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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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何路
很快就到了深夜, 眾人都尋了位置和衣睡下，可淩悅卻還是睡不著，她又翻了個身卻聽到長公主的聲音：“睡不著？”
淩悅沒想到對方也沒睡, 她出門急切忘了帶那香囊, 思索著長公主是不是怕做噩夢。
“姐姐也睡不著嗎？”
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臉，只能聽到對方的一聲輕笑，“是啊, 要不要去走走。”
淩悅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 但是又擔心青鳥和雲栗的安危, 她猶豫道：“要不要將她們叫起來。”
“不必。”
青鳥雖沒有武功, 但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淩悅雖然不明白這點, 可她十分信任長公主。
方才去城鎮時買了火折子, 如今恰好派上用場, 鏢局的人備有火把，淩悅拿了一個, 為了不驚擾這些人，走遠了她才將火把點燃。
前路被照亮, 淩悅轉頭問長公主：“去哪兒？”
“往前走。”
淩悅走在前邊, 走兩步就忍不住回頭，生怕長公主突然消失似的。
她這模樣實在惹人發笑，長公主調侃著：“放心，我不會丟。”
被戳破了心思，淩悅覺得尷尬, 她轉過頭卻還是忍不住往後看。
沒辦法，長公主往前兩步與她並肩走著。
因為長公主所在的地方靠近火把, 淩悅又小心換了一只手。
長公主看著不斷躍動的火焰，想起對方怕火一事就是心疼, 她問：“你不怕嗎？”
淩悅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帶著疑問：“嗯？”
長公主看著火把：“你不是怕火嗎？”
淩悅這才明白，又覺得有些感動，覺得自己的事情有被長公主關註。
看了看手中的火把，淩悅回答：“這樣不怕。”
長公主怕她想起傷心的事情，於是她換了位置拿過淩悅手中的火把，又換了一只手，確保火焰遠離淩悅。
淩悅覺得這樣不好，她一邊說一邊就要搶過火把：“姐姐給我就是。”
長公主將火把拿遠，又用右手推開淩悅，故作生氣：“不準搶。”
淩悅害怕了，她縮回手輕道一聲：“嗯。”
又想起白天的事，她又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沖動，忍不住就有了歉疚：“今日之事，抱歉。”
“你說你與我生氣一事？”
淩悅的頭又低了些，“這也是，但我說的是另一件，我……”
淩悅說不出口，只是低著頭紅臉。
可惜火光下看不真切，不過長公主想了想也猜到了對方在苦惱什麽。
“你是說，那個吻？”
沒想到長公主會這麽直接，淩悅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對不起。”
一方面t長公主覺得對方單純到過分，這一點倒是挺可愛，又覺得對方遲鈍得過分。
就算兩人之間有利益糾纏她們不得不有肌膚之親，但她陸姀豈是那種讓人隨意占便宜的人，若是換了個人，她早就使手段折磨了。
忍不住有些不滿，長公主別過眼不看她：“笨。”
淩悅意識到自己被罵，但覺得長公主的語氣又不太對勁，她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又或者說她不敢想。
長公主見淩悅沈默，她有些氣惱，擡頭見明月高懸，隨意說了句：“月光不錯。”
淩悅便也擡頭看天，恍惚間覺得這個情況很熟悉，似乎也有誰和她說過這個話。
淩悅想了很久才從記憶的角落中找到了這句話，那也是前世的事。
那時的她已經有了名氣，雙眼和手都還完好，記得那時是護送一批兵器運往前線，沒想到會遇到一群叛軍。
淩悅一行人前進了許久，本就有些疲勞，而叛軍來得突然人數又多。
不過淩悅很快就冷靜下來，在她的指揮下，這批兵器是保住了，但也死了不少士兵。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的路線走，很有可能被再次伏擊，淩悅便換了一條路線，從那條路線走至少能夠得到支援。
為了迷惑對方，淩悅分了兩路走，她走原來的道，拉了幾車石頭偽裝。
如她所想，三公裏後她又遇到了伏擊，且人數比上一次的更多。
血腥味不斷蔓延，淩悅看著自己的士兵不斷倒下，忍不住怒吼：“你們到底是誰的部下！”
或許是覺得勝券在握，那叛軍的小頭目也不藏了，但是對方臉上卻並不是得意，而是和淩悅一樣的憤怒：“問得好！今日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淩悅！你這陸薇瑩的走狗！若不是你，我們聖上怎麽會死！”
淩悅一驚，她頓時明白這是陸艾的舊臣。
此時說什麽也是無益，淩悅領教過這些人的厲害，可以說他們將聖上放在自己的生命之前。
淩悅不想這樣死去，可四周寬闊太過顯眼，這地界很有可能都是他們的地盤，只能往山中躲。
在生死邊緣行走慣了的淩悅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她不再戀戰直接離去，剩餘的將士也跟著她一同跑進山裏。
說是剩下的，可淩悅回頭卻只見了一個人。
追兵就在身後，淩悅棄了馬又帶著那剩下的一人逃命，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她拉著的士兵越來越沈，呼吸也越來越重。
最後撲通一下摔倒在地，淩悅被她絆了一下，又趕緊蹲下身去查探對方呼吸。
沒有呼吸。
相比前世，今生安寧得簡直像一個童話，淩悅記得那時她狼狽地逃了很久。
最後被逼得從山崖上跳了下去，不過上天在這時還很眷顧她，她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
出於對生的渴望，淩悅一步一步往前爬，可抵抗不住意識逐漸昏沈。
閉眼前她看見一雙靴子在她的眼前站定，她用出最後的力氣求救：“救我。”
前世的她還不會做夢，安穩睡了一覺後睜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山洞裏，山洞簡陋，地面鋪著稻草，她就睡在稻草鋪就的床上。
淩悅動彈不得，只能轉動自己的眼睛，看到山洞中心處有人坐在那裏，對方面容普通，穿著一身白衣，衣裳袖口有銀線繡的兩朵梅花。
想必是這人救了她，淩悅道謝：“多謝恩人搭救。”
對方沒有回答，山洞裏飄著藥苦澀的味道以及那藥湯沸騰發出的咕嚕之聲。
淩悅覺得很奇怪，看樣子這還是在山裏，可這山裏會有藥罐子嗎？
在淩悅疑惑時，對方又淡定地拿出一個碗，隨後將藥罐從火上取下，將湯藥倒入碗裏。
淩悅覺得這樣有些尷尬，她詢問起對方的名字：“不知恩人姓名？日後我也好報答。”
“何路，何處的何，路途的路。”
淩悅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又問：“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我日後好尋找。”
對方終於擡了眼，眼神卻很冷，開口便是傷人的話：“你很聒噪。”
淩悅有些意外，但對方救了她自也說不得什麽。
等藥涼了，自稱何路的姑娘將藥湯端到她面前，因為淩悅無法行動，所以餵藥之事就只能何路來做。
好在淩悅還算配合，這麽苦的藥也餵得很順利，何路放下碗說話依舊不客氣：“你就不怕我在裏邊放毒？”
“恩人若是想要我的命何需多此一舉。”
何路沒說話，但是淩悅總覺得對方的眼神特別熟悉，忍不住問：“我與恩人是不是在哪見過？”
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事：“當然，不就是在此時此地相見。”
淩悅察覺到了對方若有若無的敵意，淩悅想不明白，既然不喜又為何要救她？
何路可不管她怎麽想，冷笑道：“從這麽高的地方都沒死，老天待你還真好。”
“人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如今看來你倒是個禍害。”
對方話裏話外都是刺，淩悅想不明白，“恩人似乎對我有所誤解？”
何路不再解釋什麽，她將碗收起，只留下一句毫無感情的話：“安生睡吧。”
後來她每日都會來煎藥，淩悅休養了半個月，身體也逐漸好了，已經能夠勉強控制身體。
只是走路時還要扶著墻壁，她覺得自己耽擱了太久的時間，又聽聞南方戰場危急，便更加急迫地想要走。
何路不在她便嘗試著松開墻壁走，雖然走得艱難，但還是走到了洞口，只是到了洞口處就軟了腿倒了下去。
夜色濃重，有人站在她面前然後蹲下，“想死我可以幫你。”
對方的殺意很明顯，淩悅覺得後背濕了一片。
好在那殺意只是一瞬，對方又伸出手將淩悅扶起。
“為什麽這麽拼命？是為了陸薇瑩嗎？”
淩悅認識到對方肯定認識她，最初她確實是為了陸薇瑩，可現在卻不是。
於是她很肯定地回答：“是為了蓉朝安定。”
何路聽完沒說什麽，她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不錯。”
淩悅想起這些事忍不住笑。
長公主見她突然如此，問道：“你笑什麽？”
淩悅不好說，只是笑著說了同樣的話：“月光不錯。”
淩悅突然想明白了，何路不就是陸姀嗎？她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那個嫌棄的語氣和長公主簡直一樣。
只是這樣的話，她欠的債是不是又多了一份。
往常總是想不起，如今細細回想，長公主似乎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
可卻總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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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深夜, 眾人都尋了位置和衣睡下，可淩悅卻還是睡不著，她又翻了個身卻聽到長公主的聲音：“睡不著？”
淩悅沒想到對方也沒睡, 她出門急切忘了帶那香囊, 思索著長公主是不是怕做噩夢。
“姐姐也睡不著嗎？”
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臉，只能聽到對方的一聲輕笑，“是啊, 要不要去走走。”
淩悅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 但是又擔心青鳥和雲栗的安危, 她猶豫道：“要不要將她們叫起來。”
“不必。”
青鳥雖沒有武功, 但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淩悅雖然不明白這點, 可她十分信任長公主。
方才去城鎮時買了火折子, 如今恰好派上用場, 鏢局的人備有火把，淩悅拿了一個, 為了不驚擾這些人，走遠了她才將火把點燃。
前路被照亮, 淩悅轉頭問長公主：“去哪兒？”
“往前走。”
淩悅走在前邊, 走兩步就忍不住回頭，生怕長公主突然消失似的。
她這模樣實在惹人發笑，長公主調侃著：“放心，我不會丟。”
被戳破了心思，淩悅覺得尷尬, 她轉過頭卻還是忍不住往後看。
沒辦法，長公主往前兩步與她並肩走著。
因為長公主所在的地方靠近火把, 淩悅又小心換了一只手。
長公主看著不斷躍動的火焰，想起對方怕火一事就是心疼, 她問：“你不怕嗎？”
淩悅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帶著疑問：“嗯？”
長公主看著火把：“你不是怕火嗎？”
淩悅這才明白，又覺得有些感動，覺得自己的事情有被長公主關註。
看了看手中的火把，淩悅回答：“這樣不怕。”
長公主怕她想起傷心的事情，於是她換了位置拿過淩悅手中的火把，又換了一只手，確保火焰遠離淩悅。
淩悅覺得這樣不好，她一邊說一邊就要搶過火把：“姐姐給我就是。”
長公主將火把拿遠，又用右手推開淩悅，故作生氣：“不準搶。”
淩悅害怕了，她縮回手輕道一聲：“嗯。”
又想起白天的事，她又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沖動，忍不住就有了歉疚：“今日之事，抱歉。”
“你說你與我生氣一事？”
淩悅的頭又低了些，“這也是，但我說的是另一件，我……”
淩悅說不出口，只是低著頭紅臉。
可惜火光下看不真切，不過長公主想了想也猜到了對方在苦惱什麽。
“你是說，那個吻？”
沒想到長公主會這麽直接，淩悅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對不起。”
一方面t長公主覺得對方單純到過分，這一點倒是挺可愛，又覺得對方遲鈍得過分。
就算兩人之間有利益糾纏她們不得不有肌膚之親，但她陸姀豈是那種讓人隨意占便宜的人，若是換了個人，她早就使手段折磨了。
忍不住有些不滿，長公主別過眼不看她：“笨。”
淩悅意識到自己被罵，但覺得長公主的語氣又不太對勁，她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又或者說她不敢想。
長公主見淩悅沈默，她有些氣惱，擡頭見明月高懸，隨意說了句：“月光不錯。”
淩悅便也擡頭看天，恍惚間覺得這個情況很熟悉，似乎也有誰和她說過這個話。
淩悅想了很久才從記憶的角落中找到了這句話，那也是前世的事。
那時的她已經有了名氣，雙眼和手都還完好，記得那時是護送一批兵器運往前線，沒想到會遇到一群叛軍。
淩悅一行人前進了許久，本就有些疲勞，而叛軍來得突然人數又多。
不過淩悅很快就冷靜下來，在她的指揮下，這批兵器是保住了，但也死了不少士兵。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的路線走，很有可能被再次伏擊，淩悅便換了一條路線，從那條路線走至少能夠得到支援。
為了迷惑對方，淩悅分了兩路走，她走原來的道，拉了幾車石頭偽裝。
如她所想，三公裏後她又遇到了伏擊，且人數比上一次的更多。
血腥味不斷蔓延，淩悅看著自己的士兵不斷倒下，忍不住怒吼：“你們到底是誰的部下！”
或許是覺得勝券在握，那叛軍的小頭目也不藏了，但是對方臉上卻並不是得意，而是和淩悅一樣的憤怒：“問得好！今日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淩悅！你這陸薇瑩的走狗！若不是你，我們聖上怎麽會死！”
淩悅一驚，她頓時明白這是陸艾的舊臣。
此時說什麽也是無益，淩悅領教過這些人的厲害，可以說他們將聖上放在自己的生命之前。
淩悅不想這樣死去，可四周寬闊太過顯眼，這地界很有可能都是他們的地盤，只能往山中躲。
在生死邊緣行走慣了的淩悅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她不再戀戰直接離去，剩餘的將士也跟著她一同跑進山裏。
說是剩下的，可淩悅回頭卻只見了一個人。
追兵就在身後，淩悅棄了馬又帶著那剩下的一人逃命，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她拉著的士兵越來越沈，呼吸也越來越重。
最後撲通一下摔倒在地，淩悅被她絆了一下，又趕緊蹲下身去查探對方呼吸。
沒有呼吸。
相比前世，今生安寧得簡直像一個童話，淩悅記得那時她狼狽地逃了很久。
最後被逼得從山崖上跳了下去，不過上天在這時還很眷顧她，她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
出於對生的渴望，淩悅一步一步往前爬，可抵抗不住意識逐漸昏沈。
閉眼前她看見一雙靴子在她的眼前站定，她用出最後的力氣求救：“救我。”
前世的她還不會做夢，安穩睡了一覺後睜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山洞裏，山洞簡陋，地面鋪著稻草，她就睡在稻草鋪就的床上。
淩悅動彈不得，只能轉動自己的眼睛，看到山洞中心處有人坐在那裏，對方面容普通，穿著一身白衣，衣裳袖口有銀線繡的兩朵梅花。
想必是這人救了她，淩悅道謝：“多謝恩人搭救。”
對方沒有回答，山洞裏飄著藥苦澀的味道以及那藥湯沸騰發出的咕嚕之聲。
淩悅覺得很奇怪，看樣子這還是在山裏，可這山裏會有藥罐子嗎？
在淩悅疑惑時，對方又淡定地拿出一個碗，隨後將藥罐從火上取下，將湯藥倒入碗裏。
淩悅覺得這樣有些尷尬，她詢問起對方的名字：“不知恩人姓名？日後我也好報答。”
“何路，何處的何，路途的路。”
淩悅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又問：“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我日後好尋找。”
對方終於擡了眼，眼神卻很冷，開口便是傷人的話：“你很聒噪。”
淩悅有些意外，但對方救了她自也說不得什麽。
等藥涼了，自稱何路的姑娘將藥湯端到她面前，因為淩悅無法行動，所以餵藥之事就只能何路來做。
好在淩悅還算配合，這麽苦的藥也餵得很順利，何路放下碗說話依舊不客氣：“你就不怕我在裏邊放毒？”
“恩人若是想要我的命何需多此一舉。”
何路沒說話，但是淩悅總覺得對方的眼神特別熟悉，忍不住問：“我與恩人是不是在哪見過？”
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事：“當然，不就是在此時此地相見。”
淩悅察覺到了對方若有若無的敵意，淩悅想不明白，既然不喜又為何要救她？
何路可不管她怎麽想，冷笑道：“從這麽高的地方都沒死，老天待你還真好。”
“人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如今看來你倒是個禍害。”
對方話裏話外都是刺，淩悅想不明白，“恩人似乎對我有所誤解？”
何路不再解釋什麽，她將碗收起，只留下一句毫無感情的話：“安生睡吧。”
後來她每日都會來煎藥，淩悅休養了半個月，身體也逐漸好了，已經能夠勉強控制身體。
只是走路時還要扶著墻壁，她覺得自己耽擱了太久的時間，又聽聞南方戰場危急，便更加急迫地想要走。
何路不在她便嘗試著松開墻壁走，雖然走得艱難，但還是走到了洞口，只是到了洞口處就軟了腿倒了下去。
夜色濃重，有人站在她面前然後蹲下，“想死我可以幫你。”
對方的殺意很明顯，淩悅覺得後背濕了一片。
好在那殺意只是一瞬，對方又伸出手將淩悅扶起。
“為什麽這麽拼命？是為了陸薇瑩嗎？”
淩悅認識到對方肯定認識她，最初她確實是為了陸薇瑩，可現在卻不是。
於是她很肯定地回答：“是為了蓉朝安定。”
何路聽完沒說什麽，她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不錯。”
淩悅想起這些事忍不住笑。
長公主見她突然如此，問道：“你笑什麽？”
淩悅不好說，只是笑著說了同樣的話：“月光不錯。”
淩悅突然想明白了，何路不就是陸姀嗎？她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那個嫌棄的語氣和長公主簡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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