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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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寧姜像聞到了八卦味兒一樣，腦子裏立馬捋了好幾個版本的男女糾纏戲碼，又順勢聯想到上周那個初戀臉女孩拽著陳熙深情告白的畫面，一時想入非非。
陳熙一看到寧姜滿臉放光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了，於是動手捏了捏寧姜的臉蛋道：“想什麽呢？”
“啊！”寧姜捂著側臉，疼得尖叫，怒道，“他麽的真的很疼啊！你手勁兒有多大，心裏沒點數嗎？”
陳熙驚了驚，趕緊道歉：“對不起！”
寧姜：……
陳熙小心翼翼地擡手拿開寧姜的爪子，認真察看，肉乎乎的臉蛋上確實被他揪出一片薄紅，另一只手也伸上來，用掌心十分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臉蛋，眼裏溢滿了愧疚，不似作偽。
寧姜發現這個家夥性格很怪，有時候覺得他脾氣極好，人品端正，行如君子，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心底暗暗憋著一股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作。
最可怕的是，他還可以兩個模式自如切換，上一秒天使，下一秒魔鬼，作惡過頭了，他又能立馬搖身一變，變成一副純良無害的正人君子模樣。
這讓他剛想發作，又被弄得洩了氣，好像再發脾氣就是他的錯一樣。
寧姜甩開陳熙的手，悶聲道：“好吧，下次輕點兒。”
-
轉眼就到了周末。
倆人先去了一趟寧姜老舅家開的燒烤店，陳熙繼上次喝醉酒過來一次後，這還是第一次白天造訪。
燒烤店店面不大，但勝在是個小三層，一樓二樓待客，三樓弄了幾個小隔間自己住。
寧姜平時就住在其中一間。
寧姜把陳熙帶到自己的小房間，讓他坐在桌前的沙發椅上，隨便從桌上抽了一本漫畫書扔在他面前道：“你在這兒先坐會兒，我舅媽說讓我今天順路捎點東西回去。”
陳熙問：“你是說等會要去一趟你家？”
寧姜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家在中心廣場附近，東西丟給我爸就溜，不用管其他的。”
“好。”陳熙道。
寧姜下樓去，舅媽正在二樓一張空桌子上包東西，準備了兩袋子吃的喝的，寧姜頭疼地嚷嚷：“您擱這進貨呢舅媽？少包點兒吧，他又吃不完。”
舅媽手腳勤快，平時燒烤店的工作都夠他忙的，但她還能抽出時間在後院種種菜，平時自己還會釀釀酒，這次帶回去的就是她抽空腌制的酸菜、魚肉和自釀酒之類的。
她哎了一聲，關心道：“你爸就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照顧，多帶點吃的給他，他也能輕松點不是。”
寧姜心裏想的卻是，他一個人在家才輕松呢。
舅媽包著包著，忽然又想起什麽，沖樓下的人喊道：“老姜？你幫我拿一下我昨天燉的豬蹄上來啊？”
寧姜嘖道：“還拿什麽啊？夠了啊！”
不多時，一串噠噠噠的歡快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來人卻不是老舅，而是一個小丫頭。
姜果兒拎著一袋早已包好的豬蹄跑上來，一把放在桌面上，乖乖巧巧地問：“媽，是這個嘛？”
寧姜看著平時的懶丫頭突然轉了性，不禁嘖嘖稱奇道：“喲，你吃錯藥了，今天這麽聽話？”
姜果兒竟不氣不惱地沖她哥甜甜一笑，擠到她哥跟前，用她一雙大杏眼水汪汪地看著她哥，一臉好奇地問“哥～你今天帶回來的那人是誰啊？”
“問這幹嘛，咋啦？”寧姜拿了一個豬蹄，一口啃下去。
“你等會還吃不吃飯啦？現在就開始吃。”舅媽笑問他。
寧姜醒悟過來，驚呼：“對啊！今天有人請客，我得留著肚子。”說完他立馬將啃過的半只豬蹄放下來，塞進姜果兒的嘴裏：“來，替哥哥把這個吃了吧。”
姜果兒拼命地唔唔唔掙紮，氣得想錘人，但她一個13歲小姑娘哪拗得過18歲男孩的手勁兒，硬生生被塞了一嘴。
舅媽手裏忙著活兒，連忙抽出手，但手裏全是油漬，不能掰開這倆孩子，只得攤著手，皺眉斥道：“誒誒誒，你倆又鬧什麽？？寧姜！你是哥哥！”
姜果兒剛在自己屋裏偷偷塗了點唇釉，雖然顏色不敢太張揚，但他哥這一兩下子，不僅全抹幹凈了不說，還留了一嘴豬油。
但她還是強忍著一股怒氣，鬧完之後自己抹抹嘴巴，硬撐著一臉好脾氣地問他哥：“哥哥～你們出去玩可以帶上我嗎？”
寧姜欠嗖嗖地反問：“帶上你幹嘛？你是作業寫完了，還是上一次月考考得太好？哦對了，你昨天帶回來的那兩張卷子寫完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姜果兒瞬間心虛，瞟了一眼她媽，還好她沒啥反應，轉頭便沖她哥氣呼呼道：“真的煩死你了！最討厭的就是你了！哼！”轉身一扭頭上樓去了，原形畢露。
陳熙翻看著漫畫書，發現漫畫書裏隔幾頁就夾雜著一兩張白紙，每張白紙上都畫了畫，似乎是寧姜看漫畫時看到哪處來了興致，自己也動手畫起來，有時候仿照著畫原畫人物或情節，有時候自創內容。
尤其是自創內容裏會有他對原畫人物情節的吐槽或惡搞，比單純看原畫還有意思。
寧姜推門進來，陳熙竟一時沒有察覺，直到頭頂傳來一聲：“靠，我都忘了還有這個了！”
陳熙擡頭，寧姜笑道：“我小學五年級瞎畫著玩的。”
“五年級？”陳熙目光裏掠過一絲驚訝。
寧姜幅度很大地點點頭，嘴角掛上一絲得意：“怎麽樣我厲害吧？我那時候可是班裏的黑板報小畫家。”
陳熙合上漫畫書，看向寧姜：“嗯，我信，所以小畫家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走走！”寧姜拍拍陳熙的肩膀。
倆人各提著一大袋東西，打了個車，先回了一趟寧姜的家，這裏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居民區，遠遠看著像是過不了多久就必須得面臨拆遷的地兒。
陳熙在樓下等著，寧姜上去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走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寧姜忽然間變得有點沈默。
直到兩人來到中心廣場開始逛街時，寧姜才逐漸恢覆成他平時的樣子。
活潑的，話多的，帶點欠嗖的，專屬於寧姜的人氣兒。
中心廣場人很多，寧姜顯然對這兒很熟，一下車他就帶著陳熙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倆人穿過一個面積很大的廣場，屬於可以容納好幾撥廣場舞大媽的那種。
廣場東南西三側各有一個大商場，商場看著有些老舊，明顯修建有些年頭了，大抵正是如此，所以才會處處透露著一股濃烈又熱鬧的市井氣息。
陳熙不禁問：“這是去哪兒？”
寧姜指了指東邊的那棟商場，開始解釋：“吃的話，就走這邊；買衣服就去那兒；如果想吃小吃或者買點日常用品，就去南邊這棟。放心吧，這塊我熟！”
寧姜就像晚飯後游蕩公園的二大爺一樣，領著陳熙溜達溜達地上了東商場三樓，倆人選了一家香氣四溢的烤肉店。
周末這個點來這兒吃飯的很多都是學生，不少人還都認識寧姜，時不時會有人過來和寧姜打個招呼，寧姜的手沒一會兒就得舉起來晃。
陳熙在某一個瞬間有種來到寧姜家裏做客的感覺。
這會兒又過來一個寸頭青年，穿著一件黑色背心，黑色工裝褲，嘴巴上打了一個唇釘，人不壯，但是手臂露出的肌肉線條明顯。
他從寧姜背對著的身後走過來，剛一到寧姜身後，便抓住寧姜的肩膀，像擰把手似的，擰得人往後一轉。
寧姜措手不及，差點要罵人，結果一回頭，見是張申，驚道：“擦，你變化挺大啊！”說著上下打量了張申一通。
陳熙在對面不動聲色，靜靜觀望，有那麽一瞬間，他心底是掠過了一絲波瀾的，尤其是寧姜被對方猛地一拽時，他差一點要以為事態要往不妙的方向發展。
張申瞧著面前的寧姜，嘖了一聲，嫌棄道：“你怎麽越來越秀氣了？娘們唧唧的。”
“滾！”寧姜一拳頭錘在張申的肚子上，張申猛地一退，伸手接住了寧姜的拳頭，一臉痞氣地笑：“嘖，力氣也變小了！完全變了啊你！”
寧姜氣笑了，不屑地說：“呵，兒子長大了搞叛逆是吧！”
張申哈哈哈地笑起來，忽然看到對面坐著一個長相十分出眾的大帥哥，順嘴一問：“這誰啊？”
寧姜看了眼陳熙，說：“我同桌，給你介紹一下。”
“別——”張申放下寧姜的手，只淡淡掃過一眼，便道，“我不想認識你們一中的任何一個人，你除外。走了，有事再聯系吧。”說完他拍了拍寧姜的肩，也沒繼續看誰一眼，轉身就走了。
寧姜回過身，火速卷了一塊肉入口，這一時半會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陳熙定定地看著他，淡笑道：“你人緣不錯。”
寧姜：“我從小在這兒長大的，可不就這樣嘛。”
陳熙繼續盯著寧姜問：“剛剛那是你什麽人？”
寧姜嘴裏吃著肉，左邊臉頰鼓鼓的，吃下肚之後說：“初中一個玩得比較好的哥們。”
陳熙哦了一聲，神色如常。
寧姜突然想到什麽，眼裏閃過一絲光，也回道：“你人緣也不差啊！比如這周想約你的那個女孩兒，她是不是就是上周沖你表白那個？是不是？是不是？”
寧姜雙目炯炯地直盯著陳熙。
陳熙正用筷子卷著肉，聞言輕笑一聲，開玩笑似地問：“你為什麽這麽好奇？”
寧姜忽視這個問題，急著催促：“你就說是不是嘛？”
陳熙伸手朝寧姜勾了勾說：“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寧姜真以為他要說了，積極地朝前湊著腦袋，眼睛發光。
陳熙伸手過去捏住他下巴，擠得他兩頰肉都嘟了起來，嘴巴被迫作出一個“O”形，吐詞不清道：“搞嘛啊？”
陳熙將卷好的肉一股腦塞進寧姜嘴巴裏。
寧姜唔唔唔了一會兒，肉卷差點掉出來，他趕緊捏住末端，一口咬下去，腮幫子鼓鼓地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寧姜看著對面笑意不止的陳熙，眼珠忍不住往上翻。
陳熙鬧完他之後，點點頭，平靜說：“是她，但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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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寧姜捂著側臉，疼得尖叫，怒道，“他麽的真的很疼啊！你手勁兒有多大，心裏沒點數嗎？”
陳熙驚了驚，趕緊道歉：“對不起！”
寧姜：……
陳熙小心翼翼地擡手拿開寧姜的爪子，認真察看，肉乎乎的臉蛋上確實被他揪出一片薄紅，另一只手也伸上來，用掌心十分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臉蛋，眼裏溢滿了愧疚，不似作偽。
寧姜發現這個家夥性格很怪，有時候覺得他脾氣極好，人品端正，行如君子，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心底暗暗憋著一股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作。
最可怕的是，他還可以兩個模式自如切換，上一秒天使，下一秒魔鬼，作惡過頭了，他又能立馬搖身一變，變成一副純良無害的正人君子模樣。
這讓他剛想發作，又被弄得洩了氣，好像再發脾氣就是他的錯一樣。
寧姜甩開陳熙的手，悶聲道：“好吧，下次輕點兒。”
-
轉眼就到了周末。
倆人先去了一趟寧姜老舅家開的燒烤店，陳熙繼上次喝醉酒過來一次後，這還是第一次白天造訪。
燒烤店店面不大，但勝在是個小三層，一樓二樓待客，三樓弄了幾個小隔間自己住。
寧姜平時就住在其中一間。
寧姜把陳熙帶到自己的小房間，讓他坐在桌前的沙發椅上，隨便從桌上抽了一本漫畫書扔在他面前道：“你在這兒先坐會兒，我舅媽說讓我今天順路捎點東西回去。”
陳熙問：“你是說等會要去一趟你家？”
寧姜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家在中心廣場附近，東西丟給我爸就溜，不用管其他的。”
“好。”陳熙道。
寧姜下樓去，舅媽正在二樓一張空桌子上包東西，準備了兩袋子吃的喝的，寧姜頭疼地嚷嚷：“您擱這進貨呢舅媽？少包點兒吧，他又吃不完。”
舅媽手腳勤快，平時燒烤店的工作都夠他忙的，但她還能抽出時間在後院種種菜，平時自己還會釀釀酒，這次帶回去的就是她抽空腌制的酸菜、魚肉和自釀酒之類的。
她哎了一聲，關心道：“你爸就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照顧，多帶點吃的給他，他也能輕松點不是。”
寧姜心裏想的卻是，他一個人在家才輕松呢。
舅媽包著包著，忽然又想起什麽，沖樓下的人喊道：“老姜？你幫我拿一下我昨天燉的豬蹄上來啊？”
寧姜嘖道：“還拿什麽啊？夠了啊！”
不多時，一串噠噠噠的歡快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來人卻不是老舅，而是一個小丫頭。
姜果兒拎著一袋早已包好的豬蹄跑上來，一把放在桌面上，乖乖巧巧地問：“媽，是這個嘛？”
寧姜看著平時的懶丫頭突然轉了性，不禁嘖嘖稱奇道：“喲，你吃錯藥了，今天這麽聽話？”
姜果兒竟不氣不惱地沖她哥甜甜一笑，擠到她哥跟前，用她一雙大杏眼水汪汪地看著她哥，一臉好奇地問“哥～你今天帶回來的那人是誰啊？”
“問這幹嘛，咋啦？”寧姜拿了一個豬蹄，一口啃下去。
“你等會還吃不吃飯啦？現在就開始吃。”舅媽笑問他。
寧姜醒悟過來，驚呼：“對啊！今天有人請客，我得留著肚子。”說完他立馬將啃過的半只豬蹄放下來，塞進姜果兒的嘴裏：“來，替哥哥把這個吃了吧。”
姜果兒拼命地唔唔唔掙紮，氣得想錘人，但她一個13歲小姑娘哪拗得過18歲男孩的手勁兒，硬生生被塞了一嘴。
舅媽手裏忙著活兒，連忙抽出手，但手裏全是油漬，不能掰開這倆孩子，只得攤著手，皺眉斥道：“誒誒誒，你倆又鬧什麽？？寧姜！你是哥哥！”
姜果兒剛在自己屋裏偷偷塗了點唇釉，雖然顏色不敢太張揚，但他哥這一兩下子，不僅全抹幹凈了不說，還留了一嘴豬油。
但她還是強忍著一股怒氣，鬧完之後自己抹抹嘴巴，硬撐著一臉好脾氣地問他哥：“哥哥～你們出去玩可以帶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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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果兒瞬間心虛，瞟了一眼她媽，還好她沒啥反應，轉頭便沖她哥氣呼呼道：“真的煩死你了！最討厭的就是你了！哼！”轉身一扭頭上樓去了，原形畢露。
陳熙翻看著漫畫書，發現漫畫書裏隔幾頁就夾雜著一兩張白紙，每張白紙上都畫了畫，似乎是寧姜看漫畫時看到哪處來了興致，自己也動手畫起來，有時候仿照著畫原畫人物或情節，有時候自創內容。
尤其是自創內容裏會有他對原畫人物情節的吐槽或惡搞，比單純看原畫還有意思。
寧姜推門進來，陳熙竟一時沒有察覺，直到頭頂傳來一聲：“靠，我都忘了還有這個了！”
陳熙擡頭，寧姜笑道：“我小學五年級瞎畫著玩的。”
“五年級？”陳熙目光裏掠過一絲驚訝。
寧姜幅度很大地點點頭，嘴角掛上一絲得意：“怎麽樣我厲害吧？我那時候可是班裏的黑板報小畫家。”
陳熙合上漫畫書，看向寧姜：“嗯，我信，所以小畫家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走走！”寧姜拍拍陳熙的肩膀。
倆人各提著一大袋東西，打了個車，先回了一趟寧姜的家，這裏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居民區，遠遠看著像是過不了多久就必須得面臨拆遷的地兒。
陳熙在樓下等著，寧姜上去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走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寧姜忽然間變得有點沈默。
直到兩人來到中心廣場開始逛街時，寧姜才逐漸恢覆成他平時的樣子。
活潑的，話多的，帶點欠嗖的，專屬於寧姜的人氣兒。
中心廣場人很多，寧姜顯然對這兒很熟，一下車他就帶著陳熙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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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東南西三側各有一個大商場，商場看著有些老舊，明顯修建有些年頭了，大抵正是如此，所以才會處處透露著一股濃烈又熱鬧的市井氣息。
陳熙不禁問：“這是去哪兒？”
寧姜指了指東邊的那棟商場，開始解釋：“吃的話，就走這邊；買衣服就去那兒；如果想吃小吃或者買點日常用品，就去南邊這棟。放心吧，這塊我熟！”
寧姜就像晚飯後游蕩公園的二大爺一樣，領著陳熙溜達溜達地上了東商場三樓，倆人選了一家香氣四溢的烤肉店。
周末這個點來這兒吃飯的很多都是學生，不少人還都認識寧姜，時不時會有人過來和寧姜打個招呼，寧姜的手沒一會兒就得舉起來晃。
陳熙在某一個瞬間有種來到寧姜家裏做客的感覺。
這會兒又過來一個寸頭青年，穿著一件黑色背心，黑色工裝褲，嘴巴上打了一個唇釘，人不壯，但是手臂露出的肌肉線條明顯。
他從寧姜背對著的身後走過來，剛一到寧姜身後，便抓住寧姜的肩膀，像擰把手似的，擰得人往後一轉。
寧姜措手不及，差點要罵人，結果一回頭，見是張申，驚道：“擦，你變化挺大啊！”說著上下打量了張申一通。
陳熙在對面不動聲色，靜靜觀望，有那麽一瞬間，他心底是掠過了一絲波瀾的，尤其是寧姜被對方猛地一拽時，他差一點要以為事態要往不妙的方向發展。
張申瞧著面前的寧姜，嘖了一聲，嫌棄道：“你怎麽越來越秀氣了？娘們唧唧的。”
“滾！”寧姜一拳頭錘在張申的肚子上，張申猛地一退，伸手接住了寧姜的拳頭，一臉痞氣地笑：“嘖，力氣也變小了！完全變了啊你！”
寧姜氣笑了，不屑地說：“呵，兒子長大了搞叛逆是吧！”
張申哈哈哈地笑起來，忽然看到對面坐著一個長相十分出眾的大帥哥，順嘴一問：“這誰啊？”
寧姜看了眼陳熙，說：“我同桌，給你介紹一下。”
“別——”張申放下寧姜的手，只淡淡掃過一眼，便道，“我不想認識你們一中的任何一個人，你除外。走了，有事再聯系吧。”說完他拍了拍寧姜的肩，也沒繼續看誰一眼，轉身就走了。
寧姜回過身，火速卷了一塊肉入口，這一時半會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陳熙定定地看著他，淡笑道：“你人緣不錯。”
寧姜：“我從小在這兒長大的，可不就這樣嘛。”
陳熙繼續盯著寧姜問：“剛剛那是你什麽人？”
寧姜嘴裏吃著肉，左邊臉頰鼓鼓的，吃下肚之後說：“初中一個玩得比較好的哥們。”
陳熙哦了一聲，神色如常。
寧姜突然想到什麽，眼裏閃過一絲光，也回道：“你人緣也不差啊！比如這周想約你的那個女孩兒，她是不是就是上周沖你表白那個？是不是？是不是？”
寧姜雙目炯炯地直盯著陳熙。
陳熙正用筷子卷著肉，聞言輕笑一聲，開玩笑似地問：“你為什麽這麽好奇？”
寧姜忽視這個問題，急著催促：“你就說是不是嘛？”
陳熙伸手朝寧姜勾了勾說：“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寧姜真以為他要說了，積極地朝前湊著腦袋，眼睛發光。
陳熙伸手過去捏住他下巴，擠得他兩頰肉都嘟了起來，嘴巴被迫作出一個“O”形，吐詞不清道：“搞嘛啊？”
陳熙將卷好的肉一股腦塞進寧姜嘴巴裏。
寧姜唔唔唔了一會兒，肉卷差點掉出來，他趕緊捏住末端，一口咬下去，腮幫子鼓鼓地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寧姜看著對面笑意不止的陳熙，眼珠忍不住往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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