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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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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 40 章

◎雙章合一◎

徽音辦的第一場梅花雪宴就到了, 王府上下處處突出以“梅”為主題來,今日第一位來訪的客人是吳興陸家的少奶奶,她人年輕, 平日在一些中階官夫人們那裏一直都是被捧的, 但是來王府這樣的場合,她這樣的身份還得早些過來奉承。

人嘛, 對上一張皮, 對下又是另一幅嘴臉,不都是這樣嗎?

她從西角門入, 早已有暖轎來擡她,陸少奶奶正欲上轎時,發現不同,這轎簾上用褚紅的底色再加上縱橫交錯的冰紋,正是喜上眉梢的紋樣, 倒是有一等幽香高潔之意。

再上了轎子, 自有一股暗香浮動, 原本梅香極其清淺,尋常若不仔細, 似乎都聞不到,但也許是轎子裏空氣全部聚在一處,總有那若有似無的暗香, 神秘卻又難以捕捉。

下了轎子後, 又有一班仆婦過來, 這些人身上倒是沒有穿帶著梅花的標識,但是她們的耳鐺都是戴的各式各樣梅花紋樣的耳環。

就拿前來接她的柳娘子來說, 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 雖然是仆婦, 但耳鐺上卻是黃色的臘梅綠枝耳環,看起來很別致,這讓陸少奶奶心生一種果然是王府,不同凡響。

更別提走到平日過來請安時的回廊,這裏原來十分軒敞,但冬天四面透風,這裏索性用屏風作為屏障,這些屏風都是以梅為圖案,別致卻又不繁重。

再進賞梅花的雲霄閣中,當真是金玉簾箔,煙籠寒雪,陸少奶奶見當中一人,身著淺綠色挑絲雙窠雲雁宮裝,頭戴縷金銀圖冠,她就這麽端坐在一片金堆玉砌中,出塵萬分。

徽音見先來的人是陸少奶奶,心中暗自點頭,她以前和人交往,總希望把所有人都說服,只要有一個人不服氣,她都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到位,現在不這麽覺得了。她得先選兩位對她比較擁護的,這兩人還要頗具威望,能幫她聚攏一批人,到時候她們的丈夫兒子遇到什麽仕途上的困難,讓李澄酌情幫忙,這不就能拉攏人心了,這些功勞還是在自己身上。

這位陸少奶奶便是其中最佳人選,但你得讓她親近你才對,上次她就發現那幾位奶奶小姐裏,陸少奶奶一直看她。

“妾身陸洪氏給小王妃請安。”陸少奶奶連忙跪下叩安。

徽音等她站起來後,故作疑惑道:“我是不是以前和你見過?不知足下是何方人士?”

陸少奶奶原本膽戰心驚,因為這些大人物們別平日看著和藹,可真不好伺候啊,但見徽音迷惑的樣子,她心下一喜,面上卻道:“妾身自小就在建業長大,並沒有去過遠處。”

“哦,那就自當我看錯了,請坐下說話吧。”徽音淡淡的道。

陸少奶奶卻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她不會覺得這是徽音示好的一種方式,反而會覺得這是她自己的好機會。

於是陸少奶奶立馬和徽音攀談起來,她總覺得小王妃雖然高高在上,但是和自己很有共同話題,且等其她客人來了之後,她依然會顧忌自己,這讓陸少奶奶與有榮焉。

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有位高夫人帶了三位姑娘一起來的,還有霍夫人帶著兒媳婦還有兩位女兒過來的。

霍夫人笑道打量道:“這地方選的好,從這裏望過去,正好能看到一片紅梅,小王妃衣裳今日也穿的好,紅梅綠衣。”

“夫人謬讚,幾位姑娘先嘗嘗這茶,是用梅花上的雪水化了烹的茶。”徽音笑道。

眾人都吃起茶來,這其中有品位的,也有牛嚼牡丹者。

但只要在吃茶的人知道這茶經過繁瑣的工序,必然都覺得肯定是好的,即便不好,也覺得自己不懂欣賞。

陸少奶奶只覺得小王妃對她另眼相看,心中一團熱,自然也人前人後的誇,“小王妃把這裏布置的真好,你看那裏的梅花上還掛著風燈,看起來曲徑深幽,卻又豁然開朗,從此處看梅花,總覺得能看出淩寒臘梅頑強開放。”

正說著,魏王妃等人過來了,徽音起身相迎 ,殷次妃和許次妃也各有禮物送來,她們這一過來,徽音先讓人開宴。

鼓瑟羌笛,箜篌古琴奏樂聲從不遠處傳來,不至於那麽吵鬧,又能享受絲竹之樂。

眾人見桌椅都是金絲楠木制成,都咋舌稱奇,殷麗儀悄悄和她姐姐道:“淮陰王府真是富貴至極,比姐姐你平日耗用都好太多了。”

殷麗芳“噓”了一聲,又慈愛的看著妹妹:“你呀,自己都有娃娃了,還這麽說話沒把門的。”

“我也就和姐姐你說說罷了,和別人又不會說什麽。瞧,這些菜色準備的真多。”殷麗儀又被美食吸引過去了,見桌上先上的冷盤,有翡翠鵝絲、水晶膾、玉露香圖等等,她聽說有幾道菜都是宮中傳出來的佳肴。

殷麗芳卻抿了一口酒水,見坐在魏王妃下手的鄭氏看起來完全是前呼後擁,神情泰然,似乎天生就是這般富貴足風流的樣子,這樣真好,地位固然賦予了她有這樣擺闊瀟灑的資本,但總而言之她自己把府裏也打理的很好。

她可不希望因為她,把人家的府上弄亂。

徽音正笑著給魏王妃敬酒,魏王妃吃了一杯酒水,誇讚徽音辦的不錯。

宴畢,眾人三三兩兩不是看梅花,就是投壺,打雙陸,或者吃茶和點心,都怡然自得。

徽音讓人拿了幾盒宮制的花過來,原本她不準備詩會的,但見有不少年輕的姑娘們來,讓人準備案桌,又問魏王妃:“不知這些夫人們中誰最擅長文墨?”

魏王妃說了幾個名字,徽音欣然應允,還對她們道:“咱們這次辦的是梅花宴,詩中魁首我有彩頭。”

“不必你出彩頭,我這裏就有。”魏王妃拿了一根白玉梅花釵出來。

徽音拍手笑道:“有王嬸這般出手闊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眾人又笑,徽音今日是主人家又出了題,限了韻,最後選出霍家三姑娘為魁首,這次宴會也算是圓滿成功了。

辦完這場花宴,陸陸續續徽音也收到不少宴席的邀請,她想寫信給李澄問,因為問別的人她們未必會說真話,就像魏王妃,說的話冠冕堂皇,卻是不可相信的,李澄卻是一個做事情認真的人。有時候他雖然高高在上,但是說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主要是這裏派系林立,得罪哪一個都不好,這裏可不比徐州,那是李澄的地盤。

她寫過去的信,李澄隔了三日收到了,他正在處理公務,見徽音的信先拆開看了之後,怕她要的急,立馬就回了信。

等回完信,又看徽音的來信,見她信上說她娘家送了節禮過來,她想回家省親,李澄有些為難,畢竟她們夫妻現在要去冀州,時機不妙。還有他的身份也敏感的很,魏王欲奪取青州,頭一個人選就是他,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到時候青、徐兩地都在他的手上。

可建業那裏再待著就不安全了,以前他都是效忠魏王,心裏沒有別的想法,畢竟他很年輕,現下他也有了些別的想法,這些想法朦朦朧朧,但似乎萌芽了。

他想自立門戶,這是以前他根本想都沒法想的事情,呂威、何進、衛鐸都是祖父輩的人物,他原本只想求棲息之處,現下也覺得自己也未必不能相信自己。再有,像璟兒身體那麽好,指不定也能和自己一樣打仗,到時候他打下一片江山給兒子,兒子興許還能一統天下。

想到這些,他搖搖頭,自己是個務實的人,不能像太多了。

中午用飯他吃的是徽音送過來的烤包子,裏面的羊肉噴香,李澄抹了一下臉,不行,男子漢不能這麽沒出息,這樣想老婆。

等收到李澄的回信,徽音看著滿滿當當幾頁紙,忍不住笑道:“這寫的也太仔細了些。”

福桂湊趣:“那還不是小王爺愛重於您,看到您的回信就回的快。”

“真想日子過的快些,他就回來了。”徽音把他寫的信又重新打開看,提取了關鍵的人物,又把帖子找出來對比了一番,挑了幾戶人家,決定好好往來。

南媽媽端了一杯熱茶過來,放在徽音面前:“小王妃,您吃茶。”

“好。”徽音看出南媽媽欲言又止,遂笑道:“您想說什麽,就說吧?”

南媽媽搖頭:“我總覺得咱們小王爺對魏王太忠心了,我看魏王是個有野心的人,謝太守出師不利,恐怕日後也要仰賴咱們小王爺,老奴就怕小王爺上戰場。”

徽音有些擔心,卻又笑道:“作為將士不就是如此,你不打別人,別人就得打你。你看我父親,哪次出門我母親不是擔心的要命,畢竟是九死一生啊。”

人都把別人的生死看的很淡,很會勸別人,對自己卻未必如此。

又說徽音在參加這些宴會之時,又讓屬人在建業附近的吳中、會稽等地都開了拉面店,依舊是市井之中,門店半舊不新,價錢偏低。

今年因為在建業過年,年禮她還差人送了一份給同時出嫁的那位新娘子胡燕燕,她不知道自己這份禮物是雪中送炭,幾乎挽救了胡燕燕。

參加了別人的幾次宴集,徽音發現其實這裏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麽聽魏王的話的,魏王看起來人有雅量,但實則是更聰明更有手段,先拉攏歸順他的,再讓他們自己人鬥自己人,鬥到最後,都歸順他。

他的確有心機手段,李澄和他相比就稚嫩了些,也太有人情味了一些,是個外冷其實內熱的人。興許也和兩人成長環境有關,吳王夫妻只有這一個孩子,因此千疼萬寵,養出來的孩子自信大方有擔當,但總覺得自己地位高,所以外拽內熱,心軟的很。但魏王年紀不大,一直在各種勢力下就藩,年紀雖然小,卻經受許多,故而城府頗深。

“小王妃,陸少奶奶和高夫人一起過來了。”有人回秉。

徽音笑道:“請她們進來吧。”

這兩人就是她選的代理人,陸少奶奶進來就笑道:“方才我進來,見小王妃廊下的雀兒黃鶯叫的歡,我們倆今日是有件喜事告訴您的。”

徽音讓人看茶,又道:“不知我喜從何來?”

高夫人道:“您上次還和我們說本地的茶好喝,正好有一茶商要出手,我們就來與您說一聲。他一聽說是您要買,說直接送給您就是了。”

“那不成,我派人去問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出手,若真的要出手,該多少銀錢就多少銀錢。”徽音見過太多強買強賣的了,以權勢欺壓百姓,這樣可不成。

所以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和李澄也挺像的,什麽都知道,但不一定忍心做。

她買下茶園之後,還要請經濟幫忙打理,自然這都是明年的事情了。只不過去魏王府的時候,聽魏王妃打趣道:“聽說你最近還做起生意來?”

“我是吃著這茶好,提了一嘴,正好有人說有茶園要賣,我去看了看,的確打理的很好,也就買了下來,讓嬸子見笑了。”徽音笑道。

魏王妃道:“咱們女人哪個手裏沒個體己,就是我出嫁時也是如此,只是你遠嫁過來,恐怕沒有置辦,如此甚好。”

徽音頷首:“嬸子說的是。”

她是過來送節禮的,李澄原本說好了回來,但是又來信說他有事情回不來了,所以徽音心裏空落落的,還好有些事情做才好許多。

然而這個時候又聽說殷麗儀有了身孕,她和殷麗儀關系一般,但是李澄和謝九儀關系不錯,所以,她也親自上門探望過一次。

她這次因為見到了謝夫人,謝夫人人很好,對殷麗儀就跟自家的女兒似的,徽音心想若是呂笑能夠嫁到這樣的人家就好了。之前她不知道殷麗儀為何能嫁到謝家來,畢竟兩邊身份差距還很大,現下才知曉這樁親事也是魏王作主,殷次妃讓魏王妃幫忙說話,再者謝九儀也的確很喜歡,所以二人才喜結連理。

這殷次妃不讓娘家父親得官職,卻把妹妹嫁給渤海太守這樣的實權官,實在是高,當然,這是徽音陰謀的想法,即便是殷次妃成人之美,那也說明她的運氣好,有時候運氣也是人最好的一部分。

鄭德音也感嘆自己沒有那個運氣,也沒那個福氣,太子現在總來她這兒,她也沒有身孕。

卻沒想到連枝驚恐的進來道:“良娣,不好了,那個……那個董氏被呂丞相所殺……殺了。”

鄭德音嚇的跌坐在地。

那邊東宮正殿,太子李珩正在求情:“丞相,董氏他兄長絕對不是故意的。”

看著李珩苦苦哀求,呂威笑道:“太子,這董家一來不尊敬太子妃,太子妃都無身孕,卻讓庶孽先出,此為其一,其二便是其兄想刺殺於我,汝還有何言?”

李珩從未有如此屈辱,現在卻還要哀求,沒辦法,他現在至少還能出去打仗,日後恐怕連打仗都不行,直接被囚禁起來。

董玉娘原本以為自己有了身孕之後會從此一飛沖天,沒想到這般快連她的小命都沒了,她哀求著李珩:“太子,您對我說過的,讓妾身有孕之後,多侍奉太子妃的,妾身的肚子裏可是懷著您的骨肉啊?”

李珩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忍,但還是道:“我亦自身難保矣。”

董玉娘原本極大的期盼,但聽此言,閉眼直流淚,呂威喊人來,直接把人帶走了。這也是鄭德音頭一次看到之前還好好的活色生香,在自己面前甚至暗自挑釁的人,變成血淋淋了,她活脫脫的生了病。

徐太夫人和紀氏都進宮探望,徐太夫人當然聽說了傳言,然而鄭家不是董家那種沒有根基的奴婢,可就怕呂威胡來。

“祖母,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以前她在淮陰王府的時候,雖然被送去建業和吳太妃荀柔等人在一起,沒有夫君疼寵,但至少沒有任何生命威脅,即便之後李澄死了,繼續有人管她的生活。

她曾經以為嫁給李澄是煉獄,沒想到李珩這裏才是腥風血雨,可若是爹殺了呂威就好了。

“祖母,讓爹爹殺了呂——”

話音未落,就被紀氏打了一巴掌:“良娣,您這裏的耳目多的很,呂丞相是我們鄭家的恩人,您何苦說這些。”

徐太夫人雖然埋怨紀氏太過粗魯,可能故意借題發揮,但是這話的確不能亂說,呂威可不是那麽好殺的,甚至殺虎不成反被虎害。所以,她也沒有說話。

德音被一巴掌打蒙了,又想起董玉娘的死狀,忍不住道:“祖母,我想回家住些日子。”

徐太夫人看了她一眼,為難道:“你如今是良娣,東宮的太子妃都沒辦法回家,更何況是你?如今宮裏也是多事之秋,你沒事兒的,我讓你父親保證過。”

“可是我怕……”她是真的怕。

她甚至在想前世有人傳言說董玉娘是徽音殺的,會不會也是呂威殺的?不,不會,因為鄭徽音能說動父親殺了呂威,怎麽到了自己這裏就不成了?明明自己也是父親的女兒。

徐太夫人看了紀氏一眼,紀氏低頭,她不可能接她回去的,說白了,她若是真的有身孕了,也許鄭放還能一博,現在她什麽都沒有,怎麽讓人幫她?但鄭德音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又何必多言,只要不牽涉到自家就好了。

……

年過完之後,很快就開春了,湖面上的冰破開,船也能行了。

璟兒還有兩三個月就滿一歲了,這孩子和別的孩子不同,勁兒大,甚至都開始吃輔食了,米糊糊、魚糜、肉糜,就連水果泥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你爹肯定都抱不起你了。”徽音笑道。

她前兩天收到李澄的信,說他累的緊,沒日沒夜的操練。

這家夥,沒日沒夜的操練幹嘛?朝廷剛拿下青州,正休養生息呢,不可能那麽快開戰的,他幹嘛這麽勤奮呢。

許次妃那裏卻是先知道了,她是魏王的枕邊人,許多一手消息都是她最開始知道的,連魏王妃對她也不敢過分打壓,就像上次那件事情,要查李敬被人投井,查來查去還是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這小王爺還是個癡情種子呢。”她笑道。

她的心腹道:“上次您不是還說他和殷次妃有勾結嗎?以後怕她支持殷次妃的兒子做世子。怎麽又說他對小王妃癡情呢?”

許次妃笑道:“一碼歸一碼,大王身邊雖然看起來可用之人不少,但最欣賞的卻是他這個侄兒,不到萬不得已,大王是不會和他鬧翻的,但是將來就難說了。”

心腹有些聽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狡兔死,良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這句話你不知道嗎?”許次妃冷哼道。

心腹聽了一凜。

卻說徽音帶著璟兒玩了一晌午,這孩子太過折騰了,中午她就受不住了,趕緊睡下了。只是沒想到睡了一會兒,就覺得似乎有人在親她,她嚇了一跳,立馬醒了過來,沒想到是李澄。

“咦,你怎麽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徽音見他風塵仆仆的,甚至身上還有味兒。

李澄笑道:“你不是說想回家省親的嗎?所以,我這些日子拼命操練軍隊,準備布防,然後主動請纓上京給皇上祝壽,可不就可以帶你過去嗎?”

沒想到他把自己一句話都這麽放在心上,徽音從榻上坐起來拉著他道:“真的嗎?”

“我說的事情還有假的,連魏王叔都同意了啊!”李澄笑道。

徽音知曉李澄其實不太喜歡她爹,因為鄭放的為人作為女兒的徽音更清楚,屬於殺主子上位的人,還反叛好幾次,李澄為人正直,肯定是看不慣的,現在為了他還要涉險,京中若是有些人對他不利,自己怎麽對得起他啊。

“傻子,算了,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也不是真的想回去,你能和我團聚就好了。”徽音道。

李澄連忙道:“我不完全是為了你,我也想上京看看各處形勢變化,我若這點膽量都沒有,將來如何帶兵打仗呢?”

看徽音還是不高興,他又道:“我其實也不想的,現在回去不是明智之舉,可是我就是覺得咱們一起回去,你肯定會開心。”

“心這麽軟,將來怎麽成一方諸侯啊?”徽音破涕為笑,這點他比李珩好多了,李珩心狠手辣。

李澄卻故意板著臉:“別說那麽多了,功夫有限,咱們快些收拾行裝準備吧。”

徽音柔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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