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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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寧姜扯出一絲笑，勉強蓋住心底紛繁覆雜的情緒，吸吸鼻子，語氣平常地說：“我沒生病，你也別請假了，現在就去上課吧。”
“你的臉……”陳熙臉色擔心。
“沒事的。”寧姜固執地搖搖頭，打斷陳熙，說著便從床上爬起來，準備下床。
陳熙拉住寧姜的手腕勸道：“先休息會吧，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下午再去。”
寧姜試圖抽走自己的手，奈何拗不過陳熙的力氣，只能擠出一絲笑，反過來勸陳熙：“我真的沒事，昨天沒那麽嚴重，你放開我吧。”
“你一點都不像沒事。”陳熙沈聲道。
寧姜頓了頓，手指下意識地蜷了一下，轉瞬間又堆起一臉笑意，看起來像是耐著性子哄人一樣說：“我求你了，我真的沒事，我們快點去上課吧。”
陳熙僵持片刻，到底還是把人松開了，寧姜趕緊下床匆匆洗漱完，拉著陳熙一塊去上課了。
下課鈴聲一敲響，寧姜跟中彈似的，迅速倒在課桌上，一動不動。
不知昏睡了多久，朦朧中他有些蘇醒過來的意識時，只覺得周圍十分吵鬧。
——寧姜，醒醒，放學了！
——小姜同學！小姜同學！睡得可真沈啊！
——嘿！！！
寧姜撐著沈甸甸的腦袋，擡起來，用惺忪的睡眼瞇縫著看人。
“這是幾？”一個模糊的大高個快要把他的四根手指頭戳進寧姜的眼睛裏了。
“現在幾點了？”寧姜揉了揉眼睛，繃起肩膀，發出悶哼聲，撐了個半成品懶腰。
“都快下午了，哈哈——”方敬然的聲音傳到寧姜耳朵裏。
寧姜打眼一看，站他面前的是方敬然、馬意馳和趙汀文。
“陳熙呢？”寧姜懵懂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便問。
“嘖，有對象，沒人性。”方敬然道。
“他去研究院了，上午跟你一塊翹了第二節課，剛走沒多久，還給你買了吃的，諾！”馬意馳把桌上一旁打包好的盒飯提了起來。
“哦……”
“哈哈，你先擦擦你的口水吧，夢裏都吃飽了吧。”趙汀文笑道。
寧姜趕緊擦了擦。
“唉，談戀愛真好啊，川哥也談戀愛了。”方敬然感嘆道。
趙汀文立刻好奇：“真的假的？誰啊？”
馬意馳問：“男的女的？”
“我靠，你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啊！”趙汀文震驚。
“女生，一個學妹，挺可愛的。”方敬然回。
“我發現大家自從有了學弟學妹之後，脫單效率直線上升啊，老錢也談了個學妹。”趙汀文道。
“哦，難怪好久沒見到虞明了……”馬意馳突然說。
“他？？？哈哈哈哈哈——”趙汀文奇怪地笑起來。
“怎麽了？”
“怎麽了？”
寧姜剛醒，肚子餓得慌，正忙著扒飯，但耳朵豎著，全程沒錯過一句八卦。
“沒什麽。”趙汀文及時打住，轉移了話題，看向寧姜問：“不過你倆豈不是要異國戀了？”
寧姜一楞，手裏扒飯的動作也頓住。
“什麽情況？”方敬然問完，立馬反應過來，“陳熙要出國？”
寧姜沒說話，表情卻變了，一股熟悉的苦澀又在心底醞釀起來，他問：“你是從哪知道的？”
“哈？真的啊？其實我就開個玩笑，因為上次參加了個酒局，有個學長也在方教授那兒實習，他聽到方教授和陳熙的聊天，談了一些出國的事兒，所以我才來問你啊。”趙汀文笑道。
“真的要出國啊？”方敬然求證的目光轉向寧姜問。
寧姜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只是看起來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不知道啊，你這個消息我也是現在才聽到的。”
方敬然和趙汀文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立馬住了嘴，沒再繼續問下去。
馬意馳卻道：“既然只是聽說，說明他還沒有下決定，你們溝通一下就知道了。”
“我覺得出國也挺好的！好事兒！”寧姜忽然爽朗道。
“那倒也是。”馬意馳認真想了想，點頭認同。
“馬哥你還是別說話了吧。”方敬然提醒他。
“同意。”趙汀文道。
寧姜最近經常收到陳熙媽媽的消息，甚至到了他不願意點開消息欄的地步。
內容無一例外是在關心陳熙的出國意願。
他答應過陳熙媽媽，會幫忙勸導陳熙，而實際情況卻是，他跟陳熙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提及這件事。
他像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一樣，寧願當鴕鳥，直到有一天陳熙告訴他，他也不想主動揭開真相。
逃避可恥，但當下有用。
他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麻痹自己，好像就能獲得風平浪靜。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發不敢和陳熙單獨待在一起，否則總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你們都要更加清醒和理智一點，你一定要幫幫他，幫他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可是，陳熙也許已經清醒了，不清醒和不理智的，從來都是他！
他像個拒絕長大的小孩，面對人生所有的重大問題，他總是抗拒著去承認，抗拒著去認清現實。
他已經沒辦法忍受陳熙從他的世界裏離開了！
他才是心裏有病的那個人！
手機收到陳熙發來的消息，邀請他明天一起看電影，寧姜準備好了無數個理由來拒絕他。
陳熙：明天去看電影吧？你一直想看的那部電影上映了。
寧姜：唉……我明天還有兼職要幹，改天吧。小狗嘆氣.jpg
陳熙：你的兼職不是白天嗎？
寧姜：又找了一份。
陳熙：幾點結束？我接你？
寧姜：結束後要跟他們一起吃個飯，沒事的～我們後天見。
陳熙的消息沒再發過來，寧姜也松了一口氣，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松懈，疲憊、沮喪和空落會在下一秒席卷而來，像拔地而起的高山，壓迫又窒息地堵在胸口。
第二天寧姜照常去做兼職，結束後，他不敢回學校，只能在大街上晃蕩。
天色漸晚，周圍街燈亮起的時候，他仍覺得自己身在暗夜裏，無一絲光能照在他身上。
“寧……姜？”
寧姜悶頭走著，甚至沒註意到有人喊了他。
虞明很意外居然在夜店門口遇到寧姜，這條街不像是寧姜會闖進來的，但也不妨礙他在看到寧姜後，原本倦怠無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鮮明的驚喜來。
“寧姜！”虞明快步走過來，一把勾住寧姜的脖子。
比起勾住他脖子的動作，逐漸湊近的煙酒味更讓寧姜清醒，他下意識推開人，轉頭一看發現是虞明。
“我靠！”寧姜驚悚地看著眼前人。
要不是這張臉在，寧姜壓根認不出來這是虞明。
他穿一件黑色的絲質襯衫，領口敞開成一條深V，露出裏面的鎖骨和一小片結實的胸膛，脖子上掛著幾條又長又細的銀鏈，有的鏈子直接沒入了領口裏，顯得有些故意為之的輕佻和浪蕩。
虞明的頭發比大一時還要長，細碎的發尾看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實則每一縷碎發都精心修理過，就比如說，他剛好完全露出了那兩只耳朵上紛繁覆雜的耳飾。
仔細一看，他還化妝了！
“你變化……挺大啊！”寧姜上下打量著人道。
虞明唇角輕抿，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那是你不了解我，怎麽了？你看起來情緒不高的樣子？”
“沒什麽。”寧姜下意識否認。
虞明暗色的眸忽然瞇起來，轉瞬間又恢覆成常態，甚至還演技精湛地換了副面孔——他皺起眉，神色黯淡下來，似乎也有心事一般道：“唉我也不高興，我喜歡的人都談戀愛了，我的心情才是真的差呢！”
寧姜擡眸看去，虞明精致的臉上露出沈郁頹喪的表情。
呃……
他該說點什麽？
不等寧姜糾結，虞明主動開啟話題：“所以今晚請你喝酒吧，去放松下？”
要擱平時，寧姜一定拒絕，但對此刻的他來說，這無疑是個好提議。
酒吧裏燈光昏暗暧昧，音樂聲在空氣中彌漫浮動。
虞明側身倚坐在吧臺邊上，手指輕輕敲擊著臺面，只給了調酒師一個眼神，調酒師似乎就懂了他要點什麽，隨即他將目光全落在他身旁的寧姜身上。
寧姜雙手支著下巴，眼神放空，頭頂暗色的燈光落在寧姜的白色肌膚上，讓寧姜的白又多了一層暖意，一股暖融融的白色，像玻璃櫃裏展示的奶油小蛋糕，分外地吸睛和誘人……
虞明舔了舔唇，喉結上下滾了滾，都把人勾到這裏來了，繼續掩蓋本性實在是有點難度，況且寧姜並沒有看他，這讓虞明更加肆無忌憚地往寧姜的脖頸上看。
要不是寧姜第一次讓他看到了那樣的春色，他也不至於惦念這麽久，還費盡心思地演了好大一出戲。
奈何陳熙守得太死了……
甚至都快讓他看出來了——他真正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李川，而是寧姜。
虞明嘴角挑起一絲輕蔑嘲弄的笑意。
多虧了李川啊……
那本書裏居然有一張寧姜的照片……
呵呵，寧姜這張臉就是為了勾引他而存在的……
調酒師將兩杯酒送到虞明手邊，虞明朝對方施以一笑，隨即漫不經心地將其中一杯酒推到寧姜面前，誘騙道：“這一杯度數低，味道不錯，你試試？”
寧姜陷在自己的情緒裏，毫不設防地看了過來，本想一飲而盡，結果剛喝一口就發現這酒的味道濃烈，不像度數低的，於是嗆了一口，趕緊把酒杯放下了。
“咳咳！你騙人呢！這叫度數低？？？”寧姜皺眉直白道，轉眼看到虞明手裏的酒杯未動，便直接去搶他那一杯，“我跟你換吧。”
不料虞明將手裏的酒杯往後一退，笑了笑，“再給你點一杯不就好了。”
寧姜嗯了一聲，但不知道怎麽了，他忽然感覺胃裏一陣不舒服，腦袋也有點昏沈，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耳邊是逐漸朦朧起來的喊叫聲——寧姜？寧姜？你還好嗎？
“砰”的一聲，寧姜倒在吧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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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寧姜固執地搖搖頭，打斷陳熙，說著便從床上爬起來，準備下床。
陳熙拉住寧姜的手腕勸道：“先休息會吧，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下午再去。”
寧姜試圖抽走自己的手，奈何拗不過陳熙的力氣，只能擠出一絲笑，反過來勸陳熙：“我真的沒事，昨天沒那麽嚴重，你放開我吧。”
“你一點都不像沒事。”陳熙沈聲道。
寧姜頓了頓，手指下意識地蜷了一下，轉瞬間又堆起一臉笑意，看起來像是耐著性子哄人一樣說：“我求你了，我真的沒事，我們快點去上課吧。”
陳熙僵持片刻，到底還是把人松開了，寧姜趕緊下床匆匆洗漱完，拉著陳熙一塊去上課了。
下課鈴聲一敲響，寧姜跟中彈似的，迅速倒在課桌上，一動不動。
不知昏睡了多久，朦朧中他有些蘇醒過來的意識時，只覺得周圍十分吵鬧。
——寧姜，醒醒，放學了！
——小姜同學！小姜同學！睡得可真沈啊！
——嘿！！！
寧姜撐著沈甸甸的腦袋，擡起來，用惺忪的睡眼瞇縫著看人。
“這是幾？”一個模糊的大高個快要把他的四根手指頭戳進寧姜的眼睛裏了。
“現在幾點了？”寧姜揉了揉眼睛，繃起肩膀，發出悶哼聲，撐了個半成品懶腰。
“都快下午了，哈哈——”方敬然的聲音傳到寧姜耳朵裏。
寧姜打眼一看，站他面前的是方敬然、馬意馳和趙汀文。
“陳熙呢？”寧姜懵懂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便問。
“嘖，有對象，沒人性。”方敬然道。
“他去研究院了，上午跟你一塊翹了第二節課，剛走沒多久，還給你買了吃的，諾！”馬意馳把桌上一旁打包好的盒飯提了起來。
“哦……”
“哈哈，你先擦擦你的口水吧，夢裏都吃飽了吧。”趙汀文笑道。
寧姜趕緊擦了擦。
“唉，談戀愛真好啊，川哥也談戀愛了。”方敬然感嘆道。
趙汀文立刻好奇：“真的假的？誰啊？”
馬意馳問：“男的女的？”
“我靠，你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啊！”趙汀文震驚。
“女生，一個學妹，挺可愛的。”方敬然回。
“我發現大家自從有了學弟學妹之後，脫單效率直線上升啊，老錢也談了個學妹。”趙汀文道。
“哦，難怪好久沒見到虞明了……”馬意馳突然說。
“他？？？哈哈哈哈哈——”趙汀文奇怪地笑起來。
“怎麽了？”
“怎麽了？”
寧姜剛醒，肚子餓得慌，正忙著扒飯，但耳朵豎著，全程沒錯過一句八卦。
“沒什麽。”趙汀文及時打住，轉移了話題，看向寧姜問：“不過你倆豈不是要異國戀了？”
寧姜一楞，手裏扒飯的動作也頓住。
“什麽情況？”方敬然問完，立馬反應過來，“陳熙要出國？”
寧姜沒說話，表情卻變了，一股熟悉的苦澀又在心底醞釀起來，他問：“你是從哪知道的？”
“哈？真的啊？其實我就開個玩笑，因為上次參加了個酒局，有個學長也在方教授那兒實習，他聽到方教授和陳熙的聊天，談了一些出國的事兒，所以我才來問你啊。”趙汀文笑道。
“真的要出國啊？”方敬然求證的目光轉向寧姜問。
寧姜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只是看起來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不知道啊，你這個消息我也是現在才聽到的。”
方敬然和趙汀文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立馬住了嘴，沒再繼續問下去。
馬意馳卻道：“既然只是聽說，說明他還沒有下決定，你們溝通一下就知道了。”
“我覺得出國也挺好的！好事兒！”寧姜忽然爽朗道。
“那倒也是。”馬意馳認真想了想，點頭認同。
“馬哥你還是別說話了吧。”方敬然提醒他。
“同意。”趙汀文道。
寧姜最近經常收到陳熙媽媽的消息，甚至到了他不願意點開消息欄的地步。
內容無一例外是在關心陳熙的出國意願。
他答應過陳熙媽媽，會幫忙勸導陳熙，而實際情況卻是，他跟陳熙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提及這件事。
他像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一樣，寧願當鴕鳥，直到有一天陳熙告訴他，他也不想主動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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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麻痹自己，好像就能獲得風平浪靜。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發不敢和陳熙單獨待在一起，否則總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你們都要更加清醒和理智一點，你一定要幫幫他，幫他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可是，陳熙也許已經清醒了，不清醒和不理智的，從來都是他！
他像個拒絕長大的小孩，面對人生所有的重大問題，他總是抗拒著去承認，抗拒著去認清現實。
他已經沒辦法忍受陳熙從他的世界裏離開了！
他才是心裏有病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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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熙：明天去看電影吧？你一直想看的那部電影上映了。
寧姜：唉……我明天還有兼職要幹，改天吧。小狗嘆氣.jpg
陳熙：你的兼職不是白天嗎？
寧姜：又找了一份。
陳熙：幾點結束？我接你？
寧姜：結束後要跟他們一起吃個飯，沒事的～我們後天見。
陳熙的消息沒再發過來，寧姜也松了一口氣，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松懈，疲憊、沮喪和空落會在下一秒席卷而來，像拔地而起的高山，壓迫又窒息地堵在胸口。
第二天寧姜照常去做兼職，結束後，他不敢回學校，只能在大街上晃蕩。
天色漸晚，周圍街燈亮起的時候，他仍覺得自己身在暗夜裏，無一絲光能照在他身上。
“寧……姜？”
寧姜悶頭走著，甚至沒註意到有人喊了他。
虞明很意外居然在夜店門口遇到寧姜，這條街不像是寧姜會闖進來的，但也不妨礙他在看到寧姜後，原本倦怠無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鮮明的驚喜來。
“寧姜！”虞明快步走過來，一把勾住寧姜的脖子。
比起勾住他脖子的動作，逐漸湊近的煙酒味更讓寧姜清醒，他下意識推開人，轉頭一看發現是虞明。
“我靠！”寧姜驚悚地看著眼前人。
要不是這張臉在，寧姜壓根認不出來這是虞明。
他穿一件黑色的絲質襯衫，領口敞開成一條深V，露出裏面的鎖骨和一小片結實的胸膛，脖子上掛著幾條又長又細的銀鏈，有的鏈子直接沒入了領口裏，顯得有些故意為之的輕佻和浪蕩。
虞明的頭發比大一時還要長，細碎的發尾看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實則每一縷碎發都精心修理過，就比如說，他剛好完全露出了那兩只耳朵上紛繁覆雜的耳飾。
仔細一看，他還化妝了！
“你變化……挺大啊！”寧姜上下打量著人道。
虞明唇角輕抿，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那是你不了解我，怎麽了？你看起來情緒不高的樣子？”
“沒什麽。”寧姜下意識否認。
虞明暗色的眸忽然瞇起來，轉瞬間又恢覆成常態，甚至還演技精湛地換了副面孔——他皺起眉，神色黯淡下來，似乎也有心事一般道：“唉我也不高興，我喜歡的人都談戀愛了，我的心情才是真的差呢！”
寧姜擡眸看去，虞明精致的臉上露出沈郁頹喪的表情。
呃……
他該說點什麽？
不等寧姜糾結，虞明主動開啟話題：“所以今晚請你喝酒吧，去放松下？”
要擱平時，寧姜一定拒絕，但對此刻的他來說，這無疑是個好提議。
酒吧裏燈光昏暗暧昧，音樂聲在空氣中彌漫浮動。
虞明側身倚坐在吧臺邊上，手指輕輕敲擊著臺面，只給了調酒師一個眼神，調酒師似乎就懂了他要點什麽，隨即他將目光全落在他身旁的寧姜身上。
寧姜雙手支著下巴，眼神放空，頭頂暗色的燈光落在寧姜的白色肌膚上，讓寧姜的白又多了一層暖意，一股暖融融的白色，像玻璃櫃裏展示的奶油小蛋糕，分外地吸睛和誘人……
虞明舔了舔唇，喉結上下滾了滾，都把人勾到這裏來了，繼續掩蓋本性實在是有點難度，況且寧姜並沒有看他，這讓虞明更加肆無忌憚地往寧姜的脖頸上看。
要不是寧姜第一次讓他看到了那樣的春色，他也不至於惦念這麽久，還費盡心思地演了好大一出戲。
奈何陳熙守得太死了……
甚至都快讓他看出來了——他真正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李川，而是寧姜。
虞明嘴角挑起一絲輕蔑嘲弄的笑意。
多虧了李川啊……
那本書裏居然有一張寧姜的照片……
呵呵，寧姜這張臉就是為了勾引他而存在的……
調酒師將兩杯酒送到虞明手邊，虞明朝對方施以一笑，隨即漫不經心地將其中一杯酒推到寧姜面前，誘騙道：“這一杯度數低，味道不錯，你試試？”
寧姜陷在自己的情緒裏，毫不設防地看了過來，本想一飲而盡，結果剛喝一口就發現這酒的味道濃烈，不像度數低的，於是嗆了一口，趕緊把酒杯放下了。
“咳咳！你騙人呢！這叫度數低？？？”寧姜皺眉直白道，轉眼看到虞明手裏的酒杯未動，便直接去搶他那一杯，“我跟你換吧。”
不料虞明將手裏的酒杯往後一退，笑了笑，“再給你點一杯不就好了。”
寧姜嗯了一聲，但不知道怎麽了，他忽然感覺胃裏一陣不舒服，腦袋也有點昏沈，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耳邊是逐漸朦朧起來的喊叫聲——寧姜？寧姜？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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