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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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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 44 章

◎雙章合一◎

徽音是被鳥鳴聲和孩童聲吵醒的, 她沒想到此時已經天光大亮,坐起來時,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福桂正和秋豐兩人坐在不遠處的繡凳上分線, 二人聽到動靜, 趕緊跑了過來。

“現在什麽時辰了?”徽音說完還打了個哈欠,她靠在引枕上, 終於睡了一個踏實覺。

福桂道:“回王妃的話, 現下快午時了,侯爺帶小王爺一起去巡視軍隊了, 中午怕是不回來了,讓您和侯夫人一起用飯。”

徽音點頭,她爹能一直抗到現在,完全靠的是以前的老底子,這也是為何兩個女兒兩方下註的原因。尤其是這幾年父親縱情聲色, 早已不覆往年, 哥哥畢竟姓裴, 父親對他沒有當繼承人培養,弟弟又太小, 家中青黃不接。

就比如李澄的軍中就用的一種最新式的發石車,之前在打土匪的時候,也有土匪往下射箭, 都被發石車摧毀, 李澄畢竟年輕好學, 恐怕魏王軍中的戰鬥力其實遠勝自家的。

但這些話她還不能宣之於口,一番梳洗打扮之後, 又去紀氏那裏說話。紀氏倒是道:“你如今是王妃, 只有我們給你請安的, 哪能你過來啊?”

“娘,都在家中,何必在意這些,再說了,女兒都睡到日上三竿了,還怕人家說閑話呢。”徽音靠在紀氏肩膀上撒嬌。

紀氏笑道:“好不容易趕路回來,多睡會兒也是應當的,這有什麽要緊的。誰會說你,誰又敢說什麽呢?”

母女二人相視一笑,似乎都刻意遺忘徐太夫人,她自己稱病,徽音派人送了些補品過去,反正大家也不在乎她這個人怎麽樣。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徐太夫人和徽音根本沒什麽感情,所以也談不上什麽祖孫情誼,就像吳太妃原本在李澄父母過世之後,祖孫二人有些感情,但是她縱容下仆貪婪,苛待自己,全是私欲,也讓李澄對她很失望。

母女二人正同桌吃午膳,紀氏則道:“你爹看起來很喜歡姑爺的,又是博古論今,講他過往的英雄事跡,但看起來又有些自卑。”

不是鄭放自卑,是他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但還得苦苦撐著。

“娘,我夫君是魏王軍中算得上智勇雙全的人物,他的頭腦很聰明,平日和將士們同吃同住,更有威望。日後父親或者兄弟們遇到什麽事情,千萬別怕麻煩我們。”徽音當然不會一上來就說誰為誰賣命的話。

即便前世她母儀天下之後,衛鐸的威脅依然存在,父親還是會懼怕,她這個太後之位其實也是岌岌可危的。

現在沈下心來,徽音當然希望自家能夠自立自強,但若不成,就得趕緊找一個靠山,呂威、何國舅都不是好相與的,李澄為人有能力,若到時候能夠下定決心,鄭家也能保存。

紀氏聽女兒這麽說,很是欣慰:“也就你總能想到我們了,不像你那個大姐姐,今兒讓你爹爹殺呂威,明日讓你爹接她回來,自己不爭氣,倒是挺會使喚別人的。”

“為人子女的,當然要多為父母分憂。對了,呂威聽說進來作威作福,何國舅很是不滿,可有這回事?”徽音呷了一口茶問起。

紀氏一哂:“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再者那董玉娘就是何皇後給太子的人,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偏偏呂威就敢如此。太子之前有段時間寵太子妃,聽聞最近很是冷落,也只能在這些事情上反抗了。”

徽音想來也是,但她道:“大姐姐在太子身邊,有沒有打探出什麽來?何家的布置,還有太子——”

“她的腦子裏除了寵愛就是情愛,哪裏會想這麽多呢。家族怎麽樣,我們怎麽樣,她都不會考慮,偏偏她還要我們總以她為先?”紀氏也是沒話說。

徐氏現在還活著,在那廟裏也做著千秋大夢,想靠著女兒翻身,自己又不傻。

飯畢,又聽說辛氏過來,她是專門請徽音過去聽戲的,徽音當然不會掃自己嫂子的面子,畢竟辛氏昨日也忙前忙後的,姑嫂二人之前處的也還行。

裴朔成婚時,紀氏給他在銅陵坊兼了一座宅子,後來辛氏在去年又把隔壁打通了之後,宅子就更大了,辛氏特地在這裏建了戲樓,此時,她正一面說一面講。

“現下請的是四喜班,王妃現下也有兩年沒在冀州了,不如聽聽咱們冀州本地的戲,那動作就做的很妙。”辛氏介紹道。

徽音微微點頭。

她今日絕對是焦點中的焦點,辛氏請的陪客是她娘家的人以及本地士族夫人們,其中有位年輕的夫人,她恍惚之間,還以為看到的人是殷麗儀。

只聽辛氏介紹道:“這位張夫人出自博陵崔氏,”

河北本地的士族張家和崔家都是頗為名望的,兩家常常聯姻,徽音雖然不認得這位張夫人,但想必辛氏請來的人,肯定也不會差了。

張夫人連忙過來見禮,徽音笑著虛扶了一把:“夫人何必客氣。”

其實徽音並不是特別擅長交際,要說交際德音比她更會交際,她會很快和別人做朋友,知曉什麽場合戴什麽花,也知曉什麽場合說什麽,怎麽玩游戲,曾經徽音非常羨慕德音。但現在她已經能夠自如的應付了,因為這些所謂的交際,在沒有實力的匹配之下,什麽都不是。

你若有本事,即便你說了一句廢話,都有人捧你的臭腳。

就像現在她說自己不懂戲,但大家反而都不厭其煩的跟她講戲,甚至還以給她講戲為榮。

旁邊還有辛氏的母親辛老夫人和紀氏說道:“咱們王妃歸寧,我們家裏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能夠招待一下,若王妃能來,也是我們家三生有幸了。”

紀氏解釋道:“過幾日她們要去京中給皇上祝壽,恐怕是呆不久的,我也說了家中親戚們都指望你們回來,大家一起熱鬧一二,可王爺王妃都忙,我們總不能耽誤她們的大事兒吧。”

辛夫人立馬了然,其實一個不是真想去,另一個不是真想請,兩邊倒是都給了臺階下。

桌上擺的都是以前徽音在閨閣中愛吃的點心茶酒,她雖然不愛吃酒,但是冰湃過的葡萄飲子或者葡萄酒卻是她愛喝的。一杯酒水飲完,身後的仆婢立馬續上,徽音又吃了半杯,見戲也唱的差不多了,遂去看侄兒固哥兒,這孩子和辛氏生的很像,比璟兒大半歲多,但卻瘦了許多。

其實固哥兒這樣的反而正常,璟兒生的過於壯反而不合於常規的嬰兒。

紀氏看著孫子嘆了一口氣道:“你看固哥兒這般瘦弱,之前也是腹瀉,好些天都不好,頭還嗑了個洞,我都不知道你嫂子是怎麽照顧的。”

“娘,天下有哪個做娘的會特地虐待自己的孩子,小孩子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就是我們璟兒這麽老遠跟我一起回來,我都於心不忍呢。”徽音捏了捏侄兒的小手。

她過來專門給侄兒送了一套禮,有文房四寶、長命鎖、金銀金鐲、還有一箱精巧的玩具,泥叫叫、風箏、九連環、陶響球等等,甚至連小孩子穿的精美的軟緞也都是拉了兩車送過來。

辛氏進門來,見婆婆紀氏抱著孩子,小姑子一臉慈愛的看著固哥兒,心中一暖,沒想到小姑子這麽大老遠的過來還能想著自己兒子。其實,辛氏也是想的長遠,這冀州日後還是鄭無恒的,現在裴朔不過是代鄭無恒代持,日後哥哥反而要聽弟弟的,丈夫未必肯服氣。

那麽天下之大,各方勢力割據,不是投奔太子就是投奔魏王、衛鐸或者是何國舅,甚至是呂威這些軍閥。辛氏想小姑嫁給淮陰王,看起來十分得寵,淮陰王昨日在酒席侃侃而談,且有奇勇,帶著兩千兵馬,竟然能過青州而不懼,這等豪氣不是一般人做的出來的。

既有英豪,又是妹夫,小姑遠嫁而去,那還是老太太娘家的地盤,居然能過的如魚得水的,丈夫若是投靠淮陰王,也不是沒可能,這樣紀氏也不會太生氣。

所以,這也是丈夫原因不辭辛苦去迎妹妹妹夫的緣故,辛氏猜想。

因此辛氏對徽音又熱情了幾分,徽音如何猜不到,她一直在等,等李澄真的掌權了,才可名正言順的招攬。

但是現在勢單力薄,也不能真的給娘家做保證,只能徐徐圖之,否則其中變數太大,畫不成反類犬。

於是,徽音只提起一些輕松的事情:“哎,嫂嫂,那位張夫人是崔氏女,那和阿弟的未婚妻是同一家嗎?”

辛氏笑道:“好像都是出自清河大房,但那張夫人是庶出,咱們阿弟要娶的那是正經的崔夫人所出。”

紀氏微微一笑:“你不知道這崔夫人來歷很不一般,她出自隴西李氏,和本朝皇室同姓,家世亦是不俗。”

“正出庶出我看沒什麽關系,最主要的是要人好。”徽音以前也看重這些,到如今她只覺得若是人心正,比什麽都強。

但話說回來,地位還是有些微差別的,就像徽音和德音,地位沒有太大差別,但是她有兄弟,德音沒有,說話就不好使。如果是嫡出的,母親是主母,兄弟可能是未來家主,分量也就不同。

從大哥家中回去後,璟兒正吵著要母親,徽音又陪兒子玩了一下午,天擦黑,才見李澄回來。

李澄大踏步走了進來,一邊的衣角紮在腰間,顯得愈發神清氣爽的。

徽音站起來擰了個帕子遞給他:“怎麽這麽晚回來?今兒你們幾個都去哪兒了?”

李澄一抹臉,忍不住笑道:“去看了看你們冀州軍,我還約定了讓我的兵士和冀州軍比武瞧瞧,岳父也同意呢。”

“這可太好了,我爹就巴不得你這樣的人常伴左右,但他也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心智不堅定,很容易被人左右,你是他女婿,文武兼備,可別見外了。”徽音也是希望他們都能長久的相處好。

要說鄭放也算不上壞人,殺陸霽被人詬病多年,無非就是覺得他輕狡反覆,見利忘義,但天下之大,又有誰是真正值得效忠的呢?

就連魏王還不是占據吳王不少土地,李澄也什麽都不敢說?

李澄在來徽音娘家之前,會覺得鄭家人對他肯定非常防備的,沒想到大家都對他這般坦誠以見,他輕咳了一下:“他們沒和我見外。”

徽音點頭:“這就好,我方才問了我娘,她說弟弟在半個月之後準備成婚,我們正好參加完皇上的萬壽節和我弟弟的親事,然後回去。”

其實這也有點久了,徽音不知道李澄能不能同意?

沒想到李澄一口應承下來:“可以。”

“但是徐州那邊無事嗎?”徽音問起。

李澄心中當然有些擔心,但是現在如果他真的誅殺呂威了,日後威望大增,不愁別人取代。現在他打算的也是如此,甚至發現岳父也有此意。

所以,他安撫徽音:“無事,你放心吧,好好地和你爹娘共享天倫之樂。”

徽音頷首。

紀氏的精力旺盛,晚上本來準備隨意吃一些,哪裏知曉她又準備的小宴,徽音和李澄又過去用,家中還有絲竹之樂,大家一起用飯,倒是快活。

可這些聽在徐太夫人的耳中就如同嘲笑她似的,羅媼不免道:“其實二小姐也差人送了補品過來,您不妨出去和他們見面,那又如何?她們難道還敢不敬著您。”

徐太夫人往窗外看了一眼:“我聽說淮陰王對二丫頭很好?”

“是啊,晚上還特地過來接,又帶著許多禮物送給我們上上下下的人,就連奴婢這裏都得了江南最上等的布料,更何況是別人?”羅媼也暗自覺得可惜,若是大小姐嫁給淮陰王,恐怕早就兒女雙全了。

徐太夫人就決定不再裝病了,她準備看看這位淮陰王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

於是,徽音夫妻在次日就見到了徐太夫人身邊的羅媼,說是她老人家身體大好了,想見見重孫子雲雲。

徽音笑道:“原本回來那日就想給祖母請安,但是又怕驚擾祖母的病,如今祖母竟然大好,我便和王爺一起給祖母請安去。”

她這一說完,就見南媽媽面有難色:“王妃,您和王爺怎麽能親自去請安呢?”

“自家祖母,還胡亂擺什麽架子。”徽音搖頭。

羅媼一聽,驚詫自己和太夫人竟然忘記了,人家不是普通的姑奶奶歸寧,那是王爺和王妃,君臣有別。

她連忙道:“王妃雖然平易近人,但是我們太夫人也說規矩不能忘,過會子,她親自過來看小世子。”

徽音就沒有再推辭了,等羅媼一走,李澄慍怒。

也難怪徽音說徐太夫人刁鉆的,王妃歸寧都還擺架子,以前在家中還不知道怎麽欺負徽音呢?他得好好會會這位太夫人。

因為有羅媼帶話,徐太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竟然壞了規矩,心中雖然不服氣,但還是打著看璟兒的名義過來,行禮當然是不想行的。徽音也沒想真的要自家長輩跪下,連忙上前親自扶起徐太夫人:“祖母何必行此大禮,您是我長輩,這萬萬不可。”

“禮不可廢,王妃客氣了。”徐太夫人素來就不喜歡徽音,知道她對自己這樣,不過是假意裝樣子罷了,若真的敬重她,又何必擺架子呢?

這徐太夫人也不含糊,狀似親昵道:“你們剛一回來我就身子不舒服,就是怕把病氣過給你們。”

李澄笑道:“晨昏定省原本是孝道,只是我們匆匆回來,一路上亦是帶著風塵之氣,也怕過了病氣給您。”

顯然徐太夫人開始註意到李澄,她原本以為太子李珩就已經是英俊無雙了,貴氣中帶著儒雅,幾乎很少人有太子那樣的相貌,沒想到李澄卻是這般的好相貌,英姿灑落,眉宇清揚,且談吐伶俐,雖然長在江南,但是一口官話說的非常好。

若是德音聽自己的嫁給淮陰王倒好了,瞧瞧那胖小子,生的多可愛啊!

思緒拉回,徐太夫人開始敘舊:“我聽說你母舅家是清河崔氏?”

李澄笑道:“小王的舅父正是上將軍博陵崔訓。”

徽音聽到李澄和徐太夫人說話自稱小王,和母親紀氏說話,他自稱小婿,這其中差別還是挺大的,但你也不能說人家擺架子不對,人家本來就是王爺。

“哦,原來是他家,也真巧,你小舅子要娶的便是清河大房的女兒。這說起來,也是親上加親了,你舅父仿佛也有個女兒,後來嫁到張家去了。”徐太夫人為了顯示自己懂許多,開始敘親戚關系。

李澄點頭:“家中離的遠,自從父王母妃去世,已經有好幾年沒走動了。倒是不知曉舅父家中的事情,這回打算帶著王妃也去舅父家看看。”要說李澄在吳王夫妻去世之後,也不是沒給舅父來信的,這崔訓總是推三阻四的,根本不敢真的棒他出頭,跑一趟都不願意,李澄那時孤立無援,也對這位舅舅淡淡的。

這些事情,他也沒法和外人說,因為打下徐州之後,舅父還屢次來信。

想起母妃在世時,常常說她是舅父舅母撫養長大的,李澄也沒法子做絕。

徐太夫人一聽,又繞了回來:“就讓家裏準備些賀禮過去就好了。”

這些家長裏短,李澄還沒覺得徐太夫人有什麽大問題,反正大家面上和氣就好了,只要她不發昏,自己也正常相待。

就是沒想到徐太夫人哪裏忍得住,她先看了徽音一眼,又笑道:“我這二孫女,自小就是個頑皮的性子,若是她冒犯了王爺,王爺千萬別在意,只管告訴我便是。”

“您老放心,王妃性情溫柔賢淑,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封地上的臣民都極好,很受愛戴。”李澄當然是說徽音的好話,他又不傻,說自己妻子的壞話,難道就能凸顯出自己的好了?

徐太夫人笑瞇瞇的:“是啊,我這位孫女自小就討人喜歡,當年還有年輕的公子為了她要死要活的,我就和她爹娘說,這孩子這般伶俐可人,不能隨便嫁了,正巧啊,我娘家,也就是東海徐家過來我們冀州,這才促成了你們的天作之合。”

李澄其實早就挺徽音說起過這件事情,據說當時還有人罵她是紅顏禍水,這也是後來徽音很少出去交際的緣故。

明明是她被人無緣無故的愛慕,她只是沒有回應那個人而已,卻被人罵成那樣。

李澄之前若只是從徽音嘴裏了解徐太夫人,現在聽她提起,瞇了瞇眼,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對你客氣三分,你還陰陽怪氣起來。

徽音也很生氣,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以前徐太夫人雖然在家對她們生疏冷漠,但是在外面從來沒有這般,她只是擔心徐太夫人私下和李澄說她壞話,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面,她老人家就說什麽自己害別人要生要死這樣的話,明顯就是故意在李澄面前說的,讓李澄覺得她水性楊花。

站在徐太夫人身邊的羅媼,卻是知曉太夫人是太氣了,侯爺和夫人都不管大小姐的死活,二小姐歸寧還擺架子,故意折騰老人,明顯就是來打擂臺的,故而徐太夫人才被迫這般還擊,畢竟這個家上上下下都姓紀了,紀氏上手打良娣,故意不讓侯爺幫大姑娘。

若是讓淮陰王早日認清楚二姑娘平素為人,那對紀氏也是一重打擊。

不曾想李澄怒極反笑:“這您就錯了,此事和東海徐家無關,是小王多番打聽,知曉王妃容貌為冀州第一美人,才華也是女子重的翹楚,故而才拜托魏王叔給我提親。當時家中還說您家有兩位姑娘待字閨中,可是我最中意的還是徽音,一直渴望求娶的也是她。沒想到老天爺待小王不薄,竟然真的讓我美夢成真了,讓小王娶到一直心儀的女子。 ”

這話一出,徽音心中瞬間被蜜糖填滿,仿佛甜到心裏去了,而看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徐太夫人,暗道一聲活該,現在讓人家罵著你心愛的孫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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