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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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服務員小哥上前，問他要點些什麽，宋森凱點了一杯和昨天一樣的咖啡。他今天有備而來，特意找了一身平時沒有穿過的衣服，一身非常死亡的熒光綠沖鋒衣。
這衣服是他媽媽買的，還覺得她自己買得很對，穿上這衣服，宋森凱晚上就不用擔心天黑被人撞到。宋森凱對此無法理解，對他媽媽表示了謝意之後，幹脆利落地將這醜衣服壓到了衣櫃最底層，從此沒有再看一眼。
如果不是這次特殊情況需要，宋森凱都已經忘記了他的衣櫃裏還放著這麽一件醜到極致的衣服，嚴重拉低了衣櫃的審美水平。
不僅如此，宋森凱還找了一個眼鏡框給自己戴上。再加上一般的時候還戴著口罩，套上沖鋒衣的帽子，他就不信都這樣了，唐幸還能認出他來。畢竟站在鏡子前，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
咖啡店的小哥也沒有認出宋森凱，雖然覺得這人怪怪的，但大過年的，還特意出來找個咖啡店寫作業，真是不容易。
宋森凱不知道咖啡店服務員小哥的心裏活動，他在不大的桌子上攤開試卷，一邊偶爾擡頭看看唐幸的身影，一邊寫卷子。
外界的監督，有時候反而能夠讓註意力更加集中。起碼不像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玩一小時手機，寫一分鐘試卷。也沒有了大過年還要憋屈做題的難受勁兒，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平時兩個人一起做作業的時光。
有時猝不及防和唐幸的目光對視上，宋森凱也是很淡定地將目光移向旁邊的街道，或者收回目光繼續刷題，絲毫不擔心唐幸會把他認出來。
就這樣過了幾天，直到除夕前的兩天，咖啡店的服務員小哥在上了一杯咖啡後，和宋森凱歉意道：“客人，後面幾天我們店都會關門，過了大年初三才重新開業。”這就意味著，宋森凱不能再待著這邊了。
除夕的前一天，江城下起了零星的小雨。雨雖不大，但是冬天裏的雨水卻是極冷的。今天不能到咖啡店那邊去了，宋森凱待在家裏，在書桌前裹著一個小毛毯，開著電腦看喜劇電影。
電影裏的演員們極盡所能地搞笑，宋森凱跟著笑了兩下，最後電影結束，長長的黑白演員表出現。宋森凱又覺得有幾分疲憊，以及落寞。
手機亮屏，滴滴滴地響個不停，不斷有新的消息彈了出來。宋森凱從毛毯裏艱難地伸出手，是他爸媽發過來的消息，給他發了一連串的紅包。宋森凱也連連回了好幾句“謝謝爸媽”。
估計他們以為今天就是除夕，所以給他發紅包來了。兩個大人忙昏了頭連什麽時候是除夕都搞混了，但還記得給他發紅包，每個紅包都備註了祝福語，宋森凱也不想苛責什麽。但他的確是覺得無聊。
滑到朋友圈隨便看看，他看到爺爺奶奶發的圖片，裏面除了滑稽小醜侯小川，還有他那個名義上的同學，實際上的女朋友。好啊，侯小川這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公費旅游約會。但看著爺爺奶奶滿臉的笑容，宋森凱也就算了。
隨便往下劃了一下，宋森凱接著就看到了林蓉的朋友圈，是某二次元人物和某男星的過年賀圖。之前好像林蓉都沒有發過二次元以及明星相關的東西，但他也不太確定，畢竟沒有特別關註過。
再往下，是他其他同學過年在家的圖片，都沒什麽意思……宋森凱趴在桌子上，準備找一部悲劇的電影，以毒攻毒，打算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尋找快樂。
宋森凱正在搜索著“不能錯過的十大悲劇電影”，忽然，門外傳來了聲響，顯然，有人進屋動了屋裏的東西。宋森凱的心立刻提了上來，該不會是小偷吧。難道過年了，小偷也會趁著居民回老家不在屋裏，到處溜達順些年貨？
宋森凱抓著手機，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走到房門前，輕輕將房門拉開一條縫。然而，他看到的是一位穿著小兔子圍裙正在掃地的“田螺姑娘”。
剛好，“田螺姑娘”恰好回頭，兩人同時發出疑問：“你怎麽在這裏？”
唐幸先答：“我過來搞衛生，除夕前搞衛生是好意頭。你呢，你不是出國和家裏人一起過年了嗎？怎麽還在這兒？”
這個問題宋森凱可不好回答，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後上前搶過唐幸手中的掃帚道：“我也來一起搞衛生。”
唐幸沒應聲，宋森凱慫了，如實說道：“我爸媽工作忙，我爺爺奶奶和姑姑姑父一家旅游去了，我到了國外，也是自己一個人，想想覺得沒什麽意思，就幹脆留在了國內，自己過年。
“你都不知道這樣有多爽，我不用應付各種一年都見不上幾次面的親戚。之前每年還要我們這些小輩表演節目，尷尬得腳趾抓地。現在就好了，隨便我看什麽電影都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紅包也一個沒少收……”宋森凱手舞足蹈，得意洋洋地說著他自己一個人過年有多爽。
唐幸盡量控制住自己不要表露出同情的語氣和表情，點頭應和：“確實挺爽的，好羨慕啊。”他拿過旁邊的拖把，“你在這邊掃地的話，我去那邊拖地。”
衛生清潔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開始兩個人都有意無意地尋找著話題，到後面就越聊越輕松，回到了平時的狀態。
“你家生意最近怎麽樣？”宋森凱隨口問道。
“還行，外賣訂單比較多。”唐幸道，“不過我們最近發現有競爭對手在偷偷觀察我們餐廳的情況，可能過年後又有新的店開在我們家附近了。”說到這裏，唐幸語氣裏流露出一些憂心。
“偷偷觀察你們？怎麽觀察的，是不是偽裝成顧客到你們那吃飯，然後借口上衛生間，然後偷偷走到你們的後廚，被發現後說自己走錯路了？”宋森凱這段時間看了不少電影，一下子就聯想起來了。
“沒，就是有一個人這段時間蹲在我們店對面的咖啡店，每天盯著我們餐廳看，一邊看一邊用紙筆記下來。”唐幸說起這件事，還有些生氣，“而且他毫不避諱，我瞪他，他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宋森凱越聽越熟悉，不禁詢問：“他長什麽樣？”
“穿一件熒光綠的沖鋒衣，這麽明顯的顏色，真的很像在挑釁。但他又總是戴著帽子，口罩，還有一副黑框眼鏡，不敢露臉，一看就是在做虧心事。”唐幸撇撇嘴道，“我們決定，下次如果他再來，就直接去問他。”
宋森凱完全不敢吭聲。
兩個人一起動手，衛生很快就搞好了。宋森凱把垃圾倒到垃圾桶裏，系好垃圾袋。唐幸洗好手出來了，語氣有些猶豫道：“我們一起去買對聯吧。”他有些擔心，宋森凱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
宋森凱沒有多想：“好啊，我順便把垃圾袋給扔了。”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沒辦法騎小電驢去。宋森凱挑了一把大傘，那邊唐幸也拿了他的傘。宋森凱道：“一把傘就夠了，雨也不大。”唐幸想想覺得有道理，畢竟等下他還要拿對聯。
宋森凱拿的這把傘確實很大，唐幸站在傘下，甚至覺得還可以再來多一個人都沒問題。但宋森凱可不這麽認為，他攬著唐幸的肩膀好哥倆一般，“小心被這雨水濺到，感冒了就不好了。”
唐幸沒有反駁，乖乖地挨著宋森凱繼續往前走。“是不是很冷？”宋森凱攬在唐幸肩膀旁邊的那只手，忽然往上蓋住了唐幸的耳朵，“剛剛忘記讓你戴帽子了。”
耳朵被蓋住之後，唐幸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跟著變得清晰起來。“我沒有很冷，你的手要更冷一點。”唐幸偏頭瞪他，“而且你不要趁機揉我的耳朵。”
宋森凱被發現，也沒有不好意思，像沒事一樣重新把那只手搭在唐幸的肩上，“我就是看看你冷不冷。”
臨近新年，到處都有賣對聯的，沒走多久就看到一處店鋪裏掛著大紅色的對聯。兩人過去看了看，對上面的字不太滿意，多數是什麽人丁興旺、家庭和睦、夫妻恩愛之類的，和他們的情況不太符合。往前多走了幾家，看到有一個攤位是現場手寫對聯的。
宋森凱拉著唐幸走過去，是一位老先生帶著他的孫女在寫字。宋森凱看了幾眼，老先生的字寫得不錯，灑脫又不失風骨。他和唐幸咬耳朵，“你覺得怎樣？”唐幸小聲說：“挺好看的。”
拿著手寫的對聯回到家，宋森凱先進去拿上膠水搬了張凳子出來。兩人一邊貼對聯，一邊閑聊。宋森凱問：“你家對聯貼了嗎？”
“都貼好了，我媽很早就買好東西了，對聯是我爸貼的。”唐幸說，“還鬧了點笑話，他出門貼對聯的時候，把門給關上了。對聯貼好之後，才發現門鎖上了，自己沒帶鑰匙。後來被我媽說他不長記性，每年都要來這麽一出。”
“叔叔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這樣你媽媽就知道是他貼的對聯了。”
“還真有這個可能……”
貼好對聯之後，氣氛又變得沈悶起來。
宋森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已經停了，天也快黑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然你爸媽該擔心你了。”
“嗯。”唐幸輕輕應了一聲，但他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宋森凱抑制住內心那淡淡的憂傷，盡可能正常地問：“怎麽了？要哥送送你？”
唐幸點頭，又搖頭。
宋森凱疑惑了：“這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啊？”
唐幸抿了一下唇：“你過來我家和我們一起過年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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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小哥上前，問他要點些什麽，宋森凱點了一杯和昨天一樣的咖啡。他今天有備而來，特意找了一身平時沒有穿過的衣服，一身非常死亡的熒光綠沖鋒衣。
這衣服是他媽媽買的，還覺得她自己買得很對，穿上這衣服，宋森凱晚上就不用擔心天黑被人撞到。宋森凱對此無法理解，對他媽媽表示了謝意之後，幹脆利落地將這醜衣服壓到了衣櫃最底層，從此沒有再看一眼。
如果不是這次特殊情況需要，宋森凱都已經忘記了他的衣櫃裏還放著這麽一件醜到極致的衣服，嚴重拉低了衣櫃的審美水平。
不僅如此，宋森凱還找了一個眼鏡框給自己戴上。再加上一般的時候還戴著口罩，套上沖鋒衣的帽子，他就不信都這樣了，唐幸還能認出他來。畢竟站在鏡子前，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
咖啡店的小哥也沒有認出宋森凱，雖然覺得這人怪怪的，但大過年的，還特意出來找個咖啡店寫作業，真是不容易。
宋森凱不知道咖啡店服務員小哥的心裏活動，他在不大的桌子上攤開試卷，一邊偶爾擡頭看看唐幸的身影，一邊寫卷子。
外界的監督，有時候反而能夠讓註意力更加集中。起碼不像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玩一小時手機，寫一分鐘試卷。也沒有了大過年還要憋屈做題的難受勁兒，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平時兩個人一起做作業的時光。
有時猝不及防和唐幸的目光對視上，宋森凱也是很淡定地將目光移向旁邊的街道，或者收回目光繼續刷題，絲毫不擔心唐幸會把他認出來。
就這樣過了幾天，直到除夕前的兩天，咖啡店的服務員小哥在上了一杯咖啡後，和宋森凱歉意道：“客人，後面幾天我們店都會關門，過了大年初三才重新開業。”這就意味著，宋森凱不能再待著這邊了。
除夕的前一天，江城下起了零星的小雨。雨雖不大，但是冬天裏的雨水卻是極冷的。今天不能到咖啡店那邊去了，宋森凱待在家裏，在書桌前裹著一個小毛毯，開著電腦看喜劇電影。
電影裏的演員們極盡所能地搞笑，宋森凱跟著笑了兩下，最後電影結束，長長的黑白演員表出現。宋森凱又覺得有幾分疲憊，以及落寞。
手機亮屏，滴滴滴地響個不停，不斷有新的消息彈了出來。宋森凱從毛毯裏艱難地伸出手，是他爸媽發過來的消息，給他發了一連串的紅包。宋森凱也連連回了好幾句“謝謝爸媽”。
估計他們以為今天就是除夕，所以給他發紅包來了。兩個大人忙昏了頭連什麽時候是除夕都搞混了，但還記得給他發紅包，每個紅包都備註了祝福語，宋森凱也不想苛責什麽。但他的確是覺得無聊。
滑到朋友圈隨便看看，他看到爺爺奶奶發的圖片，裏面除了滑稽小醜侯小川，還有他那個名義上的同學，實際上的女朋友。好啊，侯小川這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公費旅游約會。但看著爺爺奶奶滿臉的笑容，宋森凱也就算了。
隨便往下劃了一下，宋森凱接著就看到了林蓉的朋友圈，是某二次元人物和某男星的過年賀圖。之前好像林蓉都沒有發過二次元以及明星相關的東西，但他也不太確定，畢竟沒有特別關註過。
再往下，是他其他同學過年在家的圖片，都沒什麽意思……宋森凱趴在桌子上，準備找一部悲劇的電影，以毒攻毒，打算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尋找快樂。
宋森凱正在搜索著“不能錯過的十大悲劇電影”，忽然，門外傳來了聲響，顯然，有人進屋動了屋裏的東西。宋森凱的心立刻提了上來，該不會是小偷吧。難道過年了，小偷也會趁著居民回老家不在屋裏，到處溜達順些年貨？
宋森凱抓著手機，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走到房門前，輕輕將房門拉開一條縫。然而，他看到的是一位穿著小兔子圍裙正在掃地的“田螺姑娘”。
剛好，“田螺姑娘”恰好回頭，兩人同時發出疑問：“你怎麽在這裏？”
唐幸先答：“我過來搞衛生，除夕前搞衛生是好意頭。你呢，你不是出國和家裏人一起過年了嗎？怎麽還在這兒？”
這個問題宋森凱可不好回答，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後上前搶過唐幸手中的掃帚道：“我也來一起搞衛生。”
唐幸沒應聲，宋森凱慫了，如實說道：“我爸媽工作忙，我爺爺奶奶和姑姑姑父一家旅游去了，我到了國外，也是自己一個人，想想覺得沒什麽意思，就幹脆留在了國內，自己過年。
“你都不知道這樣有多爽，我不用應付各種一年都見不上幾次面的親戚。之前每年還要我們這些小輩表演節目，尷尬得腳趾抓地。現在就好了，隨便我看什麽電影都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紅包也一個沒少收……”宋森凱手舞足蹈，得意洋洋地說著他自己一個人過年有多爽。
唐幸盡量控制住自己不要表露出同情的語氣和表情，點頭應和：“確實挺爽的，好羨慕啊。”他拿過旁邊的拖把，“你在這邊掃地的話，我去那邊拖地。”
衛生清潔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開始兩個人都有意無意地尋找著話題，到後面就越聊越輕松，回到了平時的狀態。
“你家生意最近怎麽樣？”宋森凱隨口問道。
“還行，外賣訂單比較多。”唐幸道，“不過我們最近發現有競爭對手在偷偷觀察我們餐廳的情況，可能過年後又有新的店開在我們家附近了。”說到這裏，唐幸語氣裏流露出一些憂心。
“偷偷觀察你們？怎麽觀察的，是不是偽裝成顧客到你們那吃飯，然後借口上衛生間，然後偷偷走到你們的後廚，被發現後說自己走錯路了？”宋森凱這段時間看了不少電影，一下子就聯想起來了。
“沒，就是有一個人這段時間蹲在我們店對面的咖啡店，每天盯著我們餐廳看，一邊看一邊用紙筆記下來。”唐幸說起這件事，還有些生氣，“而且他毫不避諱，我瞪他，他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宋森凱越聽越熟悉，不禁詢問：“他長什麽樣？”
“穿一件熒光綠的沖鋒衣，這麽明顯的顏色，真的很像在挑釁。但他又總是戴著帽子，口罩，還有一副黑框眼鏡，不敢露臉，一看就是在做虧心事。”唐幸撇撇嘴道，“我們決定，下次如果他再來，就直接去問他。”
宋森凱完全不敢吭聲。
兩個人一起動手，衛生很快就搞好了。宋森凱把垃圾倒到垃圾桶裏，系好垃圾袋。唐幸洗好手出來了，語氣有些猶豫道：“我們一起去買對聯吧。”他有些擔心，宋森凱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
宋森凱沒有多想：“好啊，我順便把垃圾袋給扔了。”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沒辦法騎小電驢去。宋森凱挑了一把大傘，那邊唐幸也拿了他的傘。宋森凱道：“一把傘就夠了，雨也不大。”唐幸想想覺得有道理，畢竟等下他還要拿對聯。
宋森凱拿的這把傘確實很大，唐幸站在傘下，甚至覺得還可以再來多一個人都沒問題。但宋森凱可不這麽認為，他攬著唐幸的肩膀好哥倆一般，“小心被這雨水濺到，感冒了就不好了。”
唐幸沒有反駁，乖乖地挨著宋森凱繼續往前走。“是不是很冷？”宋森凱攬在唐幸肩膀旁邊的那只手，忽然往上蓋住了唐幸的耳朵，“剛剛忘記讓你戴帽子了。”
耳朵被蓋住之後，唐幸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跟著變得清晰起來。“我沒有很冷，你的手要更冷一點。”唐幸偏頭瞪他，“而且你不要趁機揉我的耳朵。”
宋森凱被發現，也沒有不好意思，像沒事一樣重新把那只手搭在唐幸的肩上，“我就是看看你冷不冷。”
臨近新年，到處都有賣對聯的，沒走多久就看到一處店鋪裏掛著大紅色的對聯。兩人過去看了看，對上面的字不太滿意，多數是什麽人丁興旺、家庭和睦、夫妻恩愛之類的，和他們的情況不太符合。往前多走了幾家，看到有一個攤位是現場手寫對聯的。
宋森凱拉著唐幸走過去，是一位老先生帶著他的孫女在寫字。宋森凱看了幾眼，老先生的字寫得不錯，灑脫又不失風骨。他和唐幸咬耳朵，“你覺得怎樣？”唐幸小聲說：“挺好看的。”
拿著手寫的對聯回到家，宋森凱先進去拿上膠水搬了張凳子出來。兩人一邊貼對聯，一邊閑聊。宋森凱問：“你家對聯貼了嗎？”
“都貼好了，我媽很早就買好東西了，對聯是我爸貼的。”唐幸說，“還鬧了點笑話，他出門貼對聯的時候，把門給關上了。對聯貼好之後，才發現門鎖上了，自己沒帶鑰匙。後來被我媽說他不長記性，每年都要來這麽一出。”
“叔叔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這樣你媽媽就知道是他貼的對聯了。”
“還真有這個可能……”
貼好對聯之後，氣氛又變得沈悶起來。
宋森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已經停了，天也快黑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然你爸媽該擔心你了。”
“嗯。”唐幸輕輕應了一聲，但他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宋森凱抑制住內心那淡淡的憂傷，盡可能正常地問：“怎麽了？要哥送送你？”
唐幸點頭，又搖頭。
宋森凱疑惑了：“這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啊？”
唐幸抿了一下唇：“你過來我家和我們一起過年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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