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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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答案
前線大捷的消息很快傳回了蓉京。
養心殿內, 陸艾喜上眉梢，可還沒喜多久就垮了臉，因為她害怕的那位皇姐又要回來了。
淩雅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但是長公主回來就意味著淩悅也要回來。
她撫摸著懷中的兔子, 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小妹要回來了嗎？”
陸艾合上奏折，看著淩雅那張開心的臉就忍不住不爽，但還是扭過頭耐心地回答：“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 陸艾發覺淩雅十分聰慧, 很多時候她還沒說對方就能猜出發生了什麽事情。
近日沒有太多讓人煩惱的事情, 陸艾決定在皇姐回來前放縱放縱, 不然等對方回來, 酒也喝不得, 歌舞也看不得。
她只是偶爾放松而已, 又不是貪圖享樂。
陸艾朝外喊了一聲：“孫公公！”
“奴才在。”
陸艾正準備吩咐下去，卻發現旁邊還有淩雅, 對方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人會不會告狀？她妹妹很得皇姐看重來著。
陸艾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她揮了揮手極為煩悶地說：“沒事, 你下去吧。”
孫公公不明所以, 但還是應聲出了門。
“聖上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臣女不會告訴長公主的。”
陸艾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看穿，又對淩雅的話有所懷疑。
她扭過頭盯著淩雅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得出結論。
還挺漂亮的。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皇帝趕緊住腦, 她懷疑道：“真的？”
可這樣的回答就暴露了她確實是這個想法。
淩雅笑著點頭，“聖上隨意便是。”
陸艾想了很久, 這幾天她忙得很，話本也沒時間看, 上次她才看到精彩的部分現在正抓心撓肝呢。
可她又怕皇姐，這可是她人生裏最大的陰影了。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覺得小小放縱一下。
於是又大喊一聲：“孫公公。”
孫公公在外頭站著睡著了，這一聲下來她又連滾帶爬地進了屋。
“奴才在！”
陸艾也沒在意他的窘態，一連串吩咐下去：“今日就在養心殿裏設宴，記得一定上酒，去樂坊舞坊知會一聲，其餘的事你看著便罷。”
末了又說，“記得不能讓我皇姐知道。”
孫公公傻了眼，他顫巍巍下去了。
淩雅見她這樣放縱，想著北邊的騷亂應該也結束了。
不過她不該談論政事，就只是摸摸懷中兔子的毛，隨後起身告退：“聖上，臣女就先回去了。”
可陸艾今天心情不錯，她頭一次將淩雅留下：“不急，朕一人也無趣，你留下。”
淩雅犯難，但見陸艾難得對自己態度溫和些，她還是應下了。
和第一次進宮時不同，因為長公主不在所以要熱鬧很多。
酒香肉香，還有陸艾臉上難得的笑容。
淩雅恍然發覺對方的年紀也不大，和她妹妹一樣。
有些感慨，淩雅又看向桌上的酒杯，其實她不會喝酒，但她記得妹妹會喝。
不知不覺間她端起了酒杯，可只是沾上一點她就嗆到了。
放下杯子，淩雅掩面不斷咳嗽，這卻讓上面坐著的陸艾笑話：“這也喝不得。”
可淩雅咳嗽一直沒停，根本不能回答陸艾的問題。
見她咳得久了，陸艾也慌了神。
天吶！可別在這傷了，皇姐還讓她照顧這人呢！
於是陸艾著急走了下來，“可還好？”
淩雅咳了許久，咳得臉色發白嘴唇顫抖，這要死的模樣讓陸艾的心都提了上來。
“你別嚇朕！”
淩雅喘了兩口氣，終於是緩了過來，見陸艾這麽害怕，她忍不住想笑，但對方是皇帝她還是忍住了。
“臣女無事。”
陸艾感覺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她一把將淩雅桌上的酒收走，惡聲惡氣道：“不許再喝了。”
淩雅越發覺得她像個孩子，“臣女遵命。”
將淩雅的酒水都收走後，陸艾又喝了幾杯，其實她的酒量也不是很好，這一頓喝下來眼神就飄忽起來。
自從長公主攝政以來，樂坊和舞坊的人很久都沒訓練過，這樂聲走調舞也不協調，陸艾不耐煩地揮手。
“都下去。”
“是。”
很快養心殿裏就剩下淩雅和陸艾兩人，陸艾擡頭看了看淩雅，只發出了一聲不服氣的“哼。”
對於這一聲，淩雅屬實摸不著頭腦，但她能看出聖上喝醉了。
“聖上，您該休息了。”
“才、才不休息！”
淩雅只覺得頭疼，進皇宮不準帶自己身邊侍奉的人，不然讓輕月幫個忙將人弄回床上也行。
還有孫公公和秋菱都去哪了？
不多一會兒，那主位上的天子開始大哭起來。
淩雅一陣無語，這下她要是喊人就有傷聖上威儀了。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只能嘗試著喚醒對方：“聖上，先去睡吧。”
“都說了不睡了！嗚嗚嗚！”
趁著酒勁，陸艾將自己心中的苦痛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淩雅聽得嘴角抽搐，這不是無語，這只是緊張和尷尬而已。
“我不想當這個皇帝！又不敢不當！嗚嗚嗚！那冷宮裏的五公主都叛逃了！只剩我了。”
“她將你塞給我，等我有了孩子，她就會擁立一個更聽話的傀儡！”
話題扯來扯去扯到了自己身上，淩雅忍不住嘆氣。
她還以為自己能進皇宮養病是因為淩悅，可現在來看這一切並不單純如此。
見陸艾那麽抗拒，淩雅有種被嫌棄的難過。
她暗自氣了一會兒，然後自顧自地原諒了陸艾，又輕聲哄著：“聖上定是誤會了，臣女怎配得上您。”
陸艾聽完安靜了會兒，她盯著淩雅看了很久，把淩雅都盯得不好意思了。
就在淩雅尷尬之時，陸艾又說：“不，皇姐很看好你妹妹，如今淩悅立功而歸潛力無限，為了綁住她，皇姐一定更看重你入宮這件事。”
淩雅覺得事情也不一定會這樣，她反駁道：“就算如此，皇室也還有。”
這下尷尬了，皇室如今就剩下三個人，長公主、聖上以及叛逃的五公主。
淩雅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婚姻，她連活著都是個問題，有段時間悲觀到每天都在給自己寫遺書。
這樣的麻煩突然就闖入了她的生命裏，她第一時間當然是慌亂，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聖上若是不願，可與長t公主商量。”
陸艾似乎覺得這話很可笑，她冷笑了一聲又趴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
她也試圖交流過，但都是無用的。
皇姐她只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好用聽話的工具，工具若是反抗她就會換下一個。
皇室之中，她就只剩下這一個姐姐，自然就會產生親近。
起初她很害怕這位皇姐，她總是那樣嚴肅，也不怎麽笑，仿佛她再怎麽努力也不能讓對方高看一眼。
可當皇帝哪有那麽容易，那些大臣根本就不服她，永遠越過她與皇姐匯報朝中大事。
皇姐將那群僭越的人狠狠懲罰了一番，自此那群大臣開始裝樣子，她才有了當皇帝的實感。
有時她會想，為什麽會是自己？明明之前那位姐姐當得就挺好，雖然濫情了些，孩子什麽的一大堆。
這樣的壓力和繁重的國事下，陸艾病倒了。
皇姐難得溫柔，她坐在床邊餵她喝藥，全然不似記憶中那個渾身染血的恐怖模樣。
陸艾忍不住問：“皇姐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懦弱？”
長公主放下碗，難得笑起來：“善良不是懦弱，只是作為皇帝，是該無情些。”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長公主溫柔的態度，陸艾膽子大了些：“既然如此，皇姐就不該選我。”
長公主依舊那麽溫柔，她給陸艾蓋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隨後她彎腰湊近，笑得溫柔。
“誰讓她不夠聽話，和先皇一樣昏庸，而你不同。”
嗤笑一聲，長公主輕輕道：“所以，讚美你的懦弱吧。”
陸艾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她昏沈的腦袋一瞬間清醒，皇姐那嘲笑的語氣仿佛又在耳邊回響。
她將臉埋進手臂裏，不再言語。
淩雅突然覺得對方很可憐，但從對方的描述中感受到了長公主的危險，她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妹妹。
然而她這擔心卻是多餘了。
淩悅看著桌上一堆的兵法書籍還有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她差點就被閃瞎了眼。
這就是抱大腿的感覺嗎？
淩悅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終於讓自己的眼睛從那堆金光閃閃的東西上挪開。
“這太貴重了。”
長公主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再多選點了。
“我說你受得起便是受得起，不收便是抗旨了。”
於是淩悅麻溜地從了。
她謝了恩，先是翻看了那些書籍，又擡頭問：“這些臣能自行處置嗎？”
“自然。”
得到肯定答覆，淩悅開始挑揀首飾並將其中一些分了出來。
長公主疑惑：“這是做什麽？”
淩悅有些不好意思，“嫡姐也少裝飾，希望殿下莫怪罪。”
這傻丫頭還是真顧著別人，不過這也挺好。
她制止道：“不必，你的嫡姐我另有賞賜。”
淩悅驚了，竟然連她嫡姐都考慮到了。
為什麽世人都說長公主是女魔頭活閻王，這明明是神女臨世啊。
淩悅感動極了，“殿下真好。”
長公主笑了下，但她發現淩悅還在分，疑惑詢問：“還準備送誰？”
淩悅笑道：“王瀾和文鳶鳶，之前她們請我吃飯，那酒樓還挺貴的，而且王瀾的生辰快到了。”
見淩悅記得別人的生辰，長公主眉頭一皺，“你與她關系倒是不錯。”
“臣朋友不多，唯此二人。”
長公主心下更為不悅，她忍不住問：“那我呢？”
淩悅心一跳，在對方的註視下脫口而出：“殿下是比朋友更為特殊的存在。”
這本不是她想說的答案，又或許是真正的答案，淩悅弄不明白。
但她看見，長公主笑了起來。
那麽，不管答案是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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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撫摸著懷中的兔子, 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小妹要回來了嗎？”
陸艾合上奏折，看著淩雅那張開心的臉就忍不住不爽，但還是扭過頭耐心地回答：“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 陸艾發覺淩雅十分聰慧, 很多時候她還沒說對方就能猜出發生了什麽事情。
近日沒有太多讓人煩惱的事情, 陸艾決定在皇姐回來前放縱放縱, 不然等對方回來, 酒也喝不得, 歌舞也看不得。
她只是偶爾放松而已, 又不是貪圖享樂。
陸艾朝外喊了一聲：“孫公公！”
“奴才在。”
陸艾正準備吩咐下去，卻發現旁邊還有淩雅, 對方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人會不會告狀？她妹妹很得皇姐看重來著。
陸艾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她揮了揮手極為煩悶地說：“沒事, 你下去吧。”
孫公公不明所以, 但還是應聲出了門。
“聖上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臣女不會告訴長公主的。”
陸艾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看穿，又對淩雅的話有所懷疑。
她扭過頭盯著淩雅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得出結論。
還挺漂亮的。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皇帝趕緊住腦, 她懷疑道：“真的？”
可這樣的回答就暴露了她確實是這個想法。
淩雅笑著點頭，“聖上隨意便是。”
陸艾想了很久, 這幾天她忙得很，話本也沒時間看, 上次她才看到精彩的部分現在正抓心撓肝呢。
可她又怕皇姐，這可是她人生裏最大的陰影了。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覺得小小放縱一下。
於是又大喊一聲：“孫公公。”
孫公公在外頭站著睡著了，這一聲下來她又連滾帶爬地進了屋。
“奴才在！”
陸艾也沒在意他的窘態，一連串吩咐下去：“今日就在養心殿裏設宴，記得一定上酒，去樂坊舞坊知會一聲，其餘的事你看著便罷。”
末了又說，“記得不能讓我皇姐知道。”
孫公公傻了眼，他顫巍巍下去了。
淩雅見她這樣放縱，想著北邊的騷亂應該也結束了。
不過她不該談論政事，就只是摸摸懷中兔子的毛，隨後起身告退：“聖上，臣女就先回去了。”
可陸艾今天心情不錯，她頭一次將淩雅留下：“不急，朕一人也無趣，你留下。”
淩雅犯難，但見陸艾難得對自己態度溫和些，她還是應下了。
和第一次進宮時不同，因為長公主不在所以要熱鬧很多。
酒香肉香，還有陸艾臉上難得的笑容。
淩雅恍然發覺對方的年紀也不大，和她妹妹一樣。
有些感慨，淩雅又看向桌上的酒杯，其實她不會喝酒，但她記得妹妹會喝。
不知不覺間她端起了酒杯，可只是沾上一點她就嗆到了。
放下杯子，淩雅掩面不斷咳嗽，這卻讓上面坐著的陸艾笑話：“這也喝不得。”
可淩雅咳嗽一直沒停，根本不能回答陸艾的問題。
見她咳得久了，陸艾也慌了神。
天吶！可別在這傷了，皇姐還讓她照顧這人呢！
於是陸艾著急走了下來，“可還好？”
淩雅咳了許久，咳得臉色發白嘴唇顫抖，這要死的模樣讓陸艾的心都提了上來。
“你別嚇朕！”
淩雅喘了兩口氣，終於是緩了過來，見陸艾這麽害怕，她忍不住想笑，但對方是皇帝她還是忍住了。
“臣女無事。”
陸艾感覺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她一把將淩雅桌上的酒收走，惡聲惡氣道：“不許再喝了。”
淩雅越發覺得她像個孩子，“臣女遵命。”
將淩雅的酒水都收走後，陸艾又喝了幾杯，其實她的酒量也不是很好，這一頓喝下來眼神就飄忽起來。
自從長公主攝政以來，樂坊和舞坊的人很久都沒訓練過，這樂聲走調舞也不協調，陸艾不耐煩地揮手。
“都下去。”
“是。”
很快養心殿裏就剩下淩雅和陸艾兩人，陸艾擡頭看了看淩雅，只發出了一聲不服氣的“哼。”
對於這一聲，淩雅屬實摸不著頭腦，但她能看出聖上喝醉了。
“聖上，您該休息了。”
“才、才不休息！”
淩雅只覺得頭疼，進皇宮不準帶自己身邊侍奉的人，不然讓輕月幫個忙將人弄回床上也行。
還有孫公公和秋菱都去哪了？
不多一會兒，那主位上的天子開始大哭起來。
淩雅一陣無語，這下她要是喊人就有傷聖上威儀了。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只能嘗試著喚醒對方：“聖上，先去睡吧。”
“都說了不睡了！嗚嗚嗚！”
趁著酒勁，陸艾將自己心中的苦痛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淩雅聽得嘴角抽搐，這不是無語，這只是緊張和尷尬而已。
“我不想當這個皇帝！又不敢不當！嗚嗚嗚！那冷宮裏的五公主都叛逃了！只剩我了。”
“她將你塞給我，等我有了孩子，她就會擁立一個更聽話的傀儡！”
話題扯來扯去扯到了自己身上，淩雅忍不住嘆氣。
她還以為自己能進皇宮養病是因為淩悅，可現在來看這一切並不單純如此。
見陸艾那麽抗拒，淩雅有種被嫌棄的難過。
她暗自氣了一會兒，然後自顧自地原諒了陸艾，又輕聲哄著：“聖上定是誤會了，臣女怎配得上您。”
陸艾聽完安靜了會兒，她盯著淩雅看了很久，把淩雅都盯得不好意思了。
就在淩雅尷尬之時，陸艾又說：“不，皇姐很看好你妹妹，如今淩悅立功而歸潛力無限，為了綁住她，皇姐一定更看重你入宮這件事。”
淩雅覺得事情也不一定會這樣，她反駁道：“就算如此，皇室也還有。”
這下尷尬了，皇室如今就剩下三個人，長公主、聖上以及叛逃的五公主。
淩雅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婚姻，她連活著都是個問題，有段時間悲觀到每天都在給自己寫遺書。
這樣的麻煩突然就闖入了她的生命裏，她第一時間當然是慌亂，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聖上若是不願，可與長t公主商量。”
陸艾似乎覺得這話很可笑，她冷笑了一聲又趴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
她也試圖交流過，但都是無用的。
皇姐她只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好用聽話的工具，工具若是反抗她就會換下一個。
皇室之中，她就只剩下這一個姐姐，自然就會產生親近。
起初她很害怕這位皇姐，她總是那樣嚴肅，也不怎麽笑，仿佛她再怎麽努力也不能讓對方高看一眼。
可當皇帝哪有那麽容易，那些大臣根本就不服她，永遠越過她與皇姐匯報朝中大事。
皇姐將那群僭越的人狠狠懲罰了一番，自此那群大臣開始裝樣子，她才有了當皇帝的實感。
有時她會想，為什麽會是自己？明明之前那位姐姐當得就挺好，雖然濫情了些，孩子什麽的一大堆。
這樣的壓力和繁重的國事下，陸艾病倒了。
皇姐難得溫柔，她坐在床邊餵她喝藥，全然不似記憶中那個渾身染血的恐怖模樣。
陸艾忍不住問：“皇姐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懦弱？”
長公主放下碗，難得笑起來：“善良不是懦弱，只是作為皇帝，是該無情些。”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長公主溫柔的態度，陸艾膽子大了些：“既然如此，皇姐就不該選我。”
長公主依舊那麽溫柔，她給陸艾蓋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隨後她彎腰湊近，笑得溫柔。
“誰讓她不夠聽話，和先皇一樣昏庸，而你不同。”
嗤笑一聲，長公主輕輕道：“所以，讚美你的懦弱吧。”
陸艾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她昏沈的腦袋一瞬間清醒，皇姐那嘲笑的語氣仿佛又在耳邊回響。
她將臉埋進手臂裏，不再言語。
淩雅突然覺得對方很可憐，但從對方的描述中感受到了長公主的危險，她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妹妹。
然而她這擔心卻是多餘了。
淩悅看著桌上一堆的兵法書籍還有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她差點就被閃瞎了眼。
這就是抱大腿的感覺嗎？
淩悅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終於讓自己的眼睛從那堆金光閃閃的東西上挪開。
“這太貴重了。”
長公主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再多選點了。
“我說你受得起便是受得起，不收便是抗旨了。”
於是淩悅麻溜地從了。
她謝了恩，先是翻看了那些書籍，又擡頭問：“這些臣能自行處置嗎？”
“自然。”
得到肯定答覆，淩悅開始挑揀首飾並將其中一些分了出來。
長公主疑惑：“這是做什麽？”
淩悅有些不好意思，“嫡姐也少裝飾，希望殿下莫怪罪。”
這傻丫頭還是真顧著別人，不過這也挺好。
她制止道：“不必，你的嫡姐我另有賞賜。”
淩悅驚了，竟然連她嫡姐都考慮到了。
為什麽世人都說長公主是女魔頭活閻王，這明明是神女臨世啊。
淩悅感動極了，“殿下真好。”
長公主笑了下，但她發現淩悅還在分，疑惑詢問：“還準備送誰？”
淩悅笑道：“王瀾和文鳶鳶，之前她們請我吃飯，那酒樓還挺貴的，而且王瀾的生辰快到了。”
見淩悅記得別人的生辰，長公主眉頭一皺，“你與她關系倒是不錯。”
“臣朋友不多，唯此二人。”
長公主心下更為不悅，她忍不住問：“那我呢？”
淩悅心一跳，在對方的註視下脫口而出：“殿下是比朋友更為特殊的存在。”
這本不是她想說的答案，又或許是真正的答案，淩悅弄不明白。
但她看見，長公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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