熱難耐。
聞茜輕嗯出聲。
商陌吻的更兇了。
不能做別的，只能借著親吻發洩一下了。
這個吻持續了五分鐘，商夫人進來前兩個人才停下。
商夫人是過來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當著聞茜的面什麽也沒說，等聞茜去了衛生間，她對著商陌一通奚落。
“臭小子，茜茜都快生了，你還欺負她，要是她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商陌捏捏眉心，“媽，我三十多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知道？”商夫人瞪眼，“你知道個屁。”
“你要是忍不住啊，我看你還是去客房睡吧。”商夫人提議，“自己一個人睡，冷靜冷靜。”
“不行，她自己我不放心。”
“誰說她自己了。”商夫人道，“我陪著。”
就這樣，在聞茜懷孕三十七周加五的時候，商陌被請出了主臥，商夫人陪睡。
好幾次商陌偷偷進來，都被商夫人擋住。
商陌哭笑不得，心說，這個日子什麽時候到頭呢。
其實聞茜也有些想商陌了，想他的懷抱，想親他。
那晚，她趁商夫人睡熟，悄悄去了客臥，兩人房門都沒關嚴，抱一起吻了起來。
好久沒接吻了，親的有些淩亂。
聞茜：“老公，我想你。”
商陌蹂躪她，“我也是。”
兩人吻的忘我，沒註意到臥室門悄悄關上了。
商夫人低喃：“哎，都太不讓人省心了。”
關於他們偷偷接吻這事，商夫人沒拆穿，第二天用早餐時，開口道：“你爸不舒服，今晚我回去睡。”
商廷挑眉：“我不舒服？我什麽時候不舒服了？我好的——”很吶。
“咚。”他腿挨了一腳。
商夫人低語：“我說你不舒服，你就是不舒服。”
商廷忍著疼，皺眉：“是，我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聞茜看了商陌一眼，也悄悄地踢了他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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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商韻一陣咳, 拍開他的手，緋紅著臉說道：“誰最愛你了，我才沒有。”
“口是心非。”齊衡摩挲著她的下頜, 眉眼間笑意加重，“韻韻你知不知道, 你每次撒謊的時候耳後都會泛紅。”
商韻下意識去摸, 只感覺到耳垂灼熱, 她頓了下, 迎著他深邃的眸光說：“齊衡，我們不是說好了，暫時不提訂婚和結婚的事, 先試著交往看看，等時機成熟後再說。”
是商韻提出的, 齊衡一直鬧著要訂婚, 商韻暫時還不想, 便尋了個折中的辦法。
先交往看看，覺得合適再往下進行。
齊衡執意要個時間, 商韻沒給出具體的，只說看感覺。
後來那天晚上, 齊衡折騰了很久, 一直到後半夜才停下, 還抵著她問：“今晚感覺怎麽樣？不行的話，咱們可以繼續。”
商韻被他折騰慘了, 體力不支, 昏昏欲睡, 不太記得自己怎麽回答的，反正第二天晚上, 他依然折騰了很久。
……
此時下頜傳來灼熱的觸感，商韻仰頭凝視他，提醒他，“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你再不收拾要遲到了。”
齊衡這人呢，年輕的時候是愛玩，只不過後來改了性子，玩樂至於對工作也非常上心。
“怕什麽。”他唇角輕揚，笑得很勾人，“會議是一起的，我去不了，你也沒辦法開。”
是的，今早除了例行會議外，商韻和齊衡還有公司主管也要一起開會，商談後面合作的事。
關系到兩家公司，屬於很重要的會議，缺一不可。
商韻蹙眉：“那你還不快去準備。”
“不急。”他低下頭在商韻唇上啄了下，退開，指腹落在她唇瓣上，來回摩挲，“放心，不會遲到。”
他聲線低沈動聽，好似珠落玉盤。
商韻見他一大早就開始發騷，抿抿唇，“齊衡，要是耽誤了合作，我跟你沒完。”
商家人都是工作狂，商陌如此，商韻也不逞多讓，對待工作一絲不茍，任何事都沒工作重要。
“你聽到了沒。”她問。
在齊衡眼裏，無論是生氣的她，還是紅著眼睛，求他快些的她，都一樣誘人。
喉結慢滾，他吻上她側頸，很輕很輕地吮了下，“聽到了，公主殿下。”
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他這麽叫她。
商韻臉頰便紅，欲推他時，他已經先一步退開，刮了下她鼻尖，“走，抱你去洗漱。”
話音落下，沒給商韻反駁的機會，他抱起她去了衛生間。
商韻看著接好的漱口水和擠好的牙膏，心莫名顫了下，也只有他對她這麽好。
怔楞中，耳後傳來炙熱的氣息，他貼著她耳廓說：“不是很急嗎，楞著幹嘛。”
商韻透過鏡子看向他，晨輝中，男人的臉被映的綻亮深邃，側顏輪廓立體分明，下頜弧線清冽流暢。
隱隱勾勒出的倒影，也被晨輝映襯的瀲灩叢生。
不經意看過去，會情不自禁地沈醉在他如海的黑眸中。
心跳就那樣一下一下變快，臉頰也隨著心跳加快變紅，呼吸有些沈。
商韻透過鏡子打量齊衡時，齊衡也在回視她，這幕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很多次。
清晨，他們一起醒來，一起洗漱，一起上班，溫馨而和諧。
可惜一直未曾實現。
如今夢境走到現實，他心底的喜悅無人知曉，唇角揚了又揚，笑意加深，拿過牙刷，挑挑眉：“想讓我幫你？”
“沒問題。”他含笑說，“來，張嘴。”
商韻：“…………”
商韻只是看楞了，沒打算讓他幫，朝前走一步，從他懷裏出來，拿過他手中的牙刷，邊刷牙邊給他使眼色。
示意他趕快出去，別打擾她洗漱。
某人啊，有的時候眼力實在不行，好比此時，商韻眼神都要飄飛了，他還是不為所動。
就那樣抱胸睨著她，直勾勾盯著，好像不盯著她便會消失似的。
忍著把牙刷完，商韻回頭，“你幹嘛呀？”
“陪你。”齊衡說。
“我不需要陪。”商韻輕擡下巴，“你快去換衣服。”
“都要沒時間了。”她催促。
“有時間。”齊衡說，“我已經讓人把會議時間推遲了，等咱們到了後再開，你別急。”
“怎麽沒跟我商量？”商韻音量不自覺擡高，“下次這樣的事你記得提前告訴我。”
齊衡寵溺道：“下次我提前告訴你。”
齊衡慣會哄人，以前就把那些女人哄得團團轉，商韻以為自己不會淪陷，真被他哄才發現，其實她也挺沒骨氣的。
才三言兩語，便被他哄的心花怒放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齊衡，”商韻說，“我不是你之前的那些女人。”
齊衡不懂，“所以呢？”
“你不用費心思哄我。”又是擠牙膏，又是倒漱口水，見她洗完臉，忙遞上紙巾。
他做的越自然，商韻感覺越酸酸的，會忍不住想，他到底對多少女人做過這樣的事。
商韻不是愛吃飛醋的人，但還是會難過。
人呀就怕亂想，越想越傷心。
她情緒上頭時最先有反應的必是眼睛，眼眶紅了一圈，看上去氤氳蒙蒙的。
齊衡上前，捏捏她細膩的臉頰，輕笑：“又亂想了，我不可能對其他女人做這些。”
商韻擡眸，眨眨眼，似乎在說，真沒有。
“除了你外，沒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為她付出。”即便是曾經交往過的那些女人，齊衡也從未做過這些。
他所有的破例都只為商韻，其他人，沒資格。
商韻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方面想大方的表示不在意，一方面又亂吃醋。
這樣矛盾的自己，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誰管你。”她倔強說道。
齊衡知道她愛口是心非，面上越不在意，心裏越在意，把她攬在懷裏輕哄：“之前我是做過很多混賬事，但以後不會了。”
“你信我。”他定定道。
祁舟說過，女人之所以不同意跟男人結婚，無非就兩點，要麽不愛，要麽就是不敢愛。
祁舟還說，參考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商韻不可能是不愛，那就是第二種，不敢愛。
說白了，就是你做的“錯事”太多，她害怕了。
齊衡詢問怎麽辦。
祁舟道：“只能慢慢哄了，等到她能徹底安心那天。”
這也是為什麽齊衡會答應商韻交往的提議，他想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放心大膽的愛上他。
商韻抿抿唇，沒出聲。
齊衡看她這樣，某個瞬間想穿越回以前，狠狠揍那時的自己一頓，並警告當時的自己，別做太過，小心老婆不要你。
但，穿不回，只能哄了。
“餐廳裏有你最愛吃的蒸餃，我帶你去吃。”齊衡溫聲說。
商韻跟著他去了餐廳，滿滿一桌子都是她喜歡的，齊衡拉著她坐下，親自餵她吃。
飯間，他眼神含情脈脈，細看下好像要淌出蜜。
就像宋語說的，齊衡要想哄誰，必須能哄好，因為他太會了。
流連花叢這些年，可不是吃素的，經驗比誰都多。
宋語評價完，又發出感慨，在哄人這方面，商琛一點都不如齊衡。
看看齊衡又是鮮花又是燭光晚餐的。
再看看商琛，除了之間帶她看過話劇外，什麽都沒有。
她輕哼，明天就要把協議給偷出來撕了。
商韻沒聽清她嘟囔了些什麽，笑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語打了個酒嗝，“嗯，喝了。”
“跟誰？”商韻多少也知道些宋語和商琛的事，問，“和我哥？”
宋語擺擺手，“誰跟他，跟他喝酒多沒趣。”
“那你跟誰？”商韻問。
“我跟——”宋語嘿笑一聲，“秘密。”
“那你現在在哪？”商韻問。
“不告訴你。”宋語還賣上關子了。
商韻提醒她，“你在外面可要註意安全。”
宋語：“放心，我很——”
話還沒說完，通話結束。
商韻急忙把電話打回去，提示音是關機，商韻不放心，給商琛打了電話。
許久後商琛才接通，說了句，“我們在一起。”隨後又掛了電話。
商韻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莫名為宋語捏了把汗，她哥的聲音不太對，宋語要完。
……
宋語真的差點完了，不過她自己沒意識到嚴重性，還噙笑和商琛打招呼，“嗨，好巧，你怎麽也來了。”
說著，她連著打了三個酒嗝。
商琛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看看宋語，又看看她對面的男人，問：“他是誰？”
“他啊——”宋語眉眼彎彎說，“我不告訴你。”
商琛：“……”
商琛鮮少生氣，也沒誰能引起他情緒波動，熟悉的人對他的評價除了冷以外，還有種脫離的感覺。
就好像他和大家不是一個世界似的，再大的事情，他都淡定從容，平靜無波。
上學時同學還試探過他，偷走他的作業本，看看他會不會生氣。
結果是沒有。
他這個人，真的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心情起伏。
當然，這說的是以前，現在不是了，那個人出現了。
商琛眼睛微瞇，再次道：“走嗎？”
宋語已經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搖頭，“不走，我還要喝。”
“回家我陪你喝。”商琛那些性子說。
“跟你？”宋語輕哼，裝不熟，“我幹嘛跟你走，我們又不熟。”
商琛手指攥了攥又張開，耐著性子說：“起來。”
宋語扒著椅背不松手，“不要。”
對面男人開口道：“誒，先生你誰啊，你認識她嗎，你這種搭訕的方法我見過太多次了，沒事趕快走啊。”
商琛冷聲道：“我是她老公，你說認不認識。”
話落，宋語瞪眼說：“不是，他不是。”
男人再次開口：“看著你人模狗樣的，怎麽亂認老婆啊，去去去，快走。”
宋語瞇著眼附和，“對，趕快走。”
商琛：“……”
“宋語。”商琛低聲說道，“過來。”
宋語清醒的時候，他每次這樣喚她，她都會乖乖過來，因為她知道，他生氣很恐怖。
不是用言語罵她，而是折騰她，一晚上不夠，就兩晚上，三晚上，直到她認錯為止。
他壞起來，鬼都害怕。
“不過去。”宋語梗著脖子道，“就是不過去。”
商琛慢條斯理解開西裝紐扣，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很輕松地一扯，宋語站起。
下一秒，他把打橫抱起她。
宋語掙紮，“放開我。”
男人再次想英雄救美，被商琛一個淩厲的眼神逼退，“你最好搞清楚，和商氏強弱人，你搶的過麽。”
商氏？
男人嚇得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宋語被抱走。
宋語直到進了電梯還在掙紮，“我不跟你走，不跟你走，商琛你放開我。”
“不說不熟麽？”商琛把她放下，順勢抵電梯壁上，捏住她下頜，“宋語，上次我怎麽說的？”
上次？
宋語想了想，他說要是她敢和其他男人見面，他會狠狠罰她。
她抿抿唇，“忘了。”
商琛皮笑肉不笑道：“沒關系，回去後我好好幫你回憶回憶。”
電梯裏溫度合意，可宋語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冷意，不經意的冷意流淌到骨頭縫隙裏，周身都變冷了。
她打著戰栗問：“你要做什麽？”
商琛：“上次準了你三天假期，這次準你五天假期。”
上次她沒聽話，被他“懲罰”了三天。
這次假期是五天，說白了，他要罰她五天。
五天？？！！！
他是魔鬼嗎。
“我不請假，我要工作，我要掙錢，我要自食其力，我要——”
“唔唔。”宋語的唇被堵住，她知道，她什麽也要不成了。
……
與其說懲罰，不如說愛。
商琛中規中矩了這麽久，也想換換花樣了，他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打算用一用。
宋語看到後，一副很羞恥的樣子，緋紅著臉說：“你可是商氏總經理。”
“所以呢？”商琛問，“商氏總經理不能用這個？”
“當然。”宋語辯解，“和你人設不符。”
“人設？”商琛解下領帶綁住她手腕，“我什麽人設？”
“博學，睿智，精明，能幹…”宋語說了一圈好話。
商琛手指落在她側頸，虛虛觸著，“我再給你加一條。”
宋語：“加什麽？”
商琛觸上她耳廓，輕吐氣息：“暴戾。”
宋語慢轉頭，和他對視上，咽咽口水：“所以呢？”
商琛：“今晚你不會好過。”
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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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宋語怎麽樣沒人知道。
聞茜過得很開心，商陌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和寶寶聊天。
“媽媽懷你這麽久很辛苦了，你要乖乖的，過幾天就出來。”
“不許折騰媽媽，更不能讓媽媽哭。”
“你要是能做到，爸爸會給你很多獎勵。”
“粉色的，藍色的，芭比娃娃，小汽車……都有。”
“乖乖，咱們說好啊，一定不能折騰媽媽。”
商陌看一眼聞茜又低頭去看她的肚子，“要是你讓媽媽辛苦了，爸爸也會生氣的。”
“爸爸生氣很嚴重噢。”
聞茜聽到這，推了他一下，嗲聲說：“怎麽可以這樣嚇寶寶，他會害怕的。”
“我的孩子，膽子不會那麽小。”商陌捏捏她臉頰，“再說，不是嚇，是商量。”
別看商陌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其實心裏也很慌，最近一直在做夢。
夢到生產的畫面，夢裏聞茜很辛苦，周身都是汗，不斷的尖叫。
每次夢醒，他都會嚇出一身冷汗，好久才能平覆。
“會嚇到，”聞茜說，“不許兇他。”
“好，不兇。”商陌說，“聽媽媽的。”
聞茜笑笑，低頭，“寶寶，媽媽在這，咱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商陌說了很久，寶寶都沒反應，聞茜說了一句，他便動了。
聞茜：“看吧，寶寶開心了。”
商陌挑眉：“是，他喜歡媽媽。”
聞茜勾上他的脖子，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下，“我喜歡爸爸，所以寶寶也會喜歡爸爸。”
商陌被她哄好了，捏住她的下巴反親回來，他的親吻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熱難耐。
聞茜輕嗯出聲。
商陌吻的更兇了。
不能做別的，只能借著親吻發洩一下了。
這個吻持續了五分鐘，商夫人進來前兩個人才停下。
商夫人是過來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當著聞茜的面什麽也沒說，等聞茜去了衛生間，她對著商陌一通奚落。
“臭小子，茜茜都快生了，你還欺負她，要是她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商陌捏捏眉心，“媽，我三十多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知道？”商夫人瞪眼，“你知道個屁。”
“你要是忍不住啊，我看你還是去客房睡吧。”商夫人提議，“自己一個人睡，冷靜冷靜。”
“不行，她自己我不放心。”
“誰說她自己了。”商夫人道，“我陪著。”
就這樣，在聞茜懷孕三十七周加五的時候，商陌被請出了主臥，商夫人陪睡。
好幾次商陌偷偷進來，都被商夫人擋住。
商陌哭笑不得，心說，這個日子什麽時候到頭呢。
其實聞茜也有些想商陌了，想他的懷抱，想親他。
那晚，她趁商夫人睡熟，悄悄去了客臥，兩人房門都沒關嚴，抱一起吻了起來。
好久沒接吻了，親的有些淩亂。
聞茜：“老公，我想你。”
商陌蹂躪她，“我也是。”
兩人吻的忘我，沒註意到臥室門悄悄關上了。
商夫人低喃：“哎，都太不讓人省心了。”
關於他們偷偷接吻這事，商夫人沒拆穿，第二天用早餐時，開口道：“你爸不舒服，今晚我回去睡。”
商廷挑眉：“我不舒服？我什麽時候不舒服了？我好的——”很吶。
“咚。”他腿挨了一腳。
商夫人低語：“我說你不舒服，你就是不舒服。”
商廷忍著疼，皺眉：“是，我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聞茜看了商陌一眼，也悄悄地踢了他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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